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菁 羅珊珊
摘 要:“數(shù)字敦煌”是一項數(shù)字化敦煌保護工程,以圖文并茂的形式呈現(xiàn)敦煌莫高窟實景。該項目配有中英雙語版介紹,英文文本為中文文本的譯文。因此,翻譯對“數(shù)字敦煌”平臺中的信息傳播有一定影響,特別是其中的敦煌文化術語翻譯。由此,文章以“數(shù)字敦煌”中的術語翻譯為研究對象,針對其中存在的一些難點進行分析,并歸納總結(jié)出相關翻譯策略。
關鍵詞:“數(shù)字敦煌”;敦煌文化;術語;翻譯
中圖分類號:N04;H159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3-8578.2020.03.008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On the Translation of Dunhuang Culture Terminology: Case study on the Term “Digital Dunhuang”//LIU Jing,LUO Shanshan
Abstract: “Digital Dunhuang” is a project for the Dunhuang culture conservation, presenting the Dunhuang Caves by both panoramic photos and the bilingual introductory texts. The English version of the above-mentioned introduction is the translation based on its Chinese version. Consequently, the dissemination of the “Digital Dunhuang” relies partially on its translation quality, especially that of Dunhuang culture terms. This paper takes the translation of terminology in “Digital Dunhuang”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alyzes some of the existing difficulties and summarizes the relevant translation strategies.
Keywords: “Digital Dunhuang”;Dunhuang culture;terminology;translation
收稿日期:2020-03-03
基金項目: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十三五”科研規(guī)劃2019年度科研項目“中國特色術語翻譯標準化研究——以敦煌文化術語翻譯為例”(ZC2019025);2019年國家級大學生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訓練計劃項目“大型敦煌文化保護平臺《數(shù)字敦煌》中的敦煌文化術語翻譯研究”(201910737005);2020年度甘肅省高等學??蒲许椖俊啊粠б宦氛Z言翻譯研究——以敦煌文化語符翻譯研究為例”(2020A-129);國家語委科研項目“‘一帶一路語言生態(tài)研究——以敦煌文化對外傳播的語言生態(tài)研究為例”(YB135-87)
作者簡介:柳菁 (1987—),女,碩士,蘭州城市學院國際文化翻譯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文化術語翻譯研究。通信方式:119234935@qq.com。羅珊珊(1996—),女,蘭州城市學院國際文化翻譯學院2016級本科生,主要研究方向為術語翻譯理論與實踐。通信方式:1655325127@qq.com。
引 言
