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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總是和寂寞相伴

2020-05-14 15:17:47美樺
滿族文學 2020年3期
關鍵詞:草鞋寨子老爹

美樺

漬麻的瘋婆婆

立冬以后,冷嗖嗖的風一天比一天硬,整個寨子瑟縮著身子,看上去日甚憔悴,凋零。

“奶奶,去年漬麻那個瘋婆婆又來了!”孫子提著隨時可能掉下去的褲子,把快流到嘴邊的濃鼻涕筋回去,將這個重大消息告訴了他的奶奶。

老人嘴里“啊”地一聲,放下手里的活,習慣性地用胸前的圍腰擦擦手,渾濁的目光四下搜尋,顯得遲鈍,更顯得急迫:“在哪里?趕緊領我去瞧!”

孫子牽著奶奶的手,仰著紅撲撲的臉蛋:“奶奶,要喊瘋婆婆來我家嗎?”

“是哩!”

“為啥要喊她來我家?”

“哎呀,你這個娃娃!請她來我家生好大關系嘛?”

“那她和哪個睡?”孫子顯然省略了后面的潛臺詞。每天晚上,都是奶奶陪著他睡,他最擔心有人占了他的床位。

“放心吧,她帶了被褥的,人家自己睡!”

“她要在我家吃飯嗎?”

“是呀。她一個瘦癟癟的老奶,吃得了好多,不就多雙筷子嘛!”

“奶奶,瘋婆婆咋每年都會來呀!”

“好生走你的路,小心摔跤!”

對于這個高深的問題,奶奶實在回答不上來。就那個遠道而來的老人而言,有說是會理城關的,早年下放到寨子里改造,神經(jīng)出了問題,每年她都會來寨子看看;有說是云南大理的,女兒嫁在會理城郊,她來走親戚迷了路,年年都在這一帶瞎轉;還有說是廣西邊境上的,邊關上檢查很嚴,每年老人到了那里,又被擋了回來……各種信息零零碎碎,不知道哪個真,哪個假。但可以肯定地說,這個老人腦子多少有些問題,每年入冬以后,她都會帶著被褥,到寨子里住上一段時間。春節(jié)前后,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從人們的視線里消失掉。

這個被孩子們稱為瘋婆婆的老人,并沒有瘋瘋癲癲的舉動。老人身材結實,頭發(fā)花白,背微駝,黝黑的臉如同干透的牛屎,溝壑縱橫,皺褶分明。老人從來不說一句話,目光呆滯,眼睛讓憂郁塞得滿滿的。

老人有一手絕活。老人績出的麻,柔、順,搓出的麻線均勻,納出的鞋底細密、結實、耐看。納鞋底的麻線,都要上黃蠟。神奇的是,經(jīng)她的手漬出的麻再搓成的麻線,一團線要節(jié)省半砣黃蠟。家里來了客人,自家種的葉子煙,或自家釀的小灶酒,都是待客的好東西。要是來了女客,走的時候,再送她們幾根老人搓出的麻線,保證她們歡喜不盡。

很多年前,老人到了寨子東頭陳家,看見門前晾著一把麻,就坐在那里,一根一根地漬起麻來。從此以后,只要她一來,寨子里的人都會把她請到家里,請她幫忙漬麻。老人衣著整潔,胳膊上戴一只辨不出顏色的袖套,腰上系一塊黑色的圍腰,把浸泡過的生麻,先用木錘輕輕地錘,再用手揉搓,把上面那層粗皮去掉。老人手腳麻利,刷地撕下一塊麻,含在嘴里,在合適的位置滋地扯一段下來,抿一下,放在面前的圍腰上,手里上下翻飛,細細的麻線就越搓越長。

冬天的太陽溫情脈脈。老人坐在太陽下,盡享冬日陽光的溫暖。家里的貓最會找地方,早早就爬在她的懷里,討好地叫上幾聲,就愜意地打起呼嚕來。家里的黑狗占不到便宜,索性枕在老人的鞋上,耷拉下眼皮,放心地打著盹,偶爾象征性地搖幾下尾巴,表示它并不曾熟睡。

