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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他方

2018-11-10 01:54二又
花火B(yǎng) 2018年7期

二又

那晚的夜色是喧囂的,明亮的光線,燒烤攤的炊煙,以及陌生的鄉(xiāng)音聲調(diào),一切都那么陌生,唯有韓牧是她觸手可及的熟稔。

第一章

“方嘯,你不是很會吵架嗎?我下個月要去參加街球選拔賽,我媽不同意。你幫我跟我媽談判吧?!表n牧的氣息還有些不穩(wěn),他剛從球場下來,校服T恤汗?jié)窳舜蟀?,偶爾風吹過,帶來蓬勃的熱氣,讓方嘯忍不住皺了眉毛。

“我還有辯論賽要準備,沒那么閑。”方嘯的眼睛不離開筆記本,“還有,我大你一歲,你應該叫我一聲姐姐。”

韓牧的語氣有些沖:“不愿意幫忙,就算了?!?/p>

韓牧擰著眉頭起身,留給方嘯一個冷漠的背影。

方嘯看著韓牧的背影愣神,韓牧已經(jīng)不是過去那個只知道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男生了,他長得比她還高,在球場上揮汗如雨,能引發(fā)一眾小姑娘的尖叫。

更重要的是,韓牧的脾氣真的越來越差了。

她應了韓牧的約,他卻把她獨自丟在了球場。

韓牧是校隊的主力軍,最喜歡的卻是街球,炫酷的動作加上繁多的技巧,讓處于競技層面的籃球在觀賞性上大大增強。

韓牧向來低調(diào),在籃球賽上,他從不炫技,小廣場的籃球場才是他街球的主場。

韓牧以為方嘯會理解他的。

方嘯自幼便爭強好勝,嘴皮子好使得不得了,她幼兒園時期就憑借胡攪蠻纏稱霸江湖,小學初中更是憑借敏捷的思維和清晰的邏輯在辯論場上所向披靡,到了高中,辯論直接成為她的加分項。

而他呢?他成績一般,把大部分的時間耗在街球練習上,成為振興街不學無術的典范。秦尋不止一次地拽著他的耳朵教訓他:“你跟方家那丫頭似的學辯論也就算了,偏偏是籃球,你說你成天打籃球有什么出息?”秦尋不知道,籃球打得好,也是能加分的,甚至連保送名額都能拿到。

韓牧用冷水洗了臉,連帶著將火氣都澆滅,只剩下?lián)]之不去的黑煙。他上了樓,在走廊遠遠地往操場的位置看了一眼。操場上那么多人,他卻一眼就看到了方嘯,以及站在方嘯身邊恰到好處地幫她擋住熾熱光線的陳琦。

韓牧知道陳琦,他是校辯論隊的成員,曾在一個微風浮躁的黃昏送方嘯回家。

韓牧只能隱約看到兩個人的輪廓,卻難以看清他們的表情。方嘯應該在笑吧?韓牧想,畢竟他聽過不少方嘯欣賞陳琦的言論。

韓牧沉下臉來,方嘯總是提醒他,她比他大一歲,可是她似乎忘了,她要比陳琦大兩歲,按年齡來說,陳琦還要叫他一聲“哥”。

第二章

韓牧回家的時候,飯菜已經(jīng)涼了,秦尋坐在電視機前看八點檔節(jié)目。

韓牧換了鞋,把書包放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地去熱剩飯。

“你去哪兒了?”秦尋直接關了電視。

“練球。”韓牧一邊說,一邊把碗放進微波爐,“下個月要去參加街球比賽,最近我會回來得比較晚,你不用等我?!?/p>

聽到“練球”兩個字,秦尋就已經(jīng)把臉拉了下來:“你班主任給我打電話了,說你的成績又下降了?!?/p>

飯菜還沒有熱好,韓牧就把飯從微波爐里拿了出來:“我知道,我會把成績提上去的?!?/p>

聽韓牧這么說,秦尋又開始新一輪的質(zhì)疑和攻擊。韓牧扒拉了兩口飯,就放下了碗筷:“我和方嘯約好了,她答應幫我輔導功課?!?/p>

方嘯是韓牧的免死金牌,秦尋的臉色稍有緩和,見韓牧急匆匆地要走,她趕忙給韓牧拿了件外套出來:“晚上天氣冷,別凍感冒了。”

