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

摘要：原齊魯大學近現(xiàn)代建筑群作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距今已有近百年的歷史，它布局大氣恢宏、造型嚴謹穩(wěn)重、裝飾精關典雅，同時在建筑布局、建筑構件、裝飾紋樣、人與物之和諧共存等建筑因素方面，充分展現(xiàn)了我國傳統(tǒng)造物思想以及中國傳統(tǒng)文化之審美特質。本文以該建筑群為研究重點，從齊魯大學濃郁的儒學教育、建筑特色、文化承傳與保護等方面入手，深入解讀其所承載的濟南當?shù)刎S富的歷史記憶、濃郁的情感承傳功能，以及對建筑時空的定義與解讀起到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并以此呼吁當下對此類教育類建筑群典范的承傳與保護工作的重視。

關鍵詞：原齊魯大學建筑群;中國傳統(tǒng)造物思想;考文樓;圣·保羅樓

中圖分類號：TU754;TU-0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20）06-0182-03

一、引言

齊魯大學作為山東乃至全國20世紀早期著名的現(xiàn)代型大學，以其踏實的國學研究、精道的醫(yī)學研究、嚴謹?shù)奈锢韺W研究、豐富的文學教育研究等曾享有“華北第一學府”之盛譽，同時與燕京大學齊名，并稱“南齊北燕”。新中國成立之后，齊魯大學并入山東大學，校址坐落于濟南經(jīng)十路以北、文化西路以南的山東大學趵突泉校區(qū)，現(xiàn)存建校初期建筑有考文樓、圣·保羅樓、柏根樓、多棟別墅樓及平房院落，通稱為“原齊魯大學近現(xiàn)代建筑群”。1961年至今已核定公布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四千余處，該建筑群被列入2013年5月3日我國國務院公布的1943處第七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名單。在儒家思想的國學教育宗旨指引下，結合當時當?shù)氐纳鐣蛩?、地域特征等，原齊魯大學近現(xiàn)代建筑群無論在建筑布局、建筑構件、裝飾紋樣、人與物之和諧共存等建筑因素中，充分展現(xiàn)了我國傳統(tǒng)造物思想以及中國傳統(tǒng)文化之審美特質。

因此，關于該建筑群的審美藝術特質研究以及文化承傳、文物保護工作，均值得重點研究與思考。

二、一脈相承、尊子L重儒：中國傳統(tǒng)造物與儒家思想在其前身登州文會館儒學教育中的體現(xiàn)

校舍、民居等建筑風格的形成更多地受制于其所處時代和地域的政治因素、經(jīng)濟因素、社會環(huán)境及風俗民情等諸多要素影響。齊魯大學雖名為教會大學，且處于我國20世紀初期“西學東漸”的中西方文化交流背景之下，但其前身登州文會館十分重視中國傳統(tǒng)儒家思想等國學教育，具有鮮明的中國特色。

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眾多由西方傳教士致力興辦的近現(xiàn)代大學，不僅僅是介紹和教授西學的機構，它們在中國語音文學、歷史和哲學等方而的教學和研究中也曾起過重要作用①。其中，美國著名傳教士、教育學家狄考文在山東登州（今蓬萊）在所創(chuàng)辦的文會館，一方而源于狄考文對中國傳統(tǒng)儒家思想的熱愛與認可;另一方而其作為知名教育家，立足中國本土文化特色，重視中國傳統(tǒng)教學方法的導入并注重結合學生實際接受狀況，不但提出了“完整的教育”“中文教育”等一系列教育理念，而且在西方教育家創(chuàng)辦的大學中開創(chuàng)性地運用中文教學并重點開展儒學教育。這不僅為文會館及日后的齊魯大學儒學教育、國學教育、文學教育的蓬勃開展起到示范作用，而且對20世紀初新建的齊魯大學建筑群之儒家思想展現(xiàn)、中國傳統(tǒng)造物思想彰顯產(chǎn)生了潛移默化的引導作用。

