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巖

千年以降，人類是如何取得不斷進化的？1976年理查德-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中給出了獨特的解讀，“進化的動力是絕對的自私，只不過這個自私并不是個體的自私，也不是物種的自私，而是體現(xiàn)在基因的自私?！比祟愐虼碎_始尋求進化的手段，最終學會了一個詞：“創(chuàng)造。”當物質、精神漸趨飽和，單純性的創(chuàng)造之路越走越窄時，“創(chuàng)新”則開拓了更為長足的天地。

同時道金斯也闡述到，人不僅承擔了生物基因的載體功能，而且還搭建了文化基因的載體，在這兩種基因的共同作用下，社會得以形成，并能延續(xù)?！皞鞒小钡谋厝恍宰匀欢坏匾圆煌男问疆a生。通過一代代人不斷地“創(chuàng)造”，在血脈基因傳承、文化精神傳承之后，物質財富的傳承需求日益強烈。如何傳承物質財富？如何規(guī)避物質財富擁有過程中的風險？如何構建一條順暢的，可控制的傳承路徑？細致而完備的體系工程需要開始構建，而輔助傳承的工具在需求的推動下被創(chuàng)造、革新、蛻變，乃至融合。保險金信托的雙維創(chuàng)新

中國對外經濟貿易信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國外貿信托”）在“2018第五屆中國家族企業(yè)傳承主題論壇”的最佳傳承服務機構頒獎環(huán)節(jié)中，攜中化集團兄弟公司中宏保險榮膺“最佳保險金創(chuàng)新服務獎”，這是一個全新的獎項。畢竟對于眾多高凈值家族而言，保險金信托也不是一項很熟悉的服務：其落地本土的時間也不過僅三四年而已。

“為保險金信托賦予創(chuàng)新，我認為可以從兩個方面去解讀?！敝袊赓Q信托總經理助理兼財富管理中心總經理衛(wèi)漾漾表示，首先大額人壽保險、家族信托都是高凈值人士重要的財富傳承工具，“保險+信托”的跨界融合為金融機構打開了新的業(yè)務服務思路，因此保險金信托本身就是一項創(chuàng)新成果。其次，本土化保險金信托業(yè)務發(fā)展時間較短，還沒有形成一個很固定或者說“約定俗成”的服務模式，從信托機構和保險公司的角度來看，還需要不斷的自我更新，來滿足客戶合理的本質需求，因此無論是在后續(xù)保險產品的設計上，保單與信托的對接上，乃至信托后續(xù)的傳承服務功能上，都存在著創(chuàng)新的空間。

在過去不足四年的實踐驗證中，保險金信托已經經歷了業(yè)內定義的1.0版本、1.5版本，以及今天的2.0版本，這種快速迭代的過程，也就是衛(wèi)漾漾眼中保險金信托在需求推動下的持續(xù)創(chuàng)新。“很多信托基于傳承的服務功能，如何真正實施到保險金信托上，還需要業(yè)內持續(xù)探討、實踐、修訂，一點一點地進行開拓，而所有這些開拓必須在合法合規(guī)、合情合理的前提下，實現(xiàn)保險關系和信托關系當事人客戶當下和未來的利益保障，而不是站在金融機構純粹經營角度，催促盲目決策?！闭_看待家族信托與保險金信托

在高凈值家族傳承物質財富的過程中，除少見的自然贈予和繼承外，大多采用遺囑公證、家族信托、大額保險和家族基金會的形式，保險金信托這種創(chuàng)融型產品服務的出現(xiàn)，打破了一些固有格局的桎梏，在行業(yè)快速發(fā)展的同時，也被一部分財富管理意識敏銳的高凈值人士迅速洞悉，而在了解甚至設計保險金信托時，多數(shù)委托人都樂于將其與家族信托進行比較。

“這種態(tài)度我們接受得非常坦然，也不意外?！毙l(wèi)漾漾表示深有所感。一個新生事物在出現(xiàn)、發(fā)展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一個階段，就是人們對它的認知需要找尋一個參照物。家族信托被很多人當作是保險金信托的參照物，甚至也有人稱保險金信托為“低配版”的家族信托。對此，衛(wèi)漾漾的“詮釋”很有意思，“若真用一個詞形容它們之間的關系，我更傾向說保險金信托是高配版的家族信托”，事實上，人們是忽視了保險金信托的一個特質，才對其產生了“誤解”。

“其實，從信托機構的服務角度去看，保險金信托也是家族信托的一部分?！毙l(wèi)漾漾進一步解釋道，“家族信托是一個內容豐富的整體構架，涵蓋多種維度下的服務和財產類型交付。大額保單所產生的保險理賠金，是其可以分配處置的一項?！庇猛ㄋ椎脑拋碚f就是，家族信托內可以裝入委托人設計的來源明晰、合法合規(guī)的財產權利，包括現(xiàn)金、股權、不動產、藝術品和保險金，甚至其他受益權，具體可以涵蓋的內容受受托人所在國家法系限制。也就是說當高凈值人群在構建一個家族信托規(guī)劃的時候，完全可以將保險金涵蓋其中。

“如果以相對獨立的視角去看待家族信托和保險金信托，我并不以為后者為低配?！毙l(wèi)漾漾表示，首先保險金信托天然具備了保險產品的杠桿效應，最終裝入信托內的保險金肯定高于高凈值人群所付出的保費，這是非常明顯的優(yōu)勢;但同時也要注意到另一點，保費與最終保險額存在落差，是催生大額保險金保單的主要原因，這是高凈值人士配置保險金信托服務最為主要的初衷?；谙嗤康牡谋Ｕ瞎δ?/p>

