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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fēng)來往蒹葭岸

2018-10-29 11:05蔣臨水
花火A 2018年7期
關(guān)鍵詞:爺爺

作者有話說:故事的靈感來源于我想變成富翁的夢想,當(dāng)然,夢想只是夢想,現(xiàn)實當(dāng)中實現(xiàn)不了,不如在小說里做個夢吧!做著做著,我覺得這個夢太不真實了,趕緊醒了吧,于是我又醒了。

徐子昂,我命令你,今天放學(xué)和我一起回家。

新浪微博:@蔣臨水

01看你那個小人得志的樣子

宋琪念高中一年級那年,家里突然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兒——太爺爺在打掃屋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鐵盒,盒子里有一張泛黃的紙,他隨手把那張紙給了宋爸爸,宋爸爸沒當(dāng)回事,接過來瞄了一眼,然后嗷的一聲就暈了過去。

“所以,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么?”幾個學(xué)生圍著宋琪,遞瓜子的遞瓜子,搖扇子的搖扇子,滿臉期待地等著她把故事講下去。

宋琪神秘兮兮地接過紙扇,學(xué)著電視里的軍師拍了兩下胸口,說:“我和我媽都圍過去看,當(dāng)時我想,不會是太爺爺年輕時欠下的巨額賭債吧!又一想,也不可能啊,他打麻將最多只打兩塊錢的,再欠也欠不到那么多?。 ?/p>

周圍的人沒了耐性:“廢話連篇,趕緊說,到底是什么!”

“別急啊,說時遲,那時快,我把那張紙小心翼翼地捧起來看,這一看,可不得了?!彼午餮柿艘豢诳谒?,“那居然是一張買島的契約!”

周圍鴉雀無聲,只有右邊徐子昂的椅子嘎吱一聲,宋琪伸長脖子看過去,故意對著他說:“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島?”

徐子昂立著物理書,把臉轉(zhuǎn)到另一邊,問他的同桌:“下午還有物理課嗎?”

同桌把他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身子一躍坐到桌子上,問宋琪:“什么島?”

“梅舟島!”

眾人面面相覷,就連徐子昂都放下了手里的書,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地落在她的臉上,異口同聲地驚呼道:“騙人的吧!”

“騙人是小狗!”

梅舟島就是在場所有人踩著的這座島。

上課鈴聲一響,眾人呼啦啦散去,宋琪拍著桌子怒吼道:“你們這群刁民,本公主還沒說退堂呢!”

前桌扭著身子問:“你咋成公主了?”

“我爸繼承了這座島,他就是島主,相當(dāng)于國王,你說我是不是公主?”

“哼!”這哼聲是從右側(cè)傳出。

宋琪看向他,說:“徐子昂,我命令你,今天放學(xué)和我一起回家?!?/p>

“憑什么?”

“你剛剛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徐子昂看著課程表,把英語書拿了出來,一邊翻書,一邊說:“看你那個小人得志的樣子?!?/p>

02我說的話算不算數(shù),還得看你

梅舟島原來是座無人島,后來遷移來了一些難民,因為這里風(fēng)光不錯,氣候也很舒適,居民長住下來,漸漸發(fā)展成今天的梅舟島。

梅舟島面積不大,卻也不小,相當(dāng)于一個小鎮(zhèn),該有的東西樣樣俱全,但因少為人知,除了原住居民以外,很少有人來島上做客。

宋琪是在五歲的時候搬到這里來的,住到現(xiàn)在正好十年光陰,當(dāng)初搬家的原因,她已經(jīng)不記得了,現(xiàn)在看來,一定是命運的繩索在拉著他們前往。

英語課一上完,眾人再次圍過來問:“那你們家是什么時候買的這座島?。俊?/p>

“應(yīng)該有上百年了吧!”宋琪托著下巴說,“我太爺爺說,我們家祖上是富商,據(jù)說,當(dāng)時看中這座島是用來養(yǎng)老的,后來為什么沒來,我不知道。反正這件事是被遺忘了,要不是前幾天找到那張契約,我們也不會知道?!?/p>

“那……你爸爸打算怎么辦?”余薇薇笑著問,“用不用我們幫忙舉辦個國王登基儀式?”

