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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森林

2019-04-22 06:34:02杜輝
故事會 2019年7期
關(guān)鍵詞:秘密

杜輝

秦天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極力要找出米妮被殺的真相,他越獄逃亡,喬裝打扮,一步步尋找線索……就在他發(fā)現(xiàn)米妮其實是自殺,企圖求助韋石之時,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韋石陷害自己的真相,讓他不得不懷疑韋石就是黑暗王爵……

31.人妖顛倒

韋石竟然是黑暗王爵!這突如其來的發(fā)現(xiàn),超出了秦天的心理承受范圍。這也讓他一下想明白了很多事:怪不得在和黑暗王爵的“斗法”中,他處處陷于被動,原來他在黑暗中追尋魔鬼的蹤跡時,這個魔鬼就悄然無聲地站在他的身后。

可是黑暗王爵不止知道他的秘密,還能洞察那么多人的秘密,這又是怎么回事?

這個問題,秦天越想越覺得不寒而栗。韋石在警校學(xué)的是犯罪心理學(xué),專門研究和挖掘人的心理意識。他具有豐富的刑偵經(jīng)驗,對偵查監(jiān)聽之類的極為精通。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想找到幫兇爪牙輕而易舉,如果韋石利用這些條件在黑暗中興風(fēng)作浪,想想都是一件令人恐懼的事!

韋石為什么這么做?秦天很快有了答案。韋石野心勃勃,一直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偏偏由于性格過于剛硬,在仕途上很難再有發(fā)展,也許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已經(jīng)無法裝下他膨脹的野心。那么多秘密被他掌控,那么多把柄被他握牢,黑暗中的他具有何等讓人生畏的能量?必須阻止這個正在壯大的魔鬼,否則不知他還會做出多么可怕的事!

可秦天轉(zhuǎn)念一想,他憑什么去阻止?誰會相信逃犯對警察的指控?原來這個世界非但不是黑白分明的,有時候甚至是人妖顛倒的!

房間里的空氣幾乎凝滯,秦天突然嘆息道:“韋石,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

韋石微微一怔,僵硬的表情松弛了一些,語氣中似乎也頗有感觸:“怎么會不記得?那是我們這批新人到警隊報到的第一天,局里以座談會的形式歡迎我們,局長逐個問大家為什么要當(dāng)警察,第一個被問到的是喬杉,他說自己最喜歡跟高智商的人斗法,這種人都集中在犯罪者里,所以他就來了……”

秦天回憶起當(dāng)時的場景,似乎忘了眼前的處境,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局長哪聽過這種話?當(dāng)時臉就黑了,又不便動怒,只好去問下一個??赡芫珠L的問題觸動了你的內(nèi)心,你談到了小時候的經(jīng)歷,你父親是個殘疾人,母親精神有點問題,你們一家在村里受盡了欺凌,偏偏你又性子倔,從不肯低頭,有一次向一個侮辱你的惡少揮出了拳頭,得罪了一個村霸家族,從此你們一家的處境更艱難了。那時候你就暗自發(fā)誓,要當(dāng)一名警察,不讓親人再受到任何欺辱!”

這番話牽動了韋石的情緒,他過了會兒才接上話:“這些顯然也不是局長想聽的,好在你的講述改變了尷尬的局面。你說你父親就是警察,因為這份工作,他常遇到危險,疏于照顧家庭,和你母親離了婚,跟你的關(guān)系也很緊張。你一點都不喜歡警察這個職業(yè),直到有一天,你父親為了解救幼兒園的孩子,和一名綁匪同歸于盡,壯烈犧牲,你才理解了他的偉大和艱辛,理解了警察的無私與光榮。就是那時,你決心要當(dāng)一名人民警察……”

兩人憶及往事,像老友在談心,但秦天和韋石都知道,這只是風(fēng)暴前的最后一刻平靜。

“一轉(zhuǎn)眼,十七年了,那個決心當(dāng)一輩子警察的人,成了一個被通緝的逃犯;那個曾經(jīng)痛恨黑暗的人,成了一個統(tǒng)治黑暗的魔鬼。這世上的事,有誰說得清?但有一件事是永遠(yuǎn)不會改變的,沒有人能騙過自己的心,就算全世界都把我當(dāng)逃犯,我心底仍然坦坦蕩蕩。也許所有人都會把你當(dāng)作正義的化身,但你照鏡子時一定能從自己的眼神里看到邪惡!”秦天盯著韋石,一字一句地說道,“韋石,收手吧,黑暗再肆虐,天還是會亮的,到時候你后悔也來不及了?!?/p>

韋石淡淡地說道:“老秦,你遭人陷害,落到這種境地,難免疑神疑鬼,我不怪你,你如果真的懷疑我,歸案后可以向上面反映,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絕不會有二話。你看怎么樣?”

