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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零八個月淪陷日

2019-09-10 07:22
今古傳奇·人物版 2019年8期
關鍵詞:日軍香港日本

1941年12月25日晚上9時45分,

日本海陸軍聯(lián)合發(fā)表文告,宣布香港的投降。

香港三年零八個月的黑暗時期,從此時此分開始計時

談到香港歷史,有這樣一個名詞是繞不過去的,這就是“三年零八個月”。

1941年12月25日晚上9時45分,日本海陸軍聯(lián)合發(fā)表文告,宣布香港的投降。略謂:“困守香港之敵軍,不復能抵抗日軍之繼續(xù)襲擊,已于1941年12月25日下午5時50分投降日軍,并于晚上7時30分下令停戰(zhàn)?!毕愀廴炅惆藗€月的黑暗時期,從此時此分開始計時。

鐵蹄入城

1941年12月28日,日軍舉行入城式,香港市民驚恐地目睹著占領軍耀武揚威的情景。參加入城式的2000多名日軍行進的路線從跑馬地到上環(huán),空中有三四十架軍機做飛行表演。路邊掛著太陽旗,播放著音樂,一些黑幫堂口組織的馬仔拿著彩旗,舉著“勝利友”的牌子夾道歡呼著。

唐海在《香港淪陷記》一文中寫道:

敵軍在奪得香港后二天,舉行規(guī)模盛大的“入城式”:

隊伍排列過無數(shù)條馬路,包括海軍、陸軍、海軍陸戰(zhàn)隊一起,受指揮官的檢閱;軍樂隊的喇叭吹得特別的響,銅鼓也敲得特別的有勁。頭上,三四十架飛機,排成隊形,在低空飛過,丟下了大批傳單。有一架飛機在九龍上空做種種技術表演,翻跟斗,打圈子,玩了一大堆花樣,就在這個時候,三艘小型兵艦也緩緩駛入香港和九龍間的海面,艦上掛滿了旗幟,算作慶祝的意思。

這就算是“皇軍”規(guī)模盛大的“入城式”,算作海陸空一齊進軍。“那難道是日本的凱旋式嗎?”假如他們沒有忘記在地上觀看的100萬以上的中國人,他應該知道這百萬以上的中國人,他們都會設法脫離這魔鬼統(tǒng)治的孤島,回到內地去,和作戰(zhàn)已有5年的祖國兄弟,一齊向著今天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敵人作一個致命的攻擊!

早在入城儀式之前幾天,日本占領者就開始了籌備工作,比如向市民派發(fā)布質的太陽旗,有的婦女趁機將旗上的太陽挖下來,再對折縫成一個小孩穿的開檔褲。不過,這種泄憤的方式很快就被日本人發(fā)現(xiàn),聲稱侮辱國旗是嚴重罪行,違者予以重刑。

與此同時,一隊日軍闖進了慈幼會前沿急救站,槍殺了里面的傷員。日軍士兵命令醫(yī)生和一個英軍上尉軍官、一個士兵等十幾個人脫光衣服,并排站在水溝旁,用刺刀刺殺他們,軍官用軍刀劈斬著他們赤裸裸的身體。

還有一些日本兵在大街上肆意刺倒路人,用繩索穿過刺刀刺通的傷口,幾個人被串在一起,然后一起推進大海。日本侵略軍駐香港“副總督”平野茂后來寫了《我們在香港的苛政與暴行》,承認日軍對香港人“進行了殘酷的掠奪、搶劫、殺人”。他進入港九時,看到“港九的街道上還有許多尸骸未曾清理”,“海面上浮著數(shù)不清的死尸”。

1941年12月25日,香港淪陷后,日本占領軍司令官酒井隆以代理香港總督的身份,成為臨時的香港最高管理者。

原港督楊慕琦被囚禁在半島酒店,原輔政司詹遜和原駐港英軍司令馬爾比被分別關押在赤柱和深水埗集中營。原匯豐銀行總經理祁禮賓等多名外籍高級官員,被迫協(xié)助日軍清算匯豐銀行,他們被囚禁于上環(huán)干諾道中121號的下等客棧新華旅店。