“你當(dāng)過家家呢?還能怎么辦,繼續(xù)住著唄,只是,你們以后一定要對我客氣一點兒,小心我一個不高興,把你們?nèi)叶嫁Z出去!”

“嘁!”眾人再作鳥獸散,“誰信?。 ?/p>

她又把頭探到徐子昂的桌前:“以后再有人說要趕你出去,報我的名字就行了!”

徐子昂瞥了她一眼,沒有理她。

宋琪平常最愛開玩笑,說的話可信度不高,為此,她只好把那張泛黃的契約拿到學(xué)校做證明。這下,連學(xué)校老師都震驚了——這居然是真的?!

宋爸爸搖身一變成了島主,地位在一夜之間攀升了好幾個高度,宋琪早起看到家門口堆著的禮品,打了個荷包蛋味兒的飽嗝,說:“爽!”

其實,禮品沒有多貴重,只不過是兩個西瓜、四斤桃子,還有一盒草莓,她爽是爽在拎這些東西來她家的不是別人,正是徐子昂。

他看上去不太樂意,嘴角都快耷拉到地板上了,卻不得不對她低頭,說:“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宋琪明知故問:“什么忙?”

“島西的那片桃樹林,可不可以不要砍掉?”

那片果樹是徐子昂的爺爺生前種的,徐爺爺過世不足一年,鎮(zhèn)長想要蓋小型商場,這樣居民想買東西,也不至于非得坐船跑到對岸去,可是,選來選去,只有那片桃林的地點最好。

徐爺爺死后,那片地被鎮(zhèn)上收回,想怎么使用都是公家的事,可是,徐子昂不忍心看著爺爺?shù)男难蝗僳`踏,他去懇求鎮(zhèn)長,但無濟于事,遂只能曲線救國,到宋琪這邊下功夫。

宋琪撓撓眉心,跩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說:“這個,不好辦啊?!?/p>

徐子昂看了她一會兒,轉(zhuǎn)過身說:“那算了。”

“喂!”宋琪追出去,抓住他的袖子,“我說難辦,又沒說不能辦,你這人怎么這么沒有耐心呢!”

“真的嗎?”徐子昂半信半疑,“你沒騙我,你說的話算數(shù)?”

“我說的話算不算數(shù),還得看你的?!?/p>

徐子昂挑起一側(cè)的眉毛說:“你什么意思?”

宋琪的嘴角緩慢地揚起,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但肯定不懷好意的笑,說:“我有個條件?!?/p>

“我賣藝不賣身?!?/p>

“你想賣,我還不買呢!”宋琪揚起下巴,用鼻孔對著他,“下周三我和于澤約好打臺球,賭注是他家門前那棵杏樹。你知道,我的技術(shù)差得要死,于澤允許我?guī)€幫手……”

“知道自己技術(shù)差還非得賭?”

“你哪兒來的廢話,幫還是不幫?”

“……好?!?/p>

03他別過臉去,心想,這女孩兒還真是喜歡多管閑事

徐子昂會出席在這場比賽上,是在場所有圍觀群眾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他這人性格木訥,又不合群,連學(xué)校里組織的活動都從不參加,居然會幫著宋琪出來打比賽?!這有些奇怪。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宋琪不以為然,“我是島主的女兒,手握生殺大權(quán),這點兒小忙他都不肯幫的話,以后還打不打算在梅舟島混下去了!”

在打臺球這方面,于澤自稱是梅舟島一霸,所以,壓根兒就沒把這場比賽放在眼里,雖然看到徐子昂的時候產(chǎn)生了一點訝異,但,也很快被眼中濃濃的蔑視所代替。

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徐子昂居然是個高手!

