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泰
繪畫對于我有著特殊的吸引力。
小時候我喜歡畫各種昆蟲、植物和水果,喜歡觀察大自然中各種美麗的事物,并被其深深吸引。夏天的雨后,天空格外通透,大地散發(fā)出青草的芳香,蜻蜓上下翻飛,穿梭在我的周邊,飛得很低,我用脫下的背心去捕捉它們。我仔細觀察捕捉到的蜻蜓:翅膀薄而挺,腿腳較柔軟。在太陽的照射下,蜻蜓的眼睛發(fā)出多種色彩,身上的紋樣都極其漂亮。攤開掌心,捕捉到的蜻蜓片刻就會飛起,離你而去。后來聽大人說蜻蜓吃蚊子是益蟲,也就不再捕捉了。
童年能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這些大自然生靈是種美好的體驗。對于枝葉間的鳴蟬、疾馳的飛燕、池塘里跳躍的青蛙,我至今都記憶猶新,所有這一切也是我兒時畫畫的素材。我真正喜歡上繪畫是在讀小學前。依稀記得,鄰居爺爺說要給我畫只兔子,就地取材,他順手找了根樹枝,寥寥幾筆就在地上畫出了一只奔跑的小兔子。這讓我感到十分神奇。鄰居爺爺手里的樹枝就像是馬良手里的那只神筆,這地上的兔子太像真的兔子了。此后,我只要有時間就畫畫?,F(xiàn)在想來,或許那時的我就是想找到跟鄰居爺爺用的樹枝一樣的“神筆”。
無憂無慮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上中學的時間。我也開始了正規(guī)的繪畫知識學習,課程主要是素描、色彩和圖案設計。在學習中遇到困難時,老師告訴我們不要著急,一幅畫解決一個問題,十幅畫就能解決十個問題。通過老師的悉心指導,我逐漸掌握了形體刻畫的相關技法。色彩課除了畫靜物也畫戶外風景。中學期間,我經常獨自到戶外寫生,為了畫日出,我天不亮就起床。還記得有一次冬天里去畫荷塘,剛畫了幾下,水粉筆就凍在了調色板上,后來我就改用油彩畫……除了繪畫的學習,文化課我也不松懈,給自己增加砝碼。1984年,我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山東工藝美術學院。
大學的生活是豐富多彩的,空氣中到處彌漫著繪畫的味道。在這所學校里,同學們匯集在一起,讓我們的青春充滿活力,也讓我們對世界充滿想象。在我的眼里,這里的人和事都是奇妙而新鮮的,我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學校的一切。它是繁雜繽紛的,有些超出了我的視覺經驗,但又仿佛在哪里見過。對學校,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拿起畫板, 我悄悄地對學校說:“你好,我來了?!崩L畫的帷幕緩緩地拉開了。
當時學校經常邀請國內外許多知名的藝術家來校舉辦講座或授課,有吳冠中先生,也有英國、日本的外籍博士和教授等。新的學習環(huán)境和學校的學術氛圍讓我對藝術有了新的理解。大學課程除了傳統(tǒng)的內容以外,還涉及超級寫實、多種材料、視覺構成等新穎的創(chuàng)作課程,一系列的學習訓練開拓了我的新視野。
與藝術相伴,不只是點、線、面,也不僅僅是水粉、水彩與油彩,而是靈感與創(chuàng)意的交融。作畫時,手中的筆與細碎的靈感、創(chuàng)意翩然起舞。遨游在藝術空間里的我是快樂、充實的。在校期間,我的作品《建設中的省體育中心》有幸在《山東工人報》《濟南日報》《田園之歌》等報刊的藝術版面上發(fā)表。在山東工藝美術學院,我度過了美好的四年大學生活。
大學畢業(yè)后,藝術給我的快樂繼續(xù)以不同的方式進行著。工作之余,我創(chuàng)作了大量的小幅作品。1992年至1995年,我的部分作品在《讀者》上陸續(xù)發(fā)表。在這之后,我開始涉獵水墨、油畫、構成設計、水彩畫等,還為山東文藝出版社、山東明天出版社等出版機構繪制了大量的插畫作品。
光陰總是一往無前地向前走著,而關于童年、中學、大學的記憶卻隨著時光的流轉越發(fā)清晰堅定。在作畫過程中,我漸漸認識到藝術最重要的是思想的體現(xiàn),藝術作品必須要有民族性、當代性和個人風格。隨后,我專心于學習研究和創(chuàng)作水墨畫。
中國繪畫源遠流長,有許多理論精髓,如《畫山水序》《倪云林畫論》《苦瓜和尚話語錄》《古畫品錄》《繪境》《山水論》《畫論》《繪事發(fā)微》等等,這些理論為我們今天的水墨畫創(chuàng)作奠定了基礎。社會在進步,藝術也在發(fā)展,在學習傳統(tǒng)藝術創(chuàng)作的前提下也應該考慮當下社會生活的精神需求,應該去探尋新的藝術形式,要付出艱苦的勞動去嘗試。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任何探索都需要實踐去完成。近年來,我通過不斷學習,所創(chuàng)作的作品參加了多個聯(lián)展和個展,受到了老師和朋友們的鼓勵和教誨?!巴鈳熢旎械眯脑础?,我深知藝術道路沒有捷徑可走,只有不忘初心,努力前行,才能到達藝術夢想的彼岸。(編輯/吳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