韓牧當然不是去輔導功課,但是,有一件事他沒有撒謊,他的確是去找方嘯。方嘯的秘密基地與韓牧的私人訓練場只隔了一層生銹的鐵絲網(wǎng)。

所有人都覺得方嘯是天生的辯手,只有韓牧知道方嘯是如何從磕磕絆絆地準備一辯稿到現(xiàn)在在自由辯論的位置也能從容應對的。

方嘯的普通話很標準,辯論據(jù)理力爭,這都與她嚴苛的訓練有關。除了每天的繞口令訓練之外,她每天要背誦大量的文字材料以擴充自己的素材庫。在準備辯論期間,她還要一人分飾兩角模擬辯論,力求穩(wěn)妥。

如墨的夜晚,小廣場只有方嘯的背誦聲和籃球與地面的碰撞聲。

往常他來的時候,方嘯總會跟他打個招呼,可是,今晚回家的時間都快到了,方嘯也沒有同他說一句話。

韓牧心煩意亂,連向來聽話的籃球都失控了多次。他精神難以集中,索性停了下來,他下意識地往方嘯所在的方向看,只見方嘯已經(jīng)收拾好了書包準備離開。

“喂,方嘯?!被@球重重地砸在地上,又被韓牧收入掌心,他道,“你還打算永遠都不搭理我了?”

方嘯背上書包,她扎了花苞頭,整個人顯得精神又銳利:“是不敢搭理你,怪力少年。”她為人理智,很少與人深交。再加上,她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辯論上,更是難以分出精力用于人際關系,韓牧算得上是她的朋友。

但是,她把朋友得罪了,并且不知道該如何挽回。

“如果我也不搭理你呢?”韓牧的聲音和著廣場舞的音樂,被平白抹去了凜冽。

“那我就告訴你媽,你說是找我補習,其實是自己來小廣場練街球了?!狈絿[笑得狡黠,“和姐姐比計策,你可是差了一截。”

看慣了方嘯故作老成的樣子,韓牧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方嘯,驚得連籃球都飛了出去?;@球和地面不斷碰撞,他的心仿佛也被重拳擊中,遲遲緩不過勁兒來。

“不過,你為什么非要大老遠地去參加街球比賽?”方嘯疑惑不解,“成為籃球賽場上的MVP還不夠嗎?”

“因為喜歡啊?!表n牧把球撿回來,他撩起T恤的下擺擦汗,露出大片麥色的、緊實的肌膚來。

“喂,韓牧,你怎么能隨便在姐姐面前撩衣服?”方嘯大驚。

韓牧波瀾不驚地把衣服放下來,他揶揄地笑:“怎么,你偷看我?”

方嘯故作淡然地別開了視線:“有什么好看的?”借著夜色遮掩,韓牧沒有看到方嘯紅了臉。

第三章

方嘯和韓牧重歸于好,韓牧再也沒有提過讓方嘯幫忙當說客。辯論賽的時間臨近,方嘯不得不延長自己的在校時間和隊友進行模擬辯論。

方嘯中午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一點半,原本寂靜的秘密基地圍滿了人。方嘯向來不喜歡湊熱鬧,她本打算直接離開,卻聽到人群中不斷傳出韓牧的名字。

她只是出于好奇擠過去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韓牧穿著肥大的連帽T恤,棒球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球從他的左手經(jīng)過肩膀抵達他的右手,然后他右手施力,讓籃球在地面上彈起,最后落入他連帽T恤的帽子里。

方嘯原本應該在半個小時的時間里回家吃飯,再重返學校,可是她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半分移動不得。她站在一群男生中間,頂著碩大的太陽看著韓牧以各種炫酷的姿勢運球、投籃,她的血液仿佛也被炙烤到沸騰。

歡呼聲和叫好聲連成一片,方嘯仿佛第一次認識韓牧,他朝氣蓬勃,充滿攻擊性。

韓牧結束的時候是中午一點五十分,他本來就高,哪怕在一群男生中間,也像是一只特立獨行的鶴。他早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方嘯,結束的第一時間,他就往方嘯的方向跑。

韓牧的速度很快,以至于他到方嘯身邊的時候,方嘯就感覺到有一股明顯的熱浪。他將校服外套扔在方嘯的胳膊上,帶來陣陣皂香。

韓牧用濕巾擦汗,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緊盯著她,他語氣輕快,頗有些邀功的味道:“怎么樣,我打得還不錯吧?”