盡管宋琪從頭到尾地幫倒忙,徐子昂依然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剡B勝兩局,吃瓜群眾很快轉(zhuǎn)移陣地到徐子昂這里。

“高手,深藏不露啊!”

到了后面,宋琪干脆從中退出,把戰(zhàn)場留給那兩個男生,眾人紛紛押注,三分之二的人都賭徐子昂勝。

結(jié)果,他不負眾望,以五比三大勝于澤,宋琪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把瓜皮扔進垃圾桶里,十分得意地說:“于澤,說好了,從今年開始,你家門前的杏樹就改姓宋了!還有,”她走近于澤,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以后別老說把誰趕出去的大話。”

于澤悻悻地看她一眼。

之前他故意拉幫結(jié)派,想把徐子昂趕出班級,可是,每次行動必然遇都愛阻撓,原來是中間出現(xiàn)了叛徒。

他灰溜溜地散去,宋琪要給徐子昂慶功,呼吁小伙伴兒們出去找吃的,半小時后在海邊集合。

十根玉米、五個地瓜,還有宋琪從家拎來的兩袋水果,徐子昂在沙子上支了個火堆,幾個人烤著地瓜和玉米,開起了茶話會。

宋琪問徐子昂:“你的臺球打得那么好,難不成以前專門學(xué)過?”

徐子昂給他的玉米翻個身,輕描淡寫地說:“我爸以前是臺球運動員。”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直到對面兩個男的驚呼一聲:“這么炫酷的嗎?”

小島畢竟是小島,雖然其樂融融,但擋不住十幾歲的少年們對外面的向往。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和徐子昂打聽那個遙遠的世界,一聊就到了半夜??焐鰰r,還有幾個男生死活要拜徐子昂為師。

他皺著眉頭不說話,忽然感覺有人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他低下頭,見宋琪眉飛色舞地給他使眼色,他不甘不愿,說:“好吧?!?/p>

宋琪滿意地笑了,眉眼彎成新月:“這就對了。”

他別過臉去,心想,這女孩兒還真是喜歡多管閑事。

04她明明是怕他寂寞,才整日裝傻圍在他的身邊

徐子昂是在前年夏天才來到這座島上的。

父親的手受了傷,再也不能上場比賽,他一時對未來失去了信心,不想聽見那些夾雜著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便帶著徐子昂躲到了這座小島。

徐子昂很不情愿,但為了父親的心情只好妥協(xié)。小島幾乎與世隔絕,新的環(huán)境讓他難以適應(yīng),周圍的同齡人看似天真,實則無知,在這種情況下,他不知道以后該怎么生活。

他沒有朋友,過著獨來獨往的生活,原本開朗的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孤僻。其實,一開始,班上的同學(xué)是有意對他示好的,但漸漸被他的冷漠打消了熱情。

他平靜地面對這一切,想安心度過這幾年,等時機成熟以后,他自然就可以遠離小島,回到那個真正屬于他的世界。

但在這群人里,有一個無比難纏的磨人精,就算他從來都沒給過她好臉色,她也能樂此不疲地在他視線十米之內(nèi)不停地晃悠。

而他迫于她的威脅,居然還莫名其妙地收了幾個資質(zhì)差勁的徒弟。

他覺得頭疼。

宋琪自告奮勇地在中間做了牽線人,每周約一天的時間讓徐子昂和他的徒弟們練習(xí),而她在一邊端茶遞水,再加上旁觀。

幾堂課下來,徐子昂的人緣居然好了一點兒,有那幾個徒弟在學(xué)校給他做免費宣傳,自動將他高冷的外殼剝掉一半,漸漸地,從前那些對他敬而遠之的人,也開始愿意和他說話。

徐子昂眼看自己好不容易包裝的形象就這么破滅,平靜的生活被打破,而宋琪也開始蹬鼻子上臉,對他的騷擾更是上了一個境界。只要每天睜開眼睛就能聽見她在大門外跳腳喊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地掀開窗簾,喊一聲“閉嘴”以后,下床洗漱。等他吃完早餐出來的時候,她仍然站在原處,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嬉皮笑臉地說:“徐子昂,今天一起走吧!”

