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濤
那珍珠,是水做的
沾滿北大西洋的嘴角
含在挪威峽灣的唇邊
霞光從東邊的傷口趕來
掙脫云朵投入愛人的懷抱
托住紅腮幫
用樹的綠臂膀
用樹的綠手指
別看那珍珠,她擁有幸福的眼淚
苦膽藏在心里
別咬那珍珠,她一碰即碎
像花光了秋天的紫葡萄
我驚嘆月光的創(chuàng)造力
把三千萬丈繩索折疊成包扎的繃帶
輕縛在夜晚情人的傷口上
矯正其發(fā)育
并停止少年磨牙的夢幻
他會(huì)坐在梨樹下
望著三角梅蔓延的矮墻出神:
永生不就是聽她的流水聲
持續(xù)顫抖嗎?
石榴裙下無一例外
但那需要持久的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