秦天卻說:“那么做有沒有用,你比我更清楚。韋石,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是黑暗王爵,也沒有參與陷害我,我一定會相信你的?!?/p>

在秦天的逼視下,韋石的瞳孔慢慢收縮,但他最終還是挪開了目光,盯著手中那副手銬說道:“老秦,對不起了,你不愿意主動投案,我只能來硬的了!”

韋石神情一變,臉上煞氣畢露,朝著秦天猛撲過來。

與此同時,房間里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32.密林鬼影

和黑暗同時到來的,還有一聲巨響。韋石撲過來的一剎那,秦天撈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用力砸向天花板上的吊燈,吊燈隨即被砸得四分五裂。

突然的黑暗讓韋石猝不及防,他停下動作,擺出防御的姿態(tài)。

秦天在扔出煙灰缸的同時,已經(jīng)看準(zhǔn)了門的位置,在黑暗降臨的那一刻,他快步?jīng)_向門口,開門出去后,又反手把門關(guān)上。

走廊里的聲控?zé)魬?yīng)聲而亮,秦天從地上的垃圾袋里翻出一件硬物,朝著聲控?zé)粼胰?,走廊瞬間也陷入了一片黑暗。秦天知道,黑暗意味著未知的危險,韋石在找到光源照明之前,是不會冒險開門出擊的。

秦天把腳步放到最輕,眼睛盯著門的方向,身體慢慢往后倒退,一直退到電梯,撳下按鈕,隨著電梯向下,他才輕輕呼出一口氣,自己暫時安全了。

秦天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韋石硬碰硬。他盡量避開攝像頭,轉(zhuǎn)乘了三輛出租車,最后駛向了城郊地帶。這么一來,就算韋石想調(diào)集警力追捕他,也很難一下子摸清他的去向。第三輛出租車的司機(jī)幾次三番跟秦天搭訕,但秦天心事重重,哪有心情跟他閑聊?

秦天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危險,雖然他識破了韋石的真面目,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也沒有證據(jù)能證明韋石就是黑暗王爵。

韋石肯定不會就此放過他,勢必會打著追捕逃犯的幌子暗下毒手,讓自己永遠(yuǎn)不再有開口的機(jī)會。是的,他必須認(rèn)清一個事實,那個曾跟他并肩作戰(zhàn)的韋石已經(jīng)不存在了,現(xiàn)在的韋石是一個在黑暗中修煉得冷血無情的魔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只有先逃過韋石的魔掌,才有機(jī)會搜集證據(jù)反敗為勝。

這時候,的哥的話打斷了秦天的思緒:“老哥,你到底要去哪兒???再往前走,旅店都沒有了?!?/p>

秦天不知怎么回答,這是他目前面臨的最大困境。警方既然已經(jīng)知道他仍藏身在這座城市,勢必會展開地毯式搜捕,旅館肯定在重點排查范圍之內(nèi),住在那里無異于坐以待斃。秦天熟知警方的搜捕排查手段,能夠本能地避開最危險的區(qū)域,但要藏匿到什么地方,他還沒想好。

公路開始變成土路,路兩旁是枝葉皆垂的槐樹,在夜色中像一個個披頭散發(fā)的人影。的哥的聲音有些發(fā)虛:“老哥,我不能再往前送了,一會兒還得往回走,黑咕隆咚的,瘆得慌?!?/p>

秦天說道:“你一個大老爺們,怕什么?難道還會怕鬼不成?”

的哥干笑一聲:“怕鬼有什么丟人的?誰不怕鬼?!”

“這世上有鬼嗎?”

的哥不假思索地說:“我老丈人村子后面的那片山林里,最近就在鬧鬼。半年多之前,有個老男人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在那片山林里上了吊。據(jù)說從那以后,那片林子里就開始鬧鬼。不過也真有那不信邪的,十幾天前,一個后生跟朋友打賭,深更半夜的,跑到那片林子里,也不知遭遇了什么,反正膽子都嚇破了,連滾帶爬地逃回來,直接住進(jìn)了精神病院……”

秦天心中一動,問道:“這是咱們當(dāng)?shù)氐氖聠???/p>

“當(dāng)然是了,我老丈人住石窩村,離這兒也不遠(yuǎn),十多里地?!?/p>

秦天點點頭沒說話,心里已打定了主意。石窩村后面那片山林,他很久以前去過,那里谷深林密,很適合藏匿,最關(guān)鍵的是鬧鬼的傳言,會讓附近村民望而卻步,從而大幅降低他行跡暴露的風(fēng)險。至于那傳言,秦天倒不怎么在乎,黑暗王爵的現(xiàn)形讓他越發(fā)覺得,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從出租車上下來后,秦天就趕往石窩村。三個小時后,他來到了那座村莊前。秦天藏身暗處,等村里的燈光都熄滅了,他才輕手輕腳地穿過村莊,一路往高處走,進(jìn)入了那片山林。路越來越難走,到后來就沒了路,地上全是積得很厚的落葉。秦天剛撥開一根擋路的樹枝,突然,好像有人從身后扯住了他的衣服……