每天她都這么說,每天都裝成偶遇,徐子昂耐心不多,很不高興地問她:“答應(yīng)你的事兒,我都辦到了,該你兌現(xiàn)諾言了吧!”

“我跟我爸說了,絕對不砍徐爺爺?shù)奶覙??!彼午鲗⒁回灥纳敌煸谀樕?,“怎么樣,我辦事兒效率高吧!”

“高?!彼`心地答,說完又忽然想笑,他忍了忍,硬是把笑容憋了回去。

他以為到了暑假就能擺脫她,然而,她技高一籌,她以最快的速度做完了暑假作業(yè),每天到果樹園幫徐爸爸干活。

干完活,理所應(yīng)當(dāng)留在徐家吃晚飯,她樂呵呵地坐到徐子昂的旁邊,說:“子昂哥,見到我,你驚喜不?”

他敷衍地嗯了一聲,余光瞥見徐爸爸下了桌,他立即把兩根筷子整齊地拍在桌子上,震得宋琪筷子上的排骨啪嗒掉回了盤子。

“你有完沒完?”

宋琪把嘴里的飯團吞下去說:“還沒吃飽……”

徐子昂扶了下額頭,拉開凳子,起身回屋。

簡直對牛彈琴!

宋琪望著他的背影,有些郁悶,她和徐爸爸打了個招呼,然后轉(zhuǎn)身回家。

她明明是怕他寂寞,才整日裝傻圍在他的身邊,可一片好心喂了狗,既然別人不領(lǐng)情,她做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宋琪忍住一周沒去徐家,徐爸爸無意間問了徐子昂一句:“你跟琪琪吵架了?”

“沒有?!毙熳影合乱庾R地答,又忽地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難道她一顆榆木腦袋也會記仇?他的心里有淡淡的愧疚一閃而過,也許是他說話太重了一些。

他好不容易從混亂的思緒中脫身,隱隱約約又聽見她的聲音,他從窗戶望出去——宋琪怎么跑到他家院子里來串羊肉了?

徐子昂坐在窗邊聽外面的談話聲,原來是兩家人想要搞一個聚餐,宋媽媽把腌好的羊肉交給宋琪,讓她拿去和徐子昂一起串成肉串。但宋琪知道徐子昂在念書,不愿意打擾他,所以一個人埋頭苦干。

她看似不想打擾,實則和他賭氣,他用鉛筆敲打桌面半分鐘,最后慢吞吞地搬了把椅子出門。

聽見門簾撩起的聲音,有熟悉的氣息傳過來,宋琪的心跳漏了一拍,直到徐子昂悶不吭聲地坐到她的面前,她垂著頭問:“你洗手了嗎?”

“洗了。”

整整兩個小時沒再說話,一直到火炭燃紅,羊肉的香味兒裊裊升起,大人們坐在大桌前推杯換盞,宋琪和徐子昂兩個人在小桌邊安靜地對坐。

燈光之下,所有的蚊子都繞過徐子昂奔她而來,眼看他大口吃肉,大口喝水,她卻只能捂著胳膊啪啪打蚊子。

他噗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

“蚊子也知道什么人可恨,該咬。”

“瞎說!”宋琪梗著脖子給自己辯解,“我媽說了,血甜的人最招蚊子!”

