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韓國小說《熔爐》是一部以真實事件改編的小說,作者圍繞關注度較高的社會事件,在基于大韓民族恨的傳統文化基礎上,借助文字表達的形式,將恨的情感在時代背景下進行了宣泄,在最大程度上激起了所有讀者對作者思想感情的認同。本文作者在讀了《熔爐》這篇小說以后,就其中所蘊含的民族文化情節(jié),以及在其深刻影響下的人物情感發(fā)展,進行了深入的解讀與剖析。
關鍵詞:韓國;小說《熔爐》;解讀
作者簡介:王妍(1979-),女,遼寧大連人,韓國釜山外國語大學研究生,博士,大連民族大學朝鮮語專業(yè)講師,研究方向:朝鮮語教學、韓國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18-0-02
《熔爐》是韓國作家孔枝泳寫的一篇小說,在這篇小說中講述了一個聾啞兒童被性侵的悲慘事件。這篇小說讀了以后,會讓所有有良知的人悲憤難抑,它的最成功之處就在于,作家用銳利的筆刀,劃開了韓國文明社會的華麗外衣,向人們揭示出了一個隱藏在這件外衣下丑陋黑暗的角落。它以其社會敏感性,喚醒了韓國民眾對社會不公平的悲憤,同時也讓所有的讀者對角色悲慘的命運遺憾、悲哀,籍此呼吁社會各階層對弱勢群體的關注,并且引導廣大讀者展開對社會缺陷機制的思考。
一、小說的民族文化的解讀
一個國家和民族的文學審美,和這個國家的文化心理和文化傳承密切相關,任何文化形式的展現與思考都與其政治、文化、經濟等社會人文因素不可分割。對小說《熔爐》的解讀,必須要深入到民族的內心深處,了解他們思想中所深藏的對于社會現實的關注與不滿。小說作為文化的載體。其產生必然受到社會環(huán)境和某種特定歷史的影響,記錄著這個民族的歷史和在此基礎上人們對歷史的反思與記憶。
一直以來,韓國的文化思想一直都推崇中國的傳統儒家思想。但是,由于韓國所處的獨特的地理環(huán)境影響,再加上這一民族經受了太多的苦難,經受了太多的屈辱,經受了太多的壓迫,他們更渴望仁愛。但是,也在血液里沉淀著一種對黑惡勢力恨的情感。對于大韓民族來說,深藏于心中的恨,一方面,表現為對磨難 、挫折的掙扎與忍受,在這種忍受中更多的體現出來的是欲罷不能的遺憾,和難以掙脫的悲憤。另一方面,則表現為深藏于堅韌不拔、不斷奮爭中的悲而不哀,以及幾經沉浮的愈挫愈勇。
二、底層小人物的抗爭代表著整個民族的不屈
在韓國諸多的由真實事件改編的小說和電影中,整個民族對恨的釋放幾乎成了他們文學藝術表達的主題。小說《熔爐》的主人公是一個身體有缺陷的殘疾兒童,由于她們身體的殘缺,導致她們在社會中受到了更多的歧視,也養(yǎng)成了他們性格中對外界整個的戒心和刺猬心態(tài)。她們雖然所處的是處處標榜仁愛的聾啞學校,遭受的卻是近乎變態(tài)的獸性虐待和不公正的待遇,他們的內心渴望著對這種不公平境遇的改變。作為社會中最底層的小人物的姜仁浩和徐有珍,對這些孩子們深表同情,他們試圖利用他們自己的方式,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這種不公平,讓孩子們脫離這種境遇。在小說中,我們真切地看到了他們對社會中種種不公平的抗爭,但是這種抗爭在所謂的主流社會中又顯得多么的蒼白而無力,他們一次次滿懷希望的訴訟,又一次次在法庭的宣判中淪為失望。作者就是通過這些小人物一次次的抗爭,一次次的失望,以引起人們對現實的關注,從而抒發(fā)出人們對這些小人物普遍的悲憫情懷。
《熔爐》這篇小說,為觀眾講述了一個勢單力孤的正義者與強大而兇殘的惡勢力不屈斗爭的故事,但是,小說卻向大家展示一個與大家期望相反的也與常規(guī)小說不同的結局,那就是邪惡的力量戰(zhàn)勝了正義,這給善良的讀者心里重重的一擊。因為作者的創(chuàng)作意圖并非要滿足讀者普遍的審美渴望,而是要以筆為刀揭露出這個社會中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同時正是讓讀者通過受到的這一擊而警醒,從而對社會機制和司法系統引起關注。
三、壓抑的情感總是要爆發(fā)