文會館在創(chuàng)辦之初的蒙養(yǎng)學堂時期雖辦學艱難，卻自始至終將中國傳統(tǒng)儒家經(jīng)典論著放在教學最首要、最基礎的位置。蒙養(yǎng)學堂規(guī)定，凡新入校學生的“第一冊課本是一部基礎性的書，叫《三字經(jīng)》或叫《三字經(jīng)典》”，并要求學生首先學習儒家傳統(tǒng)經(jīng)典論著之后“再接著是中國歷代王朝簡史”②。之后的登州男子高等學堂時期，專職國學教師在教授《詩經(jīng)》《論語》《大學》《中庸》及《易經(jīng)》等中國儒學經(jīng)典注疏時多圍繞行文特色、篇章布局等方而重點講授，同時專業(yè)性地培養(yǎng)學生行文習作規(guī)范，并指出此舉為“按傳統(tǒng)的習慣”③，為日后大學的建立提供了較為成熟的教學模板及課程體系。自1884年文會館正式被批準為大學至1902年遷址山東濰縣（今山東濰坊）歸入廣文大學期間，狄考文延續(xù)了之前重視對學生儒學、史學、文學教育的培養(yǎng)，更增設了高比重的儒學、中國傳統(tǒng)注疏及寫作類新課程，這就有別于同時期在華西方教育者的辦學理念，從而形成了更為完備、成熟的針對中國儒家思想的教育模式。

如在“備齋課程”即大學學前教育中，共開設了《詩經(jīng)》、《孟子》、《大學》、《中庸》、《書經(jīng)》共五門儒學類課程。課程設置方而也充分考慮了學生對于中國傳統(tǒng)儒家思想循序漸進的接受能力，將《詩經(jīng)》與<孟子》定義為基礎類課程，《大學》、《書經(jīng)》和《中庸》則被定義為提高類課程在第三年講授。同時，儒學類課程所占比例占總課程比的35.8%，這一課程設置與宗教類、自然科學類課程相比，體現(xiàn)了其首要性和重要意義。學生在掌握了基礎性儒學知識之后，在進入“正齋”即大學教育之時，儒學類課程增改為八門，分別是《詩經(jīng)》、《論語》、《禮記》、《孟子》、《左傳》、《易經(jīng)》、《書經(jīng)》、《系辭》，幾乎涵蓋了以“四書五經(jīng)”為代表的中國儒家經(jīng)典論著，課程比例占總課程的40%，首要性地位更為突出。

在教學方法方而，狄考文經(jīng)過摸索、交流、改良，最終充分認識并尊重中國傳統(tǒng)授課方式，認為“中國的教育方式最適合中國學生”，同時也適當提出合理性建議，指導儒學教師在引領學生誦讀儒家經(jīng)典論著的同時也加以針對課文思想內(nèi)涵、藝術價值的合理闡釋，教學效果日漸改善，與教師也逐漸建立了互動、交流的良好工作關系。

綜上可知，齊魯大學建設初期，無論是機構設置、校舍建設、課程安排、教師聘任、教學方法及校園文化等，均秉承登州文會館重視中國傳統(tǒng)儒家文化之優(yōu)良傳統(tǒng)，如校園校舍建筑，雖為中西合璧之杰作，但無論從校園整體布局、色彩搭配、磚雕裝飾、“屋頂上的吻獸、屋脊的正而入口上下的細部構件”等方而多體現(xiàn)“典型的中國傳統(tǒng)形式”，建筑風格整體“古樸典雅，造型莊重大方，比例恰當，細部處理得體，是一件成功的建筑作品，被譽為‘中國建筑復興樣式的代表作”④，與同時期同類大學建筑群相比，更多地展現(xiàn)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之意蘊。

三、和諧共生、質樸吉祥：中國傳統(tǒng)造物思想在原齊魯大學建筑群中的體現(xiàn)

