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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見清代傳奇二種考論

2018-10-16 10:26:32陳妙丹
文化遺產(chǎn) 2018年5期

陳妙丹

筆者在江浙訪書期間,于蘇州市圖書館訪得清代傳奇二種,皆未見以往戲曲書目著錄?!度f蕉園十快記傳奇》署蕉散人撰,屬個人抒情寫意之作;《遺臭碑政績傳奇》乃青州青藤氏所作,該劇關(guān)涉時事,頗可見晚清時政風(fēng)氣。茲就各劇版本、劇情內(nèi)容、作者生平及其交游等,略作考述。

一、《萬蕉園十快記傳奇》考略

《萬蕉園十快記傳奇》(下簡稱《十快記》),未見著錄。今存清抄本,蘇州圖書館藏有影印本。原本系上世紀(jì)五六十年代由藏書者上繳所得,而后發(fā)還回去,現(xiàn)存本即據(jù)之影印。該書半葉七行,行二十一字。劇首繪有作者肖像圖,題“十快先生尊照北園沈枚寫意”,旁鈐有“枚印”方印,該頁另鈐有“風(fēng)流儒雅”方印于右下角。該劇劇首有《十快記序》,或有助于考察清代士夫之戲曲觀,今迻錄如下:①此文以草書寫就,承蒙同門趙鐵鋅博士的幫助,基本得以辨認(rèn)。

樂府之始,太古莫考,惟堯時有鼓腹之歌,舜時有南熏之采,至周代大備。凡喜怒哀樂之際,莫不佐琴瑟而歌,倚聲而和,盛矣哉。至唐元宗以葉仙之幻術(shù)入月宮,見騎鸞之舞,作霓裳之曲,亦猶庶上古。元時以曲試士,取古人故事作題而詠之,創(chuàng)生旦凈丑之傀儡以舞之。涂丹渥粉,女妝戎服,傴僂妖嬈,盡態(tài)極妍,妄誕日甚。身后才人抑之揚(yáng)之,未有累于散人,而散人聞之未必樂乎此,亦未惡此乎?散人自快其快,外史自樂其樂。如月之映水,月自耀其明,而水自揚(yáng)其清。雖形影相附,而所寓亦同也。況天地間一大戲場,混沌開闔,滄桑變而何物非戲,何事非戲。人生其間,抑何時非戲耶,而若以名號求疵言之,則《琵琶》之王四,與柯之淳,不可枚舉。

雖沈子三白,吳下逸士也。博雅好古,繡腹錦心,抱江南之才,未有伯牙之遇。假借蕉散人之名,作《十快記》。舒明憤于歌喉,解閑愁于簫管外史,固譜懷中幽恨,而散人當(dāng)何如也。外史慕散人之快而作耶?抑誠散人之快而作耶?吾聞散人饑寒,亦猶寵辱不驚,寄十快于詼諧,空四大于傲慢,羲皇之無知無覺人也。故外史假之借之,墨客隱名假號,拉牽古人,蜃樓海市以為當(dāng),翻云覆雨以為奇,群然以樂為戲。

嗚呼!世俗之漓漓至此乎!或曰戲之義大矣哉,將化俗移風(fēng),不得之而為之者也。見人之性好新,緣設(shè)新而覩之,故人心之好奇,因即奇以寓夫正。其間奸良忠孝善惡報應(yīng),毫發(fā)無憾,使愚者觀之,感發(fā)而興起,智者見之,沉默而深思,孰謂非風(fēng)教之一助歟。前溪外史通體毫發(fā),化而為廣長大舌,亦恐未盡其辨也。觀斯記者,幸忽以散人為愿。