秦天驚出一身冷汗,迅速回頭,才發(fā)現(xiàn)是一叢荊棘掛住了他的衣服。秦天穩(wěn)了一下心神,繼續(xù)往密林深處走,又走了一段路,不知怎么了,心里很不安,似乎感覺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陰森森地盯著自己。他游目四顧,頭皮一陣發(fā)麻,他真的看到了一雙眼睛,藏在濃密的枝葉里,正冷冷地窺視著他……秦天縱身往后一躍,靠在一棵大樹上,神情緊張地盯著那雙眼睛。那眼睛驀然間消失了,隨著扇動翅膀的聲音,一只貓頭鷹翩然遠(yuǎn)去。

秦天驚魂未定,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時,黑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男人的哭聲,粗喉嚨大嗓門的,卻哭得像一個女人。

秦天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難道這密林中真的有鬼?他想掉頭趕緊逃離,可他能逃到哪兒去呢?他的胸中突然冒出一股無名之火,這憤怒的火焰甚至蓋過了恐懼。他已經(jīng)被逼到這份兒上了,難道還不夠嗎?管他是人是鬼,反正現(xiàn)在爛命一條,還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這兒,秦天索性迎著哭聲走過去,可他走了一段時間后,那哭聲卻越來越遠(yuǎn),漸漸聽不見了。

秦天坐下來,不停喘息著,他這時候才感覺到累,短短一夜時間,他經(jīng)歷了太多事,有種不堪重負(fù)的感覺。他把衣服鋪到地上,躺下去,很快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暗夜中的山林,顯得那樣靜謐,但這表面上的寧靜,卻隱隱透著不安。草叢里突然傳來一聲響動,接著,是一陣由遠(yuǎn)至近的腳步聲。伴著輕輕的腳步聲,一個幽靈般的黑影出現(xiàn)了,他走到秦天面前,靜靜地窺視著他……黑影緩緩抬起手,那是一只正在滴血的手,朝著秦天的臉,一寸寸地逼近……

33.生死相搏

秦天猛地一陣驚悸,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天已大亮。他搖了搖沉重的腦袋,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但哪兒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秦天找到一處山澗,想洗一把臉,當(dāng)他看到自己倒映在溪水中的面孔時,一下子愣住了。溪水中的那張臉糊著血污,看上去跟個活鬼差不多。秦天把臉洗干凈,確定了臉上并沒有傷口,那他臉上的血污又是從哪兒來的?莫非真的是鬼魂的杰作?難道是在對自己發(fā)出警告,讓自己速速離開這片山林?

秦天的拗勁也上來了,他偏偏要留下來,跟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斗一斗。

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秦天還沒有吃一口飯。他在山澗里捕了幾尾魚,生火烤熟,伴以野果,一口氣吃了個飽。白天的山野很美,秦天卻無心欣賞,他躺在樹蔭下閉目養(yǎng)神。他必須攢足精力,等待著夜晚的來臨。身為一名警察,被鮮血涂臉,卻渾然不覺,實在夠丟人的。他絕不能讓這種情況再次發(fā)生,哪怕對方真的是鬼,自己毫無反抗之力,也要看個真切,死個明白!

夜幕很快降臨了,黑暗籠罩了山野,所有景物都化作暗影。秦天眼睛閉著,但他的神經(jīng)高度緊張,像一根繃緊的弓弦。整整一個晚上,秦天都沒睡著,可他做好了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那個惡鬼卻連影子都沒再出現(xiàn),天快亮的時候,秦天撐不住了,蒙蒙眬眬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一陣沙沙的聲響將秦天從淺睡眠中驚醒,那是腳踩在落葉上的聲音,秦天迅速起身躲到樹后,朝著聲響傳來的方向看去。

秦天沒看到鬼,卻看到了一個面色冷峻的男人——韋石,他此時此刻出現(xiàn)在這里,意味著什么,秦天比誰都清楚。

這么大一片山林,如果秦天想躲起來,韋石未必能輕易找到他,但秦天不想躲藏了,也許一切的恩怨情仇,都到了該了斷的時候。

韋石像一只矯健的獵豹,步伐輕捷地踏在落葉之上,他環(huán)視四周,右手放在腰間,那是手槍所在的位置。秦天暗自思忖,要想跟韋石公平?jīng)Q斗,必須先兵行險著!

