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赴新疆特派記者 范凌志
“把需要工作的人,變成工作需要的人。”這是位于新疆南部和田地區(qū)的于田縣職業(yè)技能教育培訓中心大門上的標語。20日,當《環(huán)球時報》記者來到這里采訪時,有些西方媒體仍在用“恐怖”“監(jiān)禁”等詞語把新疆的培訓中心描述成“集中營”,事實是否如此?記者在實地走訪中聆聽了學員、工作人員及企業(yè)代表的聲音,培訓中心學員買提庫爾班的話非常具有代表性:“我在這里,感覺又回到了校園?!?/p>
“我們學員也能入股,自主辦廠!”
培訓中心的娛樂室里,幾名女學員正在臺球桌前練習擊球,在記者示意應(yīng)該調(diào)整一下握球桿的姿勢時,她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皝淼竭@里,很多人是第一次摸球桿?!币幻ぷ魅藛T說。下午4點鐘,屋外的陽光很好,兩組女學員正在嶄新的標準排球場上打比賽,聽著場上的歡呼聲,坐在場邊的阿茲婭跟《環(huán)球時報》記者聊起了她的往事。幾年前,對還在穿戴蒙面罩袍的她來說,參加體育運動是不可想象的:“我參加了‘野阿訇的非法講經(jīng)活動,‘野阿訇告訴我們女孩子就要待在家里,出門要穿戴蒙面罩袍,不要跟漢人交往。盡管父母都阻止我,但我當時還是被極端思想洗腦了?!?/p>
一些學員到這里的原因都跟阿茲婭類似,比如參加非法講經(jīng)班,被極端思想毒害很深。培訓中心工作人員介紹,他們的行為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反恐怖主義法》等法律,但政府秉持教育挽救為主的方針,在培訓中心給他們提供一個學國家通用語言、學法律、學技能的機會。
未來幾個月,如果阿茲婭通過了國家通用語言、法律、技能以及去極端化思想的考核,她將能夠到培訓中心工業(yè)園區(qū)企業(yè)就業(yè)?!矮@得工作的機會是每個人都夢想的。”培訓中心印刷廠的班長買提卡司木·吐地告訴記者,這意味著有了一技之長以及穩(wěn)定的經(jīng)濟來源。
《環(huán)球時報》記者了解到,培訓中心的工廠有的早已在當?shù)赝顿Y,有的則是新進駐的企業(yè)。無論是印刷廠,還是茶葉廠、鞋廠等其他企業(yè),普通工人的月基本工資一般都是1500元外加績效,干得多拿得多,每名工人月收入都在2000元上下?!拔覀儗W員也能入股,自主辦廠!”培訓中心印刷廠印刷技術(shù)班班長買提卡司木·吐地自豪地告訴記者,他自己就投了50多萬元,政府出錢蓋廠房,設(shè)備是幾個學員股東投錢買的?!皬?月份到現(xiàn)在,我們印刷小學生的作業(yè)本,已經(jīng)完成了370萬元的訂單?!?/p>
“未來我還想在這里繼續(xù)發(fā)展”
記者了解到,大多數(shù)人剛來到培訓中心時,連普通話都不會說。當然也有例外,曾在哈爾濱上高中的買提庫爾班的普通話很流利,戴著眼鏡的他顯得文質(zhì)彬彬,《環(huán)球時報》記者來到手機裝配廠時,買提庫爾班正在指導其他學員,顯然,他已走上管理崗位?!拔野职质莻€宗教極端思想很嚴重的人,在我馬上要高考的時候,他打電話要我退學回家學經(jīng),說什么‘不念經(jīng)就升不了天堂,我當時很不情愿,但最終還是服從了?!?/p>
買提庫爾班告訴記者,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醫(yī)生,但回到家,一切都破滅了?!耙驗槲也欢?jīng)文,我父親還打過我?guī)状危髞砦彝低蹬艿綖豸斈君R,隨便找個工作打工?!辟I提庫爾班說,那段時間是他最迷茫的時候,一方面不愿回家,一方面宗教極端思想又很嚴重,跟以前一起喝酒的朋友也不來往,每天心思也不在工作上?!拔沂亲x過書的人,現(xiàn)在回想起來,覺得很慚愧?!?/p>
對現(xiàn)在的生活,買提庫爾班感到很滿意:“我對電子產(chǎn)品很感興趣,未來我還想留在這里繼續(xù)發(fā)展。”在《環(huán)球時報》記者提到,有西方反華媒體稱培訓中心的學員經(jīng)常“遭到毆打”“酷刑是家常便飯”時,買提庫爾班直視著記者,很堅定地說:“這完全不可能,我在這里,感覺又回到了校園?!?/p>
“現(xiàn)在家里是我管錢!”
