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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手包

2020-08-04 10:17小烏史童
少男少女·校園 2020年7期
關(guān)鍵詞:車站

小烏 史童

這天一大早,中學生唐唐便收到南華大學大四女生聶小琪發(fā)來的一條微信:“小劉這次沾上糗事啦!”后面還有一個捂臉的表情包。

糗事?唐唐知道小劉刑警前些天接了一個市政局干部失蹤的案件,后來又聽說找到了尸體,難道……唐唐趕快跑到警局。

小劉刑警看見唐唐,還沒等他開口,便很無奈地說:“想聽笑話是嗎?沒關(guān)系,我原原本本告訴你吧!”

車禍

10月20號下午,一部大眾小車停在容鎮(zhèn)鎮(zhèn)外的一處空地,兩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走下了車。

“譚科,這可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而且這里距花城市區(qū)不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說話的,是在花城市做工程的袁智寶。

那位譚科叫譚浩坤,是市政局的一位科長,他打量著四周,點點頭:“好!我決定了?!?/p>

“那么我馬上帶你去找這塊地的主人。你帶著保證金嗎?”

“30萬元嘛,我?guī)е?!?/p>

譚浩坤打開車門,拿出一只黑色的手包,包上帶有一只掛鎖。他用鑰匙將鎖打開,慢慢地打開包。

“這年頭還帶現(xiàn)金?”袁智寶只覺得渾身一陣發(fā)熱,隨口說了句。

“這房子是給阿蘭建的,我能用銀行卡里的錢嗎?”

譚浩坤的情婦阿蘭是容鎮(zhèn)當?shù)厝?,譚浩坤的工資卡在老婆手里,微信、支付寶也給老婆控制了。再加上譚浩坤不少錢來路不明,其中不少是袁智寶這些大、小包工頭為感謝“關(guān)照”市政工程送出的好處費,這些錢放在銀行里不安全,容易被紀委查出來。

就在譚浩坤低下頭想拉回包里的拉鏈時,袁智寶突然雙手用力卡住了他的脖子……一會,譚浩坤終于在袁智寶的懷里癱軟下來。袁智寶不知所措地一陣用力之后,解開了纏在譚浩坤脖子上的活結(jié)。

譚浩坤躺在草叢里斷氣了。他的嘴半開著,舌頭像軟體動物似的伸出在嘴外,唇邊垂掛著血絲。這血絲也許是被袁智寶勒緊著脖子時,牙齒咬破了舌頭淌出來的。

袁智寶撿起掉在地上的包,鉆進汽車里,啟動了發(fā)動機。發(fā)動機開動的聲音顯得格外慘烈。他的心微微地悸動著,他的額頭上滲出了油脂。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有警笛的鳴叫聲。他停下汽車傾聽著。尖嘯的警笛劃破了這一帶的寒氣,從四面八方傳來。

袁智寶瞬間感到全身的血在隱退著。他將汽車開進樹林,打開車門下了車。他已經(jīng)不想再開車了。

幾乎與此同時,唐唐學校的老師陳凱慧站在容鎮(zhèn)中學門口,她是由學校安排來到這里進行為期三個月、帶有支教性質(zhì)的教學交流。本來陳凱慧不想來,因為女兒還在讀小學,老公在一個外企工作,根本沒時間照顧女兒。但校長下達任務(wù)后還特意說,只要完成這次交流任務(wù),回來后學校會提拔她擔任校長助理。

本來明天三個月的交流便結(jié)束了,沒想到陳凱慧剛剛接到電話,說她的女兒上學時被車撞傷,被送到醫(yī)院了。陳凱慧當時呆若木雞,仿佛體內(nèi)的血液凝固了一般。

陳凱慧征得學校同意,提前結(jié)束了這次教學交流,便匆匆走出學校。

從學校到容鎮(zhèn)車站步行要20分鐘,陳凱慧挎著那個寬大的布袋包,走到校門口時,她約的“滴滴車”還沒來,這時,遠處傳來了可能是警車或是急救車的警鈴聲。

陳凱慧不斷地、焦急地看著時間。有一趟從容鎮(zhèn)到花城市區(qū)的長途公交車將于14點30分開出。如果趕不上這趟長途公交車,就必須再等四十分鐘。長途公交車一小時只有一兩趟,很不方便?,F(xiàn)在已經(jīng)14點20分了,離這趟車的開車時間只有十分鐘了。