韋石從那棵樹前經(jīng)過時,秦天撿起一塊石頭,扔到他正前方的一處灌木叢中,那一聲響驚動了韋石,幾乎是出于一種職業(yè)的本能,他迅速拔出手槍,對準(zhǔn)那灌木叢。

秦天從樹后一躍而出,撲到韋石右側(cè),韋石反應(yīng)也快,一個急轉(zhuǎn)身,和秦天正面相對,可惜沒能防住秦天接下來的動作,被他飛起一腳,踢中手腕,那把槍脫手飛起,墜入地上厚厚的落葉中。兩人相對而立,秦天面無表情地說:“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能找來?!?/p>

韋石說道:“多少有點運(yùn)氣,我料到你是坐出租車離開的,又知道你當(dāng)時的裝扮,就讓一個的哥里的老大級人物,幫我在他們的職業(yè)群里問了一下,找到了那個拉過你的司機(jī),問清了你們的交談細(xì)節(jié),就不難猜出你的藏身之地了?!?/p>

秦天說:“你判斷出了我的下落,按常理應(yīng)該是調(diào)集警力,對我進(jìn)行圍捕,你卻選擇了孤身犯險,這證明了一件事……”

秦天和韋石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對方身上,誰也沒察覺到,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躡手躡腳地走過來,躲在一棵大樹后面,偷偷聽著他們的交談。

秦天繼續(xù)說著:“你要讓那個秘密永遠(yuǎn)埋葬,對嗎?”

韋石表情陰郁,冷冷沉默著。

秦天說道:“你根本沒打算履行一個警察的職責(zé),因為你知道我會指證你,也許沒人會相信我的話,但你還是不放心。你現(xiàn)在真正想做的,是給我扣上拒捕反抗的帽子,讓我永遠(yuǎn)閉嘴,對嗎?”韋石剛想說什么,秦天打斷了他:“這時候,你要還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假話,那就是從沒把我當(dāng)過朋友!”

韋石長吁一口氣,聲音低沉地說:“對不起,老秦,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但我有我的不得已?!?/p>

他終于承認(rèn)了!秦天慘然一笑:“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只是沒想到,我們會走到這一步!”

韋石說道:“我孤身前來的原因,你只說對了一半,我陷害你在先,再聚集警力圍捕你,這種事我做不出來。我寧愿跟你來一場公平對決,你輸了,算你上輩子欠我的;我輸了,也不用再糾結(jié)了?!?/p>

說到這兒,韋石把目光落到地上,那把手槍被落葉掩埋,已經(jīng)完全找不到了。他緩緩說道:“這把槍我一向隨身帶著,并不是用來對付你的。我們從來沒有交過手,今天也許是唯一一次機(jī)會,來吧!”

接下來,兩個人各施拳腳,激烈搏殺,誰也沒給對方留情面,但雙方勢均力敵,誰也占不到便宜。秦天瞅準(zhǔn)對方的破綻,一記肘錘重?fù)繇f石的肋部,韋石疼得倒吸冷氣,但他沒有后退半步,反倒趁著秦天收勢未及,以一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一記重拳擊打到對方臉上。

秦天的眼鏡被砸飛了,假發(fā)也歪向一邊,他索性扔掉假發(fā),把假胡須也撕了下來。兩人同時后退一步,氣喘吁吁地瞪著對方,隨時準(zhǔn)備向?qū)Ψ桨l(fā)起下一輪攻擊。

樹后那個人一直看著,當(dāng)秦天露出真容時,他全身猛地一震,從樹后一躍而出,沖著秦天一聲怪叫:“姓秦的,你看看我是誰?”

34.迷途知返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秦天和韋石都嚇了一跳,兩人同時扭臉看去,只見一個壯漢,滿臉兇悍之氣,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剃著一個囚犯式的光頭,頭發(fā)已經(jīng)長出了一大截。秦天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個人,失聲叫道:“伍龍?”

伍龍用充血的眼睛瞪視著秦天,咬牙切齒地說:“早知道是你,我就直接讓你變成鬼了!”

怪不得警方一直沒能抓到伍龍,原來他藏到了這里。聯(lián)想到自己在這片山林里的遭遇,秦天什么都明白了,伍龍為了不被附近村民發(fā)現(xiàn),故意裝神弄鬼讓這里變成一片禁區(qū),自己闖入這片山林后,他用那種詭異的哭聲想把自己驚走,又在深夜用鮮血涂紅了自己的臉。

伍龍朝著秦天走過來,一邊走一邊面目猙獰地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本來是秦天和韋石的對決,突然間變成了伍龍和秦天的決斗。伍龍的腳步越走越慢,目光中的殺機(jī)卻越來越濃,秦天雙拳緊握迎視對方,擺好了應(yīng)對的架勢。

伍龍卻停下腳步,朝旁邊的韋石陰沉一笑,說:“既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為什么不合作一把?”