敦煌文化主要是指公元4—14世紀以敦煌莫高窟為代表的在敦煌地域產(chǎn)生和形成的文化[1],集歷史、政治、經(jīng)濟、軍事、宗教、民族、醫(yī)學、民俗、科技等為一體,并通過壁畫、雕塑、敦煌遺書等多種形式保留并呈現(xiàn)。習近平總書記在2019年參觀莫高窟時指出:“敦煌文化是各種文明長期交流融匯的結(jié)晶,保護研究工作意義重大,它不僅展現(xiàn)了我國的文化自信,也大大促進了中國優(yōu)秀文化的傳播與交流?!盵2]“數(shù)字敦煌”作為首個對全球開放的線上敦煌文化展示平臺,文化傳播效應不可小覷。其對外傳播的核心——敦煌文化術語翻譯需得到更多關注。因此,本文將以“數(shù)字敦煌”中的敦煌文化術語為研究對象,對其中反映出的術語翻譯難點進行分析總結(jié)并提出相應翻譯策略。
一 “數(shù)字敦煌”中的敦煌文化術語
隨著人們對敦煌文化探索和研究日益加深,時間和空間上的限制逐漸被打破,大型敦煌文化保護工程“數(shù)字敦煌”應運而生。該項目通過虛擬現(xiàn)實、增強現(xiàn)實和交互現(xiàn)實三部分來實現(xiàn)敦煌石窟的數(shù)字化,實現(xiàn)了敦煌石窟的線上實景展示。其中,雙語介紹性文本與洞窟實景相輔相成,是對窟內(nèi)壁畫雕塑等的詳細解讀,幫助用戶更清晰準確地了解敦煌文化。
(一)“數(shù)字敦煌”中的術語內(nèi)容
姜秋霞曾這樣定義敦煌文化術語:“敦煌文化術語是體現(xiàn)、反映敦煌文化概念的核心詞語和固化結(jié)構,既包含指稱文化概念的詞語、表達文化內(nèi)容的主題詞、關鍵詞語,也涉及反映敦煌文化內(nèi)容的固化結(jié)構,如名詞短語、四字結(jié)構等。”[1]可見,敦煌文化術語不只是敦煌文化內(nèi)涵的文字表征,更承載著敦煌文化的精神內(nèi)核,是人們了解敦煌文化的關鍵所在。
通過對“數(shù)字敦煌”的介紹性文本進行梳理,提取術語279條(表1,具體中英對應條目參見《中國科技術語》官網(wǎng):http://www.term.org.cn/CN/news/news24.shtml),主要涉及6個方面:宗教文化、石窟建筑、壁畫雕塑、裝飾圖案、音樂舞蹈及其他。
(二)“數(shù)字敦煌”中的術語特點
1.復雜性
由于歷史、政治、經(jīng)濟等因素的影響,不同時期的敦煌文化呈現(xiàn)出各自鮮明的風格和特點,并體現(xiàn)出一定的復雜性。究其原因,主要包括以下三方面:其一,時間跨度長。敦煌距今已有2000多年歷史,因而其術語呈現(xiàn)出顯著的歷時性差異。其二,涵蓋內(nèi)容廣?!皵?shù)字敦煌”現(xiàn)有介紹性文本共17 000余字,已覆蓋6個一級部類、18個二級部類。其三,地域影響深。位于河西走廊西端的敦煌是連接中原與中亞、西亞及歐洲的橋梁,是當時的貿(mào)易之路,更是東西文化傳播與交融之路,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深深影響著當?shù)氐奈幕?/p>
2.包容性
季羨林曾說過:“世界上歷史悠久、地域廣闊、自成體系、影響深遠的文化體系只有四個:中國、印度、希臘、伊斯蘭,再沒有第五個;而這四個文化體系匯流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中國的敦煌和新疆地區(qū),再沒有第二個?!盵4]樊錦詩曾指出:“其藝術形式既繼承了本土漢晉藝術傳統(tǒng),吸收南北朝和唐宋美術藝術風格,又不斷接受、改造、融合域外印度、中亞、西亞的藝術風格,向人們展示了一部佛教美術藝術史及其中國化的漸進歷程?!盵5]由此可見,敦煌文化在以中國傳統(tǒng)文化為主導的前提下不斷地與其他文化碰撞交融,體現(xiàn)出海納百川的包容性。
3.傳承性
敦煌文化作為中國優(yōu)秀的文化代表之一,能以相對豐富、完整的形式保留至今實屬罕見,其文化術語具有典型的文化傳承性。以莫高窟61窟中的《五臺山圖》為例,它以高超的繪畫技藝描繪了五臺山及其周圍五百里以內(nèi)的山川、寺庵建筑等。1970年夏,梁思成在偶然看到的《敦煌石窟圖錄》中發(fā)現(xiàn)此圖。而后,他按圖索驥,在山西五臺山豆村發(fā)現(xiàn)了唐代木結(jié)構建筑大佛光寺,從而推翻了日本學者所謂在中國大地上沒有唐朝及其以前的木結(jié)構建筑的言論。正是因為敦煌石窟很好地留存了像《五臺山圖》這樣的藝術經(jīng)典,許多難以考證的重要史據(jù)才得以傳承,敦煌文化術語的傳承性也得以凸顯。