活干完了,站起來,老人拍拍身上的灰塵,拿過掃把,把地掃得干干凈凈。老人幫著漬麻,那也是盡義務。無外乎就在這家吃幾頓飯,吃得好也罷,歹也罷,從來沒有半點挑剔。

到了晚上,家里都習慣攏盆火。在飛濺的火星中,家長里短,兒女孝道,生老病死,就在長吁短嘆中娓娓道來。老人坐在火塘邊,依然還在進行著她的工作,無論周圍說得多么熱鬧,那張如同牛屎一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她就是一個局外人。

這么多年過去,寨子里的人只當她是啞巴,不管說什么,都不會避諱她的感受。

“會理下放的右派,戴撮箕帽的陳眼鏡,你們還記得不?” 這一年,在城里教書的侄兒,放了寒假,到鄉(xiāng)下走親戚。不知道他從哪里打聽到這些消息,終于說出了這個老人的身世。

“陳眼鏡文化高,大隊上安排他去教寨子里的娃娃,不僅沒有挨批斗,還很受人尊敬。后來落實政策,回去沒多久就死了。他的老伴受到剌激,每年都會來寨子里,看一看右派丈夫生活過的地方。唉,這些都是有情有義的人哪,只可惜沒趕上好時代……”

“你們,不要亂嚼牙巴骨!”

一個蒼老的聲音,像從古墓里冒出來一樣,倒把一屋的人都嚇了一跳。

大家在驚駭之余,見老人那張核桃皮一樣的臉上,所有的皺褶里全是笑,有幾分苦澀,還有幾分羞怯,看上去怪怪的。

草鞋匠譚老漢

譚老漢的孫子在會理做小生意,后來和同學到上海發(fā)展,生意越做越活。孫子有了錢,專程把老漢接過去,要他到大都市開了回眼界。

想想也是。老漢已經(jīng)是奔九十的人,再不出去看看,就只有下輩子找機會了。孫子本想讓老漢住上半年的,無奈,老漢天生享不了這樣的福,住不上三天,就心急火燎,渾身不舒服。老漢連縣城都沒去過,在大都市逛了半個月回來,就迫不及待和他那幫老朋友分享起他的感受來。譚老漢帶來了三個感慨:

其一,城里的車子。譚老漢咂巴著嘴巴:“那個抬喪的車子,大的、小的、長的、短的,紅紅綠綠,比咱寨子里的螞蟻還多。我的媽呀,寬寬的大馬路上,那車嘩嘩嘩的就像水一樣,從頭看不到尾。啊白白,那些鬼地方,一天到晚,車子都在吼,瞌睡都睡不著。我問孫子媳婦,未必,那些開車的師傅,這大晚上的,不興下班嗎?你猜她咋說,人家一天要上二十五個小時,哪有下班的時間?”

對于這個問題,本來他還要和孫子媳婦探討的。話才到嘴邊,就讓孫子媳婦剜過來的那道鐮刀般鋒利的目光給宰掉了。

其二,女人的短褲。譚老漢說:“你說這個世道怪,上海那鬼地方就更怪!這么有錢的地方,還是有造孽的,別的不說,還有人穿爛衣服,大腿、膝蓋都露出來了,連街上的叫花都不如。你們不要笑,咱們街上的叫花子,別說穿那些大洞小眼的衣服,就是穿補巴衣服的都找不到。還有,那些女娃娃,打扮得像白骨精樣,一個比一個妖嬈。更日白的是,短褲明明該穿在里面的,偏偏有女娃娃反穿在外面。日他小哥,老子一直想不通,好說那短褲,非要穿在外面才舒服?”

男人都是這樣,即使到了暮年,愛美之心依然不減,對女人的下半身特別關注。幾個老漢都笑起來:“老哥,我們幫你的忙。你把短褲脫下來穿在外面,舒不舒服你就曉得了嘛!”

其三,天價的草鞋。譚老漢說:“孫子帶我去幾個特產(chǎn)店轉了轉,你們說那里面有啥子東西?對,草鞋,你們想不到吧?好多錢一雙,要讓你們猜,猜到天亮你們也猜不出來。好的四五百一雙,最便宜的也是兩百多!我孫子說了,讓我回來請大家多打點,過春節(jié)他回來收,兩百塊一雙,有好多他收好多!”