韋石沒有搭話,伍龍卻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勢,繼續(xù)說道:“你們剛才的對話我全都聽到了,想保住你的秘密,只有讓他死,而我這次越獄潛逃,為的就是要他的命!”

韋石微微瞇縫起眼睛,似乎在認(rèn)真考慮他的建議。

秦天的心漸漸沉下去,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韋石化身為黑暗王爵時,曾經(jīng)暗中指使伍龍綁架小默要挾自己,但當(dāng)時只是在電話里操控對方,很顯然伍龍并不清楚韋石的那一重身份。這兩個人會再次攜起手來對付自己嗎?

伍龍繼續(xù)說道:“你們倆的身手半斤八兩,你想贏他沒那么容易,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三年前我就是栽在他手里。可如果我們聯(lián)手,保準(zhǔn)能送他去見閻王!”

韋石臉腮部位的肌肉緊繃著,看樣子內(nèi)心在做激烈的斗爭。

“能讓你怕成那樣,那個秘密一定是關(guān)乎你的身家性命。殺了他,你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了?!?/p>

韋石咬了咬牙,似乎終于下定決心,朝伍龍緩緩伸出手。伍龍笑了,走到韋石面前,握住他的手。

就在這時,風(fēng)云突變,韋石拽著伍龍的手,往懷里一帶,另一只手握成拳頭,連續(xù)猛擊他的胸部,同時抬起膝蓋,狠狠磕向他的小腹,趁他疼得彎下腰之際,飛起一腳踹到他臉上,把他踹得鼻血噴濺而出,一屁股坐到地上。伍龍?zhí)鄣谬b牙咧嘴,他氣急敗壞地沖韋石吼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韋石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說:“因為我是警察,讓我跟一個逃犯合作,是對我的侮辱!”

伍龍不甘心就這么失敗,他喘著粗氣說:“你以為你會有好下場?你不怕秘密被揭了蓋子?”

韋石冷冷說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用不著一個逃犯操心,你現(xiàn)在該做的是束手就擒!”

伍龍被徹底激怒了,他狂吼著跳起來,朝韋石撲過去,可惜剛才那一頓暴擊,讓他受創(chuàng)不輕,韋石輕松躲過他的攻勢,一記窩心腳,又把他踹倒在地。韋石正要乘勝追擊時,聽到秦天叫道:“小心!”

在韋石和伍龍打斗的過程中,秦天就站在旁邊,眼見韋石占盡優(yōu)勢,他就沒去幫忙??汕靥焱蝗豢吹剑雒娴乖诘厣系奈辇?,手按在落葉中,似乎摸到了什么東西,當(dāng)他抬起手時,秦天驚得臉上失色,伍龍手中多了韋石的那把手槍。

伍龍臉上兇光畢現(xiàn),他將槍口對準(zhǔn)韋石,狠狠扣動了扳機(jī)。

千鈞一發(fā)之際,秦天猛地往前一撲,用身體擋住了那顆子彈。為什么要這么做,秦天根本沒來得及去想,那完全是出于一種本能。

秦天忍著鉆心劇痛,借著往前跌倒之勢,撲到伍龍身上,壓住他,拼命去奪他的槍。但受了槍傷的秦天已沒了力氣,很快被伍龍反壓在身下,伍龍把槍口對準(zhǔn)他的頭部,兇狠地喊道:“去死吧!”

死的不是秦天而是伍龍,沖過來的韋石劈手奪過那把槍,對著伍龍的頭連開三槍。他一腳踢開伍龍的尸體,蹲下身把秦天抱在懷里,大聲問:“老秦,你怎么樣了?”

秦天不停地喘息,強(qiáng)撐著說:“不用管我,你沒事就好……”

韋石眼眶濕潤,顫聲說道:“老秦,我不值得你這么做!”

秦天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我可能要不行了,有幾句話我必須跟你說……”

“不!”韋石斬釘截鐵地說,“你不會死,我們現(xiàn)在就下山,你要保存體力,別再說話了?!?/p>

韋石把衣服撕成條,給秦天止血包扎后,背著他往山下疾奔。路上,韋石感到脊背上突然有一種融融的暖意,他知道,秦天的傷口又流血了,那是鮮血的溫度。

這種鮮血帶來的暖意,讓韋石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他和秦天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并肩攜手,同犯罪分子浴血作戰(zhàn),他們感受過對方鮮血的溫度,但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份鮮血凝結(jié)的友情,開始慢慢淡化了?是不是正因為他們關(guān)系的疏離,黑暗才能乘隙而入?

秦天用微弱的聲音發(fā)出一聲呼喚:“韋石……”

韋石腳步不停,打斷秦天的話頭:“有什么話稍后再說,現(xiàn)在保存體力最要緊?!?/p>

秦天聲音細(xì)如游絲,卻透著一股倔強(qiáng):“不行,我怕這會兒不說,就再也沒有機(jī)會了……”過了一會兒,他吃力地說:“韋石,離開那個黑暗世界,別再當(dāng)什么黑暗王爵了,就當(dāng)我求你了……”

韋石遲疑了一下,說出了一句話:“老秦,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黑暗王爵!”