2018年是改革開放40周年，在各界回溯、慶祝這這段歷程的同時，各位也需看到，中國高凈值家族經過這幾十年來的快速發(fā)展，許多民營企業(yè)為了適應新時代的需求已經步入了轉型升級期。從企業(yè)家本身來講，創(chuàng)始人一代年歲漸長，年輕一代的企業(yè)家逐步成熟，企業(yè)、財富都走到了籌謀交接的時點。高凈值家族財富管理的需求已進入側重保障財富安全和平穩(wěn)傳承財富的階段。對于高凈值家族來說，傳承開始圍繞著血脈、精神和物質這三個載體進行討論，甚至實踐。

保險金信托的優(yōu)勢即結合了保險和信托兩者的長處，規(guī)避風險都是兩個工具最重要的功效之一，而兩者既各有側重，又相輔相成。“有人將保險金信托定義成保險之后增加了一個信托服務，我覺得這并不準確。在這個產品服務的構架中，保險和信托的偏重相對是均衡的。以保單兌付為分界，保險側重前期，信托側重后期，并且都是具有持續(xù)性的。對于高凈值人士來講，二者結合運用是財富保障和傳承的持久魔力組合?！毙l(wèi)漾漾表示，事實上近年來我們在為委托人構建（家族信托的）傳承規(guī)劃的過程中，也傾向于建議增加保險資產的配置，“這主要取決于保險的杠桿作用和其特別的保障功能，這在當下的各類金融產品當中是比較獨特的?！?/p>

信托的保障功能則主要體現(xiàn)在“隔離”這一概念上。在《信托法》里有非常明確的關于“隔離”的法律指引，其中包括三個層次，即：信托公司固有財產和委托人信托財產隔離、信托財產與委托人隔離、信托財產與受益人隔離。衛(wèi)漾漾對此強調，“正是有了這三層隔離功效，信托才能有很好的保障傳承實現(xiàn)，如果家族財富與上一輩的債務糾纏不清，也就無從談起傳承，同樣財富如果過早傳給下一代，年輕人處理不好與巨額財富的關系，傳承也沒有意義。因此可以說，信托的隔離功效，為高凈值家族建立了一座財富保障的堡壘，為保持財富獨立性構建了一副盔甲?！?/p>

為此衛(wèi)漾漾還談到近年來逐漸增長的一類有趣的案例，“有一些青壯年的企業(yè)家，現(xiàn)在也愿意提早規(guī)劃家族信托，他們的孩子都還很小，并不需要迫在眉睫地面對傳承。他們構建家族信托的核心原因其實是要做二次創(chuàng)業(yè)，為了不將原本的家業(yè)孤注一擲地卷進去，他們選擇將大部分資產裝入家族信托，留一部分資金再創(chuàng)業(yè)，進行家族財富的合理組合，這樣無論創(chuàng)業(yè)成功與否，都不會影響已經積累下的家業(yè)根本，在最大限度上保障了家族資產不受損害?！?/p>

執(zhí)著穩(wěn)健的“正確道路”

從2014年中國落地第一單保險金信托，至今不足4年，雖然業(yè)界更新迭代不斷，但整體市場尚處于探索前行的狀態(tài)，能夠攜手推出保險金信托的信托機構和保險公司并不多。

保險金信托的特殊性在于，構架設定確認后，信托機構大概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在幕后”，即只有在獲得保險金支付到家族信托后，家族信托對受益人的信托利益支付才能夠產生。于是有評論認為保險金信托中，信托機構的“存在感弱”，要在保險金兌付之后才“登上前臺”，這也被認為是信托機構沒有足夠的動力開展保險金信托服務的原因之一。

“構建保險金信托，首先需要信托機構和保險公司之間能夠達成信任和理念的共識，即應該站在共同的立場上，為共同的客戶提供組合服務，而不是站在金融機構的角度來確定服務價值?！毙l(wèi)漾漾談道。保險金信托業(yè)務開展要看信托機構是否有意愿去做長期的投入，畢竟保險金信托，乃至家族信托是能為信托機構持續(xù)續(xù)航至少50年的業(yè)務，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或許不會比資金信托產生更顯著的效益。“中國外貿信托非常重視家族信托以及保險金信托市場，首先是因為與傳承相關聯(lián)的業(yè)務，在中國是一片藍海，保險金信托是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支流。其次，中國外貿信托31年發(fā)展過程中始終堅守‘穩(wěn)健持續(xù)的經營理念，從不會因盲目追求眼前利益而放棄以客戶需求為中心的行為初衷?！毙l(wèi)漾漾同時強調，無論是保險金信托，還是家族信托，中國外貿信托構建產品和服務的核心都是以傳承和隔離為目的，從未把這一業(yè)務變成公司在市場獲取資金的一種變相工具。

談到中國外貿信托持續(xù)31年發(fā)展理念，衛(wèi)漾漾表示，“五行財富”財富管理品牌的創(chuàng)設就是詮釋的注腳之一?！拔逍性趥鹘y(tǒng)道家哲學中，表達了承載的均衡與適配的重要性，我們也希望高凈值人群無論在資產配置還是傳承籌謀的過程中，秉承均衡、適配的原則。我們不希望提供的服務只偏執(zhí)在某一方面，而是希望能夠針對高凈值人群提供符合不同人生階段的服務，或說能夠滿足他們人生不同階段的各類訴求?！?/p>

不同的企業(yè)面對市場，在成長的過程中會形成各具特色的經營理念，中國外貿信托作為中國最早建立的信托機構之一，一直以“穩(wěn)健、風控嚴格”著稱，衛(wèi)漾漾總結道，“中國外貿信托用31年的時間證明了行業(yè)的生命力，證明了信托在中國的存在價值，同時也告訴了市場和客戶，穩(wěn)健經營的風格可能不是唯一的路，但它至少是一條正確的路，堅持下來就一定會見到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