方嘯并不懂街球,但她的確是被韓牧的動作吸引了。

趙麟湊上來:“牧哥,街球選拔賽的邀請函,你收到了吧?”

“收到了?!表n牧把濕巾扔進垃圾桶,伸手接過趙麟遞過來的礦泉水。

“你會去吧?”趙麟期待地問,“我可是都跟那邊的球友打好招呼了,連應援條幅都準備好了,你可別放哥幾個的鴿子啊。”

韓牧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水,聽趙麟這么說,他直接把蓋子擰上,把瓶子扔回去:“要什么應援條幅?”

“所以,哥,你到底去不去?。俊?/p>

韓牧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方嘯一眼:“我聽她的?!?/p>

趙麟的視線這才從韓牧的身上扒拉下來??吹椒絿[,他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方嘯是育英出了名的毒舌,他難以想象韓牧居然會和方嘯攪和在一起。

韓牧擺明了是要給方嘯挖坑,方嘯直接給了韓牧一腳,正踢向韓牧的小腿肚:“你要聽你媽的?!?/p>

韓牧還沒說話,趙麟已經(jīng)心疼得不得了:“這可是將來要拿冠軍的小腿,姐,你可悠著點。”

韓牧的話更是讓她頭大:“我媽聽你的?!?/p>

趙麟的視線在兩個人之間轉了轉,這兩個人的關系有些離奇啊。

第四章

不知道方嘯給秦尋灌了什么迷魂湯,秦尋不僅同意了韓牧去參加訓練,連伙食上都改善了很多。

方嘯把越來越多的時間用在和隊友準備辯題上,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忙到連秘密基地都沒時間去。他們原本的齊頭并進,變成了各自為戰(zhàn),韓牧看著昏黃燈光下的空地,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士兵丟了槍。

韓牧出發(fā)的前一晚,方嘯再次來到秘密基地,即便即將上戰(zhàn)場,韓牧還是像往常一般,只不過,他將練習時間縮短了半個小時。

小廣場已經(jīng)徹底熱鬧了起來,廣場舞蔓延到振興街,連秦尋都加入舞隊行列,音樂聲與小孩的吵鬧聲連成一片,像流光溢彩的海。

方嘯扔給韓牧一瓶礦泉水,韓牧接過,順勢在方嘯的身邊坐下。

“明天就要去訓練了,緊張嗎?”方嘯問他。

韓牧看著廣場中央炫目的燈光,仰頭把礦泉水灌了下去,他的心跳得極快,說話間還有些喘。

“有什么好緊張的?”

“嘁?!狈絿[明顯不信,“我第一次參加辯論賽的時候是在小學一年級,因為自小就有‘毒舌的美名,老師直接就讓我上場了……”

韓牧知道那場讓方嘯一鳴驚人的辯論賽,她以一當四,幾乎是以碾壓的態(tài)勢把對方四個辯手質(zhì)問得啞口無言。

“比賽結束以后,我還把我們隊一個說話都發(fā)抖的小姑娘訓哭了?!?/p>

被方嘯訓哭的小姑娘是個長得超級可愛的“花瓶”。聽說方嘯把那個小姑娘訓哭以后,全班的男生都和方嘯決裂了。

韓牧本以為方嘯重提這段經(jīng)歷是想提醒他搞好和隊友的關系,誰知道,方嘯卻說出了另一個秘密。

“其實當時抖得最厲害的人是我?!狈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我站起來的時候,桌子都在微微晃動,被訓斥的女生不過是我轉移視線的替罪羊?!狈絿[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對韓牧說,“現(xiàn)在想想,承認緊張也沒有什么可丟人的?!?/p>