是為序。嘉慶二十年歲在乙亥新秋第一日勿庵道人王以銜撰

據(jù)《(同治)湖州府志》卷七十、《(光緒)歸安縣志》卷四十二所載,王以銜(1761-1823)字署冰,號勿庵,浙江歸安人。乾隆六十年(1795)與弟以铻分別以第二、第一名同中進(jìn)士。當(dāng)時權(quán)相和珅與主考官竇光鼐有嫌隙,攻訐光鼐有私。后以銜在殿試中表現(xiàn)出色,被定為乙卯科狀元,授翰林院修撰。嘉慶十四年(1809)遷國子司業(yè),升右庶子入直南書房,擢翰林侍講學(xué)士,入直上書房,次年丁內(nèi)艱服闋,補(bǔ)原官。歷侍讀學(xué)士、詹事府詹事、內(nèi)閣學(xué)士、工部左右侍郎、改禮部左侍郎。道光三年(1823)卒于官。書宗鐘繇、王羲之,詩法杜甫。[注](清)宗源翰、周學(xué)濬纂修《(同治)湖州府志》,《中國地方志集成·浙江府縣志輯24》收錄,上海:上海書店1993年,第413頁;(清)李昱纂修《(光緒)歸安縣志》,《中國地方志集成·浙江府縣志輯27》收錄,第740頁。又據(jù)《勿庵府君行狀》,知以銜著有《槐蔭軒詩稿》,輯有《閑燕齋詩匯存》。[注]遼寧圖書館藏本《菱湖王氏支譜》“行述”卷收錄,第48-57頁。王氏序文作于嘉慶二十年(1815),追溯了堯舜以降殆至宋元由歌曲到戲曲的嬗變過程,指出天地亦一大戲場,劇作者沈三白即借曲以寄寓人生情志。其間頗可注意的是,此序雖贊賞沈三白寵辱不驚、譜曲抒情的快人快事,但仍從“即奇以寓夫正”的風(fēng)教觀切入,為此劇立下基調(diào)。[注]在創(chuàng)作中關(guān)涉“奇”“正”關(guān)系的論題,最早見諸劉勰《文心雕龍》的“定勢”篇,所謂“舊練之才,則執(zhí)正以馭奇;新學(xué)之銳,則逐奇而失正”,講的是不能一味追求形式的奇巧,情事與體勢需契合的問題。王序中“即奇寓正”的戲曲觀念,與劉勰的“執(zhí)正馭奇”創(chuàng)作觀存在相通之處。

該劇署“蕉散人填詞”。凡八出,分別為《說快》《憶快》《妬快》《訪快》《陷快》《會快》《全快》等,各出目下另有題目正名。劇敘甘露佛子因聽如來與東王公偶說人間快事,頓起凡心,下臨塵界,投胎為蕉散人,攜茗仙童子、劍俠侍女在人間游歷,尋訪快人快事。宋仁宗朝相國夏竦及其門生蔡京,聽聞蕉散人前來,忌憚其“知機(jī)預(yù)覺,指佞發(fā)奸”,便至毒龍廟狀告蕉散人。毒龍心知蕉散人乃甘露化身,垂涎其肉可令人聰明智慧,便俟蕉散人泛舟過洞庭時,將其捉至宮中。經(jīng)茗仙與劍俠侍女搭救,蕉散人終脫樊籠,罰已降伏之毒龍?jiān)谄涑幊刂徐o修,直至吸盡墨水方得超升。后蕉散人、茗仙、劍俠返回萬蕉園家中,發(fā)現(xiàn)酒豪、詩魔、書顛、畫癖,棋癡、梅逸、竹主等快士已先后到來,十快至此聚齊。如來第恐蕉散人沉淪孽海,命韋駝前來將其點(diǎn)化。蕉散人終了悟前因,攜茗仙、劍俠及硯池中之毒龍一同飛升。

此劇結(jié)構(gòu)與元代以降的度脫劇相同,都是思凡——下凡——度脫的模式,中間所涉毒龍作怪的橋段,則明顯仿自《西游記》。全劇矛盾的焦點(diǎn)在于夏竦及其門生蔡京對蕉散人的忌憚與構(gòu)陷。然而史上夏竦、蔡京分屬不同朝代,二人不可能有交集。作者有意將之合寫,蓋歷史上夏、蔡皆有陷害他人之行徑。據(jù)宋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載,宋仁宗時夏竦因群議不容,被罷免樞密使,韓琦代之,與范仲淹分任正副樞密使。夏氏“退疑仲淹等同力排擯,以石介曾被仲淹等薦引,故欲深成石介之惡,以污忠義之臣”。[注](宋)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第12冊,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第3877頁。因此,夏竦在宋時風(fēng)評不好。卒后謚號本來封為“文正”,司馬光、劉敞等皆駁之,認(rèn)為夏氏不配,后遂改為“文莊”。清人熊賜履在《閑道錄》中亦視夏為奸詐者,認(rèn)為“林甫于唐,夏竦于宋,皆卓然小人”。劇中夏氏自言“巴得三公宰輔,不料一班腐士,舉薦了韓琦為相,將咱退位”的經(jīng)歷,即從史中生發(fā)演繹而來。雖然權(quán)臣的撥弄或黨派的傾軋并非此劇主旨所在,但作者“隱名假號,拉牽古人”,除了像一般度脫劇的常套那樣為主人公在人間的游歷設(shè)置一二障礙之外,還藉以表現(xiàn)在野之人不受功名利祿羈絆的灑脫自在。

劇中主人公蕉散人與作者同號,而劇末有“茗仙手鈔”識語,知鈔書之人與劇中蕉散人的童子茗仙同名。那么現(xiàn)實(shí)中,蕉散人、茗仙究竟是誰,二者關(guān)系如何呢?對此,劇末的跋文和題識有相關(guān)的信息。首先是王菊存的跋文(鈐有菊存方印):