“那你放一碗給我嘗嘗?!?/p>

宋琪啞口無言,嘴噘得能掛兩只鞋底子,徐子昂笑夠了,把最后一串雞翅讓給她。他頓了頓,輕聲說:“對不起?!?/p>

她剛舉起雞翅,還沒張嘴,差點兒咬到舌頭,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上次是我把話說得太重了?!?/p>

她嗖地放下雞翅,進屋查日歷——徐子昂居然和她道歉了,這絕對是一個值得紀(jì)念的一天。

其實,她早就不生氣了,只剩下最后一點兒矜持,沒想到,居然能等到徐子昂和她道歉,也算她沒有白在夜里輾轉(zhuǎn)難眠。

她躲在門后咬著手指笑了半天,然后才回到座位上,和徐子昂交換了一個眼神,又馬上垂下了眼。

“肉有點兒淡?!?/p>

“……好像是的。”

05可憐我唯一一點兒文藝細胞還是從我爺爺那里繼承的

暑假結(jié)束的前一天,宋琪看見徐子昂整理假期作業(yè),有兩本練習(xí)冊,她連見都沒見過,一問,才知道,那也是作業(yè)之一。

宋琪慌了:“可我怎么不知道?”

“老師留作業(yè)的時候,你正睡得口水橫流?!?/p>

“你居然都不告訴我一聲?”

“我怕被你的口水沖走?!?/p>

宋琪捂著腦門嗷嗷叫:“可是,你后來也該跟我說一聲啊,現(xiàn)在可怎么辦?”

徐子昂原本打算看熱鬧的,可看著宋琪焦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突然覺得不忍心。他慢吞吞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拉著她的胳膊到附近書店把練習(xí)冊買了回來,一人一本,抄到了大半夜。

總算是順利過了關(guān),宋琪長出一口氣,把作業(yè)交上去的時候,徐子昂仍在暗自糾結(jié)——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幫她。

原本就不是他的責(zé)任,他大可以抱著胳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她挨罵,可一看到她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他就怎么也狠不下心來。

他分明很抗拒她的靠近。

結(jié)果,一到開學(xué),徐子昂就后悔了,宋琪這只螞蚱一復(fù)活就又開始了上躥下跳,動輒給他找麻煩不說,還總給他意外的驚嚇。

國慶節(jié)的時候,學(xué)校要搞一場活動,宋琪也想出一個節(jié)目,但是,她在文藝方面是弱項,跳舞跳得像大鵝展翅,唱歌唱得像鬼叫門。

文藝委員讓她省省吧,別給一班的班徽抹黑,她不甘心,跑去找徐子昂幫忙想辦法。

“我能有什么辦法?”徐子昂一拍桌面,震掉兩本筆記本。

宋琪雙手合十,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了,子昂哥,念書這么多年,我一次都沒參加過文藝活動,就這么走到畢業(yè),我會遺憾致死的!”

“不行?!?/p>

“你就看在徐爺爺?shù)奶覙涞姆稚?,也得幫幫我呀!?/p>

“……”

徐子昂眉頭緊蹙,一直到放學(xué),兩個人沿路走到海邊上,他淡淡地問:“除了唱歌跳舞,你還有什么特殊的才藝嗎?樂器什么的,也可以?!?/p>

宋琪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我會拉二胡,我爺爺教我的,一會兒去我家,我給你拉一首《二泉映月》,絕對是大師級的。”

徐子昂白眼一翻:“你們家這些年的剩飯剩菜是不是都倒你腦子里了?”

“你腦子里才都是泔水呢,你這人怎么隨便罵人呢?”

“這個不行?!?/p>

宋琪頹然地蹲在地上拾貝殼,說:“可憐我唯一一點兒文藝細胞還是從我爺爺那里繼承的?!?/p>

“你爺爺還教過你別的嗎?”