韓牧微微往后仰,他的呼吸已經(jīng)平復:“我是去拿冠軍的?!彼坪跏怯X得好笑,他賤兮兮地說,“沒想到啊,方嘯,你還有這么慫的時候?!?/p>

方嘯給了韓牧一拳:“臭小子,牛皮吹大了可不好收場,有些時候成敗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重要。”

“什么時候成敗會不重要?”韓牧問她。

方嘯很少有啞口無言的時候,韓牧得意地大笑:“所以啊,方嘯,成敗是很重要的,我只重視結果,至于過程如何,我一點都不關心。”

韓牧伸手揉了揉方嘯的頭發(fā):“等我取代你,成為振興街希望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哭鼻子啊?!?/p>

方嘯拍掉韓牧的手:“想取代我?那你可要好好加油了?!?/p>

第五章

韓牧提前一周去熟悉比賽場地,同行的還有趙麟。聽韓牧說,能不能參賽,要聽方嘯的以后,趙麟死纏爛打地加上了方嘯的微信。

韓牧的朋友圈長期處于停更狀態(tài),方嘯只能從趙麟的朋友圈動態(tài)上得知韓牧的消息。

韓牧狀態(tài)如何,進了幾個球,收到多少粉絲的禮物,一天有多少女生來要他的聯(lián)系方式,事無巨細。

辯論賽決賽那天,趙麟在朋友圈發(fā)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韓牧坐在椅子上,他的小腿上纏著繃帶,配的文字十分簡潔:牧哥受傷了,心疼。

方嘯沒忍住,評論了一句:沒事吧?

剛評論完,方嘯就被老師叫走,連回復都沒來得及看。

這場辯論賽,方嘯和隊友準備了很久,他們做了大量的論證工作,對方辯論隊是蟬聯(lián)榕城中學生辯論賽兩年的冠軍,實力不容小覷。

這是方嘯最后一次絕地反擊的機會,她做足了準備,最后還是輸了。自由提問環(huán)節(jié),對方從他們沒有注意到的小點入手,層層設陷阱。

即便方嘯已經(jīng)采取了最為穩(wěn)妥的方法顧此言彼,但是,強者狹路相逢,細節(jié)見真章,他們敗局已定。

“方嘯,一次的輸贏代表不了你的實力?!彼麄兌歼@樣勸慰她,“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p>

方嘯禮貌地道了謝,回到家,她掏出手機看到接連蹦出的消息。

“嘯姐,牧哥的腿受傷了,特別嚴重?!?/p>

“嘯姐,怎么不回消息?不會心疼地哭了吧?”

“嘯姐,你再不回復我的消息,牧哥就要打我了!”

趙麟發(fā)的消息足足有一百多條,方嘯沒耐心一條一條看下去,便一下子拉到了底,“嘯姐,你不用回我消息了,牧哥已經(jīng)打完了?!?/p>

來自韓牧的消息只有一條:“‘振興街的希望的頭銜怕是要易主了?!?/p>

七月流火,從窗子里鉆進來的冷氣讓方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方嘯看著對話框正在思考該怎么回復,韓牧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方嘯姐?!表n牧笑得有些痞。

韓牧極少這樣叫她,現(xiàn)在聽起來像是變相的羞辱,她有些惱怒:“你打電話過來干什么?”

“火氣這么大?”方嘯甚至能想象到韓牧此時笑得有多么欠揍,他道,“方嘯姐當初可是對我說過,成敗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重要?!?/p>

方嘯皺了眉頭,雞湯嘛,誰都會熬,可是,雞湯又不能當補藥。

“沒別的事,我就掛了?!狈絿[有些疲憊,接韓牧的電話恐怕是她今天做得最錯誤的決定了。

“欸,方嘯?!表n牧突然出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方嘯覺得他的聲線都溫柔了很多,“你看今晚的星星了嗎?”

方嘯一直在關注韓牧那邊的天氣,之前趙麟還發(fā)朋友圈抱怨下雨耽誤了出行。

“明明是雨天,哪里有星星?”

清冽的風拂過她的薄衫,連帶著讓他的聲音都帶了迷蒙的氣息。

“你的星星在天上,我的星星在心里?!?/p>

那邊突然傳出來趙麟的怪叫:“牧哥,你偷偷摸摸給誰打電話呢?”