終于傳來汽車的喇叭聲。陳凱慧趕快跑過去。

“來時路上受到盤問,好像出了車禍,肇事司機逃跑了,警方正在搜尋呢!”司機并沒有將晚到當作一回事,口氣悠閑地說道。

容鎮(zhèn)車站

容鎮(zhèn)車站這時候人不算多,袁智寶買了一張到大崗村的車票,售票員還特意指著墻上一張通知說:“下個月開始,坐長途車要實名制了,買票記得帶身份證?!?/p>

袁智寶住的大崗村在花城市的城鄉(xiāng)接合部。他坐在候車室里的長木凳上渾身是汗,連襯衫都濕透了。他一路跑來,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不僅僅是因為剛做過劇烈運動,更是因為他害怕那警笛聲。

正在這時,一輛警車駛進車站,兩名穿警服的男子跳下車朝這邊走來。袁智寶慌忙將手里的包塞入木凳底下。如果提在手上受到盤問,就無法抵賴了。

袁智寶馬上走出站臺,躲在車站外那家小賣部的背后,看著兩人走進候車室里之后,便溜進了附近的面店里。

一輛“滴滴車”開到車站,陳凱慧急急忙忙地付了車費,便打開車門沖下車來,還差點兒撞上正從候車室里出來的兩名警察。

陳凱慧到售票窗口買了一張到花城的車票。找零錢時,不小心讓一枚硬幣掉在地上,滾進木凳底下。她彎下腰撿硬幣時,看見了藏在木凳底下的那只黑色的包。

她撿起那只包向售票員說了,但售票員正埋頭計算著什么,好像沒有聽見。

“去花城的車馬上要開了,請大家趕緊上車。”

車場上響起了乘務(wù)員的喊聲。陳凱慧一緊張,順手把黑色包扔進自己那個寬大的布挎袋的袋子里便沖到車場,跑到車上。

袁智寶回到大崗村的出租屋時,已經(jīng)是夜里10點。他35歲了,但依舊孑然一身。

在容鎮(zhèn)車站時,他躲進了附近的面店里,窺視著車站那邊的動靜。警察的身影還在,他怎么也不敢過去。

他在容鎮(zhèn)有個熟人,叫阿豐,在鎮(zhèn)里經(jīng)營小旅館。他來到阿豐家,想要在那里躲一段時間,沒想到阿豐不在家,家里只剩老婆一人。袁智寶只好返回國道,漫無目標地坐上公共汽車,之后又換乘出租車,在另一個公交車站里坐上長途公交車才回到大崗村。

回到家后,他已經(jīng)疲憊不堪。他在床上躺下了。手臂上還彌留著卡住譚浩坤脖子時的感觸。一閉上眼睛,眼前便會浮現(xiàn)出譚浩坤那痛苦的表情。

殺害譚浩坤,是一時沖動。

對于做工程的小包工頭袁智寶來說,手里掌握不少市政工程項目的譚浩坤是他的財神。所以,當譚浩坤說起想要在容鎮(zhèn)買塊地建別墅時,曾在容鎮(zhèn)做過工程的袁智寶立刻幫他找到了賣家,還第一時間帶著譚浩坤去容鎮(zhèn)看地。

想不到,當譚浩坤讓他查看裝在黑包里的錢款時,他渾身的血一下子都涌上了腦門。30萬元!他好賭,把賺來的工程款全輸光了,而去年欠下人家的材料費到現(xiàn)在還沒付清,到現(xiàn)在剛好有30萬元還沒有還。

這起殺人不是預謀的?,F(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沖動是極不應(yīng)該的。

那天早晨,袁智寶先去譚浩坤家接他。譚浩坤妻子據(jù)說去了東北旅游,五天后才回來。袁智寶去時,譚浩坤正在自己家里和一個叫軍叔的老鄰居下棋。三個人還一起閑談了一會兒。然后,兩人一起坐著譚浩坤的車出來的。

軍叔應(yīng)該知道他們兩人一起出門的。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關(guān)鍵。

而且,到小旅館找阿豐也是很冒失的。這不等于是在通知他們,說袁智寶今天到過現(xiàn)場一帶嗎?