楊慕琦寫信給詹遜說:“你的履新真是不合時宜,剛剛上任就要品嘗鐵窗滋味,對此,我同樣十分無奈。這也許就是帝國賦予我們的使命,享受他的榮光,也為他承受苦難。日本人目前對我還算禮貌,但是以后的日子就難以預料了??赡芎芸炀鸵秸嬲谋O(jiān)獄里生活,而且日子不會太短。……”

成為戰(zhàn)俘的楊慕琦開始還受到日軍的“禮遇”,很快就被移送赤柱集中營,日軍還曾經在他面前虐殺英軍戰(zhàn)俘,后來又輾轉臺灣關押,其間受盡虐待,曾經被關進竹籠,之后又被日軍轉移到遼寧沈陽戰(zhàn)俘營關押。日本投降后,楊慕琦音信全無,后來被解放中國東北的蘇聯(lián)軍隊發(fā)現(xiàn)。英廷向楊慕琦頒授GCMG勛銜,以褒獎他在戰(zhàn)爭期間的表現(xiàn)。

血腥的“歸鄉(xiāng)政策”

1942年2月20日,“香港占領地政府”正式成立,日本政府任命的首任港督磯谷廉介就職,結束了軍政府統(tǒng)治時期。香港占領地總督部成為當時香港最高行政機關,也是日本戰(zhàn)時內閣的直轄機構之一,總部設于港島中環(huán)的香港匯豐銀行總行大廈,半島酒店則改為軍方總部。

日本統(tǒng)治時期,為防止抗日武裝活動,日軍在夜間實行全面宵禁,如有行人出沒,格殺勿論或放出狼狗咬死。日軍平日對于居民的戶口調查極為頻繁,每家必須備好一張全家福,一一核對良民證,如果有家庭成員不在,就會以通游擊隊的罪名,全家被刑訊。日本憲兵和華人漢奸組成的“憲查”密探嚴密控制著市面上的風吹草動。

盧溝橋事變之后,陸續(xù)有大量難民涌入香港,香港人口在幾年之內從100萬人,增加到了最高峰時的190多萬。面對人口膨脹和糧食短缺,日本政府成立了遞解部,執(zhí)行所謂的“歸鄉(xiāng)政策”,軟硬兼施強迫大量市民“歸鄉(xiāng)”,將大量市民驅逐到內地。

1942年1月,由日本當局民治部成立的“歸鄉(xiāng)指導委員會”,每月均安排火車和輪船將市民強制性驅逐出境,離境后回鄉(xiāng)的路費自理,更多人負擔不起路費,只能徒步走回內地老家,路上還經常會遇到劫匪。

至1942年7月,雖然有不少市民自動離港,或被迫遣返內地,本港依然有120萬人口。到當年12月,已有60萬市民離港,其中不少家庭在回鄉(xiāng)路上妻離子散,途中餓死、病死或遭到洗劫。

日本當局的遣返理由包括:失業(yè)、無米票或身份證明,居無定所,學生無佩戴?;?,街上的閑散人員等。而這些所謂的閑散人員是因為居所被日軍強行沒收,以至于流落街頭。

1943年1月,日本當局下達了70萬人的人口目標,迫令“無生產力”及“游手好閑”的人立即“歸鄉(xiāng)”;12月,位于渣甸洋行的“歸鄉(xiāng)事務所本部”和位于西洋菜街26號的九龍分部,招募工人到婆羅洲當勞工。

1944年4月,磯谷廉介發(fā)出公告:因糧食不足,人口須由75萬,減至55萬。后期,憲兵隊更在街頭隨意抓人強行押解離境,用帆船強行拖至公海,然后斬斷繩索任其漂流,有的干脆放火燒毀,或者開炮擊沉。

據戰(zhàn)后香港軍事法庭對磯谷廉介的判決書列舉證人的陳述事實,當時日軍對港人有三次大規(guī)模放逐。

1942年5月18日,歐蓮與做泥水匠的丈夫曾茂庭在家中吃午飯時被日軍抓走,當時他們有正當職業(yè)和米證等證明文件,不屬于強迫遣送之列。日軍把他們強行押解到灣仔,又送往西環(huán)一處近萬人的羈押處,隨后被強令上船。