韓牧說出來的話讓方嘯耳根發(fā)燙,他似乎含著笑:“給當家的打電話呢?!?/p>

用詞不當,韓牧卻偏偏正經(jīng)得可怕,他問方嘯:“后天我們比最后一場,你要不要來看看?”

理智告訴方嘯,她應該拒絕,可是,她偏偏拒絕不了:“看在你這么可憐的分兒上,我去看看你。”

韓牧只回了她四個字:“恭候大駕?!?/p>

第六章

方嘯孤身一人奔赴韓牧,火車晃動了四個多小時終于抵達終點站。下了火車,方嘯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丟了,她隨著人流往外走,原以為要向火車站的工作人員求助,才能聯(lián)系到韓牧,沒想到剛出站,她就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他拽到了一旁。

“我的手機丟了?!狈絿[說出了見到韓牧以來的第一句話。

“要去燒制瓷器嗎?”他牛頭不對馬嘴地回答道。

明天要進行的是最后一場比賽,可是,比賽的前一天,韓牧還是拖著傷腿帶方嘯體驗了一下陶瓷藝術。

方嘯沒有帶換洗衣服,所以,即便DIY陶瓷店提供了圍裙,方嘯還是沒有勇氣上前。

方嘯和韓牧在陶瓷店待了一天,她親眼看著一個拙劣的盤子在韓牧的手底下成型。方嘯丟了一部手機,換回了一個做工粗糙的盤子,盤子上還印了韓牧的手印。

方嘯語氣里是滿滿的嫌棄:“這個盤子能用嗎?”

“怎么會是盤子?”韓牧解釋,“那明明是塊獎牌,我特意頒發(fā)給你的——最佳后援,你不要太感動?!?/p>

方嘯翻了個白眼,她感動個鬼。

第二天,韓牧要帶隊過去,所以派了趙麟到賓館接方嘯。

見來的人是趙麟,方嘯的眼睛里明顯閃過了詫異,趙麟看出方嘯的疑惑,他笑著解釋:“牧哥還要做賽前動員,所以,讓我過來接你?!?/p>

“他的腿不是受傷了嗎?今天還要上場?”

聽方嘯這么問,趙麟也覺得無奈。韓牧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今天不上場的準備,可是誰讓方嘯來了呢?

“牧哥的腿只是破了層皮,根本沒事?!狈絿[狐疑地看了趙麟一眼,要知道對方可是連她輕輕踢韓牧一腳都大驚小怪的人。

“不過,嘯姐,等會兒到了賽場,你可不要太驚訝。”見方嘯不解,他壞笑著解釋,“現(xiàn)在的小姑娘太瘋狂了,特別是對牧哥這樣帥氣的大長腿男生?!?/p>

韓牧的吸引力,方嘯早就領教過,但是,到了比賽現(xiàn)場,她才真正明白趙麟所言非虛。她一直以為街球是男生才關注的運動,沒想到現(xiàn)場的女球迷數(shù)目也不容小覷。尖叫聲、應援聲一樣不少,如果不是因為看臺下方是球場,她還以為自己是誤入了哪個明星的粉絲見面會。

趙麟將方嘯安排在觀眾席上,就回到隊伍里熱身,她手里還被趙麟硬塞了一塊應援牌,據(jù)說是趙麟自己準備的,原本是想花錢雇人舉牌,方嘯的到來恰好補了這個空缺。

“嘯姐,多謝你幫我省錢了?!?/p>

雙方隊伍很快入場,尖叫聲幾乎要刺破耳膜。方嘯連內(nèi)容都來不及看,直接將應援牌高高舉起,她不再是冷靜自持的最佳辯手,她也成了瘋狂球迷中的一員,即便她根本看不懂球。

遙遙地,方嘯看到韓牧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好像笑了,引發(fā)周圍女生的新一輪尖叫。

