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效泉
在已故詩人余光中的筆下,鄉(xiāng)愁被描繪成一枚枚小小的郵票和一張張窄窄的船票。郵票和船票,無不承載著余光中先生年少時的鄉(xiāng)愁記憶。習近平總書記也曾深情地說,要記得住鄉(xiāng)愁,于是,青磚黛瓦成了建筑師的鄉(xiāng)愁,硯池蘭亭化作書法家的記憶,而那一張張質樸的蘭臺,一疊疊塵封的卷宗,一頁頁泛黃的檔案就成為了我們檔案人心頭揮之不去的鄉(xiāng)愁記憶,承載著祖國的滄海桑田。
于是,在每一個清醒的晨曦和每一個晴朗的午后,當橘色的陽光透過紗窗的間隙投射進庫房,我能清楚地看見從檔案中緩緩撣落的微塵。猶記得與檔案館的初次見面,它默默地蜷縮在機關大院的一隅角落,它是那么的默默無聞,毫不起眼,無論是斑駁老舊的外墻,還是冗長幽暗的走廊,都與當下熱鬧的現(xiàn)代化城市格格不入,也和我的心理預期形成巨大落差。起初的幾個星期里,我的工作就是每天面對著不能聯(lián)網(wǎng)的電腦、敲擊著冰冷的鍵盤錄入檔案資料,我突然開始害怕在這里無所事事,怠慢了這寶貴的青春年少,更害怕在這里碌碌無為,辜負了此生抱負和家人的殷切希望。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被這種消極的情緒牽絆著,直到我看著身邊日復一日地錄入、校對、裝訂著的前輩們,不辭勞苦卻毫無怨言;我看著每天絡繹不絕前來查詢檔案資料的群眾,焦急匆忙地趕來,卻喜笑顏開地離開,豁然間,長期沉浸在昏暗中的內心似乎觸及到了點點光明,仿佛這項工作也沒有那么枯燥無味,這項事業(yè)對于民眾也是有著非凡的意義。從此,固有的思維定式和抵觸心理開始慢慢在潛移默化中發(fā)生著微妙轉變,而真正的改變,卻是緣于一位捐贈檔案的老者。那位老者是位東南亞華僑,他不遠萬里回歸故里,卻只是為了將自己收藏的地方史籍和族譜捐贈給我們?;蛟S是因為他的飽經(jīng)風霜和通達歷練,當他親手將這些寶貴檔案悉數(shù)交到我們手上時,他的激動和喜悅不露聲色,而我的感動與感激卻溢于言表。我想,這些珍貴的檔案,不僅僅記載著重要的地方歷史和鄉(xiāng)土文化,更承載著鄉(xiāng)親對故土深深的眷戀思念和濃濃鄉(xiāng)愁記憶,于老人,于檔案館,乃至于數(shù)百萬的父老鄉(xiāng)親,都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或許,我們檔案人、我們的檔案事業(yè)就像我們手上質樸無華的檔案一樣,它沒有光鮮亮麗的外表,它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毫不起眼,默默無聞;或者,它對于當下的作用不像金融業(yè)、房地產(chǎn)那般立竿見影,然而它對過去記憶的傳承,對未來的潛在價值,就像我們腳下這片一直涵養(yǎng)著我們成長的豐腴富饒的土地。
不會說謊的檔案,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那一段段年代久遠的陳年往事,封印著每個“檔案人”揮之不去的鄉(xiāng)愁記憶,翻看那一頁頁泛黃的卷宗,中國,我們偉大祖國的過去,我記憶深處的鄉(xiāng)愁,就像一席泛著翰墨書香的畫卷在蘭臺上緩緩展開,歷歷在目……
檔案中的中國,是我美麗的祖國,它是那般海納百川,開放融和,上海、寧波的船舶通行四海,僑胞、臺胞的腳步踏遍七洲,禮儀之邦,譽滿寰宇!一朵朵牡丹是它笑納八方來客的靨容,更是銘記在你我每一個檔案人心中親切的注腳!
檔案中的中國,更是我美麗的鄉(xiāng)愁,它是那般鐘靈毓秀,地靈人杰,滕王閣、黃鶴樓收藏了太多太多文人騷客的故事,每一磚每一瓦都成歷史;黃花崗、井岡山見證了太多太多英雄豪杰的壯舉,毛澤東、鄧小平……他們光輝的名字和為人銘記的事跡在中國的生平履歷和檔案中相互輝映、永放光芒!
我的祖國,沒有哪一個國家像你這般日新月異,萬象更新,一座座商廈高樓拔地而起鱗次櫛比,一條條高速鐵軌首尾相連四通八達,帶領著華夏兒女通往未來!中國,我的祖國!我多想知道歷史的時光里,你終究經(jīng)歷了怎樣的滄桑歷練,得以如此舊貌新顏,覆地翻天?
翻開歷史檔案卷宗,我們看到的是以毛澤東、周恩來為代表的革命者,用雙腳丈量祖國河山,用雙手扭轉時代乾坤;我們看到的是鄧小平這位“時代的神醫(yī)”掀開了改革開放的大幕,劃地為寶建立特區(qū),一國兩制收回港澳;我們看到的是當下的新時代,中國生產(chǎn)總值突破90萬億元,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定實施“精準扶貧”建成小康社會在望,統(tǒng)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中華民族復興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