當時日軍征用了19艘由拖輪拖曳的無動力舊木船,晚上7時,這19艘連成串的木船被拖出海,正遇上風浪,拖輪上的日軍斬斷了纜繩,任這19艘船漂走。

曾茂庭、歐蓮夫婦所乘的船在海上漂了四天四夜,他們親眼看到有木船翻沉,上千人葬身大海。后來,只有三艘船幸存,他們輾轉返回香港。兩年后,曾茂庭又被日軍抓走,關在北角的難民營,開始還可以送飯、送錢,要求保釋,半個月后歐蓮就再也沒見到丈夫。

另一位出庭做證的漁民彭任升講述了當年在北角難民營的遭遇。有一天,難民營里的100多人被日軍押送到兩艘帆船上,由一艘機動船拖到海上。日軍的機動船砍斷纜繩返航,難民乘坐的帆船遇到風浪。帆船進水,有50多個老人和病人死去,被扔到海里。彭任升只好棄船游水逃走,以后再沒有那兩艘帆船的消息。

當時的法庭證詞還提到一件慘案。日軍曾經將兩艘船上的幾百名難民押送到赤柱對面的螺洲島,企圖讓他們在這個孤島上自生自滅。一些漁民曾經泅水逃走,都被淹死。后來的螺洲島上白骨累累,曾經發(fā)生過人食人的慘劇。

1944年12月1日下午,莊娣和兩名老婦在香港仔山邊拾柴,被日本憲兵拘捕,被押解到北角難民營。莊娣后來被趕到一艘船上,囚禁在船艙里,無水無糧。船行一日一夜,他們被趕出艙。全部排隊,4個日本憲兵挑出一些身體強健的人,然后揮刀砍殺那些被淘汰的弱者,扔進大海。據莊娣證實,那一次有男女老幼70人被憲兵殺死。

1945年7月,日本當局停辦免費歸鄉(xiāng),“陶園”和“太平”兩個“宿泊所”關閉,所內不少人死亡。

澳洲軍司令司各脫后來回憶,他在安邦島(荷屬印度西里伯島)被日軍移送到海南島戰(zhàn)俘營,得知有5萬香港華工被運到海南島,從事筑路和采礦的苦役,其中九成死于勞累和虐待。有一次,日軍在俘虜營幾百米外刺死120名華工,然后將尸體埋在事先準備好的大坑中。

強化歸鄉(xiāng)的政策直至1945年8月17日才由憲兵隊長金澤朝雄宣布停止,并釋放拘留于收容所內尚未遣返的市民。9月,臨時總督夏愨宣布:華人回港不受限制。

在整個日治時代,香港人口從1941年的191萬減少至1945年的60萬。

食人慘劇

日軍占領香港后,將香港儲備糧中的95萬擔存米,搶走80萬擔用作軍糧,導致令人恐慌的大糧荒。

從1942年起,日本占領軍對市民實行定額配給制度。日用品如米、油、面粉、鹽和糖都定額供應。每個家庭發(fā)有一張定額配給許可證,每人每天只可買六兩四的白米。后來白米也供不應求,改為配給日本蘿卜充糧。市民經常要排長隊輪流買米,不守秩序者會被日軍用刺刀刺死,尸體就直接扔到海里。

盡管有慈善機構施粥,但遠遠無法滿足大批饑民的需求。在街頭經??梢砸姷胶茸砭频娜毡颈斔麄儑I吐之后,立即有饑民跑過來,搶著吃地上的嘔吐物。

那時,樹葉、樹根、番薯藤、木薯粉或花生麩等凡是能吃的東西,都已經被香港人吃盡。因為糧食日益稀缺,日本當局被迫取消定額配給制,改為糧食自由買賣,但是瘋狂上漲的米價導致很多人活活餓死。日本當局把一些流浪的乞丐和餓得奄奄一息的人送到大嶼山,讓他們在那里餓死,以節(jié)省收尸的成本。

東江縱隊老戰(zhàn)土劉華勝曾經在淪陷時期的香港度過了一段流浪兒的生活,他在晚年一直對那個年代的饑餓生活刻骨銘心:

