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現象作為中國社會現象的新動向,是社會價值觀多樣性的一種體現,主要通過佛系話語、佛系心態(tài)、佛系文化、佛系青年等方式呈現了青年價值觀的迷失與困惑,使青年一代背離了主流價值取向,消退了健康青年心態(tài)。同時,佛系現象會導致理想青年角色的退出,以及社會結構功能的蛻化。因此,應結合青年一代自身發(fā)展特點和社會發(fā)展要求,以習近平青年工作思想為指導,通過營造良好的價值觀培育環(huán)境、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引導方式、建立長期的價值觀引導機制,為青年一代健康成長成才提供指引和保障。
作為中國社會現象新動向的“佛系”,“忽如一夜春風來”般流行,成為當下青年一代的重要話語表達,引起文學、教育、社會、思政等多個學科學者的批評、關注和思考。相對“英國式”的“日落現象”和“日本式”的“窮充現象”,“佛系現象”的流行也植入了濃厚的中國特色。佛系追星、佛系養(yǎng)娃、佛系購物、佛系求職、佛系打車等,體現出來“都行”“可以”“沒關系”等消費心態(tài),表現出來“小確喪”“慢生活”“選擇不擁有”等生活模式,這是全社會的時代心理癥狀,還是“90后”“00后”青年一代都市亞文化的獨特表征?面對這一表征,如何避免陷入類似日本“低欲望社會”的泥淖?如何滿足新時代對青年一代的期待?如何用習近平青年工作思想正確引領青年價值觀?如何從佛系到沸系,憤青變奮青,從而收獲更多的幸福感和獲得感,等等,都是值得我們深思和研究的問題。
佛系現象的出現,反映了近年來青年人在劇烈變動、快速發(fā)展并逐漸分化的社會中,面對自身定位、幸福感受和價值取向的情緒變動[1],尤其是對于“90后”的青年一代而言,在應對人生發(fā)展的不確定性和對社會產生的焦慮時,“隨意”“隨心”“隨性”“隨便”成為他們最愿意選擇的“精神勝利法”。于是,“佛系青年”李誕、“佛系少女”馮提莫、“人間不值得”的佛系解讀、“且喪且前行”的佛系文化,成為青年一代的追捧。當然,不能把“佛系”簡單理解為對生活的回避,從積極的意義來看,這也是現代人平息焦慮與壓力的一種方式。不過,其消極影響大過積極意義,當社會開始進入物質生活相對豐富的階段,青年一代會出現奮斗精神缺失、成就欲望降低、責任擔當畏縮等“看淡一切”“都可以”的種種佛系現象,這是社會發(fā)展和青年成長所引發(fā)的焦慮激烈碰撞導致價值觀迷失的體現,主要呈現為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
“佛系”一詞最早見于2014年日本某雜志刊登的“佛系男子”的報道,作為時下熱議的話語形式,反映了語言使用者的精神狀態(tài),為青年一代提供一種滿足其精神需求的語言支持,具有典型的網絡語言特征。譬如,交友隨緣,“你來我歡迎,你走我不送”;遇事隨意,“好事壞事,都是塵事”;堅持隨心,“哪里有那么多應該”等等。這些類似“有特長是緣,無特長是命”“點贊隨心,轉發(fā)隨喜,關注隨緣,取關隨意”的高頻語句,既回避了作出選擇的矛盾與對抗,也回避了選擇結果的責任與擔當。佛系話語的自我屏蔽、自我退隱,給了話語使用者一種歸屬感和自我保護的武器,也給了話語使用者一種認同感和自我安頓的存在??墒牵W絡表達的底線應該是:“優(yōu)美達不到,但美還是要的,丑就錯了;雅達不到,俗也可以,但低俗就過了?!保?]同理,歸屬和認同是要的,但退隱和逃避就過了,在話語的選擇上,我們一定要堅定立場,不輕易被某些現象或潮流而左右。英國著名心理學家理查德·懷斯曼在《正能量》一書中認為,人們能夠通過激發(fā)內在潛能,表現出一個全新的自我,從而更加自信和充滿活力。[3]反之,“不動怒、不吵架、不控評、不反黑”“都行、可以、沒關系”的“佛系三連”等佛系話語傳遞出來的更多是“逃避”而不是積極進取的信號,容易讓青年一代在奮斗過程中丟失了正能量的傳遞,選擇“不關心、不關注、不參與、不付出”的沉默失語,成為“失聲的一代”。
