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篤
破舊的火車站,守望著似奔馬的云,那白色之白。
比蓮花、雪要多出幾分姿色。時間的草原,在秋天開出一朵花。而城市的河流在孤獨(dú)中獨(dú)自向東。綠皮火車,從不與時間賽跑,1435毫米的鐵軌裝著人,越過街道、越過現(xiàn)實(shí)草原。假如還有狼。
那些被遺忘的心性和意志,在嚎叫的深淵里,曠遠(yuǎn)持存,這是寄寓,也是流落于心之外的光。
一條從天邊延伸的縫隙,荒蕪升起,枯萎的旱地柳,早就忘卻了曾經(jīng)的云。人工林防御著北部風(fēng)沙,而我們防御著心里的沙。
我確信這不是時間的錯覺,卻是眼睛的異位。
深秋,高緯度的北半球,沿用古老的寒冷,敘述著枯萎,那些飄落的葉子,鋪滿大地。
一陣風(fēng),把微弱的生命氣息,吹散。驕傲的菊花,凋謝在霜降之后,低垂的頭顱,等候死亡的宣判。
人就是時間的囚徒,在每一個消逝的季節(jié)里,完成一個輪回,成為它應(yīng)成為的。
人間幻象,靈魂的故鄉(xiāng),在閉眼的那一刻,昏昏欲睡,冬日即將來臨。
一棵樹,從黑暗中醒來,盤算著剩下的時光,審視著山與城的空曠。溫度在下降,一切開始模糊了起來。
枯萎之書,那些被掩埋的泥土,完成了自我的欺騙,而所有的背叛,均與時間有關(guān)。
枯萎的石頭,敲打著夜晚的經(jīng)卷。雪花飄落,把夢拖進(jìn)幽深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