你很難想象,在香港謀生是如何填飽肚子的。我那時經常在路邊盯著過往行人,渴了,就喝公共自來水;餓了,就沿著馬路走,尋覓著,翹起鼻子仔細地搜索著。見到生果檔削下的雪梨皮、蘋果皮,拾起來就吃。后來,水果皮也難找到。在小攤上買水果的人也不是很富裕,水果連皮照吃,偶有水果皮,也有很多人搶。有一次,我撿到別人扔掉的芭蕉皮,剝開后里面的一塊瓤可以吃,這一發(fā)現(xiàn)讓我非常驚喜。

我每天設法鉆進酒樓里去找吃的,喝別人剛剩下的湯水,被人發(fā)現(xiàn)就要轟出來。湯水喝完了,我發(fā)現(xiàn)地上有墊在點心下面的紙,上面還沾著一些面渣,拾起來就吃進去。那面渣黏黏的,像糨糊,很香,就是只有那么一點點,整個紙吞下去,肚子還是填不飽。

我四處尋覓著空氣中哪里有香味飄蕩,就本能地朝著那個方向走。順著香味,我看到賣潲水飯的。

那時,酒樓里剩下的飯菜對窮苦人家來說也是很奢侈的,很能賣錢。有些小本錢的小販,只能從酒店和收購潲水的大戶那里再買來,將有肉和骨頭的分一份,飯和面等等殘羹分一份,光是菜水或濃湯再分一份,按三種價錢賣給窮人。能吃到潲水飯,身上也要有幾個錢??!就連潲水湯也有人買回去加上青菜等煮著吃,上面畢竟飄著幾顆油星?。?/p>

在今天衣食無憂的人看來,潲水飯之于人的味覺反應無疑是令人作嘔的,簡直如同垃圾甚至糞便,這就是饑荒年代與幸福和平的時代讓人無法相互理喻的道理。

有一次,我看見一條從樓上廚房通下來的水渠,富人家的房屋連水渠都不止一個,有流臟水的,有一條專流廚房里的洗碗水。洗碗水里有漏下的飯粒!我往下水道的口一瞧,果然,那上面沾著幾顆米粒。

我找來竹子或鐵絲編成一個個網,四處去找洗碗水的下水道,盛接流下來的米粒。每當飯后個把時辰,就去將那些過濾網一一拾回,用舌頭將米粒舔到嘴里。那時,打這主意的不止我一人,只要誰先發(fā)現(xiàn)的洗碗水渠,別人不會去碰。

有人問我究竟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其實,只要能吃進去,還能拉出來的東西都可以吃,一句話,能填肚子的東西就可以吃。寧做盛世狗,不做亂世人??!

由于物資奇貨可居,因此引發(fā)一些商人囤積炒賣,或以膺品和劣品充斥取代。

那幾年的冬天特別寒冷,市民要生火取暖,只好用家具當燒柴。一些無人看守的建筑物,如香港大學及皇仁書院校舍中桌椅等木制品均被搶走當成柴火。因為沒有木柴進口,獅子山上的林木也被砍伐光,導致獅子山至今林木不茂盛。而蝴蝶谷的生態(tài)破壞亦使蝴蝶從此絕跡。

火柴和木炭也實行配給制,市民經常排隊買木炭和火柴,往往是排隊一夜空手而歸。燃油屬軍需品,因此也十分緊張,電力只能提供有限度的供應。1943年,總督部下令:限每天晚上8時至1時才能亮燈。

因為缺電,各大廈的電鐘全部停擺。收音機全部停播,因為需要報時,日本當局在大鐘樓所在的畢打街懸掛一個時鐘,以供市民對時,并設立公共廣播報時和播送時事新聞。在酒店里,兩間客房共享一個燈泡;理發(fā)店停用電吹風。更可笑的一則逸事是,一封祝賀影星陳云袁結婚的電報被電報局退了回去,理由竟然是為了省電。

在物資供應極度短缺的情況下,一罐“旺三都”牌糖精甚至可以換一棟樓宇。在物資匱乏時期走單幫,偷運物品往來港澳的私梟,會被剔掉右眉,偷電線等公共設施的人會被判處死刑。