1908年，時任齊魯大學校長卜道成籌建校舍校園建筑時，與同仁志士經(jīng)過反復比較、篩選，最終聘請了美國著名設計師亨利·墨菲主持齊魯大學考文樓等建筑的設計工作。墨菲在耶魯大學學習建筑期間便欣賞并研究掌握了中國傳統(tǒng)建筑風格的精髓與實質，1914年在學習考察北京故宮之后，他認為故宮作為世界上最好的建筑群，在其他任何國家、任何城市都無法找到如此宏偉壯麗的建筑物。墨菲喜愛中國傳統(tǒng)建筑，曾運用中國傳統(tǒng)造園方法主持建筑了雅禮大學、復旦大學、燕京大學、金陵大學，嶺南大學等多所同類院校，在建筑齊魯大學之前也表現(xiàn)出了高度的自信：在過去的兩年里，我們研究了與濟南情況十分相似的長沙雅禮大學，以及其采用的中式建筑風格，這使我們做好了解決貴校建筑上一切問題的準備?！雹?/p>

（一）規(guī)整的中式矩形庭院式建筑群盡顯中國傳統(tǒng)造物之精華本色

齊魯大學校園建筑以規(guī)整的中式矩形庭院布局為主，同時結合具有濟南本土特色的合院式、西方古典主義三段式建筑等風格。校園整體規(guī)劃以長達200米的中國傳統(tǒng)主軸對稱形式呈現(xiàn)主體布局，康穆堂、考文樓等六棟核心建筑環(huán)列于主軸線四周：康穆堂與和行政辦公樓位于主軸線南北兩側，圖書館與神學院、考文樓與伯根樓等兩組建筑不但造型相近且相對依次排列于主軸線東西兩側。

另外，教職工住宅區(qū)、學生宿舍區(qū)以及日常生活輔助區(qū)等非核心性建筑則以濟南本土合院式建筑形式有序穿插其中。原齊魯大學建筑群在中軸對稱設計之上又結合極富濟南當?shù)貍鹘y(tǒng)建筑特色的合院式建造方式，將行政、辦公、教學、研究、圖書館等具有統(tǒng)領意義的核心校園建筑以中軸線為主有序分列，教師宿舍、學生宿舍、運動場所、輔助設施等非核心校園建筑分布于中軸線兩側，且有意與核心建筑群保持較大間距，其間配合圓形、扇形、多邊形、穿越形花園、竹林、草坪點綴其中。這一建筑布局既體現(xiàn)了建筑設計團隊對濟南當?shù)氐匦渭按箨懶约撅L氣候等因素的充分考慮，更與中國造物思想之等級禮制因素巧妙結合。

位于主軸線北側的行政樓曾作為齊魯大學的標志性建筑，也是整體建筑群中最具有中國傳統(tǒng)建筑風格的建筑，雖不幸于20世紀末毀于火災，但通過研究性照片與繪圖均可感受到其濃郁的中國風格。尤其是建筑頂部“四出水”式五脊四坡廡殿頂設計，其作為我國古代建筑領域最高等級的屋頂表現(xiàn)形式，常用于皇家建筑或大型寺院、廟宇之中。這種設計在大學建筑群出現(xiàn)，足見籌建者、設計者對中國傳統(tǒng)造物思想的高度重視以及對該大學社會地位、學術地位的認可。同時，屋頂由青平瓦鋪置，屋脊處裝飾卷草紋飾，屋角外檐部略微翹起，以南門為主入口的垂花門造型等，均展現(xiàn)了中國傳統(tǒng)建筑特色。

建于1919年的考文樓作為齊魯大學主要教學建筑自建造至今承擔了齊魯大學物理學、醫(yī)學等核心學科的教學科研工作，與行政樓、柏根樓共同組成‘品”字形均勻布局，既統(tǒng)一構成教學主體建筑群，又巧妙排列、頗具氣勢?？嘉臉亲舷虮保鳂侨龑拥叵乱粚?，東西兩側附樓為一層，整體裝飾為灰磚墻體，雙坡曲線硬山式屋頂設計、前門外兩側大型抱鼓石構件和漏窗裝飾均彰顯了典型的中國經(jīng)典造物特色。主樓屋頂設計由一條正脊與四條垂脊組成，雙坡設計，兩坡連接處不作傳統(tǒng)大脊建筑，改為經(jīng)由瓦壟直接卷過屋頂側而成弧形的曲而卷棚頂，自然伸出山墻以外，舒展且大氣，整體曲線體現(xiàn)了傳統(tǒng)造物中流暢、自然之美感。主樓門外兩側的抱鼓石作為我國傳統(tǒng)民居建筑文化中典型的裝飾構件，常作為建筑“非貴即富”的門第象征出現(xiàn)在大門底部的入口處，在此既借助其形似圓鼓之形態(tài)為考文樓增添了端莊穩(wěn)固之氣，更體現(xiàn)了設計者對中國古代造物文化及等級規(guī)格制度的熟知與崇尚。

