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強
《七律·長征》(以下簡稱《長征》)是毛澤東主席在1935年10月,中央紅軍翻過岷山,長征即將結束的時候寫就的。全詩氣勢磅礴,充滿了戰(zhàn)勝無數(shù)艱難險阻之后滿懷喜悅的戰(zhàn)斗豪情。但是學習過程中,由于大多數(shù)學生對于長征的歷史背景并不熟悉,要想更為深刻體會這首詩的磅礴氣勢和歷史意義,需要更深入地了解這首詩創(chuàng)作時的歷史背景。
當前的語文學習中,學生在進行文本解讀時,過多地為考試所牽引。雖然說考試是“指揮棒”,但若這種指揮只體現(xiàn)為為了應付習題解答,那顯然是悲哀的。譬如《長征》這一經典文本的解讀,如果只讓學生就“七律”的“律的讀音”,逶迤、磅礴是什么意思,對“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的正確賞析是什么等問題進行所謂的重點理解,那顯然偏離了《長征》走入教材的本意。
作為長征途中最有氣勢的作品,毛澤東同志借由《長征》,抒發(fā)的是革命的工農紅軍不怕艱難險阻、敢于面對挑戰(zhàn)而百折不撓的勇毅精神;作為引入教材的作品,編者想借由此文讓學生認識到長征的悲壯與革命軍隊的精神,與革命前輩的豪氣。顯然,靠著機械的解讀或太多的習題訓練,是無法達到這個層面的理解的。真正有效的教學,應當是由學生自己去構建文本意圖。而根據(jù)建構主義的觀點,要想讓學生的主動建構發(fā)生,學生就必須占有足夠的資料,才能生成相關認識。顯然,學生要讀懂《長征》,就必須掌握相對豐富的創(chuàng)作歷史背景資料。
教材分析的意義不完全在于挖掘文本背后的所有含義,因為這是教材分析而非完全的學術研究。要考慮學生的接受能力以及建構過程,在筆者看來,《長征》一文的教學,需要向學生提供這樣的幾個背景。
一是長征背景。筆者以為這個時事背景不要過于凸顯反圍剿失敗,而應當強調在革命形勢嚴峻的背景下,全軍必須實施戰(zhàn)略轉移,而轉移的過程又面臨著國民黨的前后包圍以及惡劣的地理條件的挑戰(zhàn),目的在于讓學生認識到長征之“難”。只有學生意識到長征的巨大困難,才會在一定的心境中構建對長征過程的具體認識。在學習中通過文字、圖片等方式,讓學生積極有效地建構長征途中的惡劣環(huán)境,而學生通過視覺通道所建立的心境,支撐了下面文本的順利解讀。
二是毛澤東同志偉大的革命樂觀主義情懷以及領袖風采。毛澤東的詩詞一向以氣勢恢宏、胸懷寬廣著稱,不了解毛澤東的博大胸懷,是很難讀懂為什么那樣艱苦卓絕的長征,在他的筆下能夠如此樂觀、豁達。筆者向學生介紹毛澤東的詩人情懷與領袖氣質的時候,重點強調了一個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胸懷天下的特點,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在這種情境下強調這個背景,學生一點都不感覺馬克思主義是一個多么抽象的概念,反而聽得非常認真。
三是自然環(huán)境背景。由于詩中有不少描寫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與天險的詩句,沒有對這些天險與環(huán)境的客觀認識,學生就讀不懂詩中那些以浪漫主義手法寫就的詩句?!叭f水千山只等閑”,教師得讓學生知道長征途中跋涉了多少山水;“五嶺逶迤騰細浪”,教師得讓學生知道那些細浪意味著什么;“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教師得讓學生想象三軍即將結束艱苦卓絕的長征時的歡喜場面……
四是社會現(xiàn)實背景。歷史對長征的界定:長征是宣言書,長征是宣傳隊,長征是播種機……長征精神映射到今天,要讓學生認識到航天火箭取名“長征”的含義,從而讓學生認識到革命精神是需要世代相傳的。
事實證明,有了具體的背景支撐,學生解讀文本的成功率要高很多—這里所說的成功率,是指學生在自主建構的情況下與教學目標的吻合率。
一個很明顯的表現(xiàn)是,在充分了解了上述四個背景之后,學生在朗讀該詩時表情、神態(tài)、氣勢完全不同了。這也很好理解,學生讀不懂詩的意境,你讓他如何進入那種意境,去讀出那種豪情呢?但若有了背景的支撐,結果就不同了。有了背景的支撐,學生在讀詩時,思維中的表象是很清晰的,也能夠站在詩人的角度去感受那種意境,讀出來的詩意自然也就貼切了許多。
總的來說,面向中學生進行文本解讀,還是要本著引導學生主動建構的思路,盡量提供充足的背景讓學生去自主理解文本,這是語文有效教學的根本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