日本政府支持漢奸“勝利友”繼續(xù)開辦賭場、妓院及煙館。淪陷期間,在香港最吃香的黑社會組織,都主動跟各區(qū)的憲兵“密偵隊”聯(lián)系,為了50元軍票的獎金,他們不惜出賣潛伏的抗日分子;為了一兩煙土,他們不惜拿三條同胞的生命去換取。

香港出現(xiàn)大饑荒,因饑餓而死的人數(shù)急劇上升,并導致慘絕人寰的食人悲劇。在日治時期,市民餓死在路邊已經司空見慣,每個凌晨都有手推車去沿街收尸。即便是那些皮包骨的棄尸,還經常被人割走大腿上的肉。

在那段時間,關于食人慘劇在坊間紛紛流傳。報章上經常有聳人聽聞的食人報道,比如有報道婦人烹煮棄嬰的新聞,坊間也盛傳某食肆的肉包乃是人肉所制,因為市面上根本不可能買到足夠的肉類。另據香港大學的口述史計劃記錄的市民回憶,日治時期曾于臘腸中發(fā)現(xiàn)類似兒童手指的物體。

報紙上刊登過這樣一個慘劇:饑民在垃圾堆中尋找東西吃,找到什么東西就立即塞到嘴里,狼吞虎咽下去。再找下去,他發(fā)現(xiàn)一個死嬰的頭。饑民一路狂呼:“我兒子死了,我兒子的身體已經被我吃掉了!”

因為當時很多人當街倒斃,日本憲兵隊擔心會引起瘟疫,要求住戶經常清潔地面,如果哪里不夠清潔,就會將戶主拖出來,有市民曾經目睹憲兵隊長野間賢之助砍殺無辜的戶主。

禽獸之師

日軍是一支臭名昭著的禽獸軍隊。

就在日軍舉行入城式那一天,日軍總醫(yī)官、衛(wèi)生部長江口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一個原來在上流社會很活躍的德國女士,要求她帶路尋找港島妓院所在地,他要在新年到來之前,為香港4萬日軍尋找泄欲之所,并在報紙上刊登征召慰安婦的廣告。

日軍占領香港后的當天晚上,日軍官兵連夜出動,挨家挨戶搜尋“花姑娘”。第二天早上,在深水涉的大街上、人行道上和樓梯上到處可以見到鮮血淋漓的女性尸體。事實上,日軍所到之處,強奸婦女事件從未間斷。在九龍一家私人醫(yī)院,經常有赤身裸體,蓋著一條床單被抬進來的女人,她們顯然是剛剛被日軍強暴的女人。每當接待一個被強奸的女人,醫(yī)院院長李樹芬就在一塊小黑板上,用畫“正”字的方式來統(tǒng)計數(shù)字,他統(tǒng)計了1萬多名被強奸的婦女。

養(yǎng)和醫(yī)院的創(chuàng)辦人在記錄養(yǎng)和歷史時,曾提及當日軍要搜查他的醫(yī)院時,他把女兒用繃帶從頭到腳包起來,裝作燒傷病人,以免被奸污。

一個日本老兵回憶說:本來,每支部隊都有屬于自己的隨軍慰安所,而那段時間,隨軍慰安所被緊急征調到昆明,原計劃在香港戰(zhàn)事之前返回,但是遲遲不歸。為此,日軍決定大規(guī)模設立“慰安所”,甚至成立了一個叫“港九慰安區(qū)推進委員會”的機構。1942年7月,當時的日軍“副總督”平野茂,決定在香港及九龍兩地,設立“慰安所”共600處,共有1000多名慰安婦,除了被強行抓來的香港婦女之外,還有從廣東、朝鮮掠來的婦女。

香港淪陷期間,日軍最為令人發(fā)指的暴行發(fā)生在1941年12月26日。當時,楊慕琦已經宣布投降,西部旅的部分守軍與外界失去聯(lián)系,據守在堅固的斯坦利堡防御工事內,繼續(xù)頑強抵抗日軍。