記者了解到,培訓中心所有工廠的職工每周都能保證休息兩天,工作日也沒有加班,如果夫妻二人都在培訓中心工作,他們還能住進“夫妻樓”。在培訓中心茶葉廠,艾力·依明和肉克亞木·阿布都卡迪爾夫婦并排而坐,正在邊談笑邊包裝茶葉,當記者提出想采訪時,他們主動請記者到他們的房間去看看。
與普通職工宿舍相比,“夫妻樓”的房間面積要更大,目測約有20平方米,房間被絲簾隔成里外兩間,艾力·依明夫婦將角角落落都打理得很整潔。記者注意到,門口桌上擺放著多種化妝品,肉克亞木有點害羞地說,自己每天出門都要化妝。她是因為受極端主義思想感染,參加非法宗教活動,進而包庇一個“野阿訇”,而來這里接受教育培訓的,當時,由于兩人家庭的宗教氛圍都很濃厚,別說化妝,她不僅要穿戴蒙面罩袍、不能工作,甚至看電視都是不允許的。在培訓中心,她才有了就業(yè)的機會。
“現(xiàn)在家里是我管錢!”肉克亞木的話令記者忍俊不禁。她說,接受培訓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發(fā)生了巨大變化。一個月兩人能收入4000多塊錢,比之前翻了一倍還多。
對于一些有孩子的夫婦,培訓中心還提供了職工子弟學校和托兒所,學校離工廠走路只需一兩分鐘,非常方便職工接送孩子。一進寬敞整潔的校園,正在課間玩耍的孩子們立刻對記者的鏡頭產(chǎn)生好奇,爭先恐后地擁到記者面前擺姿勢拍照。拍完照,孩子們突然一齊敬少先隊禮,并用標準的普通話不斷地喊“老師好!”教室走廊里,隨處可看到裝飾美觀的名言和標語,良好環(huán)境的耳濡目染下,孩子們講禮貌的習慣自然養(yǎng)成。
上課鈴響,《環(huán)球時報》記者走進一間教室拍照,孩子們覺著記者弓腰的姿勢很有趣,都捂著嘴竊笑,有調(diào)皮的男生甚至還對記者做鬼臉,孩子們的天真快樂讓人覺得溫暖。于田縣教育局黨委書記駱紅梅說,以前,由于這些孩子的父母受極端思想毒害,不愿意送孩子來上學,對孩子疏于管教,導致他們不會說普通話,沒能養(yǎng)成良好的生活習慣。但孩子們來到學校和幼兒園后發(fā)生了很大變化:“首先是性格比以前開朗了,見了人很有禮貌,隨時都可以看到他們的笑容。第二就是養(yǎng)成良好的日常行為習慣,比如學會自己洗臉刷牙,打理個人衛(wèi)生。第三就是學習成績也提高了,實行雙語教育為孩子們未來的人生發(fā)展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p>
“他們就是胡說!”
一天的采訪結(jié)束,記者看到的是培訓中心的秩序井然及學員對未來打拼的熱情和信心,這與一些西方反華媒體所臆想的情景有天壤之別。在被問到如何回應(yīng)西方的失實報道時,于田縣副縣長阿迪力·阿卜杜艾尼顯得有點激動:“他們就是胡說!我是維吾爾族干部,我生長在這片土地上,以前這里的宗教氛圍非常濃厚,很多娃娃上完小學就不再上學了,很容易被極端思想迷惑,跑去非法講經(jīng)點學經(jīng),最終走上從事暴恐活動的道路?!卑⒌狭φf,這些學員在培訓中心學完技術(shù)后,最終會融入社會,為家鄉(xiāng)的脫貧致富作出貢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