散人姓沈氏,名壽生,字三白。年十歲病瘵不愈,讀朱子《大學(xué)集注》,有會于養(yǎng)身之學(xué),閉戶靜坐兩年乃痊。好吟詠,喜談釋道之術(shù)。畫學(xué)松年衡山,石竹離奇,酷如與可;書摹懷仁圣教,清逸逼真。賦性豪宕,淡于利名。植蕉數(shù)十樹于園,綠映蕓窗,藥爐茶鼎,濡墨揮毫,悠游于蕉影之間,人呼之蕉散人,自亦稱散人,名其園曰萬蕉。耽宴游逸樂之快,視科場如溷,等人爵于泥丸,以故禮法之士嫉之,豪俠之士樂之、趨之、快之。散人更安之、快之,署其堂曰十快,作《十快記傳奇》,以見志。吳下名士爭相歌詠,每當(dāng)檀板輕敲,小紅低唱,散人更自快其快焉。時過小齋,余每款飲,飲輒醉,醉必豪,下筆縱橫灑灑,可倚馬待。嘗論孫子并不厭詐之說,曰:夫用兵仁義禮智信勇,缺一不可。若以詐待下,則下何能為用?以詐示天下,則天下何能服?非詐也,藏也。良賈若虛,大智若愚,此之謂與。吁!余但知散人畫之癖、詩之魔、書之顛,為三絕,又知梅竹怡情,茗棋自樂,北窗高臥,仙乎?禪乎?其曰俠,吾意其誣也。今聞?wù)搶O子語,散人其奇男子矣。惜未能見用于世。嗟乎!豈天之將藏散人耶?抑散人將自藏于世耶?時嘉慶二十年,歲在乙亥重陽節(jié)。西溪老人王菊存跋

此文乃西溪老人王菊存于嘉慶二十年(1815)重陽節(jié)所作,與王以銜之序僅差數(shù)日。與王菊存相關(guān)的文獻(xiàn)資料極少。清代以菊存為字號的,僅見阮元《兩浙輶軒錄》卷十五所載:“王求皇字雄飛,號菊存,錢塘監(jiān)生,著《菊存園偶存稿》?!盵注](清)阮元編《兩浙輶軒錄》第4冊,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1071頁。清代厲鶚《樊榭山房集》卷一《秋日同王菊存、汪青渠、楊開緒渡湖至壑庵,由幽居洞上看摩崖家人卦,登慧日精舍,訪亦諳上人,際晩下山,尋明昌化伯墓不得,泛舟而還,得詩四首》[注](清)厲鶚:《樊榭山房集》(一),王云五主編《萬有文庫》第二集七百種,上海:商務(wù)印書館1937年,第10頁。,與清人周京《無悔齋集》卷二《乙未二月八日吳宛輪招集擥茝堂,同王菊存、張景隆、項(xiàng)霜田、張?zhí)m佩、顧隅東、汪次顏分題限韻》[注](清)周京:《無悔齋集》,《清代詩文集彙編》第239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519頁。等詩中提到與王菊存的交游和詩歌唱和。從王氏跋文可知,《十快記》作者乃吳人沈壽生(字三白)。沈氏不重科考,為人放達(dá),性嗜詩、書、畫、棋、茗、梅、竹,與劇中蕉散人之性行如出一轍。所筑萬蕉園與十快堂(亦出現(xiàn)于劇中),分別是其號與《十快記》創(chuàng)作的來源。由“吳下名士爭相歌詠”可知,《十快記》在當(dāng)時吳地文士圈子里有一定的流傳和影響。“每當(dāng)檀板輕敲,小紅低唱”等語,則透露出此劇至少以清唱的形式呈現(xiàn)過,而不僅僅是案頭之作。

除了王菊存的跋文,劇末還有署名為陸堃的十首詩:

不知仙骨幾生修,快事居然樣樣周。第一詩魔降未得,風(fēng)流全似白杭州。

愛游山水玩風(fēng)塵,寫入丹青見苦心。莫道天涯無巨眼,江凌壁下臥知音。

紫氣霄騰劍欲鳴,早知俠氣賽云生。年來萬事平情論,不敢輕來訴不平。

醉中大筆灑淋漓,不使快顛獨(dú)擅奇。鳳舞高飛人不識,醒來自看尚生疑。

放飲獨(dú)消一斛醪,三生雅量壓山濤。元龍豪氣非買酒,縱使清渥亦自豪。

棋陣朝朝對客排,疏簾清簟寄生涯。由它局外自評論,博得癡名亦正佳。

莫笑樵青竹里煎,游煙一鶴尚稱仙。瓊漿曾許裴航乞,七椀須留廣結(jié)緣。

黑甜鄉(xiāng)里住年年,慣學(xué)坡公無眼禪。只恐如花天女試,沾泥飛絮又纏綿。

坐擁千竿勝百城,瑤琴日日譜新聲。它時再命輿肩過,定繞疏簇訪阿瑛。

溪北溪南盡種梅,此情寧訴俗人猜。儂家卻與孤山近,明歲花開待爾來。

丁丑暮春奉題《蕉散人十快圖》 江左陸堃草

據(jù)《蕭山縣志稿》載,陸堃(1798-1883)字緯乾,號簡庵,蕭山人。嘉慶十九年(1814)歲試入學(xué)。道光六年(1826)恩貢,任教諭。著《易薈》三卷、《青靄居詩存》《紀(jì)游集》等。[注]來裕恂纂修《蕭山縣志》,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508頁。又周明道編著之《觀淪樓隨筆》云陸棟(字芝云)與陸簡庵父子有詩稿合編《玉照樓詩鈔合稿》,杭州:錢塘詩社1993年,第55頁。又,清潘衍桐《兩浙輶軒續(xù)錄》卷三十三載,陸堃“以能書世其家,生平篤于志行,其為詩清思絕徑,翛然塵外。陽湖汪昉評在晁具茨、陳無已之間。燹后,稿多散佚。其女公子手錄存一百余篇”。[注](清)潘衍桐編《兩浙輶軒續(xù)錄》第九冊,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2518頁。陸堃之詩作于嘉慶二十二年(1817),主要描摹歌詠蕉散人之詩魔、畫癖、劍俠、書顛、酒豪、棋癡這六大快事,恰與王菊存跋文所云“吳下名士爭相歌詠”之情狀相符。

此外,還有落款為世瑛的題識(鈐有世瑛方印):

《十快記傳奇》,萬蕉園主愛姬茗仙曾手鈔數(shù)冊以贈知好。此冊乃茗仙為姬人小玉所鈔。當(dāng)年余散人時相過從,小玉與茗仙視如姊妹。今散人墓木已拱,茗仙白發(fā)婆沙,小玉亦早歸上界,余垂垂老矣。春夜不寐,挑燈讀此,不勝人琴之感。庚子春分世瑛記。

世瑛與沈壽生交好,然未著姓氏,難以確考。今翻檢資料,名世瑛且略相符合者,唯有瞿世瑛一人。據(jù)清丁申《武林藏書錄》載,瞿世瑛字良玉,號穎山,錢塘人。以藏書鈔書而知名。張叔未解元,徐問蘧、汪騶卿明經(jīng),常主其家校刊《東萊博議》《帝王經(jīng)世圖譜》《陽春白雪》,世稱善本。編撰有《清吟閣書目》四卷。[注](清)丁申:《武林藏書錄》,《西溪文獻(xiàn)集成3》,杭州:杭州出版社2015年,第519頁。又據(jù)《重修浙江通志稿》所載,進(jìn)一步知瞿氏為道光間仁和人。[注]浙江省通志館編《重修浙江通志稿》第6冊,北京:方志出版社2010年,第3451頁。瞿氏識語道出了不少重要信息,從中我們知道:抄寫者茗仙乃蕉散人沈壽生之姬妾;此鈔本原為茗仙贈姬人小玉之物;道光二十年(1840)時,沈壽生與小玉已經(jīng)去世,此鈔本為世瑛所收藏。

至此,《十快記》的作者、鈔者及藏者等信息皆已考述清楚。然而仍有一處未明,即劇首繪制“十快先生尊照”的沈枚與作者關(guān)系若何?今可考以畫名世的同名者一人:沈枚(1875-1949)字嘯梅,一字光初,晚號瘦鶴、瘦鶴老人、古稀余生,室名寄云廬、頤壽草堂,鄞縣縣城(今寧波市海曙區(qū))人。清末諸生,早年師從任伯年,與吳昌碩、蒲華交好,工畫人物、花鳥,在申甬等地鬻畫為生。[注]石人和主編《寧波歷代書畫集》,寧波:寧波出版社2006年,第98頁。從生活年代來看,卒于道光二十年(1840)之前的沈壽生不可能與沈嘯梅相識。又,此劇第六出《會快》中,末(畫癖)、凈(書顛)、小生(酒豪)等分別唱道“好圖他十快先生照”“好題他十快先生照”“好看他十快先生照”,又劇末嘉慶二十二年(1817)陸堃所題六首詩皆為《蕉散人十快圖》所作,可知沈壽生的十塊先生照在其生前已經(jīng)繪制好。那么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劇前“十快先生尊照”之繪制者沈枚另有其人;二是劇前作者肖像圖乃后來沈嘯梅根據(jù)前人畫作所繪。筆者傾向于后者,因?yàn)樯驀[梅之父沈湛(1848-1939)善書亦能畫,其字芹生、其號再白,與劇作者之名(壽生)與字(三白)似乎存在某種關(guān)聯(lián)。而這種關(guān)聯(lián)限于現(xiàn)有文獻(xiàn)不足,有待日后進(jìn)一步考證。