與佛系話語精神安頓和自我保護功能同時體現出來的,還有習得性無助的佛系心態(tài)。新世相微信公眾號推送的《你的同齡人,正在拋棄你》《北漂10年的女孩,現在都沒過上想要的生活》《都是大學生,你剛畢業(yè),他們財務自由了》《“90后”不敢生病,更不敢讓爸媽生病》等系列文章,迅速被推廣并引發(fā)了網絡集群效應,給青年一代普遍帶來彌漫的社會焦慮和精神困境,以及“堅持不下去”“努力太累了”的佛系心態(tài)。一方面,社會發(fā)展水平總體不斷提高,青年一代的發(fā)展基礎和生活條件比以前更好;另一方面,社會財富的兩極化、社會利益的分層化以及社會階層的固定化趨勢也日趨嚴重,佛系心態(tài)本質上是青年個體在社會發(fā)展中難以向上流動而迫不得已向現實妥協(xié)的選擇,是對現實競爭、社會壓力、未來焦慮的心理慰藉,也是“隨遇而安、不爭輸贏”的無奈表達,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精神焦慮和發(fā)展困境,是“一種消極的善”。然而,如果人生沒有“生逢其時”的信仰、“重任在肩”的擔當,沒有“一邊叫著佛系,一邊拼命努力”的勇敢,只剩下對社會現實的恐懼、對社會壓力的逃避、對社會責任的消解,“喪”的氣息在全社會播散,那么何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實現?
在價值多樣化的社會,存在主流文化與各種類型的亞文化,而佛系文化是當下青年亞文化的一種“時尚”表達。美國學者艾伯特·科恩認為:“底層青年面臨的問題是無法獲得體面的社會工作,時常體會‘地位挫敗’以及由此導致的緊張、沮喪、不滿、內疚、辛酸、焦慮或絕望,他們解決這類問題的方法就是拒絕、反抗,乃至越軌和犯罪?!保?]可見“問題解決”是青年亞文化的形成原因和生成機制。據此,佛系文化只是青年一代在“單通道”上升社會背景下,為解決“地位挫敗”問題而被動選擇的“亞文化”的應對模式。與主流文化的正能量敘事不同,佛系文化敘述的是“人生挫敗感”帶來的沮喪、懊惱、不滿、絕望、心酸,是“心理防御機制”自我保護功能的凸顯。面對人性物化的社會阻力、工具理性的集體壓力、階層固化的無形斥力,佛系文化表現出自我安慰、自我保全式的圈層文化特點,活躍在微博、抖音、朋友圈、公眾號,從惡搞到吐槽,從嘲他到自嘲,已經成為社交平臺上的一種特有文化樣式。文以言志,佛系文化表達是青年一代對現實的恐懼、無奈、沮喪乃至絕望的情緒,從主動道德自裁到獲得道德同情,從而選擇一種委婉溫柔的方式來面對無法“解決問題”的乏力。
佛系青年是“佛系話語、佛系心態(tài)、佛系文化”的具象表達,以“90后”為主,被很多人認為是一個過于注重自身價值的群體,是價值觀愈加放任的“新世紀一代”[5]??v觀歷史上展示出來的青年形象,從“少年中國”“新青年”“拓荒者”,到“社會主義新人”“四有好青年”“時代新人”等青年形象歷史的延續(xù),反映了社會發(fā)展各階段對“青年”角色的集中期待??赏瑫r被忽略的是,很多時候“青年”角色的魅力和價值是被社會外界召喚和塑造出來的,青年本身的“特性”“訴求”“精神自由”等內在力量并未得到重視和關注,因此,當“整個社會對青年的角色期待和規(guī)范力量降低、消解”時,就會產生“告別青年‘角色化’構形模式”[6],青年則漸漸轉為關照自身的立場,卸下原來的角色包袱。尤其是當“佛系”“喪文化”等名詞的影響力不斷擴散乃至成為一種彌漫的社會存在時,佛系青年應運而生,源自于“復雜社會現實給我們帶來的無法穿透的彷徨感和無力改變的軟弱感,更多的是一種由單調生活和復雜人際關系帶來的勞心和厭倦的狀態(tài)”[7],其集中體現出來的表現形式有:“低欲望”,雖然清心寡欲,但也不兼濟天下;“低對抗”,雖然某種程度上是病態(tài)現象的解毒劑,卻不能成為青春理想的催化劑;“低倫理”,更多則是??乱饬x上的“關愛自己”的個體關照,而非馬斯洛號召人人應當追求的“自我實現”;“低消費”,倡導“極簡主義”,表達個人對無所不在的現代消費主義的抵抗。
