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然
語言的橡皮被拉得太長,就會松弛無力,且很難恢復它的彈性。隨筆排列成行,還是隨筆。字句間充滿可愛、美好的小情思,但一滴情思,兌上三杯白水,怎禁得起這般沖擊。
——朱彩梅
我決定投降于我們
不再有質感的聯(lián)系
為制造生疏和別離
我眼睜睜看著秋天帶走一只
我們最喜歡的飛鳥
和它在水中穿過落葉的滑行
我們的聲音不再電話
我的手也拒絕了寫信
我故意忘掉自己名字如忘掉
你記憶中我的住址
簡單的得到和復雜的失去
一樣粗糙都是命運
它的作祟。之后的
徹夜難眠,我們會抱著木偶
如抱著一棵老樹的喘息
以平復年輪肥胖,和對
刀斧砍伐之聲的不適
之后的陽光
會擦掉我們留下的陰影
你問我們的陰影
是不是死了,那殘忍
就如同問我們之后的時光
是不是在飛逝
我無法回答
有時我無措于生活之困
想找你談談
但想到其他人會坐在你身邊
敵視我如虎豹
那刻我只能呆在你生活的盲區(qū)
做一只安靜
待命的導盲犬
終于無人問及我
這大半生的老去
他們這下才懂得
一個人被凌遲
的過程,需要安靜。
若干年前,我還喜歡喝
別人灌我的酒
若干年后,他們已把我
所獨有的醉意
及一切贈與他人。
明月幾時無,在我頭頂
走過稀碎群星。
這黑夜的獄卒
仍閃爍著
它燙人的光。
在它所當值的永夜
我低下頭時還
是個少年
再抬起頭已呈現(xiàn)
出,她指頭所向
的,面帶衰色的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