1.“茗仙手鈔”字樣

2.“十快先生尊照”

二、徐信及其《遺臭碑政績傳奇》小考

《遺臭碑政績傳奇》存今人鈔本,藏于蘇州市圖書館。藍(lán)色封皮,襯頁系1958年蘇州市劇目工作分會所制之劇目登記表,全劇以三百格稿紙抄成,繁體豎排,每葉17行,行19字,字跡端正秀潤。卷端題“青州青藤氏著”。劇首有序文、凡例,劇末鈐有“蘇州市戲曲研究室財務(wù)專章”以及仲一侯所撰跋文二則。全劇共十出(每出皆有眉批),分別為:起一出《開場》、第一出《媚差》、第二出《苛費(fèi)》、第三出《眠舟》、第四出《割》、第五出《鬧舫》、第六出《陷圍》、第七出《賄救》、第八出《賄和》、續(xù)八出《溯碣》。

該劇以咄咄山人扮副末引出,由咄咄山人認(rèn)出碑文、城北老人道明其來歷作結(jié)。敘候補(bǔ)縣丞劉聿尚冒認(rèn)揚(yáng)州太守寵妾之侄,次日又拜太守為義父,得以升遷為秦川司巡檢。走馬上任后,極盡盤剝之能事。各行業(yè)皆被迫交納常例錢,唯有典當(dāng)鋪總管喻于利無視此規(guī)例。在書辦的謀劃下,劉聿尚于七夕帶人前往喻于利所宿妓女景鏡花處,打算以嫖娼之罪名敲詐喻。適逢喻于利有事未來赴約,劉聿尚趁機(jī)勾搭上景鏡花。次日劉聿尚在幫閑孫世猒的攛掇下,又往景鏡花處飲酒作樂。喻于利前來,撞破此事,便大鬧妓船,當(dāng)面痛斥劉聿尚。劉為泄私憤,帶人封鎖典當(dāng)鋪,其間以幫典拒官之名,罪罰旁人,引起公憤。眾人奮起反抗,將劉聿尚一伙窮追猛打,困于古廟中。孫士猒從狗洞鉆出,到營地求將領(lǐng)趙白全出兵營救。趙白全提議請秦川司公子余何人出面講和,自己則以出兵解圍為條件與喻于利討價還價。因余何人尚未到場,趙白全試圖巧言說合,不料觸怒眾人,與劉聿尚一同被押往衙門,綁縛于門柱上。事后,劉聿尚惱羞成怒,揚(yáng)言上稟憲臺,狀告喻于利率眾毆辱官長,實(shí)則又施勒索之計。在余何人的勸解下,喻于利納錢贖罪,然劉聿尚任內(nèi)已聲名狼藉。當(dāng)?shù)匚鳂蚺泽@現(xiàn)一座大石碑,碑文所載與劉聿尚名姓相符,劣跡無異。

劇前有凡例三條,其一標(biāo)明:“此劇實(shí)人實(shí)事,確有所指,雖插科打諢之中,間有移前補(bǔ)后之處,然句句皆出自本人之口,絕非平空結(jié)撰也”??芍藙榻衣稌r弊的時事劇。劇末跋文對其所影射人事略有考證:

此為吾邑海安鎮(zhèn)(今海安縣治)徐小園氏作。按《泰州民國志》藝文門,徐氏諱信,字小園,別號青藤。擅詩詞,著有《青藤詩集》,清道咸時與王左亭、夏退安同有聲于時。此作為徐氏抨擊當(dāng)時貪官巡檢而作,惟究系何指,尚未能考索得人。按《志》,泰縣海安司有巡檢,劇中秦川司巡檢即所影射者。此作者有的放矢,繪影繪聲,足為封建社會貪官污吏寫照,尤能反映當(dāng)時現(xiàn)實(shí)。筆誅墨伐,與《桃花扇》寫勝國興亡,真有異曲同工之妙,固不僅以傳奇見長也。泰州市仲中甫一侯跋,時公元一九六二年十月

已考所得人。按,系劉肇堂。劉字肯泉,系道光二十三年任仕,未一年即由琮來接,是犯法撤職者。六二年十二月一侯補(bǔ)志

按,此二則跋文系仲一侯先生所撰[注]此劇本之抄錄者很有可能即為仲一侯先生。。仲一侯(1895-1969),名中,又字中甫、民,號省廬,江蘇泰州人。工詩文,擅書法,齋名深柳堂。1913年經(jīng)柳亞子介紹加入南社,1923年又以南社社員的資格經(jīng)柳亞子介紹參加新南社。因歷任全國古物保管會泰縣支會委員、泰縣修志局編纂、文獻(xiàn)會委員、泰州工商聯(lián)歷史資料編纂等職務(wù),熟悉鄉(xiāng)邦文獻(xiàn),故能進(jìn)一步考索出劇中秦川司巡檢為泰縣海安司劉肇堂。