35.魔高一丈

秦天聽了,身體猛地一震,連虛弱無力的聲音都變高了:“你、你不是黑暗王爵?那你……”

韋石嘆道:“我只是他的一個工具,用來陷害你的工具……”

讓韋石這種自視甚高的人充當(dāng)別人的工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當(dāng)黑暗王爵翩然降臨,一切都不一樣了。

韋石一向不太喜歡那些聊天工具,可惜生活在現(xiàn)代社會,想完全不用這些東西,已經(jīng)不大可能。這天晚上休息之前,韋石照例打開微信,想看看有沒有什么重要的留言,他沒有看到留言,卻看到了一只眼睛,那是一只讓人心生懼意的眼睛,瞳孔深處隱隱還有一只眼睛,那分明是一種魔鬼的凝視。

“黑暗王爵?”韋石念出這四個字時,眉毛如利劍般揚(yáng)起來。

對方?jīng)]經(jīng)過他設(shè)置的好友驗證,便出現(xiàn)在他的微信上,這一點倒沒讓韋石覺得有多奇怪,這對高級別的黑客來說不是什么難事。一個能讓秦天如臨大敵的對手,肯定有著不同尋常的頭腦和手段,但有一個問題還是讓韋石略感不解:黑暗王爵怎么知道自己微信號的?

韋石沒有等黑暗王爵先發(fā)話,直接發(fā)起了語音通話。

那邊接聽了,卻沒人說話,只有深長的呼吸聲傳過來,韋石試探性地問:“黑暗王爵?”

黑暗王爵發(fā)出一陣笑聲,聲音有幾分沙啞,他說:“你知道我是誰,還敢主動找來,算是有點膽量,這些年的刑警隊長沒白當(dāng)?!?/p>

“收起你那一套!”韋石冷冷說道,“睜大眼睛看清楚,你是惡鬼我就是鐘馗!我就是專治你這種邪魔外道的!”

“是嗎?”黑暗王爵收住笑聲,幽幽地說道,“就怕你才是鬼,鬼就藏在你的心里!”

韋石低聲說道:“是人是鬼,見一見面不就清楚了,你敢嗎?”

“我現(xiàn)在就在你身后啊,不信的話,回頭看一看。”黑暗王爵低沉的聲音似乎帶著某種磁性,讓人下意識地想要相信他的話。

但韋石不為所動,并沒有回頭張望,他冷笑一聲說:“聽說你不但無所不在,還無所不知,那我倒想請教一下了,我有什么秘密?”

黑暗王爵淡淡地說:“無所不知不敢說,不過你們這些人,不管多么衣冠楚楚,在我眼里都是赤條條的。不信?讓我來數(shù)一數(shù)你身上的傷疤,一、二、三……十一、十二、十三,一共十三條……不對,襠部還有一條很小的傷疤……”

韋石一驚,這些年出生入死,他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十四條傷疤,這對警察來說是榮耀的象征,但韋石并不愿拿這些傷疤當(dāng)作夸耀的資本,對敏感部位的那條傷疤更是羞于提及,正因為這樣,清楚他身上傷疤數(shù)目的人并不多,知道他襠部那條傷疤的,更是少之又少。黑暗王爵是怎么知道自己這種隱私的?難道他是隱藏在身邊的一個熟人?

但黑暗王爵接下來的一番話,讓韋石徹底打消了這種想法,因為他揭示出的這個秘密,除了韋石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黑暗王爵的語氣中,透出一種戲謔的味道:“你給頂頭上司取個什么外號不好,非要叫他東方不敗?你想證明什么?你們那兒是黑木崖?還是自宮才能登上高位?”

韋石聽了,表情又驚又怒,他和公安局長鄭東方一向不睦,從內(nèi)心瞧不起這位行政出身不懂刑偵的官員,也看不慣他獨(dú)斷專行的作風(fēng),連他略顯尖細(xì)的嗓音,聽著都那么不順耳,于是韋石就惡作劇地叫他東方不敗。但韋石從來沒有公開這么稱呼過這位頂頭上司,也沒有把這個外號告訴過任何人,頂多是受氣后在心里或是沒人處罵一聲。

黑暗王爵能了解自己身體上的隱私,韋石還可以去推敲原因,但黑暗王爵能洞察他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就讓他完全無法理解了。當(dāng)初秦天跟他講述凌丹的遭遇,他只覺得荒謬,但他現(xiàn)在突然就相信了,這讓他不寒而栗。

韋石的沉默被黑暗王爵捕捉到了,他發(fā)出一聲鬼魅般的輕笑,說道:“你害怕了?”