日軍用海軍艦艇和陸軍炮兵分別從海陸炮轟斯坦利堡,仍未能將其攻克。于是,生性兇殘的日軍指揮官酒井隆,下令殘殺俘虜和平民,以迫使在堡內抵抗的英軍投降。

這一天早晨,日軍占領斯坦利堡外的圣斯蒂芬女校。該學院內設有一所英軍野戰(zhàn)醫(yī)院,日軍發(fā)現(xiàn)后立即沖進醫(yī)院,用刺刀捅死60多名傷病員,并將大約100名護理員、醫(yī)生和擔架員關在一個房間里,當作迫使英軍投降的人質。

當日下午,斯坦利堡的英軍依然堅守堡壘,拒不投降。

酒井隆下令將人質中的幾個男俘虜肢解,挖眼睛,斬斷手腳,最后再將他們殺死。然后,酒井隆又逼迫幾個被割耳朵或手指的俘虜去斯坦利堡報告,并威脅說,英軍若不投降,他將用同樣的方法殺死所有的人質。

當晚,防守斯坦利堡的英軍為解救人質,被迫向日軍投降。

原日軍38師團230聯(lián)隊12隊34小隊士兵宮本見二,曾在晚年口述他們在圣斯蒂芬女校的暴行:

我已經到了肝癌晚期,我一直想說那件事情,我也一直不敢說,因為我還有一個兒子和孫子;我不論從自私的角度還是顧及面子的角度,都使我不敢輕易講出來。

人們理解我,說我能夠到死懺悔,不理解我的,肯定會指著我的后代說是罪惡之家。其實,我每走到靖國神社,都不敢進去,一是怕他們看出我的心虛,二是心里感到嘔吐。

我知道,如果當初戰(zhàn)死,也不配到這里占一席之地的。在中國期間,我干了一個軍國主義士兵能干的一切,我不能回避,也不能粉飾,因那是戰(zhàn)爭,尤其是一場侵略戰(zhàn)爭,我不可能保持人性和人格,也不可不參與制造罪惡;我們去就是要制造罪惡的。

我是第一個沖進圣斯蒂芬女校的。我們一個中隊都撲進去,因為有當?shù)厝颂峁┣閳?,說有90多名英軍傷病員躲藏在圣斯蒂芬女校里。這時,上來一群女醫(yī)生和護士,圍住我們并告訴我們這是醫(yī)院,不允許搜查。

中隊長喜多郎少佐下令:把她們全都看管起來,搜捕英軍士兵。78名女醫(yī)生和女護士,均被12小隊押進一間大屋子,等待處理。

果然不出所料,我們從醫(yī)院里搜出90多名英軍傷病員。吉田大佐下令,我們用刺刀一鼓作氣挑死64名掙扎的英軍傷病員。

229聯(lián)隊這時奉命進城換防,也闖進圣斯蒂芬女校,見關押著一群面目姣俏的女人,便一下把房子圍住。我們持槍沖上去,兩支隊伍對峙起來。

這時雙方的長官聞訊走過來,他們先是看看欲火中燒的士兵,又看看驚恐中的中國女人,兩人怎么商量的,不知道,總之雙方都抽出12個人,把守學院各個通道和大門口。

也就是在這時,中國女人可能察覺我們的企圖,趁看守不備,沖出房屋,和警衛(wèi)廝打成一團,并大喊大叫,希望能有人前來搭救她們。我們一起涌上去,和她們廝打在一起。

