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 娜
(南海年鑒社 廣東 佛山 528000)
地方綜合年鑒是系統(tǒng)記述本行政區(qū)域自然、政治、經(jīng)濟、文化和社會等方面情況的年度資料性文獻。它的功能和作用是為廣大讀者提供可供查閱、檢索和利用的各類信息資料。因此,能夠?qū)崿F(xiàn)快捷有效的信息檢索,是年鑒服務功能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以前,年鑒的信息檢索途徑只有目錄。20世紀90年代開始,隨著年鑒界對年鑒檢索性特征認識的深入,索引開始逐步得到了業(yè)界的重視。經(jīng)過20多年的發(fā)展,編制索引的年鑒數(shù)量和索引的質(zhì)量都有了明顯的提高,但由于對年鑒索引重要性的認識問題以及索引的專業(yè)性特征,年鑒索引編制仍存在不少問題,需要我們在今后的編纂實踐中不斷探索、完善。
20世紀90年代,年鑒檢索系統(tǒng)開始得到業(yè)界的重視,年鑒界曾就有無必要編制索引展開討論,討論的結(jié)果大大地促進了年鑒索引的編制工作,編有索引的省、市級綜合年鑒由90年代初的5%上升至90年代末的60%左右。廣東省市、縣(區(qū))綜合年鑒索引編制工作從90年代起也進入了比較迅速的發(fā)展時期?!稄V州年鑒》于1993年卷編制索引,是廣東省內(nèi)最早編制索引的市級綜合年鑒,《深圳年鑒》《惠州年鑒》分別于1996年卷、1999年卷編制索引。2000年以后,縣(區(qū))級年鑒也紛紛開始編制索引。2008年,中國地方志指導小組印發(fā)的《關于地方志書質(zhì)量的規(guī)定》,明確把“索引”納入地方志的體例,地方綜合年鑒屬于地方志范疇,索引自然也就成為年鑒體例的一部分。2008年以后,廣東省編制有索引的市、縣(區(qū))年鑒比例大幅提高。筆者抽樣調(diào)查了廣東省的21部市級綜合年鑒和70部縣(區(qū))級年鑒的2016年卷,市級綜合年鑒中,除了一部年鑒暫未編制索引外,其他年鑒都有索引,有索引的年鑒比例為 95%;縣(區(qū))級年鑒中,有 50部編制了索引,有索引的年鑒比例為71%。
表1 廣東省部分市、縣(區(qū))綜合年鑒編制索引時間
通過縱向比較,可以看出各年鑒編制的索引款目數(shù)量呈逐步增長的趨勢。如《廣州年鑒》索引款目數(shù)量從1993年卷的453個增至2016卷的 2094個,《深圳年鑒》從 1996年卷的307個增至 2016年卷的 2344個,《東莞年鑒》從2002年卷的1800個增至2016年卷的2299個,《汕頭年鑒》從 2012年卷的 1212個增至2016年卷的1420個,《南海年鑒》從 2004年卷的 588個增至 2016卷的 890個,《越秀年鑒》從2006卷的187個增至2016年卷的1169個,《南山年鑒》從2009年卷的1084個增至2016年卷的 1119個,《順德年鑒》從 2010年卷的672個增至2016年卷的724個,《天河年鑒》從2010年卷的817個增至2016年卷的877個。
目前,廣東省市、縣(區(qū))綜合年鑒基本采用內(nèi)容主題分析索引法編制,索引的類型主要有三種:一種是綜合主題索引,將條目索引、表格索引、圖片索引、人名索引等集中編排,大多數(shù)年鑒采用這一類型;部分年鑒在綜合主題索引基礎上,另外了編制表格索引、彩頁索引等,如《始興年鑒》;還有少部分年鑒采用單一主題索引,如《廣州年鑒》編制條目索引、表格索引和圖片索引,《天河年鑒》編制條目索引和表格索引。排序方面,一般將漢字和非漢字按漢語拼音音序進行混合排序,也有部分年鑒將標點符號、數(shù)字、拉丁字母等非漢字字符進行單獨排序,置于中文漢字款目之前。為方便檢索,像《廣州年鑒》《南沙年鑒》《高要年鑒》等少數(shù)年鑒編制了主題詞首字的《筆畫檢字表》。
編制年鑒索引的目的,是為了將內(nèi)容和隱含在內(nèi)容中相同或相近的主題進行分析歸納,幫助讀者更快速地檢索內(nèi)容,這就要求索引必須達到一定的檢索深度,才能滿足讀者的檢索需求。索引比即目錄數(shù)與索引數(shù)之比,是判斷索引標引深度的重要標準。但比較遺憾的是,目前廣東省市、區(qū)(縣)大多數(shù)綜合年鑒索引的標引深度相較于以前雖然有了提高,但沒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善,索引比依然偏低,使索引的作用大打折扣。筆者對廣東省編纂質(zhì)量較高的10余部市、縣(區(qū))年鑒2016年卷的目錄數(shù)和索引數(shù)進行比較,只有5部年鑒的索引量大于目錄數(shù)量,占比僅為36%,而且索引比基本在 1:1~1:1.2 之間。