“吹牛啊,現(xiàn)在哪個還耐煩穿草鞋?”譚老漢說得天花亂墜,周圍的人卻只顧搖著頭。

在譚老漢青壯年時代,寨子里不管是殷實戶,還是苦寒人家,都喜歡草鞋。上山砍柴,下地鋤草,離不得草鞋;翻山越嶺,做工趕路,更離不得草鞋。草鞋輕便、透氣、防水、防滑,更重要的是方便、實用、便宜,人人都可以動手打草鞋。

譚老漢年輕的時候,就是打草鞋的高手。家里窮,不敢奢望穿布鞋皮鞋,但是出門總得不讓腳受氣吧。怎么辦?自已動手打草鞋。這門手藝并不復雜,用不著去拜師學藝,只要看鄰里打得多,稍一實踐就熟練了。鞋鼻、鞋身、鞋跟、鞋眼、鞋耳,一手把山草搓緊,另一手從左向右,從右向左,反復穿梭,緊趕慢趕,一只草鞋慢慢就成形了。到了后來,他還從別人家那里,制作了打草鞋的工具,草鞋耙、腰鉤、木錘、榨子,打起草鞋就更快捷。家里勞力差、孩子多,鹽巴辣子錢,娃娃新學期的學雜費,全憑他晚上打草鞋掙的副業(yè)來添補。

如今,要翻起原來的手藝,即使沒有打草鞋的工具,也難不倒他。譚老漢找來山草,仔細錘了,慢慢地打起草鞋來。老漢比任何時候都打得仔細、認真,瞇著那只昏花的眼睛,猶如繡花一般。

“不是侃的。年輕的時候,一晚上,我可以打五六雙草鞋!”老漢張著豁了牙的嘴,樂哈哈地說。

老漢打草鞋的時候,來看的人多,滿嘴的嘻哈打笑,言語中盡是些踏削人的陰毒話。熱鬧了半天,就是沒有一個人動。老漢打了十多雙,累得腰酸背痛,見沒人響應,也就沒心腸再堅持下去。

過春節(jié)的時候,孫子回來看了譚老漢的草鞋,眼睛瞪起多大,連說了幾個好。不過,孫子嫌數(shù)量太少,形不成商品,走的時候帶了兩雙,說是給朋友作個紀念。

石匠祁三老爹

在我童年的記憶里,老是固執(zhí)地認為,寨子里最有學問的人,莫過于磨槽灣的祁三老爹。

祁三老爹是石匠,祖?zhèn)魇炙?。俗話說得好,天干餓不死手藝人。老漢手藝在身,一年四季不落屋,唯有春節(jié)過后這一段時間,在寨子里還人情債,不枉自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一場。那也是很普通的家什,打豬槽,打石磨,打石臼,這些都要不了多少時間。難一點的是,給老人打石碑,從選材到把一堂碑打下來,確實需要花費一些時日。祁三老爹戴著一副有罩子的眼鏡,把眼睛嚴嚴地罩起來,就像電影里的飛行員一樣。老爹偏著頭,手里的鏨子錘子敲得叮叮當當響,隨著飛濺的石屑,那一塊塊粗糙的石料,在他手里一點點成形,就成了一件實用的工藝品。

祁三老爹有一手絕活,左手握鏨子,右手的錘子在上面敲個不停,下面石屑四濺,他卻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只顧咧著胡子拉碴的嘴,呱嗒呱嗒說個不停。那些連葷帶素的龍門陣,經(jīng)過他的嘴一演繹出來,就變得活靈活現(xiàn),讓周圍那一顆顆圍著的腦袋陶醉在快樂的時光里。

老爹偏著頭,咕咕咕地邊笑邊拉開了話匣子:“今天早上我一出門,撞鬼了:鄭三多吆著他發(fā)情的小母豬,悠哉悠哉的在公路上閑逛哩……”

老爹說到這里,頓住了。老爹就是這樣,到了關鍵時刻,就趕緊踩剎車。其實,老爹哪里是在踩剎車,他是在吊大家的胃口哩!果然,老漢才開了這個頭,旁邊就有人開始笑了。

老爹說,那鄭三多,對他家小母豬,比對他老婆娘還要稀奇。小母豬平時讓鄭三多慣壞了,一路東張西望,哼哼嘰嘰,走走停停。

“小憨,你不要憨,我們是去找安逸哩!”