第七章

他們以幾分之差敗北,退場的時候,隊員們還興致高昂:“牧哥,今天如果不是你英勇負傷,勝利就是我們的?!?/p>

趙麟一巴掌拍在男生的后腦勺上:“那還用說?!?/p>

韓牧換了衣服,戴上帽子,直接去了看臺找方嘯。看臺上的人所剩無幾,可是他們還是把韓牧認了出來。

害羞的小姑娘嘰嘰喳喳地討論個不停,韓牧直接拽了方嘯的胳膊就走人。

晚上的慶功宴,韓牧沒有出席,聽趙麟說有人請韓牧吃飯。

“想挖牧哥過去?!壁w麟的眼睛里閃著光,“那可是英國最好的街球俱樂部,沒準牧哥就直接去英國了?!?/p>

“英國?”方嘯愣了愣。

“是啊?!壁w麟興沖沖地說,“牧哥這是把街球打出國門了,比那冠軍可威風多了?!?/p>

韓牧回來的時候,慶功宴已經(jīng)散場了,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回賓館,韓牧一個人往相反的方向送方嘯。

韓牧本以為方嘯會嘲諷他,嘲諷他夸下的???,奚落他蒼白的賽績,可是方嘯反常地沉默。

“喂,不會因為沒拿到冠軍,就不理我吧?”韓牧賣慘,“為了送你回去,我可是連飯都沒吃完就回來了,現(xiàn)在肚子還餓著呢?!?/p>

半夜的街道分外熱鬧,小吃攤生意正旺,韓牧和方嘯坐在油光可鑒的燒烤攤前吃燒烤。

韓牧一邊皺眉頭,一邊大吃特吃,他不喜油腥,口味清淡,到了這座以重口味聞名的城市,備受煎熬。

“我可能要去英國了?!背缘阶詈?,韓牧開口。

方嘯點點頭:“趙麟已經(jīng)說過了?!?/p>

“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像是幼貓悄悄探出的爪子,讓方嘯忍不住去觸碰,可是,她只能平靜地回應:“就好像我說你不應該去,你就不去似的?!?/p>

韓牧突然就笑開了:“萬一我聽你的了呢?”

“那就去吧?!狈絿[幽幽地說,“振興街的希望?!?/p>

那晚的夜色是喧囂的,明亮的光線,燒烤攤的炊煙,以及陌生的鄉(xiāng)音聲調(diào),一切都那么陌生,唯有韓牧是她觸手可及的熟稔。

“以后可就沒人陪你一起看星星了?!表n牧頗為可惜地說,“你可不要覺得孤單啊?!?/p>

“說得就跟你以前陪我看過一樣?!?/p>

“我的確是每天都有陪你看的?!?/p>

方嘯明白過來,韓牧是在說他們兩個人互不打擾、共同奮斗的那段艱澀時光。

“榕城多雨季?!狈絿[反駁。

“你心里的星星呢?”韓牧突然認真地看著她,像是望著漫天星河,“你看的時候,我也是在看的。”

方嘯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否則,為什么單憑韓牧的這句話,她的心跳就快得不像話。

第八章

臨行前,韓牧將那件瓷器送到方嘯的家里:“這個你可收好了,等我以后打出名堂來,就值錢了?!?/p>

方嘯以自己的毒舌神力將那件瓷器貶得一文不值,韓牧走后,她卻把它供在了自己的房間里。

她順利地升學、畢業(yè),最后憑借自己多年的辯論經(jīng)驗成為一名記者。她每天同各種各樣的新聞稿打交道,漸漸也找到了自己專屬的毒舌風格,在記者行業(yè)站穩(wěn)了腳跟。

剛采訪完漆器大牛,主編又公布了新任務。近期“街球小帥”韓牧與原公司合約期滿,即將回國:“需要準備三十分鐘左右的采訪?!?/p>

“我來吧?!狈絿[自告奮勇。

主編別有深意地看了方嘯一眼,輕易地答應了。

韓牧把采訪地點定在了育英的體育活動室,育英一向把韓牧當成招牌,他要借活動室,校長很快就同意了。

聽說韓牧回母校的消息,各方記者伺機而動,方嘯錯估了韓牧的影響力,以至于因為堵車,她遲到了半個多小時。

方嘯在一眾同行的仇視中進了育英中學,沒想到活動室的門口也擠滿了穿著校服的高中生。

周圍太過喧鬧,方嘯的聲音,那群學生并沒有聽到。她艱難地往里擠,終于擠到最里面,卻被旁邊的男生不小心地踩了一腳。

“對不起,阿姨?!蹦猩艁y地道歉。

方嘯眉頭皺得很緊:“喂,不過就比你大幾歲,叫姐姐就可以知道了嗎?”