太糟了!對袁智寶來說,軍叔和阿豐的妻子,都是致命的證人。

當時,他被正在四處巡查的警察嚇呆了。警察怎么會那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起事件?是不是有人看見他作案而通報的?

為了不留下殺死譚浩坤的證據(jù),竟扔掉了裝著巨款的包。不!如今還管它什么錢??!先要保護自己……

惡夢

袁智寶在被窩里好幾次都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每次他都夢見了譚浩坤,也夢見了刑警,夢見刑警那張骷髏似的臉朝他微微一笑,便拿出了手銬。

他這樣胡思亂想著,迎來了早晨。

袁智寶鉆出被窩,打開手機,在手機上的“頭條新聞”沒有找到有關(guān)譚浩坤被殺害的報道。只有一篇報道說,昨天20日,在容鎮(zhèn)連續(xù)發(fā)生了兩起車禍,根據(jù)目擊者的通報,警察立即布下了警戒線,約兩小時以后,在鎮(zhèn)內(nèi)找到了肇事的汽車,并將肇事者捕獲歸案。

袁智寶將這篇報道反復讀了三遍,躺在床上,大聲地笑了。

警車的警笛,是為了那兩起車禍!車禍發(fā)生時,是下午1點50分左右。正是那個時間!

袁智寶殺害譚浩坤時,附近根本就沒有什么目擊者。

但是,袁智寶馬上就收斂了他的笑容。他的面頰又變得僵硬起來。

危險還沒有離去。譚浩坤的尸體早晚會被發(fā)現(xiàn)。到了那時,袁智寶就無法擺脫嫌疑。他下意識地將手插進口袋里,感到手指尖碰到一件東西,是譚浩坤的鑰匙圈。是袁智寶將汽車扔掉時無意中拔下來的。

袁智寶突然想起有一件事要馬上去做。

于是,他來到譚浩坤家,譚浩坤住在一幢舊式建筑的二樓里。

袁智寶打開樓梯口的譚家信箱。里面放著數(shù)種報紙、郵件和廣告。他將信箱里的東西全部裝進超市的紙袋里,用譚浩坤鑰匙圈上的鑰匙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譚浩坤和袁智寶都喜歡打麻將,所以袁智寶常受邀而來。屋內(nèi)的擺設(shè),他都十分清楚。他走到廚房里,將在超市購物的紙袋放在桌子上。紙袋里裝著面包和火腿腸、臘肉等。他還在紙袋的旁邊放上購物付款時電腦打印的發(fā)票,再若無其事地放著一些零錢。發(fā)票上打印著“21日”的日期。

接著,袁智寶把從信箱里拿到的報紙好像瀏覽過一遍似的故意亂折著夾在雜志架上,將最新的有著“21日”日期的報紙攤開放在桌子上。

這樣一來,便成了譚浩坤看完21日的報紙后才出門的狀況。就是說,認為他被殺的時間,至少會比實際時間推遲一天。對袁智寶來說,他就有時間制造不在現(xiàn)場的證明。

郵件只有一件,是某人的婚禮請柬,還附有印在明信片上的回執(zhí),詢問能否參加。袁智寶不由微微地笑了。明信片上按著刻有譚浩坤住處的橡皮印,他在“出席”欄畫了一個圓圈后,將明信片放進口袋里。當然,進屋以后,他一直戴著手套,生怕會留下指紋。

這時,有人在敲房門。袁智寶仿佛脖子上碰到了冰塊一樣,一下子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了。

“對不起,譚浩坤叔叔?!笔呛⒆拥穆曇?。

袁智寶稍稍放下心來?!笆裁词拢俊彼莺菪拇鸬?。

“我們的羽毛球掛在院子里的樹上了。請你在窗臺伸手幫我們拿一拿。”

孩子的嗓音很動聽。袁智寶偷偷笑了。吊架上掛著茶色的長大衣。那是譚浩坤最愛穿的衣服。他披上長大衣,稍稍拉開窗簾,俯視著下面?;璋抵?,三個孩子伸著球拍跳躍著,想要將掛在枝頭上的羽毛球挑下來,羽毛球終于被“譚浩坤”挑落下了。

