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杰
車水馬龍的街,人頭攢動,摩肩接踵,這,是一種擠;安靜無聲的房,埋頭沉思,奮筆疾書,你追我趕,這,是一種擠;陰森晦暗的心情,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你毀我謗,這也是一種擠。
“擠”有兩面,是一把雙刃劍。我們要做身后有“擠”的堂堂正正的勇士,不做為一己私利而瘋“擠”的小人、罪人。
是的,“擠”的一面是晦暗骯臟。它讓人私心膨脹,弄虛作假,爾虞我詐,殘害忠良,喪盡人性。為了一己之功名利祿,有人投機鉆營,削尖腦袋向前擠,甚至不惜不擇手段實施誣陷。刺在背上的“精忠報國”四個大字發(fā)出的浩然正氣屢使奸臣秦檜自慚形穢,于是秦檜羅織“莫須有”罪名置岳飛于死地,為的是在擁擠的朝廷中,擠到皇上跟前成為紅人。今年春晚,手持金色手銬演小品的“博士”演員,被爆出博士答辯論文和碩士畢業(yè)論文都涉嫌抄襲,他用來炫耀的博士帽、博士服被扒光……究其原因,不就是想在電影學(xué)院100︰1的招生人流中瘋“擠”到前列,手握一紙文憑么?人們調(diào)侃說,那金色手銬一下子“反轉(zhuǎn)”,銬住了自己失去道德底線的丑陋靈魂。
“擠”還有另一面。它又是積極光明的,讓人奮發(fā)向上,斗志昂揚,不屈不撓——這就是身后有“擠”在的勇士。
在“擠”的催促下,那曾經(jīng)失落的人奮力攀爬,那些健康完好的人更是斗志昂揚。于是,我看見了劉凱健,這個身殘志堅的少年艱難地握著他的畫筆,一步步邁向藝術(shù)殿堂;我看見了郎朗,手指在琴鍵上飛舞跳躍,一遍又一遍,一曲又一曲,毫無倦怠;我還看見了試千方、嘗百藥的屠呦呦,在充滿乙醚氣味的實驗室里,她天天不離試管、燒杯,靠著一股“擠”勁,從包括各種植物、動物、礦物在內(nèi)的2000多個藥方中整理出640個,再從中進(jìn)行100多個樣本的篩選,最終獲得了關(guān)乎上百萬生命的青蒿素,正是她身后的一個“擠”字,把她推上了諾獎臺。
“擠”,當(dāng)人們有了正確認(rèn)識之后,它就會為我們前行之路鋪下墊腳石,就會成為我們忠實的朋友。當(dāng)“擠”跟在我們身后不斷挑戰(zhàn)極限時,我們不必驚惶,更不能消沉。在“擠”逼迫我們時,何不像李白面對高力士那樣,高吟“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呢?何不像譚嗣同面對頑固派那樣,高喊“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呢?須知,這時的“擠”,是我們奮斗的壓艙石,前行的助推劑,起飛的發(fā)動機!
“擠”是雙刃劍,能否用好取決于自己。“博士演員”為虛榮不惜制假,東突西竄地追名逐利,結(jié)果“擠”脫了假面,一“劍”挑落博士服,露出了不光彩的靈魂讓人恥笑——這是我們必須遠(yuǎn)離之“刃”;為了人民的幸福、絢麗的遠(yuǎn)方、美好的夢想,攻堅克難,在“奔騰急,萬馬戰(zhàn)猶酣”的壯闊洪流中,做一個身后有“擠”在、能讓“擠”之利刃“刺破青天鍔未殘”的勇士。這,應(yīng)是新時代青年在追夢之路上的必然選擇。
點撥與啟示
習(xí)作在對“擠”的辯證論述中,多次構(gòu)建“微場面群”,秦檜與“博士”演員的兩個微場面,一古一今;郎朗、劉凱健、屠呦呦三個微場面,代表性強;刺字“精忠報國”、金色手銬、博士帽、琴鍵畫筆、乙醚氣味等“物件標(biāo)志”使微場面具有個性元素;由“高吟”“高喊”構(gòu)成的微場面后用“須知”一詞轉(zhuǎn)入議論,自然流暢;結(jié)尾運用毛澤東詞展示的微場面,則是詩意與哲思的交融,使論述獲得雙重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