佛系現象體現青年對“自身”的關照和關懷,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和價值,為了避免或降低沖突的可能性和劇烈性,佛系“消極自由”的表現、“自我克制”的選擇、“懂得放棄”的理性,對于“克服生存斗爭優(yōu)勝劣汰的社會達爾文主義有著積極的意義”[7]。但是,佛系現象大都表現為一切隨緣的人生觀、不求輸贏的得失觀、推功避事的職業(yè)觀,容易“導致一種消極的、虛無主義的價值觀”[8]。對于正在崛起的泱泱大國,佛系現象的消極情緒對國家發(fā)展不利;而大國崛起之后發(fā)展機會增加,佛系也顯得不合時宜。
從《厲害了我的國》《輝煌中國》《大國崛起》《超級工程》等反映新時代風貌的優(yōu)秀主旋律作品中可以看到,中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同時也面臨著越來越大的挑戰(zhàn)與難關,從嚴治黨、經濟改革、生態(tài)環(huán)境、國防外交等內政外交依然任重道遠?!爸腥A民族偉大復興,絕不是輕輕松松、敲鑼打鼓就能實現的?!保?]所有人尤其是青年一代,都應當積極作為,做新時代的主動參與者而不是消極旁觀者,要經得起時代的“今日談”,受得住歷史的“回頭看”??墒牵胺鹣怠爆F象與這一主流價值觀顯然是不契合的。在繁榮與喧囂并存的時代大背景下,個人的渺小和挫敗往往更加明顯和強烈,如果青年一代的內在價值觀導向模糊不清,職業(yè)生涯決策又在很大程度上依賴外力的驅動,一旦努力帶來的痛苦壓倒了回報帶來的快樂,“把性格交給星座,把努力交給雞湯,把運氣交給錦鯉”的聽天由命式“佛系”就成了“趨之若鶩”的選擇。“90后”和“00后”成長與生活環(huán)境相對較好,更為推崇個體自由和權利,在他們身上,需要警惕的是代表生活意義的主流價值觀發(fā)生集體性的旁落。
主動、健康的青年心態(tài)能為社會進步和文明發(fā)展提供精神支撐和不竭動力,反之,“消極遁世、過于淡然、無為化、集體失語、消逝一代”等“佛系”心態(tài),卻容易使青年在社會競爭中被邊緣化甚至被淘汰,從而導致社會進入發(fā)展停滯期、文明衰弱期。青年一代生活閱歷單薄,抗壓能力降低,成長空間壓縮,看不到生活的未來和希望,從而尋找佛系的生存哲學,這種選擇一經網絡傳播,就像點贊和彈幕,既可以帶來陪伴和認同,也可以帶來頹廢和逃避。正如日本社會學家三浦展所言:“全社會都彌漫著一種不求上進的心態(tài),社會個體的人際溝通能力、生活能力、工作熱情、學習意愿、消費欲望等全部低人一等?!保?0]如果人生熱情的全盤低下,在面對個人生活、工作、事業(yè)、收入、尊嚴、地位、未來發(fā)展、房、車、孩子撫養(yǎng)等等錯綜復雜的種種“不確定”時,只能選擇掩飾內心焦慮的“佛系”,陷入“低欲望社會”,這顯然對自身和社會都是有害的。
角色是社會學的核心概念,這一概念本來自于戲劇,“演員根據腳本、其他演員的言行以及觀眾的反映表演角色”。然而,“當個體發(fā)現某一角色的期望是難以協(xié)調的以致他們難以擔當”,就會產生“角色緊張”甚至“角色退出”,乃至消失。[11]青年角色的生成脈絡經歷了從集體主義到個人主義的表達,當下“肥宅文化”“宅男宅女”“中年少女”“隱形貧困人口”等“佛系體”“拋棄體”“隱形體”的聯(lián)翩而出,使集體主義的“理想青年”形象發(fā)生了阻斷,青年一代在現有的文化標簽中選擇獨具傳播力的標簽自我定位,選擇“被退隱”“隨時準備煙消云散”“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式的回避,從而在“虛擬世界”“二次元世界”尋找新的角色。但是,正如黑格爾所說:“人不能像動物那樣隨遇而安,并且作為精神,也不應該隨遇而安。”[12]傳統(tǒng)的理想青年角色消失后,必須產生新的青年角色,形成新的社會認同,而“佛系”的“隨遇而安”,卻阻礙了青年一代本應該有的希望和行動,從而跌入缺乏理想和生命激情的沉悶之中。
