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薇薇 肖婷婷 韓迪
摘 要:《蘇珊娜·穆迪日記》是加拿大著名女性作家瑪格麗特·阿特伍德的早期詩集。本文結合該詩集創(chuàng)作時期加拿大的社會思潮,從文學社會學角度分析該作品對加拿大人民身份的重建的描寫。
關鍵詞:瑪格麗特·阿特伍德;蘇珊娜·穆迪;后殖民;身份重建
《蘇珊娜·穆迪日記》是加拿大著名女性作家、加拿大“文學女皇”——瑪格麗特·阿特伍德,于1970根據加拿大早期女性移民作家蘇珊娜·穆迪的自傳體小說《叢林中的艱苦歲月》而創(chuàng)作的長篇組詩。該詩集以“元創(chuàng)作”的方式,具有鮮明的后現代主義文學作品特點。因為該作品是由女性作家對另一位女性作家的文學作品進行解構和建構之后創(chuàng)作出來的,所以以往對《蘇珊娜·穆迪日記》文學評價多集中在對其女性主義主題的分析。然而,阿特伍德作為女性作家,對社會的形態(tài)也有著女性特有的敏感和細膩。因此,阿特伍德的文學作品除了文學審美價值外,還具有典型社會學價值,是研究加拿大社會發(fā)展的“故事性標本”。所以,本文從文學社會學角度,分析《蘇珊娜·穆迪日記》對加拿大人民身份重建的描寫。
1 《蘇珊娜·穆迪日記》的創(chuàng)作背景
在20世紀70年代,在二戰(zhàn)的打擊下和冷戰(zhàn)的陰影下,持續(xù)衰弱的英國已經無力繼續(xù)成為加拿大的宗主國,加拿大受其南方強鄰美國的影響遠強于其原宗主國——英國。在后殖民的背景下,以及大量的新移民的涌入,加拿大人民也開始對自己的民族身份產生了迷惑。在這一背景下,瑪格麗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作為一名具有敏銳社會洞察力的作家,選擇了對蘇珊娜·穆迪的自傳體小說進行“元”創(chuàng)作,從后現代的角度發(fā)表自己對加拿大民族身份的看法。阿特伍德從事這類文學創(chuàng)作的動機在于,她作為移民在加拿大生活的幾十年中,也同樣對自我的民族身份產生了質疑,認為定義加拿大的民族身份變得越來越重要。
2 《蘇珊娜·穆迪日記》中的身份崩潰
加拿大是一個典型的移民國家,從17世紀就成為了歐洲的殖民地,18世紀迅速發(fā)展,到19世紀達到頂峰,并在19世紀中葉建國,再到二戰(zhàn)后亞洲和東歐新移民的大量涌入,可以說加拿大國家的歷史就是一部移民史。新移民的文化背景不盡相同,卻都面臨著幾乎相同陌生的生存環(huán)境,這種新的生活方式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困擾。正如《日記》中的開場詩所描述的那樣“是我的衣服,我的步態(tài)...這個空間聽不到...流動的水不會顯示我的倒影,巖石會忽略我,好像我是一個外語”。除了人與環(huán)境的排斥之外,人與人之間也充斥著隔閡,亦如“第一個鄰居”所描寫的那樣“ 我生活于其間的人們,不可饒恕,他們比我早來,嫉妒,我呼吸他們的財產—空氣—的方式”,因為對有限資源的爭取,新老移民之間的隔閡,或者如“問問印第安人,那一根木棍上蹲著的東西被火烤干了:那是個癩蛤蟆嗎?真氣惱,他說不不,鹿的肝臟,非常不錯”所描寫的不同文化背景移民的沖突。這種環(huán)境、文化的沖突在殖民時期并不凸顯,因為所有的移民都認為自己是受到了“大英帝國”的統(tǒng)治,所有的移民都努力使自己轉型成《日記》中的“種植者”,或者說新大陸的殖民者。而在后殖民時期,“帝國”這個名義上的政治中心已經消失,“種植者”的身份已經無法滿足加拿大人民對自身的認同感,原有民族的文化背景也無法對移民后裔對自我身份進行詮釋,正如詩中所寫我需要狼的眼睛才能看到真相,我拒絕照鏡子”。此時,加拿大人仍在努力表現出“種植者”統(tǒng)治地位并拒絕接受失敗,但“穆迪”們的角色正在慢慢地走出殖民地思想框架,原有的殖民身份在后殖民時代開始崩潰。
3 《蘇珊娜·穆迪日記》中混雜身份的重建
在后殖民時代,“種植者”的身份因為“兩次大火”而不得不終止,“每一個庇護所都舍棄,我們;而每個危險,都成了一個避難所”,“留下燒焦的痕跡,在我如今試圖,種植的事物周圍”,大火所帶來的流離失所感,正如后殖民時代給加拿大人民帶來的對身份的迷茫。他們開始“照鏡子”,發(fā)現自己已經與初到大陸時的不同,“皮膚反而增厚,有著樹皮與樹根的白須”,加拿大的殖民生活已經在移民及其后代身上留下了的痕跡,通過這種樹皮、樹根與人的糾纏,阿特伍德暗示“穆迪”們已經融入了新地方,通過使用通常描述自然的術語來描述她的主角,阿特伍德試圖傳達這樣一種想法,即“穆迪”們已經使用了周圍環(huán)境的語言,這可能有助于“穆迪”們重建自己的身份。而“我傳家寶似的臉孔,我隨身攜帶”,說明他們將曾經被邊緣化的本民族“文化基因”又混雜到了“已有的外形”中,“成了一個被碾碎的蛋殼,在別的殘骸中”。此時的“穆迪”們就像一個矛盾體,即回不到原來的民族身份,也無法繼續(xù)在叢林中生存,因為“動物及時到達,棲居在我身上...可我不再安寧,我完全沒有準備好它們搬來居住?!拔覀円x開”叢林,盡管“他們幾乎教給我某些事情,我離開時還沒有學會”,但是“我在這個國家種下了他,就像一面旗幟”?!澳碌稀眰冊诩幽么舐裨崃颂嗟母星楹蜖繏?,忍不住改變了自己的情感,或者說從第一代移民在加拿大土地上埋葬的那一刻起,她的后代就變得不可逆轉地依附于這片土地,這種聯(lián)系為加拿大人民的身份重建奠定了基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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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孫薇薇(1982-),女,碩士,哈爾濱師范大學西語學院講師,研究方向:英語教育與英語國家文化.
資助項目:2017年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規(guī)劃項目《文學社會學視角下的加拿大后現代主義英語小說研究》,課題號:17WWD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