4.宗教性
敦煌作為古絲綢之路重鎮(zhèn),各國商客在貿(mào)易往來的同時也帶來了他們的獨特文化與宗教信仰。筆者在整理“數(shù)字敦煌”中的文化術語時發(fā)現(xiàn),宗教文化類術語占比最大,而佛教術語又在宗教文化術語中占比最大。此外,還出現(xiàn)了道教、景教、摩尼教、祆教等相關術語。以莫高窟249窟為例,其窟內(nèi)四披各有圖像,西披的阿修羅王和東披的摩尼寶珠都是典型的佛教題材,北披的東王公和南披的西王母則是道教題材,此外還有景教絹畫和摩尼光佛教法儀略等。可見,敦煌文化中的宗教色彩極為濃厚,在其術語中也得以體現(xiàn)。
二 敦煌文化術語翻譯中的難點
文化術語的準確翻譯關系到中國文化的有效傳播,對其在海外的知識重塑與話語構建影響深遠。受目的語文化傳統(tǒng)、語言特性、知識系統(tǒng)與特定交際語境的共同影響,術語翻譯的過程往往比較復雜?!爸袊男g語翻譯往往伴隨著外來術語概念的沿用與銜接、中外術語概念的比較和融會、新型術語單位的出現(xiàn)與應用等一系列復雜知識現(xiàn)象。要真正解決中國術語翻譯實踐中如何譯的問題,就需要了解術語譯前的背景然后深入至譯中這一過程并拓展至譯后的影響。”[6]由于敦煌文化術語的諸多特性,在其術語翻譯過程中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由中外文化碰撞產(chǎn)生的化學反應。因此筆者將從術語特點出發(fā),結(jié)合具體事例對“數(shù)字敦煌”中的敦煌文化術語翻譯難點進行探討。
(一)術語復雜性帶來的翻譯難點
通過整理發(fā)現(xiàn),敦煌文化具有時間跨度長、涵蓋內(nèi)容廣、地域影響深的特點。因此在術語翻譯過程中常會出現(xiàn)很多復雜情況,如語素繁多且構成復雜、一詞多義現(xiàn)象、在目的語文化中無對應術語等。
以“闕形龕”為例。闕形龕為敦煌早期洞窟形制,是敦煌石窟將闕與殿堂相結(jié)合的成果,也是漢地工匠對佛教藝術在民族建筑框架里的一次成功融合。該術語的翻譯難點在于:(1) “闕”是中國獨有的傳統(tǒng)建筑概念,指的是立于宮殿、祠宇、陵墓前神道兩側(cè)的建筑物,是禮儀的象征,在目的語中并無對應詞。(2) “闕形”是對 “闕”所構成形狀的高度抽象化,較為復雜,難以用只言片語表達清楚。依據(jù)《敦煌學大辭典》,闕形龕是佛龕形式之一。闕有主闕及子闕,在壁面塑出闕身、闕頂及瓦垅,并繪出斗拱、窗孔、檐椽等建筑細部,兩闕之間并塑出屋頂相連,形成殿堂格局,其內(nèi)塑交腳彌勒菩薩像,象征菩薩居住的兜率天宮[7]。
“數(shù)字敦煌”中,莫高窟第257窟有關闕形龕的文本為“塔柱其余三面均上下開龕,南北面上層均作闕形龕……”,譯文為There other three sides each have a upper niche and a lower niche. The two upper niches on the south and north sides are shaped like the Han Chinese city gates…。闕形龕被譯為niche shaped like the Han Chinese city gates。筆者認為該譯文存在以下問題:(1)“闕”被譯為the Han Chinese city gate,語義不準確;(2)“形”通過分詞后置定語shaped like顯得極為冗長,在簡明性方面與源語術語反差明顯;(3)譯文未能體現(xiàn)“闕形龕”的獨特建筑特征。由此可見,敦煌文化術語的“復雜性”特征在跨語言傳播過程中呈現(xiàn)出遷移性,為準確翻譯帶來一定困難。
(二)術語包容性帶來的翻譯難點
敦煌作為四個文化體系的匯流地之一,體現(xiàn)出極強的包容性。但是在翻譯過程中,若忽略包容性,則可能導致概念表達不夠準確的問題。
例如敦煌的標志之一“飛天”。依據(jù)《敦煌學大辭典》,“飛天”是飛行于佛國天空的天人,在佛教神靈中具有特殊職能,是天龍八部之一?!半S著歷史的演變和中西文化的交流融合,飛天藝術形象逐漸演變成為由印度文化、西域文化、中原文化共同創(chuàng)造的一種多元文化復合體”[8]。該術語的翻譯難點在于:(1)如何翻譯才能體現(xiàn)出其包容性?(2) “飛”描述的是天人在空中飛翔的動作,譯語是否需要專門體現(xiàn)這一動作特點?