孩子們向在二樓的“譚浩坤”道謝著,一溜小跑走了。

“理工男”

20號那天陳凱慧比袁智寶早回到市里,她徑直來到醫(yī)院。女兒安然無恙。女兒是在去學校的路上,被一部逆行的快遞電動車撞倒了,只是左腕扭傷。因為還要接受儀器的檢查,要在醫(yī)院里住一夜,觀察情況,醫(yī)生說沒有什么大事。

陳凱慧這才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下午,女兒的CT結(jié)果都已經(jīng)出來,醫(yī)生斷定沒有異常,可以出院了。

回到家里,女兒問:“媽媽,你給我?guī)ФY物了?”

“你沒見我忙嗎?哪有這個時間?”

“你那個包……”女兒從媽媽的大布袋里掏出那只黑色的包。

“呀!我忘了。”

昨天和今天盡忙著女兒的事,那個大布袋扔在一邊就沒打開過,頭腦里壓根兒沒想過這只在容鎮(zhèn)車站里撿到的包。

“嗨!何國興,這是我在容鎮(zhèn)車站里撿到的呀!”陳凱慧對丈夫何國興說道。

“嘿!里面放著什么?脹鼓鼓的?!?/p>

“不知道呀!還鎖著呢!打不開??!”

“讓我看看?!?/p>

何國興是“理工男”,喜歡擺弄機械,手非常靈巧。何國興打開撿到的包,陳凱慧一看,目瞪口呆。里面裝著一沓沓一百元的紙幣。

“怎么有那么多錢呀!”她不由地叫喊了起來。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我數(shù)了數(shù),一共有30萬元。你說怎么辦才好?”

“你說該怎么辦?”

“我們自己收下呀!”

“別開玩笑!這么大一筆巨款,丟錢的人一定急死了!”

“是啊!”

“這么多的錢,要盡快還給人家。呃!怎么辦?交給派出所可以嗎?”

“你說是在容鎮(zhèn)車站里撿到的,最好還是交給那里車站的站長?!?/p>

“那下周吧,我在這邊還有些事,要下周才能回容鎮(zhèn)?。 ?/p>

“不行!你撿到那么多錢,如果立刻上交,人家會夸你拾金不昧,給你的提拔增加了籌碼。但是,如果你那么多天后才上交,人家會懷疑你是不是曾經(jīng)起貪念,思想斗爭很久才決定上交。這時候,你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甚至可能會影響到你的提拔?!?/p>

“可就是現(xiàn)在上交,也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這怎么辦呢?而且,我真的沒空。”

“這樣吧,這事交給我吧,現(xiàn)在太晚了,我明天請個假,幫你交上公交車總站去。當然,我不會貪功,是以你的名義的?!?/p>

警察來訪

到了10月28日下午,派出所的一位民警走進了袁智寶的出租屋。

“你最近一次遇見譚浩坤,是什么時候???”民警問道。

四天前,譚浩坤的妻子何敏君旅游回來,見丈夫不在家。她又等了兩天仍不見譚浩坤,便向派出所報了失蹤。

“嗯……記得是15日左右。不,等一下,對了,是20日。是20日。”袁智寶故意裝模作樣地打開手機來看。

“在哪里見到的?”

“是在譚浩坤的家里?!?/p>

“干什么去了?”

“沒什么事情。很久沒見面了,所以就去看看他?!?/p>

“你們兩人沒有到哪里去嗎?”

“不!……出去了?!狈穸ㄒ院螅菍氂终f道。民警也許已經(jīng)從軍叔那里打聽過了。軍叔知道他們兩人開著譚浩坤的汽車出去的。因此事先承認下來,以后即使從譚浩坤的汽車里查出袁智寶的指紋,就不會見怪了。

“你們?nèi)チ四睦铮俊泵窬且桓崩泄滤频目跉狻?/p>

“沒有到什么地方去。我讓他開車送我到附近的長途汽車站,所以只坐了十五分鐘的車……”

“那么,你知道譚浩坤接著要去哪里嗎?”

“他說過要去什么健身房……”

“哪里的健身房?”

