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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不會轉(zhuǎn)(三)

2020-09-14 12:07或扉
桃之夭夭B 2020年7期
關(guān)鍵詞:助理

或扉

前期回顧:孟璟書最近很郁悶,明明和她都已經(jīng)有了兩次“親密接觸”,為啥還老是躲著他呢?而且作為同窗舊友,當年為啥說把他拉黑就拉黑呢?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讓姜迎重新加上他的微信!

豎鋒科技。

開完會,孟璟書回到辦公室,劉助理進來匯報項目進程,并告知孟璟書自己下午要出去一趟,去處理孟璟書住宅的車位問題。

前段時間辦理證件,他們一查,才發(fā)現(xiàn)孟璟書的停車位竟然被物業(yè)給抵押了出去,產(chǎn)權(quán)根本就不在手上。跟物業(yè)交涉多時無果,他們聯(lián)系了其他有著相同遭遇的業(yè)主,決定聯(lián)合起訴。

這些瑣碎的事情孟璟書從來都不管,全是劉助理在幫著處理。

孟璟書表示知道了,他差不多四十八小時沒睡覺,正準備回家休息。他把外套搭在手臂上,隨口問道:“約的哪家事務(wù)所?”

劉助理:“偉禾?!?/p>

孟璟書抬眼:“偉禾律師事務(wù)所?”

劉助理:“是的?!?/p>

孟璟書:“我也去一趟。”

劉助理:“?。俊?/p>

下午三點半,姜迎正埋頭檢查起訴狀,忽然被師父吳淑婷叫走,說是有新的案子。

去往待客室時,吳淑婷說:“我知道你手上還有事,但這個也不是多么復雜的案子,這段時間你就辛苦點?!?/p>

姜迎:“好的?!?/p>

“不過這個當事人指明要你負責。”吳淑婷語氣一變,目光頗有些深意,“年輕女孩要懂得保護好自己,必要的時候叫上鄭一峰一起?!?/p>

姜迎之前有過不愉快的經(jīng)歷,客戶見了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在飯桌上總是言辭曖昧,還想趁機灌她酒。要不是同期的男生鄭一峰也在,說不定她就要被占便宜了。

姜迎低聲道:“知道了,謝謝師父?!?/p>

她心中有防范,推門的時候有點緊張。

她提著一口氣,剛想展現(xiàn)一個禮節(jié)性的假笑,就被沙發(fā)上男人矜貴的坐姿給擊垮了。她臉上的微笑僵在嘴角,緊張變?yōu)榛奶啤?/p>

吳淑婷的口吻十分公式化:“孟先生、劉先生,這是我的徒弟,姜迎律師?!?/p>

姜迎回過神,淡笑道:“你們好?!?/p>

孟璟書頷首,遞過去一個清淡的目光。

姜迎盡量避免和他對視,不讓個人情緒影響到工作。

好在孟璟書在談話過程中幾乎一言不發(fā),都是劉助理在交涉。說起案子,姜迎的不自在減輕了許多。

吳淑婷有事先行離開。

談到后面,姜迎和劉助理確認細節(jié)。

姜迎:“最遲明天,我會把委托書、起訴狀和登記表……這些材料發(fā)給你,到時麻煩你分發(fā)給各位業(yè)主。這是我的手機號和微信號,有問題隨時聯(lián)系?!?/p>

劉助理和她交換了手機號碼,推了推眼鏡后說道:“是這樣的,孟總對這件事情非常關(guān)注,麻煩姜律師也加一下他的聯(lián)系方式,方便溝通?!?/p>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姜迎克制地微笑道:“當然。”

微信通過驗證的消息跳出來,全程沉默的孟璟書忽然輕笑出聲。

他看著她,眼睛在說話:不是說不聯(lián)系嗎?現(xiàn)在呢?