目前,由于對“飛天”認知角度的差異,出現(xiàn)了多種譯本,包括the deva、feitian、the flying legend以及apsara等。以上翻譯有的在語義上與“飛天”有出入,有的僅體現(xiàn)或凸顯了部分特點,譯者或多或少忽視了其包容性特征。
(三)術語傳承性帶來的翻譯難點
敦煌文化是東西文化歷時千年深度融合的成果,歷史文化的傳承是其核心特點。如果在翻譯過程中對傳承性認識不足,就會影響該術語的準確性。
以莫高窟最大的佛教史跡畫《五臺山圖》為例。該圖不僅保存了大量佛教歷史資料,而且補充了史書未載的一些內(nèi)容,提供了大量古代佛教建筑和著名史跡的重要信息。該術語的翻譯難點在于“圖”的譯詞選擇。在翻譯這條術語時,依據(jù)其自身特點,“圖”可以用map、picture或mural來表達。查閱《牛津高階英漢雙解詞典》,map(地圖)的釋義為a drawing or plan of the earth's surface or part of it, showing countries, towns, rivers, etc.;picture(圖畫、繪畫)的釋義為a painting or drawing, etc. that shows a scene, a person or thing;mural(壁畫)的釋義為a painting, usually a large one, done on a wall, sometimes on an outside wall of a building[9]。那么,在翻譯《五臺山圖》時應如何選擇?這幅圖是在充分結(jié)合史實的基礎上創(chuàng)作的壁畫,記載并傳達了重要的史實,所以它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藝術作品。因此在翻譯選詞的過程中,一定要考慮到其歷史傳承性。
(四)術語宗教性帶來的翻譯難點
筆者發(fā)現(xiàn),敦煌文化術語的宗教性十分顯著,以佛教、道教為代表的宗教體系對敦煌文化的發(fā)展極為重要。因此,在術語翻譯中容易出現(xiàn)對宗教文化及其內(nèi)涵表達欠佳的情況。
以術語“禪定佛”為例。根據(jù)《金剛經(jīng)》中的解釋,“禪定”即“不取于相,如如不動”,意為心中寂靜的冥思。其梵語詞為dhyana,與英語中的meditation一詞對應。此術語的翻譯難點在于“禪定”這一佛教概念的表達。在翻譯時,可以采用回譯的方法,將“禪定佛”譯為Dhyana Buddha,同時也有譯者將其意譯為Buddha in meditation。顯而易見,以上兩種譯法體現(xiàn)的宗教性程度是不同的,讀者的理解和接受度也會產(chǎn)生差異,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去選擇?宗教是一種十分復雜的社會文化現(xiàn)象,在術語翻譯時要做到具體術語具體分析,盡可能達到譯語的形神兼?zhèn)?,對?nèi)傳承、對外傳播,有理有據(jù)地解決問題。
三 敦煌文化術語難點翻譯策略
通過對敦煌文化術語的特點和難點進行梳理,結(jié)合“數(shù)字敦煌”中的具體術語翻譯情況,筆者提出以下策略。
(一)形神兼?zhèn)?/p>
在人文社會科學術語的翻譯過程中,“形神兼?zhèn)洹钡摹靶巍贝砗喢餍栽瓌t,“神”代表理據(jù)性原則。譯者在進行術語翻譯時,應盡可能兼顧二者。比如,“闕形龕”在目的語文化中并無對應物,且“闕”這一復雜概念為中國文化獨有,考慮到術語翻譯的理據(jù)性及簡明性原則,將其譯為que-style niche。其中,將“闕”音譯為que,以其音來指代這一復雜概念,是對簡明性原則的關切,同時具有凸顯文化特征的功能;“形”用style表示,是對理據(jù)性原則的呼應。如前所述,“闕形龕”中的“闕”并非真正的“闕”,而是一個形似闕而又高度抽象化的概念,因此,這種譯法實現(xiàn)了該術語的“形神兼?zhèn)洹薄?/p>
(二)兼收并蓄