在侵華期間,我共奸污中國女人34人,親手殺死8個女人,開槍打殘3個婦女。

日本投降后,我一直想說出來,可一直也沒有膽量。今天,我說出來,是因為我鐘愛的兒子、媳婦、5歲的孫子,全都死在北海道的車禍里,在這個世界上我沒有親人了。

這是報應,是我罪有應得;是我在中國作孽的報應。道光師說今世罪惡深重,不能洗盡,我只能在彌留之際,把這些罪惡說出來,軍國主義萬萬不能再出來。

我們的自衛(wèi)隊,也沒有必要到國外去執(zhí)行聯(lián)合國任務。我不能說,我對不起中國受害的女人;這不是我這種人說的,我已經不配說這種話了。

我請求死后,把我的骨灰拿到中國,撒到騾馬市場,讓我被它們踏來踩去,不得安寧,也算是我的贖罪吧;撒到香港斯蒂芬學院的舊址上也行。

慰安婦的問題,尤其是中國慰安婦的問題,是關系到兩國友好能否真正地健康發(fā)展的重要問題;要讓日本政府承認,首先我們這些作惡者能承認。

平日在街頭見到日本人,香港市民必須行90度鞠躬禮,否則會遭到毆打、槍殺,甚至會被斬首。日軍任意殺人的景象經常出現(xiàn),或者隨時抓人去做苦工勞役。

一個輪船職工經過站崗日軍未敬禮,竟然被斬首。此外,日軍的酷刑令人發(fā)指,其中最常見的是“吊飛機”,或灌水至暴肚,再猛踏肚皮。

在日治時期的史料中,關于刺殺活人為新兵練習的事實已經被許多香港市民所證實。1942年,日軍一批新兵進駐九龍,教官吉田負責訓練,他教會新兵一些射擊和刺殺的基本動作后,決定用活人練新兵的殺人膽量。

一天,吉田將新兵帶到一個光禿禿的山崗上,將一名年約35歲的農民捆綁在一根木柱上,教官下令深石去刺殺。深石不忍刺殺手無寸鐵不能反抗的受害人,教官換上竹田去刺殺。竹田一槍刺中農民的胸部,拔出刺刀,鮮血直噴,由于沒有刺中心臟,農民尚有氣息,吉田又命令花井去補刺一刀。

日軍憲兵隊長野間賢之助外號“殺人王”,經常在“打靶場”,也就是花園道前美利樓(如今的中銀大廈)上端炫耀斬首絕技,這種所謂的絕技叫作“連皮”,就是用軍刀將人頭砍下之后,人頭依然不離身體。

一位陸老伯親眼所見日軍如何玩弄一個掉進水里的苦工:那苦工剛從水里爬起來,就被按頭下去,爬起來再按下去,如此不知玩了多少次,最后那苦工被活活折磨死。

國民黨元老陳立夫內侄孫伯年因漢奸出賣被俘,堅決不投降。日軍割掉他的舌頭,又給他注射了毒針,致其全身浮腫而死。

對香港下一代推行奴化教育

日軍侵占香港的野心,是將這里變成永遠的日本殖民地,將香港人的母語變成日語,從根本上改變香港人的思維方式。

日治時代的香港,大部分兒童不能入學讀書。磯谷上任之后,立即開始呼吁學校復課,并親自視察復課的學校。因為復課的學校數(shù)量太少,他還召集專門會議,指令華民代表會負責復課事宜,并要求華民慈善總會給予貧困學校免費補助。

其實,日本占領者的目的是對香港的下一代推行奴化教育。港日政府鼓吹“新香港教育方針”,吸收“中日文化優(yōu)點”,并在所有的學校采用新編課本,強行學習日語。在當時的學校中,已經全部更換日本政府指定的課本。啟校典禮等學校各種禮儀全部日本化,包括奉拜日本旗,唱日本歌,以及向日本皇宮遙拜等儀式。

官方語言必須以日語取代英語,中小學每周必須教授日語4小時,除日語教學外,各官辦學校更以日本文化和日本禮節(jié)作為主要教學科目,徹底實現(xiàn)日化教育。如果學生的日語成績不好,會遭到毆打,甚至當眾打死。

日本當局除了推行日語教育之外,還規(guī)定凡政府或企業(yè)招聘員工,日語程度較佳者不僅予以任用,而且還能獲得額外的糧食配給,以此誘惑市民主動學習日語。為此,當局在各區(qū)開設了30多間日語講習,后來增加到60間,學生有6000多人。為了謀生,不少市民會主動申請到日語學校讀書,這樣就可以增加就業(yè)機會。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二戰(zhàn)終于結束了,香港重新迎來了和平的曙光,三年零八個月的苦難歷史,卻讓港人永遠銘記?!?/p>

(責編/林佳 責校/萬晶琳 來源/《香港大淪陷1941·12——1945·8》,劉深著,人民出版社2013年7月第1版;《圖說香港抗戰(zhàn)》,葉曙明著,廣東教育出版社2015年12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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