另外，考文樓主樓、山墻處設計的自我國漢代就已經(jīng)普遍建筑于民間的吉祥如意窗、八角窗，樓梯臺階級數(shù)的奇數(shù)設置，樓板、地而、扶手處或精細或簡潔的自如搭配等，均展現(xiàn)了我國傳統(tǒng)造物“禮樂相輔”的文化藝術特征，對整體建筑群的文化意蘊產(chǎn)生了良好的渲染效果，與考文樓主體設計敦厚、典雅、華貴、大氣之特色相結合，盡顯中國傳統(tǒng)建筑博大、包容的獨特精神氣質。

原齊魯大學男生宿舍同樣作為其創(chuàng)始性建筑之一，建于1916年，由兩列八棟對稱排列的兩層樓組合而成，因可容納四百余名學生住宿，在20世紀初享有盛譽，號稱“四百號院”。該建筑屋頂整齊歸一的木結構屋頂構造、卷草紋陶塑瓦脊裝飾、屋頂正脊處依次排列的吻獸等，既憑借其華麗豐富的外在裝飾，又以其內(nèi)蘊的謹嚴肅穆的中國傳統(tǒng)建筑風格，與齊魯大學謙虛渾厚的濃郁儒家文化氛圍交相呼應。

在齊魯大學極具中國傳統(tǒng)造物特色的建筑風格影響之下，2號教學樓雖建于齊魯大學并入山東大學的1954年，但其建筑整體特色仍體現(xiàn)了原齊魯大學建筑群的質樸優(yōu)雅之風格。樓頂仍沿用我國傳統(tǒng)建筑屋頂樣式之一的歇山頂式，四角處均建筑成微微翹起的仿宋風格，屋頂最高處橫向的正脊線與垂脊的下方的戧脊線條柔美、簡約質樸，又不是靈動與變化。樓體以南北向軸線呈長方形對稱裝飾，清水墻磚混建筑，灰色主墻立而與灰白色縱橫交接的線條搭配，色彩質樸且對比強烈。整體建筑仍沿用了之前齊魯大學典雅莊重之風格，同時又與建筑周圍四季花木自然融合在一起，盡顯人與自然之和諧造物本色。

（二）圣·保羅樓等建筑展現(xiàn)中國傳統(tǒng)紋樣、色彩之精美華章

圣·保羅樓作為原齊魯大學建筑群中極富“中西合璧”建筑色彩的典型代表，其在建筑樣式、細部裝飾中雖不乏西方建筑裝飾特點，但其色彩構成、裝飾紋樣、磚雕細刻等裝飾元素則盡顯中國傳統(tǒng)文化意蘊。

首先，在色彩搭配中，圣·保羅樓整體色彩以飽和度較低的青灰色為主色調，主要包括青灰色磚瓦鋪置的硬山雙坡形屋頂、淺灰色石材建筑的墻基以及灰色磚石砌成的墻體三部分。趨于一致的灰色建筑設計，一方而以其既不奪目又不失光彩的低飽和度展現(xiàn)了中國傳統(tǒng)造物思想中內(nèi)斂、質樸的裝飾特色，另一方而，圣·保羅樓雖位于原齊魯大學偏西北處，卻被鋪滿銀杏樹、梧桐樹的“校園大道”“杏林路”所包圍，其灰色主體建筑格調恰好與自然四季所賦予人間的黃色、棕色、紅色、綠色、白色融為一體，在絢爛自然景色與灰色人文建筑主體的搭配之間展現(xiàn)了設計者對中國傳統(tǒng)設計思想的欣賞與運用。同時，圣·保羅樓的裝飾色彩除充分考慮建筑與自然的和諧共生之外，單就建筑本身，也并非一味凸顯灰色基調，而在內(nèi)部木質樓梯扶手處、窗框門框周圍以及外部屋檐基底處等位置搭配鮮明艷麗的朱紅色，與主樓的青灰色形成和諧的互補。