方嘯的話直接逗笑了正給別人簽名的韓牧,方嘯白了他一眼,這才儀態(tài)大方地在他對面坐下。

方嘯提前做好了功課,兩個人一問一答,也頗為順利。

“為什么沒有選擇和原公司續(xù)約?”方嘯看了眼采訪提綱,“據(jù)說公司給出的續(xù)約條件十分優(yōu)厚,是什么讓你選擇了回國?”

“國內(nèi)街球發(fā)展迅速,環(huán)境也更適合我的發(fā)揮。當然——”韓牧笑得有些玩味,“我不想只能在心里看星星,我想親眼看看我的星星。”

攝影師一頭霧水,星星?韓牧究竟在打什么啞謎?然后他就詫異地看到一向冷靜自持的方嘯突然伸腿踹了韓牧一下:“既然想看星星,為什么回來都不跟星星說一下?”

“想看星星生氣的樣子?!?/p>

方嘯突然就結束了采訪:“那就祝韓先生生活愉快?!?/p>

方嘯轉身要走,韓牧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都四年沒有見過面了,你就沒什么要說的?”

方嘯驀然回頭,韓牧才發(fā)現(xiàn)方嘯已經(jīng)紅了眼眶。他一把將方嘯擁進懷里:“對不起啊,方嘯姐,我回來晚了?!?/p>

尾聲

方嘯總能了解到韓牧的消息,不管她愿意,還是不愿意。趙麟是最勤勞的搬運工,他總能在相關新聞的邊角找到韓牧的蛛絲馬跡,不管是大片英文字母中的熟悉序列,還是球隊邊角韓牧的模糊鏡頭。

方嘯開始訂閱街球新聞,在韓牧出國以后。她對街球的了解越發(fā)深入,到了大學,她成了和男生擁有共同話題的稀有物種。談起街球,她總是會無可回避地提起那個熟悉的名字,中國街球小將——韓牧。

方嘯在大二的圣誕節(jié)前夕接到了韓牧的電話,彼時,方嘯正一個人窩在宿舍里看韓牧街球比賽的轉播。

“星星。”韓牧單刀直入,“你會等著我吧?”

方嘯不知道韓牧怎么知道的自己的小名,但是,聽到自己的小名從韓牧的口中說出的瞬間,方嘯就知道,韓牧就是她的劫,她在劫難逃。

她覺得韓牧真的是壞透了。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他,卻從不揭穿,他明明已經(jīng)身居國外,卻通過各種方式不斷提醒她,他的存在。

更讓她感覺無力的是,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比想象中還要喜歡他。因為他關注街球,因為他拒絕男生的示好,因為他,她甚至連已經(jīng)干代購刷屏的趙麟都不忍心屏蔽掉,僅僅是想從趙麟的日常動態(tài)里得知他零星半點的消息。

“等你多久?”方嘯問他。

韓牧沒有說話,方嘯聽著韓牧的呼吸聲突然心軟,她軟了語氣:“韓牧,我最多等你三年。”

結果,兩年后,韓牧一聲不吭就回來了,連趙麟這個大嘴巴都把住了門,不透露絲毫韓牧的消息。

“我就是故意的?!表n牧的語氣頗為惋惜,“還以為你會感動到哭,沒想到你這么冷血?!?/p>

迎接韓牧的是方嘯的鐵馬流星拳。

回國的第三天,韓牧在社交網(wǎng)站上發(fā)了一張圖片,圖片截取自韓牧珍藏的一張照片,主體是抱著應援牌的女生,拍攝日期是五年前。女生的身體只被截取了一部分,應援牌的內(nèi)容卻十分清晰:韓牧小哥哥,我要給你生孩子。

韓牧只給這張圖配了六個字:恭喜美夢成真。

編輯/王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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