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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外一章)

2019-09-10 07:22楊沐云舒
散文詩(青年版) 2019年4期
關鍵詞:點點滄桑日子

楊沐云舒

在我面前的那層云霧,在我記憶深處的那些傳說。我們對視,彼此解讀,一寸光陰里的起伏,一絲游離的蹉跎。

與你為伴,讓你充分融進我孤寂的體內(nèi),讓你探究深海里的我,她的喜怒哀樂,她的充盈虛空。

日子被你煮沸,日子被你泡開,日子成了飄起的青煙,日子像花兒一樣經(jīng)歷枯榮,日子像你化在口中的味道,我的回味,又多了幾層,像清唱,或者低吟,甜得細膩,苦得哀婉。

你是忍者,你是隱者,你是智者,你是佛者。你是我必需抓牢的愛戀,你是我必需藏起的包裹,你是我必要時一定要攝取的,那區(qū)別于世間萬物的,特別的光,或者熱。

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入口中,如一字一頓地從容陳述。一陣風刮過,你來清理殘局;一場雪下過,你捧起那堆冷傲;一個人影掠過,你攝下不舍的回首;一段音樂飄過,你凝聽淚珠滾落的優(yōu)柔。

你的暗色,是沉默背后場景的鋪設,我要經(jīng)過經(jīng)年的苦修,才能讀透你的深刻。而那絲苦的涉獵,又像一種必然的因果,使苦后的甜,像涓涓溪流,點點滲入。

陽光如你,干脆熱烈;月色如你,含蓄婉約;湖水如你,靜處波涌;柳絮如你,詩意垂落;那些走過的路也如你,一段刻滿滄桑,一段涂抹閑悠,剩下的是夕陽下的靜默,悄悄藏起棱角,等待晚歸的聲息輕繞。

一杯咖啡在手,點點感悟川流不息。

一半喝進肚里,一半杯中逗留,恰如多味人生,走過的路是酸甜苦辣的真切感受,未來的歲月,清晰或者模糊,都還需要繼續(xù)用心,領會與品讀。

出口

給我冰冷的靈魂添把柴火,讓它在火的涅槃中站起,再筆直地倒下!

你走遠的青春和我的暮年相撞。其實我還很年輕,只是暮年的風偶爾刮了一下,令我紊亂的頭發(fā)根根豎起,像滄桑的感嘆號。一面漾著波紋的水鏡,把我粉色的外衣和灰色的背景揉搓在一起。

你讀不懂時光晦澀的概念,讀不懂流淌的血液里,針刺的執(zhí)拗。

我就當這是一個出口,它讓我從一種紛繁而來的傷感中逃脫。那揚起的火苗溫暖著我的四肢,溫暖著我的閉合的胸腔,溫暖著我的受著寒涼的后背,還有我的微微揚起,卻看不透前方的眼睛。

這面前積滿霜雪的大地,它含蓄地承載四季的顛簸,承載人為的坑坑洼洼,承載一面旗子插進土壤時的號令,承載一群流浪兒匍匐著的機械無知,承載一場雨堆積的泥潭……漲潮的海總讓人熱血沸騰,就像一場正義的革命。你知道我的內(nèi)心一直在向往一堆火,從小小的火星開始,然后燎原成沖天的大火!我要趟過火海,我要剮去傷痕,我要褪去舊衫,我要迎接新生!

我不和你探討命運,我也不談單行道的無奈,不談歲月疊加的裂痕,不談那司空見慣的蹉跎人生。我已經(jīng)坐吃山空,我舉著搖擺不定的情感砝碼,親情,友情,愛情。我行走中的背囊漏洞百出。我坐擁一座空城,我撰寫關于意義的流水論文,我收藏自己流失掉水分的一撮白發(fā)。你知道,我的四季,已經(jīng)沒有了春。

所以,給我一堆火吧,它是我必經(jīng)的一個關口。我不為靜美優(yōu)雅的來生,只為去火的那頭,飲下一杯忘情水,再把你精致的手掌攤開。你命運的紋路里,有隔江的水,它會渡我游過波濤洶涌的、最后的俗世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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