“沒有……”

徐子昂往遠處望了望,驀地想到一件事兒,他朝她勾了勾手指,說:“跟我走吧。”

06但只在這段回憶里,她想做他的唯一

事情以徐子昂教她學(xué)吉他結(jié)束。

來梅舟島之前,徐子昂參加過吉他培訓(xùn),那把吉他還是他考了年級第一名之后,徐爸爸獎勵給他的,誰知后來搬到了這里,樂譜許久沒看了,彈吉他也荒廢了。

要不是因為宋琪,他早就忘了自己還有這么一項技藝。

宋琪學(xué)得費勁,徐子昂又是嚴(yán)師,彈錯一個音符,就罰她圍著院子單腿跳一圈。

五天下來,一首曲子還沒學(xué)會一半,宋琪的腿快蹦折了。她哆嗦著兩條腿,站在徐子昂的面前,風(fēng)一吹,她就想下跪,最后蹲在地上說:“徐子昂,求你了,我們換個懲罰行不行?”

“行?。 彼麚軇忧傧?,調(diào)整音色,“你可以扛著你爺爺?shù)亩ケ硌荨抖吃隆贰!?/p>

“你這人怎么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呢?”

“對你展示同情心,太浪費了?!?/p>

宋琪累得不行,手疼,腳也疼,干脆耍賴,一屁股坐到地上:“給我找塊豆腐,讓我撞死算了!”

誰知徐子昂壓根兒不吃這一套,他拍拍他家大門的實木門框說:“來,往這兒撞?!?/p>

“惡魔!”

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苦苦修煉,宋琪終于能彈好一首曲子,代價是小腿瘦了一大圈,外加十根指頭全貼上了創(chuàng)可貼。

國慶節(jié)當(dāng)天,演出快開始,班里最后排練的時候,徐子昂才知道,宋琪上報的節(jié)目是雙人彈唱。他狐疑地看向她,見她指指他,指指自己,然后打了個響指,說:“不用緊張,就按我們平時練習(xí)的就行?!?/p>

他不是緊張,他是想罵人。

徐子昂眼里的火苗熊熊燃燒,他一把抓著她走到走廊,說:“你上報之前,為什么不和我商量?”

宋琪答非所問:“難道你怯場?”

“怎么可能?”他下意識地回答。

宋琪緊跟著接話:“既然這樣,你和我一起上場吧!有你在,我也不會太緊張。而且……”她抿了抿唇,很渴的樣子:“我就是想跟你同臺彈唱一首歌?!?/p>

徐子昂張張嘴,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宋琪的眼睛亮晶晶的,清澈得一眼就能望到底。

所有的怒火倏地被壓下去,他的心出奇地柔和下來,遂嘆了口氣,說:“走吧?!?/p>

一切進展得意外地順利,宋琪從音樂老師那里借到了一把吉他,和徐子昂并肩等待上場的時間。

她穿了最好看的一條裙子,漆黑的長發(fā)梳成辮子垂在左胸前,徐子昂調(diào)好了琴弦,問她:“之前總是出錯的那一段,你練得怎么樣了?”

“剛才彩排,你不是看到了嗎?可熟練了?!?/p>

“我怕你給我丟臉。”

宋琪撇撇嘴,聽到主持的學(xué)姐念到了她的名字,她拉了一下徐子昂的衣袖,說:“走吧,到我們了。”

他們彈奏的曲子是徐子昂選的《人間》,宋琪是因為其中一句歌詞,才愛上的這首歌,那句歌詞是:“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p>

每人分唱一段,少年的聲音清澈溫柔,與他平時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完全是天南地北的區(qū)別。宋琪轉(zhuǎn)過頭看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一不小心彈錯了兩個音節(jié),臺下的人沒反應(yīng),徐子昂卻立即瞪了她一眼。

她腿肚子一抖,趕緊收回注意力,生怕他下一秒扔掉吉他,把她拉到操場讓她單腿跳一圈。

聽說這場演出會被錄下來刻成光盤,所以,宋琪才想著無論如何也要上臺表演。

她知道徐子昂不屬于這里,他有一顆小島裝不下的心,但就算只在眼前這一刻,她也想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哪怕只占用了他生命的百分之一,哪怕他永遠都不會再想起。