雷蒙·威廉斯認為:“社會結構必須被感知,否則就喪失意義并無法維系”[13],社會的變革轉型、城鄉(xiāng)二元結構解體,導致社會結構中原本被認為與生俱來不可或缺的秩序、均衡、適應、穩(wěn)定、整合、組織等元素特征,在當下既沒有情感維系紐帶也沒有社會保障基礎。尤其是經濟告別高速度增長時代后,社會開始出現價值觀多元、社會階層固化、流動性緩慢、人際交往減弱、社交網絡沉迷、個人話語權降低等現象,個人也開始遭遇“原生家庭的不幸”“沒有嫁給愛情”“工作升遷無望”“六個錢包買套房”等種種難題和困境。調查數據顯示,較之其他年代,“90”后的典型積極情緒和典型消極情緒體驗比例都是最低,對傳統(tǒng)社會結構的自我疏離更為深刻,意即“90”后更善于、更能夠也更無奈地接受社會轉型中的問題和挫折。于是,無論游戲規(guī)則正確、公平與否,佛系青年不再研究,只是心平氣和繼續(xù)游戲。正面來看,這是在社會結構功能日益蛻化的當下,青年一代嘗試在生活壓力下自我改變、構建自我認同的心理價值體系結構。反而觀之,我們決不能小覷和放任佛系現象中所蘊含的社會學意義,否則在不遠的將來,佛系現象很可能消解社會存在的某些心理共識,進而影響一代青年的價值觀選擇。
馬克思指出:“一個時代的精神,是青年代表的精神;一個時代的性格,是青年代表的性格?!保?4]列寧也認為:“從某種意義上說,真正建立共產主義社會的任務正是由青年來擔負?!保?5]新時代召喚新的青年領袖,新時代需要新的精神引導?!胺鹣怠爆F象的出現,是一種在發(fā)展過程中隨之出現的社會現象,同時帶有積極和消極的東西,如何鼓勵積極正向,糾偏消極負向,讓人生變得值得、有意義,取決于如何引導青年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很多重要講話中,都對青年一代給予了語重心長的厚望與重托,愛才、惜才、重才、用才的心溢于言表,很多重要講話、論述、回信、賀電等也結集成《習近平關于青少年和共青團工作論述摘編》,形成了內涵豐富、特色鮮明、邏輯完整的習近平關于青年工作的重要思想,集中反映了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對青年價值觀的引導和培育,以及對青年工作的重視和關心。在去年的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又進一步從理想信念、價值觀、網絡文藝三個方面提及青年;在今年的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四次集體學習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找準當代中國青年運動在黨和國家工作大局中的著力點,激勵廣大青年在各行各業(yè)發(fā)揮生力軍和突擊隊作用”[16]。這不僅贏得了青年的衷心擁護和深切愛戴,也為引導全體青年在理想信念、價值理念、道德觀念上緊跟黨走,以及健康成長成才提供了指引和保障。
總體而言,當下青年理想信念和價值理念相對成熟穩(wěn)定,社會心態(tài)總體積極向上,“社交媒體的使用已成為當代大學生的一種生活方式,更是一種新常態(tài)”[17]。所以,受到全媒體時代輿論話語推動、網絡引導傳播、自媒體普遍發(fā)聲等多種因素的影響,佛系現象借助網絡快速發(fā)展與傳播,這樣不僅不利于青年一代客觀理性地表達訴求,對主流價值觀的培育也具有明顯的負作用。而“社會環(huán)境”在很大程度上,是作為一個有效的工具參與在價值觀“灌輸”過程之中。有鑒于此,營造青年價值觀引導的良性話語場,顯得尤為必要。
首先,契合青年接受角度,加強主流意識形態(tài)傳播的網絡陣地建設。針對佛系現象主要是在社交網絡中傳播的特點,有效設置對應性“沸系”“燃系”議題、創(chuàng)新自媒體發(fā)聲路徑、創(chuàng)建更多積極的價值分享與傳遞平臺,以沖淡佛系現象影響力,主動尋求主流價值觀在青年一代中的陪伴感和參與感、共在感和認同感,“科學認識網絡傳播規(guī)律,提高用網治網水平”[18],把網絡這一“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的最大變量、最大容量、最大陣地”,變?yōu)椤白畲髢?yōu)勢、最大增量、最大效果”。