“憨憨,我們不跑快點,拿給別個安逸了,你就莫得搞了喲!”

大伙兒都知道,在寨子里,鄭三多以屁多、話多、瞌睡多而出名。這話從鄭三多的嘴里說出來,特別有意思。問題是小母豬一點不領情,東拱拱,西瞧瞧,惹得鄭三多心里老大不高興,脫口就罵:“你這死母豬,爛母豬!沒出門的時候,豬圈門都差點讓你拱倒了!這不,出門給你找安逸,你扭扭捏捏,還給老子裝謙虛,龜兒的一點不耿直!”

老爹講得抑揚頓挫,一板一眼。周圍的婆娘漢子卻笑得前仰后合,一個個相當張狂。那些大姑娘小媳婦,若無其事地坐在旁邊,一副事不關己,愛理不理的樣子,只是臉紅得就像剛下過蛋的小母雞,時不時捂著嘴咕咕咕地偷笑。

叮叮當當?shù)娜兆樱偸呛图拍喟?。這一天,兩個會理城里的小孩到寨子里走親戚,老漢就逗起孩子來:

“小哥,你長大了討不討媳婦?”

“不討。”

“哪能不討呢?男人個個都要討媳婦的,你跑得脫?”

看著老爹似笑非笑的表情,孩子眨眨眼睛,似懂非懂。

“你曉不曉得,男娃娃大了,那東西會長有帶刺的倒勾。耗子,你曉得不?那東西跟耗子的牙齒一樣,長到一定時候,必須用磨石來打磨的……”

這就高深莫測了。祁三老爹見孩子們瞪著眼睛,說:“你們不信,那些討新媳婦的,枕頭下面都放著塊小磨石!拿來干啥?用來打磨帶刺的倒勾哩……”

兩個娃娃大為驚駭,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但凡聽到一絲風吹草動,都會聯(lián)想到正在搗蛋的耗子。當然,他們也在暗暗琢磨:要是男娃娃長大了,到底該用什么樣的磨石呢?

這一天,新媳婦進門拜堂入洞房后,晚上鬧房的人,只差把房頂給掀翻了??墒?,大家在鬧房的時候,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有個小男孩,不管不顧,把新郎新娘的婚床翻了個遍。

鬧房的反應過來,以為是婚床上那幾顆糖惹的禍。有人趕緊遞了幾顆糖過來,希望娃娃能夠到此為止。

可是,小男孩把糖剝了一顆丟進嘴里,又開始了他的工作。

一屋的好興致,眼看就要被這個不懂規(guī)矩的小屁孩攪黃,鬧房的漢子火起,瞪著眼睛,喝道:“嘿,卵皋子娃兒,你在那里翻個錘子?!”

小男孩嚇得愣在那里,吶吶地說:“我找……磨石?!?/p>

鬧房的漢子愣住了,脫口罵道:“磨石?你爹才會把磨石放在枕頭邊哩!”

這個笑話,一時在寨子里鬧得沸沸揚揚。不過,從這以后,祁三老爹那張嘴就像上了鎖,輕易不會說那些連葷帶素的段子。日子雖然還是這樣過,寨子里卻少了幾分樂趣。

宰匠陳二麻子

其實,鋪子里被稱為宰匠的是周小九,陳二麻子陳小花的老公。陳小花也不麻,僅是臉上有幾顆碎碎的雀斑,晃眼一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陳小花之所以被人稱為陳二麻子,還是應了那句老話,吃不著葡萄總嫌葡萄酸。陳小花圓臉,高鼻梁,長得如花似玉,臉紅樸樸的,像打了天然的胭脂。那雙大大的眼睛滿含笑靨,看上去特別水靈。陳小花一說話就笑,甜甜的聲音猶如注入深潭里的清泉,余音裊裊,別有一番韻味。要說缺陷,就是多了幾分墩實,在苗條上稍欠點火候。但在農(nóng)村人眼里,這己經(jīng)相當滿意了。想想看,要是楊柳樣的腰身,中看不中用,里里外外那一大攤家務事誰來做。