那股驕傲和得意不言而喻。

姜迎暗自咬唇。

時隔三年,這個人再次出現(xiàn)在她的微信列表中。

他們劍拔弩張。

他在笑她這一役落了下風。

她卻突然有點想哭。

劉助理覺得最近自己的工作難度有所上升,主要體現(xiàn)在他的業(yè)務(wù)種類增多,而且新業(yè)務(wù)讓人摸不著頭腦。

比如,他明明已經(jīng)約好了老資歷的吳律師,孟璟書卻反口要擇一個新人律師。

比如,孟璟書明明是當事人,要律師的聯(lián)系方式再正常不過,卻還要他刻意引導,讓她主動加老板的微信。

再比如——

“吵架輸了而已,有那么值得難過嗎?”

掐頭去尾的一個問句出自老板的口,正在開車的劉助理不得不分神思考自己是否需要回答。

不過孟璟書在說完這句話后并沒有后續(xù),似乎只是自言自語,這讓劉助理松了一口氣。

路口是紅燈,深色轎車在車流中緩緩地停下等候。

一直看向窗外的孟璟書收回視線,再度問他:“劉助理,我今天看起來態(tài)度很差?很嚇人嗎?”

再怎么盡量淡化語氣,也還是能讓人聽出其中的困惑。

劉助理的腦子高速運轉(zhuǎn),斟酌道:“沒有,跟平時差不多……”

孟璟書十分敏銳:“有話就說?!?/p>

劉助理:“您要是想向姜律師示好,需不需要我去花店買束花?”

而不是在人家加你微信的時候冷聲譏笑。

孟璟書:“我為什么要向她示好?”

劉助理閉嘴發(fā)動車子,少說話,好好開車。

孟璟書過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工作上你就走正常程序,不要優(yōu)待她?!?/p>

劉助理:“好的,孟總?!?/p>

……

姜迎如同一只勤勞的小蜜蜂,回家繼續(xù)加班。

她喝了杯酸奶,感覺有點冷,便去衣柜里找襪子穿。還沒坐回椅子上,她就聽到微信提示音。點開,看到那個頭像時,她愣了一下。

“最遲明天把材料發(fā)過來?”

“明天幾點?”

這個人是故意來挑事的吧?他有什么可不滿的呢?

姜迎沒急著回復他,反倒打開了別的對話框,在發(fā)消息的間隙寫材料,盡量心平氣和地加班。

那邊的人大概沒了耐性,又發(fā)了個問號過來。

其指責意味強烈,與那個頭像的意境形成巨大的反差。

他的頭像從大學起就一直沒換,是他大一去冰島旅游時拍的照片。

橘紅的夕陽之下,他站在茫茫雪地上,身后是綿延的雪山。最近的那一座,尖頂上蓋著積雪,其下,冰雪的白與山體原本的黑色交替斑駁。山腳駐扎著低矮的尖頂小屋,在一片雪色之中顯得荒涼又寧靜。少年雙手插兜,直直地站在山腳延伸線與天際交接的地方。因為是背光拍攝,只看見火熱的光、又暗又冷的山和雪,人也只有一個頎長昏暗的輪廓。冷與暖、明與暗的對比產(chǎn)生了巨大的寂寞感,太空蕩了,連雪地上的腳印也只有他一個人的。

當時姜迎看到這張照片,就暗自去網(wǎng)上搜索了冰島的各個旅游景點。一個個對比下來,她找到了背景所在。那是斯奈菲爾火山,就是《地心游記》里說的通往地心的入口。

不知道為什么,她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不自覺地一震,之后就管不住自己,只想跟他聊天——問他冷不冷,有沒有泡溫泉,有什么好吃的,看到極光了嗎……她搜腸刮肚,就是想跟他說說話。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至少是友好且和睦的吧。

姜迎有些走神,工作效率不高。直到得到別人準確的答復,她才回復了孟璟書。

手機在枕邊“嗡嗡”振動幾下,孟璟書掀開眼皮,微微瞇著眼去看微信。

“跟劉助理確認過了,明天任何時間都可以。孟總放心,我會盡快完成的!”

最近因為這女人,他想罵臟話的次數(shù)也太多了些。

姜迎最近過得相當充實,在煩瑣的工作中忙個不停。收到許嘉宏發(fā)來的微信,說讓她周末出去吃飯的時候,她都迷糊了。

姜迎:“去哪兒?吃什么飯?你回國了?”