今翻檢《(咸豐)古海陵縣志》,“海安巡檢”條目下載“余源,十六年四任。劉肇堂,字肯泉,□□人,二十三年任。謝琮,字禮堂,□□人,二十三年任。”此信息與劇中人設(shè)相符:前任巡檢皆姓余,且任過四次[注]余源(1780-?),浙江紹興余姚縣人,嘉慶十四年(1809)進(jìn)士,十六年(1811)補(bǔ)江西吉安府萬安縣知縣,嘉慶二十一年(1816)、道光二年(1822)、九年(1829)、十六年(1836)任海安縣巡檢。參考秦國經(jīng)主編《清代官員履歷檔案全編 24》,上海:華東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1997年,第624頁;浙江省通志館編《重修浙江通志稿》第13冊,北京:方志出版社2010年,第8842頁。,劇中即有“那前任官素得民心”的說法;劉肇堂,任期未滿一年即由謝琮代之,應(yīng)與任內(nèi)劣跡有關(guān),故仲氏推論其“犯法撤職”[注]劉氏并未從此無緣仕途,據(jù)《(道光)重修儀征縣志》卷二十四載:“劉肇堂,字肯泉,順天宛平人,監(jiān)生代理”,知在道光二十七年(1847)被任用為儀征縣典吏。(清)王心檢纂修《(道光)重修儀征縣志》,《中國地方志集成·江蘇府縣志輯45》,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335頁。,劇中劉聿尚即其化名。

此劇筆法老辣,深刻地批判和嘲諷了當(dāng)時光怪陸離的官場形態(tài)。其中,對各色人等的描摹極其逼肖——揚(yáng)州太守的朦朧濫舉、劉聿尚的貪狠無恥、喻秀才的性直而怕事、幫閑孫士猒的鉆營而無賴等等。仲一侯將其與經(jīng)典歷史劇《桃花扇》相提比論,可見其贊賞有加。劇首的《遺臭碑政績傳奇序》[注]該序未署名,從行文的語氣看來,似非作者自序。,亦頗多激賞之辭:

元人雜劇專貴本色,不尚藻繪,或?qū)嵱兴?,或平空結(jié)撰,莫非義關(guān)風(fēng)人,情深惇史。此劇自鳴天籟,純用白描,抽秘騁妍,窮形盡相,深得元人三味。視時下腸肥腦滿多買胭脂者,有仙凡之別?;ㄇ霸孪拢“踪p之,輒鼚軒鼓舞而不能已。夫事不奇不傳,事奇而文不奇仍不足以傳其事。今天下滔滔事本不奇,而作者以化工之筆寫之,曲盡窮奇之情狀,遂化臭腐為神奇。不但事不足以累其文,而膾炙其文者,轉(zhuǎn)津津樂道其事。此劇傳,而夫己氏如淮南雞犬隨王升天矣。幸哉!

該序認(rèn)為此劇頗具“本色”的藝術(shù)風(fēng)格承自元人雜劇,而其化工之筆,又能在傳奇的文體形式中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出來。這種贊賞的口吻亦見諸劇中的批語,例如“城北老人、咄咄山人都是人字排行,暗伏雙人最為巧妙”(起一出)、“情景逼真,絕非作者懸想也”“此段描摹世態(tài)人情,歷歷如見”“武職粗人,不知體統(tǒng),口吻絕肖”(第二出)等等。

應(yīng)該說,歷代貪官污吏之事不乏其例,但“清代以薄俸養(yǎng)官,又常常喜歡用‘扣俸’‘折捐’來彌補(bǔ)國庫的不足”的做法,對于地方官吏而言,更易造成“普遍的私征浮收常演為斂剝公行,使他們與經(jīng)久不息的民間怨憤纏結(jié)在一起,在世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中洗不掉一身污穢?!盵注]楊國強(qiáng):《晚清的士人與世相》,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8年,第11頁。劇中的官民矛盾即為此種社會現(xiàn)象之寫照。鄭振鐸先生曾指出“清人雜劇每喜用時事為題材”的特點(diǎn)[注]鄭振鐸:《西諦書話》,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5年,第312頁。,其實(shí)不僅僅是雜劇,清人傳奇亦是如此。在晚清民國這一內(nèi)外交困、民生凋敝的時代背景下,戲曲作家更為密切地關(guān)注現(xiàn)實(shí)社會。他們借戲曲代言,披露時弊、抨擊時政。成書于咸豐年間的黃燮清的《居官鑒》,即以友人福建王雪軒家傳《居官寶鑒》為原型,左鵬軍先生認(rèn)為黃劇“開啟了后來無數(shù)關(guān)于官場問題的戲曲、小說及其形式作品的先河”。[注]左鵬軍:《近代傳奇雜劇研究》,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年,110頁。而《遺臭碑政績傳奇》以道光泰州時事為藍(lán)本,其創(chuàng)作時間并不晚于黃劇??梢哉f,采擷時事入劇、發(fā)揮戲曲的社會功能,是那一時代文人戲曲創(chuàng)作的普遍自覺。