敦煌文化是中國少有的兼顧了國際化和民族化特點的文化分支,譯者在翻譯時務必考慮到其包容性,在了解文化差異的背景下既要考慮讀者的文化背景和思維習慣,也要體現(xiàn)中國文化內(nèi)涵。比如,在 “飛天”的眾多譯本中,筆者認為flying apsara最能體現(xiàn)該術語的包容性,原因如下:(1)“早在佛教產(chǎn)生之前,古印度的神話傳說中就已經(jīng)有不少關于天人、天女的傳說。印度最古老的傳說記錄在四部吠陀著作中。其后還有偉大的史詩《摩訶婆羅多》和《羅摩衍那》繼承了不少神話傳說故事。這些故事中關于天女阿卜莎羅(Apsara)的傳說記載了很多。”[10]因此,在后來的印度佛教文化中,一般用梵語詞“apsara”來指代具有神圣力量的仙女或女神類形象,包括后來傳入中國的“飛天”形象。(2)“飛天”歷經(jīng)千年發(fā)展演變,敦煌莫高窟中的飛天形象也隨著時空變遷呈現(xiàn)出不同特點,中國化特色日漸濃厚,僅使用“apsara”的譯法難以體現(xiàn)出該術語的包容性特點。若加上“flying”作定語,不僅能夠使讀者迅速領悟該形象的特點,還能呼應中文術語中的“飛”字,恰好符合“兼收并蓄”這一翻譯策略。
(三)追本溯源
在術語翻譯過程中,溯源是術語翻譯準確性的重要保證。譯者應根據(jù)溯源獲得翻譯理據(jù),做到有理可依、有據(jù)可循。特別是在翻譯具有歷史傳承性的術語時,務必刨根問底。《五臺山圖》一詞的翻譯難點在于“圖”。經(jīng)溯源可知,雖然此圖的形式為壁畫,但其本質(zhì)為一幅基于史實的珍貴地圖,且確定能夠發(fā)揮地圖的作用。由此基于“追本溯源”的結(jié)果,這里的“圖”用“map”更為貼切,mural和picture均無法體現(xiàn)其傳承性。
(四)化“梵”為簡
魏向清曾提出:“由于各民族語言文字的不同特點,異質(zhì)語言文字元素的植入總是有質(zhì)和量的要求與限制的。如果失去‘度的控制,就很容易引起語言文字的混亂,這是人文社科術語翻譯過程中容易產(chǎn)生的問題?!盵11]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敦煌文化的核心要素之一為宗教文化,因此宗教術語的翻譯,特別是佛教術語的翻譯尤為值得關注。針對許多核心高頻佛教術語,約定俗成的英譯法為直接借用其梵語詞匯,如佛(buddha)、經(jīng)(sutra)、袈裟(kasaya)等。然而,其他佛教術語的英譯雖然也有借用梵語詞進行翻譯的先例,但對于缺少相關背景知識的讀者來說,過多的梵語詞語必然會造成理解障礙。因此,在翻譯宗教術語時,應把握宗教性的體現(xiàn)程度,在保證術語翻譯基本原則的同時,適度化“梵”為簡,既譯出宗教特點,又降低理解難度。例如“禪定佛”一詞,若直接譯為Dhyana Buddha,雖宗教性得以充分體現(xiàn),但提升了理解難度。由此,我們可以采用加上注釋的方法,譯為Dhyana Buddha(Buddha in meditation);有時,根據(jù)交際的實際需求,也可采用Buddha in meditation的譯法,以兼顧其宗教性與讀者友好度。
在敦煌文化術語翻譯過程中,譯者應根據(jù)實際情況靈活選用以上翻譯策略。一方面讓譯文讀者準確理解其語義內(nèi)涵,另一方面也能讓讀者通過譯文更好地把握其文化外延,進一步實現(xiàn)文化交流的目的。
四 總 結(jié)
作為中國燦爛文化的代表之一,敦煌文化值得大力推廣和傳播。因此,敦煌文化翻譯,特別是術語翻譯在“讓敦煌走向世界”的進程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為了更好地讓“數(shù)字敦煌”走出去,本文對“數(shù)字敦煌”中的術語翻譯進行探究,希望能引起更多學者對敦煌文化術語翻譯的關注,共同促進“數(shù)字敦煌”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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