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宏
一支鋼筆伴我高中生涯,至今仍被我珍藏著。物不在新,也不厭簡,只要融入心間,就屬上上品。一物見證一段時光,陪伴生命一程,自然超越平凡,成為器物。器物是經(jīng)過漫長的時間打磨出來的。那支鋼筆如果不是跟隨我3年,陪伴我走過慌亂、迷茫,甚至紛雜的青春歲月,怎么可能被我視為至寶!
小時候,連著好幾晚,父親拉我去裁縫家看他的呢子大衣,隔著鄉(xiāng)間特有的黑暗我能感覺父親的欣喜、期待,以及對新衣的器重。還有自行車。父親對那輛春燕牌自行車愛護得不得了,隔三差五擦得锃亮,跟新的一樣,過一陣又是上油,又是緊螺絲,如果自行車會笑,我想它見到父親一定眉開眼笑。多年后,我買了轎車,有事沒事把車開到水龍頭處,里里外外,擦得干干凈凈。當年父親對物的態(tài)度,在我身上有了傳承。
買了一臺收音機,有人驚問:“這年代還有人聽收音機?”是的,我就是忠實的廣播愛好者,為了迎接這臺新收音機,花了半天收拾整理,把家打掃得潔凈如新。打開收音機的剎那,屋子明亮了,心也亮堂了。那一刻,我自己又多了一樣器物。以器重之心,對待物品,哪怕此物再簡單粗糙,自然成器。
(編輯/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