《遺臭碑政績傳奇》的作者徐小園的生平,仲一侯先生在跋中已有簡單考略。據(jù)仲氏提供之線索,翻檢《(民國)續(xù)纂泰州志》,知“徐信字小園,工畫,詩筆雅近徐文長,性疏放,嗜酒行吟,得句每借市人筆硯記之,否則醉臥輒忘,著有《青藤館詩草》?!毙煨诺闹龀恕哆z臭碑政績傳奇》之外,還有詩詞集《小園詩稿》(附《小園詩余》)傳世,今亦藏于蘇州圖書館[注]張宏生主編《清詞珍本叢刊》第14冊收錄有《小園詩余》影印本,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年。。該集卷首有徐震來、李聯(lián)桂、余谷、王華封等人之序,或可據(jù)以了解徐氏生平,茲分別迻錄并考論如下。

(一)徐震來序

小園叔祖天性率真,詩亦不事雕飾。早年清麗芊綿之什,全筆尚少。中年以后,一變而為沉雄激宕,且煉意煉格,煞具功夫。茲冊特其少作,未為全豹。聞其晚年一冊,存董大苔石處,苔石客死江南戎幕,恐此冊為廣陵散,不復(fù)在人間矣。戊申冬十月侄孫云來識

按,徐震來(生卒年不詳)字竹江,號恐齋,又號恐甫,諸生,潛心經(jīng)史,著有《蛾術(shù)集文稿》十五卷、《澣翠山房詩稿》一卷、《子寶瑄工詞》。[注](民國)鄭輔東、王貽牟纂修《(民國)續(xù)纂泰州志》,《中國地方志集成·江蘇府縣志輯50》,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757頁;南京師范大學(xué)古文獻(xiàn)整理研究所編《江蘇藝文志·揚(yáng)州卷下》,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1269頁。同治八年(1869)增訂《古玉圖譜》一書。序文論其叔祖晚年詩風(fēng)之變及其詩稿存佚問題,蓋彼時徐信已作古。該序所題之“戊申”或?yàn)榈拦舛四?1848),或?yàn)楣饩w三十四年(1908),從徐震來的活動年代來看,應(yīng)以前者為是。因之,《遺臭碑政績傳奇》是徐信創(chuàng)作于道光二十三年(1843)至二十八年(1848)之間的晚年劇作。又此劇開篇咄咄山人(副末)自報家門時所說的“年逾花甲,婚嫁已完。身是白丁,姓名不著”。根據(jù)起一出的評語“城北老人、咄咄山人都是人字排行,暗伏雙人最為巧妙”,知咄咄山人、城北老人隱括劇作者的姓氏,乃徐氏之代言。則作者創(chuàng)作此劇時已“年逾花甲”,故可相應(yīng)推出徐信生年大致在乾隆四十九年至乾隆五十四年之間(1784-1789),卒年在道光二十三年至二十八年之間(1843-1848)。

(二)李聯(lián)桂序

聞向三塘訪俊英,高人徐孺最知名。未曾謀面來偏晚,卻愛工詩徹底清。一卷琳瑯音未歇,半生落拓意難平。不教遺稿隨流水,賴有王維感舊情。本題《徐小園先生全集》。丹徒李聯(lián)桂拜稿

此序鈐有“聯(lián)桂”朱文印章。李聯(lián)桂(?-1873)字小巖,丹徒人。咸豐三年(1853)于海安縣以文墨為生,同治三年(1864)由舉人補(bǔ)泰興縣教諭一職,當(dāng)?shù)貙W(xué)風(fēng)丕振。[注](清)楊激云、顧曾烜纂修《(光緒)泰興縣志》,《中國地方志集成·江蘇府縣志輯51》,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154頁。(民國)鄭輔東、王貽牟纂修《(民國)續(xù)纂泰州志》,《中國地方志集成·江蘇府縣志輯50》,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783頁。此詩應(yīng)作于徐信身后數(shù)年內(nèi),故有“未曾謀面來偏晚”“不教遺稿隨流水”之嘆。李聯(lián)桂題及《徐小園先生全集》,知當(dāng)時有編纂徐氏全集一舉。

