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俞西 梁靜
【摘?要】 目的:了解全國流動婦女孕產期保健服務利用情況,并對影響因素進行分析,為提升流動產婦產前、產后保健服務利用水平提供有利依據。方法:基于2016年全國流動人口衛(wèi)生計生動態(tài)監(jiān)測數據,采用單因素分析和二分類Logistic回歸分析其影響因素。結果:本次調查的流動孕產婦中,產前檢查達標率為73.30%,產后28d訪視達標率為75.00%,產后42d內健康檢查達標率為84.90%。流動婦女孕產婦年齡、受教育程度、就業(yè)身份、建立健康檔案、接受生殖健康教育、產婦建檔時間、流入地所在區(qū)域、流入社區(qū)類型對孕產婦保健服務利用有顯著差異。結論:積極推動流動人口基本公共衛(wèi)生服務工作,提高流動人口健康檔案建檔率,加強生殖等健康知識的宣傳,促進區(qū)域間協(xié)調發(fā)展,強化流動婦女孕期保健服務利用意識,以提高孕產婦保健的利用情況。
【關鍵詞】 流動人口;孕產期保健服務;基本公共衛(wèi)生服務;Logistic回歸模型
文章編號:WHR2019055014
[Abstract] Objective:To understand the utilization of pregnant and prenatal health care of the migrant women in China and to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to provide a favorable basis for improving the utilization of prenatal and postnatal health care for the migrant women. Methods: Using Single Factor Analysis and Logistic Regression to investigate on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based on the 2016 Dynamic Monitoring Data of Health and Family Planning of China's migrant. Results: Among the migrant pregnant or parturient women in this survey, the compliance rate of prenatal examination is 73.30%, the compliance rate of interview in 28 days after child birth was 75.00% and the compliance rate of health examination in 42 days after childbirth was 84.90%. Factors of the age, education, employment status, establishment of health record, acceptance of reproductive health education, the time of filing time, inflowing area and the type of the inflowing community have a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utilization of pregnant and prenatal health care of the migrant women. Conclusion: The basic public health services of the migrant should be actively promoted to increase the health records of the migrant population, strengthen the promotion of reproductive health education, facilitat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between regions and enhance the awareness of the utilization of health services for pregnant women to improve the utilization of the pregnant and prenatal health care.