“這不知道。我對健身不感興趣,所以沒有問?!痹菍毚鸬?。因為他意識到民警早晚會來,所以回話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他目光絲毫沒有躲閃,能夠非常流暢地回答。

“和譚浩坤分手以后,你干了些什么?”

“坐長途車去了容鎮(zhèn)那里呀?!边@也是他事先想好的回答。去容鎮(zhèn),已經(jīng)被阿豐夫婦知道了,瞞不住的。

“去了容鎮(zhèn)?”不出所料,民警那圓圓的眼睛里,第一次閃著光亮,“你去那里干什么?”

“那個阿豐小旅館的老板,是我的朋友呀。他要我入股他的旅館,我是去商量的;不過阿豐外出了,不在家?!?/p>

“和譚浩坤見面時,你沒有感覺到什么嗎?”

關(guān)于去容鎮(zhèn)的事,民警沒有過多地追問。也許是不感興趣吧?

“沒感覺到什么……只是聊了一下股市行情。”

“我明白了?!泵窬贿厡⒐P記本插進口袋里,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20日以后,你見過譚浩坤嗎?”

“沒有見過。噢,對了?!?/p>

“什么?”

“人沒有見過,但他打來過電話?!?/p>

“哦,他打來過電話?是什么時候?”民警再次拿出筆記本。

“這……”袁智寶裝出一副思索的模樣說,“對了,是兩天以后?!?/p>

“那么,是22日嗎?”

“是啊?!?/p>

“談了些什么?”

“他打電話來,記得是早晨9點鐘吧。準確的時間,我已經(jīng)忘了。我還躺在被窩里。前一天夜里,我招呼客人一直到很晚,還喝醉了酒。譚浩坤想邀我去他那里??晌艺f有事,拒絕了?!?/p>

“你有什么事情?”

“什么事也沒有……我喝醉了,不想出去,所以就拒絕了呀!”

“譚浩坤他想做什么?”

“不知道啊。我這么一說,他也沒有辦法了,說自己一個人去吧,便掛斷了電話。”

“他說一個人去?他要去哪里?”

“嘿!我沒有問?!?/p>

“嗯?!泵窬z毫沒有遺憾的樣子,帶著一副不在意的表情離開了。

袁智寶覺得自己過慮了。民警的問法簡直是心不在焉的,所以他安慰著自己不要害怕,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三天后,電視新聞報道說,譚浩坤的汽車在容鎮(zhèn)附近被發(fā)現(xiàn)了,警察進行了大規(guī)模搜查,還帶來警犬在附近一帶進行搜尋。

此后過了兩天,晚報上又連篇累牘地報道說,譚浩坤的尸體被找到了,尸體已經(jīng)腐爛,估計死后已有一個星期到半個月左右。

看見這些報道,袁智寶不由地笑了。

小劉刑警

又過一天,上次那位民警再次來訪,還帶著一位叫小劉的刑警。

“譚浩坤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了。你知道了嗎?”小劉刑警問。

“是?。∥以陔娨暽峡吹降?。我真嚇了一跳。”

“你也去了容鎮(zhèn)吧?”

“是啊,去了見一個朋友,他叫阿豐?!?/p>

“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譚浩坤是去干什么的呢?你有線索嗎?”

沉默了一段時間以后,袁智寶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有的,我在容鎮(zhèn)做過工程,認識一個叫鄧玉桂的人。那人在容鎮(zhèn)擁有一片宅基地,說想要賣掉。我曾經(jīng)將這事向譚浩坤提起過。我把鄧玉桂的地址和聯(lián)絡(luò)電話給了他。他要我陪他去看看,我說我太忙去不了?!痹菍毞诺土寺曇粽f道。

小劉刑警放下了抱著的雙臂。“袁智寶,你說過22日譚浩坤打來過電話吧?當時,你拒絕后,他說,那么就一個人去吧?”

“是的,正是那樣。”

“這不是意味著他一個人去看那塊土地嗎?”

“我覺得好像是那樣的。當時我如果不拒絕和他一起去的話……這樣的事情……”袁智寶故意揉了揉眼睛。

三天后,在殯儀館譚浩坤的葬禮上。

“我一直受到過譚浩坤先生的關(guān)照。他是一個好人?!痹菍毾蚨俗谶吷系淖T浩坤的妻子何敏君道,“好像還沒有找到兇手吧?”