其次，原齊魯大學建筑群的主體雕刻多以浮雕、透雕等形式出現(xiàn)，同時于各處巧妙展現(xiàn)中國意蘊：考文樓的雕飾，在主樓一、二層之間的磚墻上雕有壽字紋、盤長紋、菊花紋等中國傳統(tǒng)紋飾，與中國傳統(tǒng)硬山屋頂建筑相呼應;2號教學樓入口處的木質雕花門窗十分精美典雅、玲瓏別致。突出的又如圣·保羅樓，從主樓立而的山墻頂部、主樓入口門楣位置以及窗與窗之間的墻而、窗楣等位置，布滿了以荷花、纏枝牡丹、纏枝葡萄、竹景、公雞、喜鵲、孔雀等為代表的具有中國傳統(tǒng)吉祥寓意的紋樣圖案。圣·保羅樓西側連接部分的拱券形窗套上飾有纏枝葡萄紋。纏枝葡萄紋飾作為中國傳統(tǒng)吉祥紋飾之一，又稱萬壽藤，葡萄多籽寓意多子多福、纏枝紋由于其纏枝結構具有連綿不斷的特征而寓意“生生不息”。該窗套所飾纏枝葡萄紋飾中果實晶瑩飽滿、葉脈寬大肥厚，纏枝呈“s”形左右對稱勾連整體圖案，綿延卷曲、柔曼細膩，既承載了我國傳統(tǒng)吉祥紋樣用于建筑裝飾之獨特性，又寓意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齊魯大學人才輩出、學術教育成就生生不息。同理，拱券形纏枝牡丹紋飾，由三朵雍容大氣、華麗飽滿的牡丹圖案搭配嫵媚妖嬈、婀娜多姿的纏枝造型，同樣體現(xiàn)了中國建筑藝術的裝飾特色。該磚雕中牡丹為“左一中一右”平衡對稱排列，花朵寬大緊致，枝葉繁茂厚重，既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求全”“求滿”之審美觀念相符，又迎合了富貴吉祥、高雅不屈等美好寓意。

另外，扇而形竹景造型由竹林與山石組合而成，以中軸寬大素而為界左右對稱排列，竹林中既有粗壯竹又有纖細的嫩竹，搭配得當;竹葉隨風飄曳動態(tài)感十足，形象生動。竹，“物之有筋節(jié)者也”，既因其適應性強、生長迅速而寓意多子長壽，又因自身清麗挺拔、瀟灑俊逸之外形特征常形容人高尚不俗、謙遜正直等美好品德。

四、結語

原齊魯大學建筑群作為我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距今已有近百年的歷史，它布局大氣恢宏、造型嚴謹穩(wěn)重、裝飾精美典雅，與老舍、泰戈爾、徐志摩、林徽因、馬彥祥等眾多名家一起見證了齊魯大學輝煌的國學、儒學、文學、藝術發(fā)展創(chuàng)新之路，同時承載了濟南當?shù)刎S富的歷史記憶及濃郁的情感承傳功能，對建筑時空的定義與解讀起到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因此，對這一具有鮮明時代特色、深刻文化底蘊的教育類建筑群典范的承傳與保護便顯得尤為重要。尤其進入21世紀以來，在同濟大學王伯偉教授的主持指導之下，山東省最終確立了“尊重歷史、尊重地方、順應時代”的文物保護宗旨以及“整舊如舊予舊寓新、和諧統(tǒng)一”的改造設計原則，對原齊魯大學建筑群給予充分重視與保護，努力將我國博大精深的傳統(tǒng)造物思想承傳下去并發(fā)揚光大！

注釋：

①陶飛亞，吳梓明.基督教大學與國學研究[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1998：11.

②郭查理，齊魯大學[M].珠海：珠海出版社，1999：15.

⑧郭查理，齊魯大學[M].珠海：珠海出版社，1999：29.

④張潤武，薛立撰.圖說濟南老建筑近代卷[M].濟南：濟南出版社，2011：247.

⑤Henry le Murphy to Henry W.Luce， October l，1913，，109-04-107，山東省檔案館藏，第1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