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虹
他在中國當代藝術發(fā)展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作品形式涉及油畫、雕塑、裝置藝術和多媒體藝術;他的藝術作品視角敏銳,勇于創(chuàng)新,透出青春的活力。身為“文革”后恢復高考的第一屆大學畢業(yè)生,論資歷他是“老的”,論心態(tài)卻是年輕的,論藝術作品正值創(chuàng)作的壯年,他是極具影響力的當代藝術家楊千。
這本楊千專刊,具有文獻價值,以最新個展“風從北京刮過”作為開端,用倒敘的方式,記錄楊千從兒時學藝到考上四川美術學院再到旅居美國十多年,一直延續(xù)至今的藝術創(chuàng)作歷程和生活經(jīng)歷。??譃樗膫€部分,全方位梳理楊千的藝術人生與創(chuàng)作軌跡。
“風從北京刮過”,這個最新展覽極具人文關懷和悲劇色彩。楊千的藝術觸角總是深入到社會個體的生存基點,他擅長將社會事件與社會現(xiàn)象轉化成純粹的視覺形式,并將這個視覺形式發(fā)揮到讓人肅然起敬的狀態(tài)。
雖然在這個展覽中,看不到任何具體被驅趕“逃離”的人物形象,聽不到來自社會底層群體的“吶喊”,但是《切口》中一個個被切割的方鐵,鋒利的邊緣線似乎還在訴說被“打磨”的痛楚;《北京棄物》中一個個原本帶著溫度的生活日常物,卻在這一刻封存在冰冷的樹脂中再續(xù)與“主人”的情緣;用拆遷所遺留下來的木頭和帶著銹色鋼鐵所做的《鐘》,在帶有樸素的直接性的同時,更敲出了“黃鐘毀棄,瓦釜雷鳴”式的危機。
楊千以藝術的方式建構了另一種真實,帶有沉重的悲劇色彩,表達著他強烈的忿懣和鄙夷。盡管他用夸張、扭曲的方式構建了一個妖魔化的戲劇舞臺,但這并不是他的初衷,他更希望在批判的背后表達出對適宜人類棲居地的美好向往,《梯子》雖然不能通往“天堂”,但至少保留了一個可以“做夢”的機會。
通過他的這些作品,折射出他對現(xiàn)階段社會問題深刻的哲學思考,這個思考包含著對現(xiàn)實的批判和救贖,并且能夠喚醒各個層面的社會人士的良知和反省,用更加智慧和圓滿的方式去處理社會的各種矛盾和問題以求得社會的大同?!靶凶呃L畫”是楊千作為一位致力于藝術媒介和語言拓展與創(chuàng)新的藝術家的另一種藝術創(chuàng)作方式,他利用“咕咚運動”軟件記錄行走的軌跡,然后將手機里的行走路線通過紅黃藍綠等各種顏色的霓虹燈管將那些行走軌跡變成三維空間的繪畫一裝置作品。他將現(xiàn)實進行抽離,用霓虹燈管營造了一種詩意的美。
“紙屑系列”,楊千對于媒介始終保持著敏銳的嗅覺,在“行走繪畫”之前,楊千也在致力于打破原本架上繪畫的藝術表達方式,他利用經(jīng)由碎紙機粉碎后的紙屑通過觀念轉變成某種視覺形象,創(chuàng)作了《媒體制造》系列,《媒蘭竹菊》系列等作品。而這一系列作品的創(chuàng)作和楊千自身具有懷疑和批判的立場是分不開的。尤其是網(wǎng)絡發(fā)達的當下,各種龐雜的社會信息影響著人們的視聽神經(jīng),而越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中,人們反而越發(fā)的失去獨立思考的能力,這就是媒體世界所帶來的某種軟性的,透明的“暴力”,而這種對于媒體的自覺早在2008年楊千就已經(jīng)意識到并且通過《媒體制造》《媒蘭竹菊》等虛構的美麗“假象”在警醒著人們應該保持對媒體世界的懷疑和批判。
楊千從藝三十多年,一直在嘗試著新的媒介,拓寬著他的藝術表達。他是一位虔誠的藝術追隨者,也是一位藝術語言的革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