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洲行
炮火轟塌的是最真摯的信仰,而世界需要的是最純真的微笑。
——題? 記
劉再復(fù)曾說:“這是一個矮人時代,人們?yōu)榱朔N種的欲望擠向社會的塔尖,卻將本應(yīng)恪守的原則擲于地上。權(quán)利和利益山頭的林林總總,使我們艱于視聽?!彼寡圆恢?,地球的這端歌舞升平,那端卻戰(zhàn)火紛飛。正因如此,才使鮑勃·迪倫慷慨悲涼的責(zé)問再一次震撼了我們的心。炮彈要掠過天空多少回,才能永遠?;??
1941年12月7日,日軍在美軍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偷襲珍珠港。如今,珍珠港代表著友善,創(chuàng)傷已經(jīng)治愈。從故人重聚、敬獻花圈、音樂會到游行,這樣的紀念活動從不缺乏。但亞利桑那號戰(zhàn)列艦仍將是當?shù)亟裹c所在:它是犧牲的象征,可以和解,但不能遺忘。在珍珠港事件中奇跡般活下來的Stratton的一句話深深觸動了我:“被燒傷后,我現(xiàn)在仍然沒有絲毫指紋。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開始意識到,那些日本飛行員只是在服從命令,正如我們一樣。”
可是,這樣的“命令”何時才能停止?從70年前法國諾曼底的猶他海灘、蘇聯(lián)斯大林格勒的前線到中國東北的某個村莊,一個接著一個戰(zhàn)士倒下,仍然有人吶喊著向前奔跑,慘叫聲、槍炮聲和金屬碰撞的聲音接連不斷,月光隨著刀的揮動不停地閃耀,直到最后一聲槍響,再也找不到地面上的月光,鮮血染紅了整片土地……
70年后,雖然我們身處和平的土地上,但世界上還有很多人不能享有這種幸福。為逃離戰(zhàn)火,成千上萬中東難民離開家鄉(xiāng),涌入歐洲尋求庇護,那些正處于撒嬌年紀的孩童,卻一路顛沛流離,不知所蹤。土耳其海灘上漂著3歲敘利亞小難民的尸體,他乘坐的難民船因嚴重超載而傾覆,一家?guī)卓谌?,除了父親,永遠地長眠于海底……
戰(zhàn)爭對于一個國家意味著什么?對于每一位普通人又意味什么?我們不知道“和平”究竟有多么珍貴,“顛沛流離”這個詞,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苦太多。敘利亞內(nèi)戰(zhàn),數(shù)百萬人流離失所成為難民。9歲的敘利亞小女孩金娜唱道:“我們的國家很小,像我一樣小,給我們和平……”當一個國家要靠9歲的孩子唱歌來祈求和平時,我們只能通過孩子純真的歌聲和眼神,體會孩子內(nèi)心的凄涼和悲哀,還有民族深深的失落和絕望!抗議、示威、沖突、屠殺、空襲、爆炸、難民潮……當攝像機對著一個敘利亞兒童準備拍照時,她以為那是一把槍而自覺地舉手投降。
是啊,我們祈求和平。
可是,和平絕非祈求得來!
在與日本侵略者的殊死搏斗中,有多少鐵骨忠魂!頭可斷、血可流,陣地不能丟,那血紅的國旗,是井岡山上染紅的杜鵑,是長征路上烈火燒紅的天空,是5000萬人不怕遠征的可歌可泣!蒼山如海,殘陽似血,戰(zhàn)鼓鳴響……我感到了一種力量,一種澎湃的永不屈服的力量??赡切┤蕴幱趹?zhàn)火和恐襲之中的國家,那些和平與安寧遙遙無期的國家,沒有人對入侵者怒吼:“誰敢侵犯我們,我們就會給你們發(fā)喪!”所以,他們最終淪為別人博弈的犧牲品,失去了和平,失去了家園。
炮火轟塌的是最真誠的信仰,而世界需要的是最純真的微笑。我們反對戰(zhàn)爭,我們憎惡炮火,我們希翼和平,我們希望世界與和平同在。
鮑勃·迪倫用他的木吉他、布魯斯口琴和憂郁蒼涼的嗓音,彈唱著:
炮彈要掠過天空多少回,才能永遠?;?。
要犧牲多少條生命,才能知道太多的人已經(jīng)死去……
這答案,我的朋友,答案在風(fēng)中飄蕩,這答案正在風(fēng)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