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瀟賀古道入桂第一村的青石板
瑞強老師讓我靠在舊竹籬笆上
拍了一張照片。我不知道靠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讓我依靠
中午時分,古道人少
這是沉思的好時段
我坐在街角的石梯臺階上
看見街道縫隙里
射來古人們步履匆匆的光影
沿著青石路走
寂靜的古戲臺
演繹著一個時代的離去
也正迎接著一個新時代
走在初夏的古道上
某個屋檐下的野牡丹開得正艷
濕潤的風把我吹得格外精神
從古道走出村來時,我不說一句話
這樣就可以如來時一樣
來匆匆,去也匆匆
不需要誰知道我曾經(jīng)來過
南溪村那些緊閉的門
我問景春老師,此行要寫什么
他只說,要寫小事物,小到一扇門
我想到更小的門縫
目光過處,只關心門
仿佛聽見有聲音告訴我:
“有門的地方,會有家?!?/p>
但南溪村里很多的門,都在履行義務
把我們隔開,恍如把親人變成陌路人
透過緊閉的門,一束陽光直插漆黑的屋里
灰塵在自由翻滾,一只貓躲在墻角
另一束光直插我的眼底,直抵內(nèi)心深處
每個人都需要一扇門,無論尺度與規(guī)模
無論門當和戶對是否合適、朱顏或斑駁
一路上,我沉默以對
只想還剩下的路,有沒有一扇門對我敞開
出村時,車門已經(jīng)打開
身后曾經(jīng)的繁茂與熱鬧
不同于現(xiàn)世。我并未屬于這里
這或許是客人的心態(tài)
而我只要安靜,在往后的日子,給自己一扇敞亮的門
巴雷河 本名潘劍,壯族,80后,河池東蘭人,廣西作家協(xié)會會員,有散文集《母親的稻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