但只在這段回憶里,她想做他的唯一。

07徐子昂不會再回來了——這是她腦中僅存的想法

那場演出之后,徐子昂一曲成名,平常他的高冷讓人望而卻步,現(xiàn)在居然成了吸引人目光的利器,上到高中三年級的學(xué)姐,下到高中一年級的學(xué)妹,都有事無事地來高二(一)班打聽有關(guān)他的事情。

神秘少年的面紗被揭開,他身上一些不顯山露水的優(yōu)點也逐漸被人挖掘出來。事情終于發(fā)展成了宋琪期待的樣子,可是,她反而覺得寂寞起來。

徐子昂身邊圍繞的人越來越多,原本只屬于她一個的位子也被人掠奪,她心里的郁悶可想而知。

之后文理分科,她與徐子昂不同班,兩人見面的機會更是寥寥無幾。開始的時候,她還擔(dān)心他一個人會寂寞,直到有一日看見他和一個女生對坐聊天,她才發(fā)現(xiàn),是她想得太多了。

就算沒有她,別人也會過得好好的。

徐子昂的笑容一日比一日多了起來,和同學(xué)們的關(guān)系也日漸緩和,宋琪擠不到他的身邊去,他自然也不會主動找她,一轉(zhuǎn)眼,兩個人已經(jīng)許久沒有好好說過一句話了。

十一月下旬的某一個早晨,宋琪出門看到徐子昂在外面來回踱步,像是在等她,她受寵若驚,喊了聲他的名字,說:“你來找我嗎?”

徐子昂不去學(xué)校,拉著她就往西邊走,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一片正在施工的土地上。原本生長得很茂密的桃樹被砍伐一空,推土機正忙著填補失去樹根的坑洞。他指著正在施工的工人,問她:“你不是說已經(jīng)解決了嗎?”

“我……”宋琪啞口無言,她沒想到會這么快就施工,辯解的話語在心里醞釀了一番,最后卻低下頭看著腳尖,低聲說,“對不起?!?/p>

徐子昂將她的歉意盡收眼底,忖度著看了她半晌,他心下了然,點點頭,說:“你騙了我。”

其實,也不算是騙,最起碼,她所說之話的一半都是真的,這座島嶼確實曾為宋家所有,只是時效早就過了。

最初宋琪拿著那張契約說事兒,就是想開個玩笑,后來得知于澤想鼓動眾人捉弄徐子昂,她便干脆撒了個謊,嚇唬嚇唬于澤。

她的確愛開玩笑,卻從不是真心想騙徐子昂,她只是不愿見他日日都不快樂,便找了個辦法把他硬拉進集體。她想看他心甘情愿地留下來,何況,剛開始她是有些把握的——宋爸爸和鎮(zhèn)長是好朋友,說的話多少管用些,當(dāng)時鎮(zhèn)長也答應(yīng)會另辟地點,不想,找了一大圈,最后還是覺得只有那里最合適。

這些日子,她不到徐子昂身邊去,也正是在思考該如何與他說明真相,并請求他的原諒,可還未等到她開口,他已經(jīng)先一步窺見了事實。

這么多秘密藏在心里,她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徐子昂正在氣頭上,把她的支支吾吾解讀成無言以對,遂長嘆一口氣,毫不留情地轉(zhuǎn)身離去。

宋琪的心空了一大塊。

之后的幾天,徐子昂一直沒來上課,班里為此騷動了好一陣子。

有小道消息傳出,徐爸爸的手恢復(fù)了,于是他們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鼗氐搅嗽瓉淼募?,再也不用避世生存?/p>

宋琪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看書,她心里亂成了一團,只看著右下角的數(shù)字,半天也不翻頁。

晚上,她來到徐家門外,敲了好半天的門,一直沒得到回應(yīng),確定里面不會有人出來了,她四肢無力地坐在院外的石凳上,整整一個小時沒回過神來。

她知道徐子昂一直是被迫才留在這里,他眼中有一道向往外面的光,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現(xiàn)在徐爸爸的手好了,他再也沒有理由待下去了。