[Key words]Migrant;Pregnant and Prenatal Health Care; Basic Public Health Services;Logistic Regression Model
隨著城市化的不斷推進,我國流動人口數量急劇增加,給流入城市的基本公共衛(wèi)生服務工作帶來極大的挑戰(zhàn)[1]。流動人口普遍存在著健康素養(yǎng)偏低、對自身健康關注度不高、健康
服務的利用不足等問題[2]。目前,流動人口年齡結構年輕化舉家流動為主[3]、農村流出為主,人口相應的處于育齡的流動女性比例增加,她們的女性生育健康狀況不容樂觀[4],其孕產期服務利用水平低[5]。孕前保健與孕期保健、產褥期保健同屬于圍產期保健的重要部分關系到民族素質的提高[6],作為弱勢群體,其孕產期保健情況更應該引起高度重視[7]。孕產婦產前檢查、產后28d接受健康訪視、產后42d內接受健康檢查作為國家基本公共衛(wèi)生服務項目,是系統(tǒng)管理孕產婦健康狀況的重要環(huán)節(jié),流動孕產婦婦幼保健需求的不斷增加,需要有效促進婦幼保健機構建設[8]。了解孕產婦的健康狀況,對其進行科學的健康指導,可以降低孕產婦和新生兒死亡率[9]。
本研究基于2016年國家衛(wèi)生計生委流動人口動態(tài)監(jiān)測數據,分析流動婦女的孕產期保健服務情況,通過分析其影響因素,為流動婦女的孕產婦保健服務制定相關政策提供有效依據。
1?資料與方法
1.1?資料來源
本研究利用2016年全國流動人口衛(wèi)生計生動態(tài)監(jiān)測調查中浙江省、山東省、河南省、湖北省、廣東省、四川省、陜西省7省份的數據進行分析。此調查采用分層、多階段、與規(guī)模成比例的PPS抽樣,調查對象為在流入地居住一個月以上,非本區(qū)(縣、市)戶口的15~59周歲的流入人口。本研究選取樣本為在2015年1月及以后生育子女的女性,共計1053人。
1.2?方法
調查內容包括流動人口家庭成員的基本情況及家庭收支情況、既往流動與就業(yè)情況、居留與落戶意愿、基本公共衛(wèi)生和醫(yī)療服務、婚育情況和計劃生育服務5個部分,由經過統(tǒng)一培訓的調查員進行調查訪問。產前檢查次數是否達標(達到5次及以上)、產后28d內是否接受產后訪視、產后42d母親是否接受健康檢查這三個指標作為因變量,并分別賦值為0和1(0表示不達標,1表示達標)。人口學特征(年齡、受教育程度、戶籍)、流動特征(流動范圍)、經濟社會特征(產婦就業(yè)身份、是否參加醫(yī)療保險、家庭月收入)、基本公共衛(wèi)生服務利用情況(是否建立健康檔案、是否接受生殖健康教育、建立健康檔案的時間)、社區(qū)層面特征(流動區(qū)域、社區(qū)屬性)反映流入地經濟社會發(fā)展水平和醫(yī)療資源配置水平作為自變量。
1.3?統(tǒng)計學分析
采用SPSS 21.0進行統(tǒng)計分析,采用卡方檢驗進行單因素分析,流動婦女孕產保健利用的影響因素采用二分類logistic回歸分析。所有統(tǒng)計學檢驗均為雙側檢驗,檢驗水準為α=0.05。
2?結果
2.1?流動孕產婦基本情況
本次共調查1053名流動孕產婦,平均年齡為(28.46±3.79)歲,其配偶平均年齡為(28.70±4.27)歲;孕產婦受教育程度在高中及以上者較多,占62.20%;農業(yè)戶口為主,占84.52%;省內流動者居多,占有56.10%,其中省內跨市流動占39.51%,市內跨縣區(qū)占16.33%;居住地為省會城市的流入人口占30.05%;多數流動婦女參加醫(yī)療保險,占比84.81%;51.38%的流動婦女孕產期無固定職業(yè),31.34%的流動孕產婦屬于自營勞動者;流動孕產婦家庭收入平均為(3862±2549)元。
本次調查的流動孕產婦中,建立健康檔案比例為53.94%,接受了生殖健康教育的比例為84.81%,產前檢查達標率為73.30%,產后28d訪視達標率為75.00%,產后42d內健康檢查達標率為84.90%。
2.1.1?流動婦女孕產期保健服務利用的單因素分析?單因素分析顯示不同教育程度、配偶年齡、配偶教育程度、家庭月收入、社區(qū)類型、是否建立健康檔案、戶口性質對孕產婦產前檢查是否達標有統(tǒng)計學差異。年齡、教育程度、配偶教育程度、家庭月收入、流入地所處的區(qū)域、居住社區(qū)所在地、是否建立健康檔案、是否接受生殖健康教育對孕產婦產后28d內是否接受訪視有統(tǒng)計學差異。年齡、教育程度、配偶教育程度、就業(yè)身份、家庭月收入、流入地區(qū)所處的區(qū)域、居住社區(qū)所在地、是否建立健康檔案、是否接受生殖健康教育對流動孕產婦產后42d內是否接受健康檢查有統(tǒng)計學差異。詳見表1。