韋石哪肯輕易示弱?他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說道:“能讓我害怕的人,還沒出生呢。要不明天出來見一面?我會讓你數(shù)一數(shù)我身上的傷疤,還會帶你去面見局長,怎么樣?”

韋石將了黑暗王爵一軍,這下輪到對方沉默了。韋石轉(zhuǎn)守為攻,咄咄逼人道:“怎么啞巴了?有什么壓箱底的招數(shù),全使出來吧!”

黑暗王爵突然發(fā)出一聲幽幽的嘆息,問道:“你做過噩夢嗎?”

韋石微微一怔,只聽黑暗王爵緩緩說道:“做過虧心事的人,都會做噩夢,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夢到過一個叫賀煒的冤死鬼!”

聽到賀煒這個名字,韋石的臉色終于變了,如果說剛才那兩樁隱私對他來說不痛不癢,那么這個秘密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痛處。

賀煒被屈打成招、含冤而死這件事,是韋石害怕去觸碰的一個終極秘密,有時候在內(nèi)心深處,他也會埋怨秦天,如果秦天沒有收養(yǎng)小默,或者不那么遷就小默,如果秦天的負(fù)罪心態(tài)沒有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韋石就不會對賀煒一案產(chǎn)生懷疑,也就不會暗中調(diào)查直至找出真相,那么也許直到今天,他都會活得坦然無懼。

但韋石冷靜下來再一想,這件事能怪得了秦天嗎?他既然知道自己制造了一起冤案,如果不會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不去想方設(shè)法彌補(bǔ),他還是秦天嗎?同樣的,自己從秦天身上發(fā)現(xiàn)了疑點,如果可以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不去查個水落石出,他還是韋石嗎?

這起冤案成了韋石和秦天共同的秘密,卻帶給兩人不同的心理感受,秦天背負(fù)起了沉重的負(fù)罪感,韋石則產(chǎn)生了深深的恐懼感。他很清楚,在這件事上,他和秦天的責(zé)任是不一樣的,一個是無心犯錯,一個是蓄意逼供,正是他嚴(yán)酷的刑訊手段,迫使賀煒違心認(rèn)罪,最終含冤而死,如果有朝一日,蓋子被掀開,秦天只需要接受行政處分,而他需要承擔(dān)的卻是刑事責(zé)任。

韋石的人生道路上,從此被埋下了一顆炸彈,他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邁出穩(wěn)健自信的步伐了。曾經(jīng)有一次,刑警隊破獲了一樁陳年冤案,抓捕了一條漏網(wǎng)之魚,同事們都很興奮,只有韋石全程沉默,整晚都沒有睡踏實,他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被戴上了手銬。

雖然只是一個噩夢,但那種冷徹骨髓的感覺,韋石這輩子都忘不了。他沒想到,這么多年都過去了,竟然會有噩夢成真的一天!除了他和秦天,居然還有別人知道那個冤案的秘密,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對頭!

只聽黑暗王爵森然說道:“十年了,你春風(fēng)得意,榮升刑警隊長;他冤沉海底,化為白骨骷髏。也許在你看來,那個秘密已經(jīng)永遠(yuǎn)埋葬了??上沐e了,你信不信,我隨時可以讓你掉入無底深淵!”

韋石額頭直冒冷汗,對黑暗王爵的話,他已經(jīng)不敢不信了。他突然想起來,當(dāng)初秦天講述凌丹的遭遇時,曾經(jīng)告訴過他,黑暗王爵對當(dāng)?shù)匾恍└吖俚拿孛芤擦巳缰刚?,這些位高權(quán)重的大人物對他俯首帖耳,也就是說,黑暗王爵完全有能力通過他們促使警方重新查辦那樁冤案,讓自己墜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韋石擦掉冷汗,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迅速判斷著眼前的局勢:跟黑暗王爵硬碰硬,吃虧的是自己,他跟對方并沒有根本性的矛盾,關(guān)鍵是搞清楚黑暗王爵找自己的真正目的,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盡管已經(jīng)輸了這一局,韋石還是不想讓對方看輕自己,他不卑不亢地說:“我相信你的目的并不是扳倒我,那對你沒什么好處,說吧,我要為你做什么,才能贖回那個秘密!”

黑暗王爵笑了,他說:“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以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p>

韋石突然緊張起來,他知道,黑暗王爵讓他去做的事難度絕不會低,他忍不住追問:“什么事?”

黑暗王爵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幫我把秦天送進(jìn)監(jiān)獄,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韋石大吃一驚:“為什么?”

黑暗王爵陰沉沉地說道:“跟我對著干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就這么簡單。你必須明白,幫我就是在幫你自己。不久前,我也用那個冤案的秘密挾制過他,讓他停止跟我作對,他非但沒有接受,反倒決定主動向上級交代,你知道這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嗎?”

