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6月,粟裕接連三次取得天目山大捷,報了“皖南事變”的一箭之仇。這是從游擊戰(zhàn)轉變?yōu)榇蟊鴪F正規(guī)戰(zhàn)的一次嫻熟大演習。毛澤東再次對粟裕刮目相看,他極富遠見地對在場的周恩來等人說:“粟裕同志將來可以指揮四五十萬軍隊?!泵珴蓶|的這一論斷,說明了他對粟裕的看重,也源自他對粟裕的了解。
早年是毛澤東的“衛(wèi)士長”
如果說人才有兩種,一種是少年得志,風光無限;另一種是大器晚成,后來居上,那么粟裕顯然是后者。他雖然趕上了男兒向往的鐵血時代,隨朱德上了井岡山,見到了毛澤東,但一來當時他僅是一名小小班長,二來沒有當時最吃香的過硬文憑(黃埔軍校畢業(yè)),在當時并不引人注目。
1929年6月,毛澤東在紅四軍七大上落選,黯然離開了前委書記的崗位,到福建永定的天子洞養(yǎng)病。這時候,粟裕還是紅四軍的基層干部一三連連長。他奉命帶所部保衛(wèi)毛澤東。這是他與毛澤東的第一次長時間的“親密接觸”,他十分盡職盡責,不敢有絲毫疏忽懈怠。他把全連百來號人分為兩撥,自己親自帶一部分跟在毛澤東身邊;另一部分則安排在駐地附近活動,隨時注意四周的動向。
毛澤東盡管心情不大好,但對粟裕這位“衛(wèi)士長”開始有所了解,也很欣賞他的細心周到,覺得安全有了保障后(蔣介石的陳維遠部就在附近),便放心地埋頭寫自己的東西。
粟裕是老實人,除了每天例行的探望、問候之外,再沒有過多的“親近”之舉。
好像注定了要“大器晚成”
1930年年底,粟裕走進了高級指揮員行列,出任紅六十四師師長。粟裕與毛澤東的接觸因此多了起來,開始正兒八經(jīng)“學打仗”。在第一次反“圍剿”中,粟裕還給毛澤東獻計,從而大獲全勝,活捉了時任國民黨第九路軍第十八師中將師長、“圍剿”紅軍的前線總指揮張輝瓚。
1931年5月第二次反“圍剿”時,粟裕帶領紅六十四師與黃公略的紅三軍一起,打敗了蔣介石的公秉藩部。
然而,粟裕好像注定了要“大器晚成”。1932年寧都會議后,毛澤東再度“下崗”,直到三年后的長征路上才復出。同時,粟裕也在師級崗位上徘徊了近八年,成為真正的“老”師長。
毛澤東到了延安,站穩(wěn)腳跟后,開始想起留在南方叢林里的老部下們。粟裕這個當年的警衛(wèi)連長,就是毛澤東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的一個。他多次設法打聽粟裕的情況,但得到的報告是:粟裕可能犧牲了。
1937年5月,陜北熱熱鬧鬧召開了蘇區(qū)代表會議。張聞天致開幕詞時,首先莊重地宣布悼念在以往斗爭中犧牲的同志們。粟裕作為“英靈”,就被他排在了以李大釗為首的烈士名單中。
這當然也代表了毛澤東的意愿。
沒想到,粟裕是一只戰(zhàn)火中的“不死鳥”。七個月后,新四軍副參謀長周子昆得到他還“活蹦亂跳”的確切消息,連忙向延安的毛澤東報喜:“粟裕還在?!泵珴蓶|聽后,欣喜之情自不待言。
粟裕“可以指揮四五十萬軍隊”
粟裕在浙南山區(qū)多年沉寂,而此時毛澤東從當年中央紅軍的統(tǒng)帥,成為了全黨、全軍的最高領導人。
因此,這時候的粟裕,還未能獲得與毛澤東再次直接對話的機會。但毛澤東一直在關注著粟裕,也不斷從粟裕那里獲悉諸如韋崗處女戰(zhàn)、黃橋戰(zhàn)役、車橋戰(zhàn)役等意外的捷報。他當然也不吝嗇嘉獎令,不時通過新四軍軍部給粟裕打氣。
1945年6月,粟裕接連三次取得天目山大捷,干凈利索地報了“皖南事變”的一箭之仇。這是從游擊戰(zhàn)轉變?yōu)榇蟊鴪F正規(guī)戰(zhàn)的一次嫻熟大演習。
毛澤東再次對粟裕刮目相看,他極富遠見地對周恩來等人說:“粟裕同志將來可以指揮四五十萬軍隊?!?/p>
在山東野戰(zhàn)軍陳毅與華中野戰(zhàn)軍粟裕爭論時,毛澤東屢屢站在后者一邊,不但讓陳毅“仿粟裕辦法”,1946年10月,他還干脆將華東戰(zhàn)區(qū)方面軍的戰(zhàn)役指揮權交給了粟裕。
粟裕這匹埋沒了多年的千里馬,沒有讓伯樂失望。宿北、魯南、萊蕪、孟良崮戰(zhàn)役,一個比一個胃口大,也一個比一個驚世駭俗,第一年就打出了全軍各戰(zhàn)區(qū)第一的戰(zhàn)績。
1961年9月,毛澤東接見英國元帥蒙哥馬利。蒙哥馬利稱贊毛澤東是高明的軍事家,用兵如神,特別是淮海戰(zhàn)役不可思議。毛澤東很謙虛,說:“在我的戰(zhàn)友中,有一個最會帶兵打仗的人,這個人叫粟裕,淮海戰(zhàn)役就是他指揮的,他也是我們湖南人?!?/p>
(摘自《新湘評論》 姜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