周小九兩口兒在街上開了家宰殺鋪,一家羊肉館。周小九殺豬,陳小花賣羊肉湯鍋,各做各的生意。陳小花的羊靠周小九殺,周小九放在旁邊的豬下水,少不得陳小花去幫忙。兩口子各忙各的,分工明確,合作默契。每天忙忙碌碌,日子就像陳小花銀鈴般的笑聲一樣滋潤。

兩口子生意越做越大,周小九有了新的想法。

有兩個會理城里的老板,約周小九去做礦石生意。兩個老板巧舌如簧,把周小九的致富路規(guī)劃得富麗堂皇。周小九關了屠宰鋪,脖子上掛了條拴狗樣的金鏈子,天天和幾個老板忙進忙出。

男人不在家,陳小花的生意照樣做。沒有人殺羊,請人送來的羊肉品質就沒有保證。有兩次,那羊肉下了鍋,就是滿屋的羊臊味。陳小花不能因為這只羊,砸了自己的招牌,只得含著眼淚停業(yè)一天。

周小九忙得團團轉,攤子也越鋪越大,陳小花還是覺得男人的生意靠不住。好不容易盼著自家男人回家,陳小花買了幾只羊回來,希望周小九幫著殺羊。可是,早上陳小花催男人起來殺羊,男人嘟噥著:“不要呱嗒呱嗒吵得卵煩,老子多倒兩車礦啥都有了!”

陳小花再催,男人更不耐煩,噴著隔夜的酒氣:“老子有老子的事!有本事你自己殺!”

殺豬殺羊,不是爺們的事?

陳小花本來想再問幾句的,男人翻過身又扯起了呼嚕。

呸,這點事難得著哪個?陳小花火起,去羊圈里拖了只羊出來,按在沿坎上,一刀就捅了進去!

陳小花心跳如鼓,在沿坎上喘了半天粗氣。這一口氣緩過來,漂亮的陳小花就成了一名宰匠,陳二麻子的名號也越來越響亮。

過去,男人有花花哨哨的想法,都被周小九那把刀給擋住了。如今,少了這個重大的掣肘,男人看陳小花的眼神越來越大膽,恨不能把她的衣服剝開,讓饑渴的目光得到些許慰藉。

當然,就有人不滿足于視覺效果,開始在言語上短兵相接,盡問些晚上扇不扇風,一個人睡覺冷不冷之類的怪話。甚至還有人動手動腳,在嘻哈打笑中占些便宜。陳小花呢,也不惱。她深諳這些死男人的臭德性,無外乎在話言話語中揩點油。再說,開開玩笑,又不會折幾斤幾兩。

這一天,趙扯巴在店里喝了酒,和陳小花開了半天玩笑。太陽歪到了西邊,街上行人漸漸稀落。陳小花覺得這樣的玩笑開下去,不好收場,就打了幾個哈哈,從側門轉了進去。里面是個院子,平時陳小花殺羊翻豬大腸的場所。趙扯巴總覺得陳小花那雙會笑的眼睛,對他特別有意思,毫不猶豫就跟了進去,并且,一進門就從后面把陳小花抱住了。

陳小花重重地在那只手上拍了一下,說:“死樣,幫我把那幾袋飼料稱一下!”

陳小花拿起抬秤,勾住袋口,示意一人抬一頭。

有這樣的機會,趙扯巴當然愿意效勞??墒?,他萬萬沒有料到陳小花一下抬起老高,把重心全部移向了他這面。趙扯巴猝不及防,還不等他一屁股坐下去,陳小花反手一揮,那根秤桿叭地打在他的腦門上,那只沉重的秤砣也重重地砸在他的腳上。

趙扯巴啞巴吃黃連,應和著哼哼嘰嘰的吟唱,落荒而逃。

趙扯巴那條腿跛了半個月。別人問他是咋回事,他牛屎樣的皺褶中滿是羞澀:“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些日子,周小九做礦石虧了本,卻不愿意回來,經(jīng)常在外面和幾個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自從趙扯巴摔跤后,周小九一下收斂了很多,人也變得勤快起來,屁顛屁顛地忙前忙后,日子倒也過得快活。

〔特約責任編輯 王雪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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