其次,貼合青年心理需求,挖掘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涵育的道德精神力量?!胺鹣怠币辉~來自佛教,佛經有言,“佛者名自覺亦能覺他,又言知,何謂為知,知諦故,故名為佛”[19],意即佛是指能夠做到真理性認知的人,可見佛系現象表現出來的心理狀態(tài)和行為方式,與“佛”主張的真實價值取向,是大相徑庭的,只是借用其詞而未傳承其義。于是,構成中華傳統(tǒng)文化主體、主張積極入世的儒家“人文”思想,不啻為破解佛系現象的一劑解憂良方,其蘊涵“歸止文明的方向”“止于至善的目標”“歸止做人的道德”“化成天下的責任”等思想內核,借助于信息技術實現當代價值轉換和創(chuàng)新發(fā)展,對青年價值觀引導有著重要的道德涵養(yǎng)怡育功能。
最后,符合青年發(fā)展愿望,定位青年價值觀引導的精準發(fā)力點。信息時代的大數據能夠“改變傳統(tǒng)實證研究中的小樣本、取樣難、預測難、調控和實施難等—系列問題”[20],通過大數據分析可以精準抓取佛系現象對于青年價值取向的引導趨勢和青年思想波動曲線,從而有針對性地暢通各種信息傳播渠道,解答青年關注的熱點、重點和難點,解決青年在學習、就業(yè)、婚戀、社會保障等方面面臨的實際困難,把青年在發(fā)展過程中面臨的“焦慮”“漠然”“無奈”“喪”等消極情緒變成水漲船高的積極期待,變成為更加美好的生活而奮斗的原動力和自信心,更好發(fā)揮習近平青年工作思想對青年價值觀的凝聚和引領作用。
需要看到的是,佛系青年同樣在思考社會競爭氛圍下青年成長、老齡化社會下青年呼聲、高成本社會中青年負擔等問題,只是方式更為隱蔽,應對更為消極。為了避免“空心病”的社會現象再次蔓延,在多元價值取向的社會背景下,考驗青年一代的正確選擇能力以及對自身價值觀的調試能力,顯得極為迫切。
首先,要喚醒青年主動獲取。當下青年的思想是多元的、破碎的、零散的甚至是混亂的,他們尋找適合自身的價值體系,自然多有波折與思想考驗。應以“更加美好的生活”為個體主動的期待,激活青年一代追求幸福的心理動力;將青年個體內部動力充分調動起來,形成新時代的“中國氣質”,激發(fā)實現中國夢的心理動力源;通過家庭教育、學校教育和社會教育鼓勵青年明大德、守公德、嚴私德,“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踏踏實實修好品德,成為有大愛大德大情懷的人”[21],這些既是習近平總書記在各種場合對青年一代的號召,也有助于對佛系現象的有力扭轉。
其次,要引導青年管理欲望??陀^而言,欲望也是精神需求的一種流露方式,人真正的名字是欲望,如果全都無欲無求,何來生機勃勃的人間?但是,要做到既不“低欲望”,也不“急欲望”,把欲望轉化為人生進取的能量。所以,既要將個人理想融入共同理想,剛健有為,歷練敢于擔當、不懈奮斗的精神,避免陷入“低欲望”的泥淖從而喪失上升的能力;又要避免陷入“急欲望”的漩渦,學會關注學習、就業(yè)、生活等事物本身的價值,而不是僅僅在意其能帶來的功利主義價值,進而有力緩解個人發(fā)展過程中的焦慮。
最后,要回歸青年主體本身。以實現中國夢作為青年一代共同愿景,調動文化心理資源,把握適度預期,形成生生不息的文化共鳴感、命運共生感和發(fā)展共存感。一是既要信任和依靠青年,更要理解和教育青年,要在青年發(fā)展的關鍵時期,從歷史規(guī)律和青年自身發(fā)展規(guī)律出發(fā),因時因地因勢進行價值引導;二是需要幫助青年正確認識個人理想和社會理想以及兩者之間的關系,思考“擔當民族復興大任”共育新人,思考“人類命運共同體”共克時艱,馳而不息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奮斗,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的合格建設者和可靠接班人。
積極向上、健康完善的價值觀體系,是青年全面發(fā)展的源源動力。針對社會對青年一代的誤解、質疑、否定甚至指責,“陷入危機的一代”“沒有希望的一代”“腦殘的一代”等詞語頻現公眾視野,“如何認識和看待青年”,破解這個時代的“青年之問”,營建長期、常期的價值觀引導機制,重在經常,嚴在日常,是思想政治工作者需要長期努力的關鍵方向。