(三)余谷序

徐小園豪邁不羈,□□雖環(huán)堵蕭然,晏如也。壬午春,以稿示余,且屬之序。[……]道光壬午三月既望古越□□弟余榖拜書

此序鈐有“谷印”“秋登”朱文方印,為余谷在道光二年(1822)所作。余谷字秋登,浙江紹興人,海安巡檢余源之子[注]翟厚才主編《〈海安考古錄〉校注》,蘇州:蘇州大學(xué)出版社2014年,第8頁。,即《遺臭碑政績傳奇》中余何人一角的原型。余源先后四任海安巡檢,谷隨父定居海安二十七年,與劇中余何人自報家門時“二十年前此地游,桑榆景莫久淹留”的說法相符。從余序可知,至少從道光二年開始徐、余二人已有交往。至劉肇堂接替余源任巡檢一職,二人有二十余年的交契,故而徐信在戲曲創(chuàng)作時,能很方便地將其化為劇中一角。

(四)王華封序

小園表弟性豪縱,耽詩酒,狂吟痛飲,俯視一切。丁丑以來,寓硯稻花莊,與余輞川別墅相違數(shù)武,長夏風(fēng)清,余請檢舊稿。小園謂無聊之作,旋得旋失,不欲錄存,請之再四,乃出奚囊,多不過數(shù)十首。[……]嘉慶二十五年庚辰冬十月愚兄王華封書

此序?yàn)橥跞A封于嘉慶二十五年(1820)所作。據(jù)《續(xù)纂泰州志》載:“王華封,字葉衢,監(jiān)生,住海安鎮(zhèn)。性孝友,工吟詠。嘗建宗祠,修家乘。里中善舉,知無不為,老而彌篤。著有《海安考古錄》《輞川別墅詩鈔》,卒年八十四?!盵注](民國)鄭輔東、王貽牟纂修《(民國)續(xù)纂泰州志》,《中國地方志集成·江蘇府縣志輯50》,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763頁。咸豐十年(1860)沈?yàn)u為《海安考古錄》所作序中稱王華封年近八旬,以此推算其生年應(yīng)在乾隆四十五年(1780)前后,卒年為同治三年(1864)前后。王氏系徐信表兄,而余谷是二人共同好友。余氏不僅為徐信詩稿作序,亦曾于道光二十九年(1850)為王華封的《海安考古錄》撰寫序文。

從各序內(nèi)容及所署作年來看,《小園詩稿》乃徐信早年(約四十歲以前)之作,系在表兄王華封的約請下整理舊稿而成[注]從字跡看來,此詩稿似為王華封代為抄錄。,先后由王華封、余谷作序。徐信身后,后人重新檢點(diǎn)其遺稿,李聯(lián)桂、徐震來為之題序,或有編纂全集之舉。

徐氏詩稿涉及客旅抒懷、與友唱和等內(nèi)容,大略可據(jù)以勾畫出他落拓不羈的詩酒生涯。徐信早年為謀生計,出外坐館,主要流寓于揚(yáng)州,故而時常有“稻粱生計拙”“夢□無日不思家”之嘆(《聞雁》《答家書》)。雖然也如其他文人那樣走過科考的路途,然而“十載功名愿已違”(《有所感·用古香見寄元字》),徐氏只能四處寓硯,有時甚至不得不向任有官職的友人探求治生之道,所謂“十載江湖漂泊恨,期君過我計行藏”(《寄朱星橋》)。徐信早年主要在泰州、揚(yáng)州一帶活動,先后參與了雨香社、嘯紅詩社、停云社等詩詞集社。其交游有不少是與他境遇相同的文人,當(dāng)然包括其侄子徐昫。昫字鶴孫,諸生,工詩,書法米襄陽,撰有《秣陵秋》傳奇。[注]朱德慈《校定本傳奇〈秣陵秋〉考論》,《戲曲藝術(shù)》2017年第2期。徐信坐館揚(yáng)州時,就曾對流寓此地的徐昫感嘆到“明月?lián)P州同落魄,秋風(fēng)旅館各關(guān)心”(《寄懷鶴孫家侄》)。除此之外,徐信交游亦有部分是地方略有名望的官紳,如朱星垣、朱星橋與徐升堂等。

徐信的早年詩作并未流露諸如觀劇、撰劇等戲曲愛好。因其晚年詩稿已散佚無存,關(guān)于徐氏何時開始關(guān)注并創(chuàng)作戲曲、其劇作是否只有《遺臭碑政績傳奇》一種等問題,仍有待考。而為何徐信早年清麗芊綿的詩風(fēng),中年以后一變?yōu)槌列奂ゅ?,并且到了晚年能撰作出與《桃花扇》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劇作來,結(jié)合其落拓不羈的一生來看,個中原因應(yīng)該可以在徐信“雅近徐文長”的說法中得到解答。

《遺臭碑政績傳奇》序起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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