韋石怎么會不知道呢?如果秦天真的坦白了,自己刑訊逼供的事也很難瞞住,到時候他就徹底完蛋了。不行,必須想辦法阻止秦天!

黑暗王爵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幸災(zāi)樂禍地說:“你想勸阻他嗎?晚了!秦天已經(jīng)把那個秘密告訴了他的養(yǎng)子,也就是冤死者賀煒的親生兒子。就算他想退回去,他的養(yǎng)子會答應(yīng)嗎?你認(rèn)為你在秦天心中的分量能重過他的養(yǎng)子嗎?”

韋石的心一下涼透了,答案不言自明,他和秦天雖然有著過命的交情,但還不能跟小默比??磥碚绾诎低蹙羲?,秦天要替賀煒翻案,已經(jīng)成為無法更改的事實。

黑暗王爵結(jié)束對話之前,最后說:“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把秦天送進(jìn)監(jiān)獄,要么把你自己送進(jìn)牢房,你自己看著辦吧!”

韋石一直都很當(dāng)機(jī)立斷,這次卻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掙扎中。他有很多缺點,但有一個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重義氣,讓他出賣最看重的朋友,實在千難萬難??扇舨唤邮?,他的下場會很慘,干了半輩子警察,最終鐐銬加身鋃鐺入獄,還有比這更難以承受的打擊嗎?而當(dāng)韋石想到自己的父母,他內(nèi)心那個搖搖欲墜的天平,徹底傾斜了。再艱難的抉擇,也要有一個結(jié)果。韋石從內(nèi)心發(fā)出一聲飽含歉意的嘆息:老秦,對不起了!

韋石雖然接受了黑暗王爵的條件,但他仍有幾分懷疑,秦天本身就是刑偵高手,又沒有觸犯任何一條法律,黑暗王爵真有本事能把他送進(jìn)監(jiān)獄?不過當(dāng)黑暗王爵把計劃告訴韋石時,韋石終于相信秦天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同時對黑暗王爵又多了幾分忌憚,只有真正的鬼才,才能設(shè)計出這種構(gòu)陷計劃,當(dāng)然了,他這個內(nèi)奸的全力配合,也是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

最終,構(gòu)陷計劃成功了,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秦天從警察變成囚犯,又從囚犯變成逃犯。在公安局門口和秦天擦肩而過時,韋石有意放秦天一條生路,如果秦天能逃出去,他的罪惡感至少會減輕一些。

可事與愿違,秦天非但沒打算逃離這座城市,反而找到他家中,最終和他短兵相接。秦天破解了整個構(gòu)陷計劃,卻誤把他當(dāng)成黑暗王爵,兩人的關(guān)系也由此徹底破裂。

昔日生死與共的戰(zhàn)友,變成了勢不兩立的仇敵,而且這一矛盾不存在化解的可能。秦天要想還自己清白,就必須找出韋石陷害自己的罪證;韋石要想保住身家性命,就必須讓秦天從這個世界永遠(yuǎn)消失。

韋石無比悲哀地看清了一件事:當(dāng)你決定放棄信念向下滑行時,一切都會失控,等待你的只有黑暗的深淵。但即便已經(jīng)成為命運(yùn)的傀儡,韋石也沒有放棄最后的尊嚴(yán),他在走向那片山林時,并沒有帶一名幫手,他要讓自己置身于和秦天一樣的危險之中,這是他能還給秦天的唯一的公平。

伍龍的出現(xiàn),改變了一切,秦天舍身相救,血濺叢林;韋石幡然悔悟,走出迷途。當(dāng)韋石背著秦天一路狂奔,秦天的鮮血沁及他的肌膚時,那份手足一般的戰(zhàn)友情,終于又回到了他們中間。

秦天強(qiáng)撐著聽完韋石的講述,長長舒了一口氣。韋石不是黑暗王爵,讓他的心里仿佛有塊石頭落了地,雖然韋石參與了對他的陷害,但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不可原諒的事。韋石的身不由己,他比誰都能理解,因為這正是他當(dāng)年的經(jīng)歷。

精神一松懈,秦天很快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陌生的房間,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有個人坐在床邊,正用關(guān)切的眼神看著他。

秦天認(rèn)出了對方,不由露出驚詫之色:“是你?”

下期預(yù)告:

韋石究竟將秦天送去了哪里?而那個在床頭關(guān)切地望著秦天的人,又會是誰呢?另外,既然韋石不是黑暗王爵,那么接下來,秦天又會展開怎樣的行動,繼續(xù)與黑暗王爵斗法、探尋黑暗王爵的真實面目呢?敬請關(guān)注《故事會》4月下,歡迎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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