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杰
摘要:在《區(qū)分:判斷力的社會批判》一書中,布爾迪厄通過對法國社會的現狀研究,總結出“任何趣味都不是自然的、純粹的,審美也不是天生的,而是習性、資本和場域相互作用的產物。趣味是一種對人的階級分類,而這一分類的構成、標示和維持,掩蓋了社會不平等的根源,使不平等具有了某種合法的外衣?!钡慕Y論,分別以“習性”、“資本”和“場域”等概念來支撐這一論點。在讀這本書之后,筆者對趣味一詞引申的含義更加的了解,以趣味劃分階層,本文希望通過布爾迪厄提出的那三個論據來闡述趣味一詞。
關鍵詞:趣味;區(qū)分;藝術;階級
前言
在西方美術史上,趣味理論占據著重要的地位,趣味在美學領域的含義被劃分為兩個層面:一是作為鑒賞力批判,表現的是審美活動中主體對對象的鑒賞判斷;二是作為主題范疇的劃分,標志著個人對特定對象所呈現出的審美偏愛。前者是普遍的、先驗的,后者是特殊的、歷史的。[1]這是布爾迪厄對康德理論的反駁。趣味無意識的把人們的階層已經區(qū)分開來。
一、趣味劃分社會階層
趣味一詞在希臘語中有味覺、在英語中有感覺的意思,到了17、18世紀其含義變得極為復雜,包含了感官刺激機能與審美判斷的雙重含義,成為美學范疇中內涵最為混雜的一個。[2]隨著社會科學的發(fā)展、分工的明確和階級的明顯分層,從“趣味無爭辯”到康德的“審美判斷力”越來越不能適合所有人的審美判斷,每一階層的審美趣味都表現的不一樣,“野蠻趣味”也隨之而來。康德的趣味理論只是在高雅階層里面適用,以偏概全,而布爾迪厄通過社會學調查和統(tǒng)計學分析豐富了趣味,總結出了趣味深層次的、有階級性的、帶有馬克思思想的理論,揭露了社會的真實層面,趣味就成為了社會區(qū)分的標志。
二、習性是趣味的條件
習性,中文詞義中解釋為長期在某種環(huán)境下養(yǎng)成的特性,布爾迪厄總結的是“條件制約與特定的一類生存條件相結合,生成習性”,講的都是持久性質的、個人性、經驗性、客觀化加之社會化的綜合。習性是人們行動時的表現,是歷史經驗積淀的結果,就會受到生活背景的影響,從生活背景來看,是有階級性的,比如生活在農村的地方,孩子一出生就在田野里挖泥,而生活在城市工人家庭從小學知識,城市貴族家庭里面的孩子就不一樣了,從小接受貴族禮儀聽鋼琴曲,他們的趣味就會產生階級性,文憑低的人聽著大街上流行的《狩獵》,然而生活在藝術之家的孩子會選擇《平均律鋼琴曲集》來欣賞,這種是無意識的潛移默化的影響。習性就成為了他們對其能力表現的條件。[3]
三、資本是趣味的基礎
資本,這里的資本包含了諸多種因素,比如經濟、自己本身的文化程度或者是自己所擁有的身邊的社會資源,都劃分在了資本里。其中,文化資本對趣味的區(qū)分具有重要作用,文化資本是至關重要的。一個人審美趣味的形成, 更多取決于他的家庭和社會淵源, 與生俱來的文化資本, 要優(yōu)于后天習得。高級知識分子就會很少看無腦漫畫,文化水平低的人卻非常喜歡,他們對事物外在美和內在美的關注點不同,文化實踐也就體現了趣味階級的區(qū)分。在這里經濟資本就會有優(yōu)勢,因為商品與價值對等,家庭富裕的有能力買優(yōu)雅的鋼琴鍛煉孩子進行熏陶,有水平的讀物,不富裕就小兒書就會多一點,審美趣味階層化也就彰顯出來了。甚至, 家庭背景同教育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布爾迪厄發(fā)現, 精英階層的孩子對高雅生活方式心領神會, 顯得游刃有余。而低層階級的師生, 教起來學起來都就比較吃力。所以, 有錢人的孩子會無須費太多力氣來學習, 反之窮孩子就“笨”。[4]
四、場域是趣味的場所
場域,是彰顯趣味的場所,布爾迪厄列出了經濟、權利、宗教等場域,只要存在社會沖突就會有場的存在。趣味的產生是場與場之間配合的產物,也是相互斗爭的結果。當國家法定公認的一種藝術風格為風尚時,其他審美趣味就不會被贊揚,布爾迪厄舉出馬奈的案例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馬奈所創(chuàng)作的作品與當下國家推崇的學院派風格截然不同,藝術場域和權利場域是相互融合的,這時藝術場域受到權利場域的擺置,藝術風格和審美趣味方向趨于統(tǒng)一,因此馬奈是不受世人歡迎的。但是場一直都是在變化運動著,場域中的資本發(fā)生變化,其力量關系也會發(fā)生變化,在馬奈的堅持與推廣下,其藝術場域不斷地擴大,以致于形成了一個藝術流派,獲得了合法性地位,這是場域之間相互斗爭的結果,之后印象主義被人們接受并迅速傳播到世界各地。
總結
趣味是在“習性”、“資本”、“場域”相互作用下產生的,對人們階級的劃分趨于明顯,審美趣味真正揭示了社會階層的區(qū)分。布爾迪厄通過生成性、關系性和反思性思維得出:“趣味與習性的生成方式是相同的,包括家庭灌輸、學校教育和社會軌跡的作用”。[5]出生在什么樣的家庭、接受什么樣的教育程度、掌握多少社會資源都會對本身主體的趣味產生影響,同時趣味的呈現就會了解到本身處于什么樣的階層。這是對趣味一詞更深層次的剖析,和社會進行相融合,不再是屬于貴族之趣味,是對其豐富化的發(fā)展。因此,趣味不僅具有審美功能,還具有區(qū)分社會階層的功能。
參考文獻
[1]蘇盈盈.《從趣味判斷到趣味區(qū)隔——以布爾迪厄社會學美學反觀康德的先驗美學思想》[J].新西部(理論版),2016(16):99-100.
[2]陳皓鈺.《布爾迪厄趣味理論及其身份認同問題研究》[J].西北大學,2018-05-01:34.
[3]布爾迪厄.《自由交流》桂裕坊譯[M].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