一要理直氣壯加強教育引領?!袄碇睔鈮选笔橇暯娇倳浽偃龔娬{的一種精神狀態(tài)和奮斗姿態(tài)[22],在將青年價值觀“社會問題化”的過程中,教育是引領性的,教師是關鍵性的,它一方面被認為是青年價值觀出現偏差的原因,另一方面也被認為是解決青年價值觀問題的根本途徑?!袄碇薄本褪且冀K堅持馬克思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黨的全面領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等真理性、科學性、先進性和必然性;“氣壯”就是要對錯誤思想、錯誤認識、錯誤理解、錯誤思潮深入開展理論批判,正確表明堅定立場,從根本上解決“培養(yǎng)什么人”這個教育的根本問題。
二要綿綿用力不斷學習牽引。教育大師懷特海在《教育的目的》一書中指出,“教育所要傳授的是對思想的力量、思想的美、思想的條理的一種深刻的認識,以及一種特殊的知識”[23],意即在知識的傳授過程中,始終要堅守價值觀的引領。首先,“非學無以廣才”,新世紀知識的半衰期平均為3.2年,“善學者,師逸而功倍”,廣大青年要專心問學,潛心問道,鍛煉過硬的知識本領、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的精神能力,培育良好的意志品質和心理素質;其次,在知識傳授和學習的全過程,更要注重共同理想、堅定信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傳遞,引導學生塑造正確的、有利于社會發(fā)展的整體思想政治思維模式和框架,實現“凝聚人心、完善人格、開發(fā)人力、培育人才、造福人民”[20]的工作目標。
三要久久為功堅持實踐養(yǎng)成。坐而論道不如起而行之,聯(lián)合社會、家庭、學校三者力量,通過高校思政課、專業(yè)課、黨校、團校、學生會、社團組織、暑期社會實踐活動,“夯實青年信仰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基石,既為廣大青年提供良好的生產生活環(huán)境,又為青年提供展示社會影響的平臺”[24]。組織青年一代讀“國情”書、“民情”書、“基層”書[25],引導青年一代放下小我走向大我,從親身實踐中獲得生活體悟并內化為價值觀,在中國夢的實現過程當中努力奮斗。要放下空論走向實干,以知促行,以行求知,積極投身于火熱的社會實踐當中,在實踐中不斷堅定自身的價值觀判斷和選擇;要放下片面性走向辯證法,正確看待人生旅途中的挫折與困難,將目光始終投向光明的未來,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斷求真、向善、尋美。
“人類歷史上,有過許多‘關鍵時刻’,其巨大的輻射力量,對后世產生了決定性影響。”[26]100年前,以青年為主導的五四運動,無疑是人類歷史上的一次“關鍵時刻”,五四精神也成為青年一代的力量源泉和價值追求,“青年工作,抓住的是當下,傳承的是根脈,面向的是未來,攸關黨和國家前途命運”[27]。引導青年扛起時代之重任,思政工作者責無旁貸,佛系現象的流行,反映大學生思想政治工作仍然需要提高思想性、理論性、親和力和針對性。一方面,要對佛系現象和佛系青年群體持有寬容理解的態(tài)度,看到“佛系”存在的合理性與傳播方式的可借鑒性,工作中要善于利用青年人喜歡的方式傳播正能量,增加主流價值觀的傳播力和供給力;另一方面,要以習近平青年工作思想為指導,引領青年一代“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必聽自暴自棄者流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fā)聲的發(fā)聲。有一分熱,發(fā)一分光,就如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發(fā)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28],讓青春在奮斗中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