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華
眾所周知,病毒無法獨立生長和復制,只能在宿主的活細胞內(nèi)進行自我復制。根據(jù)病毒的傳播路線,可以把宿主劃分為自然宿主、中間宿主和終宿主,這三者都隱含著“大學問”,可是科學家為什么一定要找到中間宿主呢?
輸”到“終點站”,即終宿主。需要指出的是,中間宿主可以包括多個物種。
以SARS冠狀病毒為例,研究表明有10種以上哺乳動物易受該病毒感染,而目前普遍認為果子貍為其傳播的主要中間宿主。也有證據(jù)表明,存在果子貍以外的動物參與了SARS冠狀病毒向人類的傳播。
研究表明,存在于自然宿主體內(nèi)的祖病毒不能有效利用人類易感細胞受體,無法打開入侵門戶,是限制祖病毒向人類直接傳播的主要因素。如果一種此前并不能感染人類的病毒想要感染人類,那就一定存在中間宿主使其快速進化。
以SARS冠狀病毒為例,原本蝙蝠攜帶的SARS樣冠狀病毒是無法感染人的,但是蝙蝠SARS樣冠狀病毒和另一種可以感染人類的冠狀病毒可能共同感染了中間宿主,在中間宿主的體內(nèi),蝙蝠SARS樣冠狀病毒“偷師”了感染人的技能,通過重組獲得另一種病毒而感染人類。
冠狀病毒作為一種RNA病毒,其基因組復制所需的RNA復制酶缺乏校正功能,因此復制時的錯誤率即基因突變率很高,加之不同冠狀病毒的RNA與RNA之間的重組率也很高,所以冠狀病毒的變異并不是一件難事。因此,尋找新型冠狀病毒的中間宿主顯得尤為重要。
正是中間宿主為病毒提供了變異進
自然宿主是指除人以外,自然界中為病毒提供營養(yǎng)和復制場所的生物,是病毒天然棲息和繁殖的生存環(huán)境(在此僅適用于動物病毒)。
以蝙蝠為例,號稱全世界最危險的十大病毒里,蝙蝠至少是其中6種的自然宿主。然而,蝙蝠卻能與這些病毒長期相安無事,成了高致病性病原的“煉丹爐”。那么,這是否意味著,病毒往往能和自然宿主和平共處呢?實際上,除蝙蝠外,確實存在其他自然宿主與寄生病毒和平共處的情況,它們往往不會表現(xiàn)出明顯的臨床癥狀,但這并非普遍現(xiàn)象。
在宿主體內(nèi)不斷擴增的病毒往往會損害宿主,使其生病甚至死亡。同時,宿主自身免疫系統(tǒng)具有主動產(chǎn)生抵制、中和外來侵襲的能力。如果宿主的抵抗力較強,病原體就難以侵入或侵入后迅速被排除或消滅。
中間宿主是處于中間階段的宿主,可以為病毒提供暫時性的營養(yǎng)和保護,中間宿主常常作為媒介,將病毒“運化和接觸人類的機會,只有隔絕了中間宿主,才算真正隔離了傳染源。
雖然關(guān)于新型冠狀病毒的中間宿主的研究尚未有定論,但可以知道的是,祖病毒在中間宿主體內(nèi)不斷地進行適應性突變或與其他冠狀病毒進行基因重組,從而獲得了感染人類的能力。感染后的中間宿主再將病毒傳給了與之有過密切接觸的人員。
在發(fā)現(xiàn)了一種可以感染人的新型人畜共患病原后,防控工作的重中之重無疑是確定這種新型病毒是否具備在人際中傳播的能力。
事實上,當一種動物源性病毒在不斷進化獲得感染人類的能力后,并非意味著它就一定可以在人群中傳播。如2003年的SARS冠狀病毒,分子流行病學分析表明,人的SARS冠狀病毒分離株可根據(jù)疫情暴發(fā)的早期、中期和晚期分為3組,早期分離株與動物分離株的關(guān)系更密切。也就是說,病毒進入人體后仍會不斷發(fā)生變異以更好地適應人體環(huán)境,最終獲得在人群中廣泛傳播的能力,至此病毒才算完成了它的終極“使命”。
從深不見底的地下洞穴,到人跡罕至的撒哈拉沙漠,再到南極冰蓋下1.6千米的深藏湖水——新發(fā)現(xiàn)的病毒無處不在,數(shù)量之龐大注定人類與病毒之間的抗衡將是一場持久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