徐子昂再也不會回來了——這是她腦中僅存的想法。

08我不是一個人

幾個月的時間倏忽而過,徐子昂真的一直沒有回來。

寒假過后,梅花在一夜之間開遍了整座島嶼,風(fēng)一吹,連同花瓣一起,將徐子昂來過的痕跡吹進了大海。

傍晚時,她坐在海邊,想起往事,突然覺得特別生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可他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自己,就這么消失得干干凈凈。

她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傷心,干脆站起來朝著風(fēng)吹的方向大罵徐子昂。她一邊抽泣,一邊罵,眼淚順著下巴滴在了沙子上。她頹然地坐下,摸著被挖空的心臟想,要是能用沙子把心里的洞填上,是不是就不會老是思念他了。

她罵累了,想喘口氣,可停下來的瞬間心猛地一跳,熟悉的氣息從身后逐漸靠近,有人盤腿坐在她的旁邊,一臉冷漠地說:“罵呀,接著罵,我說我走了的這幾個月,怎么天天打噴嚏,罪魁禍?zhǔn)坠皇悄恪!?/p>

“徐、徐子昂?”她以為自己見鬼了,慌慌張張地拉扯他的袖子,“真的是徐子昂?”

“如假包換?!?/p>

她擦干眼淚,喜出望外地說:“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誰說我走了?我只是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暫時離開一下?!毙熳影号牡羰稚险粗纳匙樱瑥目诖锩鍪峙?,“把你那花臉擦干凈,還有,以后別大晚上站在海邊喊我的名字,怪瘆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呢!”

她接過手帕,說:“那你離開這段時間干什么去了?”

“有人幫我爸爸介紹了一位醫(yī)生,說他的手還有救,因為太著急又太高興,走的時候沒來得及和你說?!?/p>

“真的!那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手術(shù)很成功,他人還在住院,已經(jīng)沒大事兒了,只是后期療養(yǎng)恢復(fù)還需要一些日子,但我的課業(yè)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所以,我先回來讀書?!?/p>

宋琪捏緊了手帕,小心翼翼地問:“可是,徐叔叔不在,這里就剩你自己了?!?/p>

“是。”

“一個人會很辛苦。”

“還好。”他頓了頓,“我不是一個人?!?/p>

他這么說,是真的愿意留下來了!他說的“不是一個人”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有她?

宋琪的心突突跳:“你不為徐爺爺?shù)氖虑楣治覇幔俊?/p>

他訝異:“為什么要怪你?”

那片桃林面積不大,是爺爺最愛去的地方,徐子昂全靠這片林子睹物思人,如今一切都跟著破滅,仿佛把爺爺去世時的心痛再重新經(jīng)歷了一回。

他當(dāng)然是難過的。

可他分得清好歹,宋琪說謊也好,胡攪蠻纏也罷,她從頭到尾所做之事,沒有一件不是為了他。

他性子木訥,不愛把感激掛在嘴上,只是在醫(yī)院陪床之時,父親也提過要幫他轉(zhuǎn)到原來的學(xué)校,可宋琪清澈明媚的笑容倏地浮現(xiàn),他下意識地搖了頭。

“為什么呢?”這話是父親問的,“你不是不快樂嗎?”

其實,他有很多時機都可以把她從自己身邊推開,可是,他總在關(guān)鍵時刻收了手。他似乎只是習(xí)慣了那種相處模式,并不是真的討厭她。

所以,他回來了。

“宋琪?!彼胝f什么,又驀地閉嘴,算了,不是所有的話都必須在此刻傾訴,以后的時間還長著呢。

他渴望明早醒來,聽見她在外面復(fù)讀機似的喊他的名字,而他掀起窗簾喊一聲“閉嘴”,再慢吞吞地下床洗漱。

一想到這些,他便心里發(fā)熱,所有復(fù)雜的情緒全部理清,他拉住她的手:“宋琪?!?/p>

“嗯?”

“喜歡你。”

編輯/沐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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