2.1.2?二分類Logistic回歸分析?產前檢查次數是否達標(達到5次及以上)、產后28d內是否接受產后訪視、產后42d母親是否接受健康檢查為因變量,孕產婦及配偶年齡和受教育程度、戶籍、流動范圍、產婦就業(yè)身份、是否參加醫(yī)療保險、家庭月收入、是否建立健康檔案、是否接受生殖健康教育、孕婦建檔時間、流動區(qū)域、社區(qū)屬性為自變量,進行二分類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孕產婦學歷越高,產前檢查達標率越高(大學及以上:OR=1.329,95%CI:0.314~5.614;高中/中專:OR=1.239,95%CI:0.719~2.134);與無業(yè)/失業(yè)相比,雇員身份的孕產婦產前檢查達標率較高(OR=1.903,95%CI:1.060~3.414);建立孕婦檔案時間越早,產前檢查達標率越高(12周內:OR=8.491,95%CI:4.573~15.768;13~27周:OR=4.338,95%CI:2.255~8.346;28~40周:OR=6.086,95%CI:2.639~14.038)。
與未建立健康檔案相比,建立健康檔案的孕產婦產后28d訪視達標率較高(OR=2.185,95%CI:1.568~3.046);與未接受生殖健康教育相比,接受生殖健康教育的孕產婦產后28d訪視達標率較高(OR=1.522,95%CI:1.014~2.283);建立孕婦檔案時間越早,產后28d訪視達標率越高(12周內:OR=4.945,95%CI:2.712~9.015;13~27周:OR=3.572,95%CI:1.876~6.834;28~40周:OR=2.046,95%CI:0.905~4.623);與流入西部地區(qū)的孕產婦相比,中部地區(qū)的孕產婦產后28d訪視達標率較高(OR=2.480,95%CI:1.593~3.861);與流入村委會的孕產婦相比,流入居委會的孕產婦產后28d訪視達標率較高(OR=1.474,95%CI:1.031~2.107)。
與25歲以下的孕產婦相比,25~29歲的孕產婦產后42d健康檢查達標率較高(OR=1.666,95%CI:1.001~2.776);與未接受生殖健康教育相比,接受生殖健康教育的孕產婦42d健康檢查達標率較高(OR=2.105,95%CI:1.313~3.376);建立孕婦檔案時間越早,42d健康檢查達標率越高(12周內:OR=4.773,95%CI:2.637~8.637;13~27周:OR=3.934,95%CI:2.017~7.670;28~40周:OR=3.220,95%CI:1.348~7.689);與流入西部地區(qū)的孕產婦相比,流入東、中部地區(qū)的孕產婦產后28d內訪視達標率較高(東部:OR=2.324,95%CI:1.390~3.884;中部:OR=2.443,95%CI:1.470~4.060)。詳見表2。
3?討論
流動婦女是孕產婦死亡率風險高的群體。產婦保健服務在降低孕產婦和嬰兒死亡率、改善出生人口質量和促進生殖健康方面發(fā)揮著重要作用[10]。產前檢查、產后28d訪視、產后42d健康檢查作為國家基本公共衛(wèi)生服務的項目,是流動孕產婦健康管理的重要環(huán)節(jié)[11]。以往研究已經表明,人口學特征、社會經濟特征、流動特征、生殖健康知識教育會影響流動育齡婦女孕產期保健服務利用[12]。本研究發(fā)現流動婦女孕產期保健服務利用存在發(fā)展不平衡的現狀,流入東、中部,居住在居委會,建立健康檔案及接受生殖健康教育,教育程度越高,建立孕產婦檔案時間越早的流動孕產婦,孕產婦保健服務利用越好[13-14]。
為了提高流動育齡婦女孕產期保健服務利用程度,建議要大力宣傳基本公共衛(wèi)生服務均等化的理念,解決區(qū)域差異及發(fā)展不平衡問題[15],特別在流動人口較多的社區(qū)進行宣傳,讓其形成享受當地基本公共服務的意識[16]??茖W預防是保障婦女生育健康、提高婦女生育率的根本途徑[17]。對流動育齡婦女孕產期保健管理抓重點的同時努力縮小區(qū)域間的差距,提高流動育齡婦女孕產期保健的整體水平。要加強基本公共衛(wèi)生服務項目的落實[18],基本公共衛(wèi)生服務項目的內容既有區(qū)別又有聯系,基礎項目的完成會提高后續(xù)項目的利用水平,即提高流動人口健康檔案建檔率[19],加強生殖等健康知識的宣傳,強化流動婦女孕期保健服務利用意識,可提高孕產婦保健的利用情況[19]。預防是保護健康的重要環(huán)節(jié),需要流動人口自身的健康意識和主動參與[10,19],也需要社區(qū)衛(wèi)生服務機構的積極推動,實施針對性督導,及時采取措施,有效促進基本公共衛(wèi)生服務水平提升[20]。兩者共同參與才能切實落實流動孕產婦保健服務項目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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