“恨”的這種情感,是在特定的現實環(huán)境中產生的,它必定是有原因的,當這種情緒被壓制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作為存在這種情緒的人的個體,必然要尋求釋放的路徑和機會。小說的矛頭直指聾啞學校的性變態(tài)者對殘疾兒童所施加的性暴力,對司法部門和教育系統之間的互相勾結、他們在面對問題時的相互推諉,以及這些部門中存在的負面問題進行了無情的嘲諷。讀了小說我們能夠看到,妍斗和民秀在受到侵犯后也表現出了極端的不滿,但是在強大的主流社會體制壓制下,她們也只能流著淚默默的接受。在小說中我們還能夠看到,妍斗和民秀情感宣泄的唯一對象是姜仁浩,他也是她們的情感依賴。從最初對姜仁浩的不信任以及對他幫助的抵觸,到后來在姜仁浩的訴訟中與他的積極配合,這些孩子們長期積壓在內心的怨恨有了釋放的機會與傾訴的對象,于是他們開始迫不及待的對這個社會的不公進行反抗。
在這篇小說中,作者通過站在小人物的視角觀察大的社會事件。徐有珍和姜仁浩只不過是底層的小人物,但是他們卻勇敢的站出來挑戰(zhàn)社會的不公。在韓國人的思想中,積極的行動就能夠改變現狀,一個人受到不公正待遇或者她的正當權益受到侵害的時候,在訴諸無門的情況下。他可以采取極端的手段去保全自己的榮譽和權益。于是。我們看到了在小說的結尾,面對著明秀的死去。姜仁浩和徐有珍在做過許多訴訟等努力之后,也只能高舉著明秀的遺照站在法院的門口,以此作為抗議來維護這些殘疾孩子們的正當權益。于是,我們又看到了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想看到的一幕:政府的工作人員利用高壓水槍沖射這些手無寸鐵的民眾,以示對這種與不合理、不公正的主流社會機制相抗爭的力量的鎮(zhèn)壓。
四、大眾審美心理的呈現
小說是建立在國民生活形態(tài),以及社會意識形態(tài)和經濟形態(tài)之上的藝術形式,它的存在意義是反映歷史的發(fā)展,以及在這一發(fā)展過程中各階層人物的心理發(fā)展歷程,和各種復雜社會變量因素在這一發(fā)展過程中的作用。一個社會民主思想的深入、國家民主化進程的顯現,都能夠激發(fā)民眾的主觀能動性,并且他們的這種能動性能被社會各階層所廣泛關注。在文學藝術體現其這一功能的過程中,讀者并不是消極的在被動狀態(tài)下接受著那些外來信息,他們會積極地參與到這種信息的傳播中。正是對讀者這種作用的深入了解,才使作者能夠創(chuàng)作出這么好的小說作品,從而使作者通過這篇小說喚醒人們對社會不公平關注的愿望得以實現而充滿希望。
與此同時,讀者在閱讀小說的過程中,普遍都具有得到自我思想被認可并且得到提升的愿望。小說從頭到尾在我們面前展現的就是一種絕望、壓抑的氛圍,這從一開始姜仁浩去學校任教的路上,彌漫的大霧、惡劣的天氣帶給人們一種沉悶的氣氛讓讀者感到強烈的不安就表現出來了,它同時也讓讀者預示到將會發(fā)生什么。剛參加工作的姜仁浩,雖然看上去像一個溫順甚至懦弱的男人,但是他卻有著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內心充滿著對社會不公平現象的不滿。他才與徐有正一起主動地去挖掘殘疾學校性侵兒童的真相。小說在激發(fā)起讀者情緒的同時,理性地向讀者展示了庭審的前臺幕后,讓讀者深刻的了解了這一悲慘事件的社會背景,同時也深刻的意識到了主流社會設計的缺陷以及人性的丑惡,這是作者為讀者留下的宣泄情感的閥門,同時也是為讀者留下的交流與思考的空間。
五、結語
這篇小說通過對真實事件的演繹,引發(fā)了一個敏感的社會性話題,激發(fā)了所有讀者對于現實社會問題的關注和思考。他告訴每一個讀者,一個國家無論在怎樣的社會制度下,都存在著一些問題,普通民眾在保持一顆善良心的同時,要對這些問題進行深刻的關注,要通過微薄力量的展示促使社會的完善與進步。
參考文獻:
[1]金寶鏡.韓國法庭片的特征及社會意義--以電影《熔爐》《斷箭》《辯護人》為例[J].當代電影. 2015(10):70-74.
[2]張崴淙.“恨”文化與當代韓國電影[D].河北大學,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