“警察什么也沒有告訴我,估計兇手還沒有找到。”

“警察到我這里來過。來過兩次了。我也受到懷疑了吧?”袁智寶試探著說。

“最后見到過他的,是你……而且估計你對容鎮(zhèn)一帶也很熟悉……”何敏君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

袁智寶暗暗吃驚:“我有朋友在那里開小旅館,還曾在那里做過工程。我果然受到懷疑了?!?/p>

“你有不在現(xiàn)場證明吧?我丈夫被殺那天,是22日呀?!?/p>

“22日?這確鑿嗎?”

“不會有錯吧?我丈夫21日還在超市里購物呢。廚房里還留著打印著日期的發(fā)票。好像連21日的日報都已經(jīng)讀過了。”

袁智寶陡然感到一陣無法抑制的沖動,他真想大聲叫喊著跑出去。不在現(xiàn)場的證明偽造成功了,簡直像繪畫一樣完美無缺。

“嘿。”他一臉真誠地點點頭。

“而且,附近的孩子們都說,21日的傍晚看見過我丈夫。還有,我丈夫在22日還寄出了一張明信片,答應(yīng)出席朋友的婚禮。那張明信片的郵戳印是22日的?!?/p>

當然,那張明信片是袁智寶22日在譚浩坤家附近投寄的。

何敏君又說:“22日,你有不在現(xiàn)場證明吧?”

“這……有的?!边@個問題,那個小劉刑警也提起過。那天他喝醉了,一直睡到午后,過了2點還去拜訪了北沙開發(fā)區(qū)的朋友。

“譚浩坤有沒有帶著巨款出門?就是說,兇手是看上了他的錢……”袁智寶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再次提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事。

“現(xiàn)在都用銀行卡或手機收錢付錢了,大家都很少用現(xiàn)金。他的錢包里,平時也就是放幾百元。”

袁智寶又想要雀躍起來。譚浩坤帶著30萬元出門,連妻子都不知道,譚浩坤果然瞞著妻子藏了一大筆私房錢。

“他對人很嚴厲,但也很溫情。他出門時身上總是帶著我的照片?!?/p>

“那么,那照片最后……”

“在現(xiàn)場沒找到,大概是被風刮走了吧!”何敏君嘆了一口氣。

20日還是22日?

一切都顯得很順利。袁智寶的心躁動著,馬上就要將30萬元取回來了。早晨他已經(jīng)打了電話,問容鎮(zhèn)車站有沒有撿到一個黑皮包。

開始時對方?jīng)]有直接回答,先問:“你是什么時候掉的?”

袁智寶遲疑了一下,心想,警方已經(jīng)認定譚浩坤是22號死的,那自己如實說是20號應(yīng)該沒問題。何況,人家就是20號撿到的,自己不如實說,車站反有懷疑,不會把包還給他。

“我是在20號掉的?!?/p>

“哦?!避囌灸沁吚^續(xù)問:“包里有什么東西?”

因為那包里有30萬元的巨款,車站確實要非常謹慎。

“包里面有30萬元現(xiàn)金呢!”袁智寶回答說。

車站說:“那就麻煩你親自來一趟?!弊詈?,還叮囑一句:“記得帶身份證?!?/p>

接著,只要帶著證件去一趟容鎮(zhèn)車站,辦一個認領(lǐng)手續(xù),內(nèi)裝驚人巨款的包就是自己的了,袁智寶真想合起雙手感謝那個撿到包上交的人。

掉了錢,為什么不馬上來領(lǐng)???來到車站后,對方一定會追問這個問題。對此,袁智寶在路上已經(jīng)想好了一個很恰當?shù)幕卮稹?/p>

老家的父親去年去世了。父親原來很喜歡收藏繪畫,我將那些藏品賣掉了一些以后得到了這30萬元。我是瞞著母親偷偷地出售的,所以我一時不敢來領(lǐng)取。他打算這樣回答。賣畫是事實,不過是令畫商們一笑了之的粗陋的贗品,不值幾個錢……

