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
窗外殘破的月輪爬上發(fā)射塔的尖頂
小而薄薄的半只 它吊晃著
正在離我而去
那么多射線的纜繩
挽留不住一爿冰凌
黑暗的樓房逐漸拱起灰色的脊背
它陰沉的內(nèi)容正等待一次
傾吐 一只小鳥啼叫
又一只小鳥啼叫
仿佛風雨漸驟的湖面
我模糊的面孔愈加模糊
哪一聲鳥啼銜來陽光的絲絨
悄悄擦空平靜的玻璃
一片羽毛被露水打濕
被青草糾纏
我不知道它被誰遺棄
不知道它身上的風塵是何處的風塵
所有的羽絨都沿一條莖骨排列
裸露出光滑的根
這一點與樹不同
一根羽毛上排列整齊的
絨 那么纖細 柔弱
卻承載著飛翔的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