筆者認為,造成索引比偏低的原因主要有三方面:一是對索引的重視程度不夠,部分人認為年鑒目錄一般都細化到條目,而條目本身就是一個獨立的信息單元,已經(jīng)具有檢索的功能,沒有再編制索引必要。但為了應付體例方面的要求,所以草草應付了事,將目錄條目稍作處理就變成索引。二是編制時間緊。索引編制一般要等到稿件終審完成后才能進行,很多年鑒為了趕出版進度,一般留給編輯制作索引的時間就是一周或兩周的時間,而索引編制又是一個繁瑣、復雜的工作,需要經(jīng)過主題詞初步提煉、標識出處頁碼和分區(qū)符號、主題詞復核處理、建立參照系統(tǒng)、排序、處理或插入二級標引、全面核對等多個步驟,時間上的沖突導致編輯很難對索引進行精益求精。三是編制技術、方法有待提高。大多數(shù)年鑒雖然是綜合主題索引,但往往僅對條目進行主題分析,對圖片、表格、人名、地名、文獻、鏈接內(nèi)容等具有檢索意義的資料視而不見,沒有將其納入索引編制范圍。而且對條目的分析,也只是停留在對年鑒條目標題進行標引的層面上,對條目中的多個主題或隱含的主題缺乏深入的分析,比較少提取條目標題以外的索引詞。
索引主題詞是否準確和規(guī)范,是保證索引質(zhì)量的重要環(huán)節(jié)之一。目前,國內(nèi)年鑒索引的編制仍處于探索的階段,沒有專用的主題詞表可以適用,標引用詞的準確性、規(guī)范性往往依賴于制作索引編輯的水平,從而導致主題詞質(zhì)量良莠不齊,廣東省內(nèi)編有索引的市、縣(區(qū))綜合年鑒同樣存在此類問題。像“綜述”“概述”“主要工作”“主要會議”“基本情況”“存在問題”等沒有專指性、缺乏檢索意義的標引詞在不少年鑒的索引中出現(xiàn),有的年鑒甚至將書中所有的“概述”條目進行標引,多達 95處,這樣的索引如何讓讀者按圖索驥呢?有的年鑒直接照搬條目標題作為索引主題詞,沒有進行規(guī)范化處理,口號式、標語式的主題詞大量存在,像“提供多元化招聘服務”“對違法經(jīng)營保持高壓打擊態(tài)勢”“加快行政事項審批,提升服務效率”“在推動與港澳深度融合上取得實質(zhì)性突破”等諸如此類主題詞,在很多年鑒索引中并不少見。
雖然年鑒標引用詞沒有明確的標準可用,但還是有一定可以遵循的準則,由侯漢清先生主編的《索引編制手冊-基于GB/T22466-2008索引編制規(guī)則》和溫國強先生主編的《GB/T22466-2008〈索引編制規(guī)則(總則)〉應用指南》都可以給我們提供參考。對于索引標引用詞的選擇,可以遵循這些規(guī)則:(1)要盡可能專指,即選擇能準確地、專指地表達所索引內(nèi)容的詞語;(2)用詞要符合讀者的閱讀習慣和檢索思路,用規(guī)范的詞語或約定俗成的用語,盡可能用簡潔的名詞型詞語,少用或不用動詞型或形容詞型的詞語;(3)盡量采用文獻原文中的詞語,遇到需要使用編輯自己提煉加工的詞語時,也應細加分析,確保準確。
筆者翻閱了編有索引的廣東省的40部市、縣(區(qū))級綜合年鑒,多數(shù)年鑒只編制一級標目,采用二級標目極少,只有《佛山年鑒》《南山年鑒》使用二級標目形式。多級標題式標目把分散于各個分目、條目中相關聯(lián)的內(nèi)容集中在一起,具有專指度更高、檢索性更好的特點,更有利于讀者直接檢索到相關的信息。筆者認為,年鑒索引在標引形式上應該更加靈活,以方便讀者檢索為依歸,根據(jù)需要采取不同的形式。如《南山年鑒》將與各街道、各駐區(qū)高校等內(nèi)容相關的索引標目,以及屬于條目組成部分的表、圖、相關鏈接的索引標目,均作為二級標目排在所屬一級標目下,可以幫助讀者更加方便、快捷地檢索相關內(nèi)容。[1]又如很多年鑒都有“隊伍建設”的標目,使用一級標目的年鑒只能把出處全置于該標目之后,專指性不夠,而《佛山年鑒》采用二級標目的形式,在“隊伍建設”的主標目下設置“黨外代表人士”“法院”“紀檢監(jiān)察”“檢察”“教師”等副標目,指向性更明確。[2]
參照系統(tǒng)是反映緊密相連的索引款目之間相互關系的重要手段,可以起到整合信息、重組資料、方便檢索的作用,是主題索引的重要組成部分。目前,國內(nèi)年鑒索引的參照系統(tǒng)主要是“參見”和“附見”兩種形式?!皡⒁姟笔菍⒃诜稚⒃诟魈幫恢黝}的條款頁碼,集中標注在一條索引款目之后以便檢索;“附見”是將與同一主題的內(nèi)容集中排列在一個主題索引下,作為這一主題索引的“附見”以便查找。[3]縱觀全國的年鑒索引,參照系統(tǒng)依然很不完善,廣東省市、縣(區(qū))年鑒同樣如此,40部編有索引的年鑒中,有8部未建立參照系統(tǒng)。有參照系統(tǒng)的,逾9成采用的只是“參見”形式,而且部分年鑒的“參見”款目數(shù)量也比較少,最少的僅有 4條;只有 3部年鑒使用了“附見”“見”的參照形式,《南山年鑒》《佛山年鑒》的“附見”款目標引做得比較成熟,標引數(shù)量分別達到160多個和190多個。
今后的一段時期,年鑒索引編制工作仍將處于不斷探索、不斷完善的階段,認清索引編制現(xiàn)狀和剖析存在的問題,正是希望為推進年鑒索引的標準化、規(guī)范化發(fā)展,不斷提高年鑒索引質(zhì)量提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