關(guān)于帶著巨款去容鎮(zhèn)一帶的事,袁智寶也準備好了回話。朋友阿豐尋求合伙人,注資他一直生意不好的小旅館。合伙人的事確實提起過,那不過是夢話……

連理由都找到了,領(lǐng)取失物,就是這么一些話。30萬元就是我的了。袁智寶拼命地克制著臉上洋溢出來的笑容。

第二天,袁智寶坐長途公交車到達容鎮(zhèn)車站。

“我來領(lǐng)取失物,是一只包。黑色的手包。我在電話里說過要來領(lǐng)的。”袁智寶向窗口的工作人員說道。

年輕的工作人員頻頻打量著袁智寶的臉,說了一句:“請等一下?!北闫鹕黼x開,與另一個站長似的男人商量著什么。看得見站長拿起電話聽筒的背影。等得簡直快要不耐煩了,年輕的工作人員才回來。

“請進。”他打開了辦公室的門。“你遺失的包是這個嗎?”

工作人員請袁智寶在椅子上坐下以后,從帶鎖的櫥柜里取出包放在桌子上。看上去很眼熟,是譚浩坤的包。

“你檢查一下,沒有錯嗎?”工作人員叮囑著問。

袁智寶打開那黑包,看見里面的百元大鈔,想也沒想就說:“是我掉的包,里面的30萬一分錢也沒少?!彼麩o法掩飾涌上臉來的喜悅。

“對不起,你帶著什么證件嗎?”工作人員問。

袁智寶拿出了身份證。工作人員拿著身份證,看著上面的照片打量著他,這時進來兩名男子。令人吃驚的是,其中一人是那位見過的小劉刑警。

“袁智寶,你跟我們到公安局去一趟吧!”小劉拍拍袁智寶的肩膀。

“為什么?”袁智寶皺起了眉頭。

“你在殺害譚浩坤的22日那天,來過這里吧!”

“我沒有來過。22日那天……”

“那么,這個包真是你丟失的嗎?”

“是呀!”

“是什么時候掉的?”

“20號?!?/p>

“可撿包的人說,這是22日撿到的?!?/p>

“胡說!”袁智寶猛地站起身來?!拔乙呀?jīng)告訴過你,22日那天,也就是譚浩坤死那天,我在大北沙開發(fā)區(qū),有不在現(xiàn)場證明!”

“經(jīng)我們調(diào)查,你確實在那天下午2點以后拜訪了你在北沙開發(fā)區(qū)的朋友。而容鎮(zhèn)離北沙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如你是12點左右離開容鎮(zhèn)去的北沙,而在12點之前,你有足夠的作案在時間!”

“你們搞錯了,我明明是20號掉的包,怎么說成是22號呢!”

“那么說,還有另外一個裝了30萬元的包,那才是你20號掉的?”

“不是不是,我剛才檢查過了,20號掉的就是這個包,是里面的錢一分都沒少?!?/p>

“那就對了,在這個包的口袋里,還有譚浩坤太太的照片。別再撒謊了!這應(yīng)該是你22號殺了譚浩坤搶來的,后來又在逃跑時掉了,被其他乘客撿到了?!?/p>

“我沒撒謊!那個撿到包的人才是撒謊了,譚浩坤是20號死的……啊……”

當時,那小劉刑警也跟著“啊”了一聲。

小心眼

半小時后,唐唐學校的一個教師辦公室里,走進了兩位刑警。

“陳凱慧老師,我們想跟你核實一下?lián)斓?0萬的準確時間,因為容鎮(zhèn)車站的監(jiān)控視頻那幾天壞了?!?/p>

正坐著電腦前的陳凱慧老師抬起頭,苦笑了一下:“不用核實了,我是20號下午在容鎮(zhèn)車站撿到的。因為忙昏頭了,沒有在當天上公交車站。兩天后我先生上交那個包時留了個小心眼,撒了個謊,把撿到包的時間說成了22號。剛才汽車總站送感謝信到學校時我才知道,這情況我立刻向?qū)W校領(lǐng)導報告了,正在寫一個說明情況的文字報告……”

兩個刑警相視一笑,當著陳老師的面,給正押著袁智寶返回花城市的小劉刑警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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