許嘉宏:“你是不是穿越了?”

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大通,姜迎才想起來這件事。

說實話,姜迎不是很想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傊幌朊鎸δ莻€人。

可是,任憑她背了再多法典,也說不過許嘉宏那張嘴。

“你說咱們班長、副班長的,多少年沒見了。你說了多少次要請我吃飯,請了嗎?!說實在的,當年你追孟哥雖然沒成功,但我也幫了很多忙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回國,一起吃個飯都不行嗎?我偷偷跟你說,我這次回來其實不止開會,還有面試,要是能談妥,我很大概率就回國了……你要不來,黃彥菲可能也就不來了……你懂我的意思吧?!?/p>

姜迎完全扛不住,只好答應下來,生怕他再喋喋不休。

聚餐的地方定在市中心的一個日料餐廳,黃彥菲過來要花很長時間,姜迎等她一起。結(jié)果,兩個人都遲到了。

他們高中班上現(xiàn)在在澤卞市工作的有五個,除了她們倆,其他的都是男生。今晚加上許嘉宏,一共六個人,精致的包間里恰好是一張六人桌。

男士對女士總是有優(yōu)待,對她們倆遲到一點也不介意。

許嘉宏還殷勤地到門口接她們,一打照面就對姜迎擠眉弄眼的,對黃彥菲倒是矜持得緊。

進了包間,少不了先嬉笑寒暄一番。其他兩個男生放長假班級聚會時都見過,一點也不生疏,還開她們的玩笑。

阿博說:“兩位美女總算是來了,班長都快念叨死了。來來來,我讓個位,你們倆坐到班長的旁邊去,讓他享受一下左擁右抱的感覺?!?/p>

許嘉宏:“別,我可吃不消。這樣,平衡一點,姜迎,你坐那邊去?!?/p>

六個人的長桌,一邊三個,他們留了邊上面對面的兩個位子。一個是在許嘉宏的身旁,另一個則是在今天的東道主旁邊。

一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姜迎落座,每一根頭發(fā)絲都感到不自在。他們這邊,坐在另一頭的大城是個胖子,占地面積大,坐中間的人自然而然地離姜迎這邊更近,清冽的男士淡香時隱時現(xiàn)。

姜迎對這種氣味并不陌生。

這個認知挑戰(zhàn)著她的面部神經(jīng)。

有許嘉宏這個話癆在,包間里永遠不會冷場。

他扯的話題漫無邊際,從國外的月亮根本不圓,到咱們當年多么青蔥,再到大城你怎么又胖了……不勝枚舉。

幾位男士就如何健身聊得火熱,姜迎飲料喝多了,要去洗手間。

他們坐的下沉式榻榻米,桌底是空的,不用盤腿,但腿從底下抽出來需要一定的空間。

姜迎不得不跟身邊的人說話:“麻煩讓一下?!?/p>

她的聲音很低,但確保他是能聽到的。

孟璟書目不斜視,一副認真跟他們交談的樣子,紋絲不動。

其實他也不是紋絲不動,至少姜迎就發(fā)現(xiàn),他剛才下意識地側(cè)了側(cè)臉來聽她說話。然后,他毫無反應,渾身上下明明白白地寫著:我就是故意的。

這個人怎么就這么擅長惹人生氣呢?!

姜迎忍不下去了,將坐墊挪遠一點,也不管會不會踢到他,將雙腳給抽了出來。在一片祥和的氣氛里,這一系列動作顯得相當突兀。果不其然,她的腳沒踢到他,起身時肩膀卻重重地撞了他一下。

當事人還沒說什么,許嘉宏已經(jīng)先叫了起來:“我們副班長怎么了,這么大脾氣?”

姜迎冷冷地甩了一句:“尿急。”

許嘉宏哈哈大笑:“姜迎還是一如既往的耿直啊?!?/p>

孟璟書揚眉:“確實?!?/p>

阿博和大城會心一笑,一副要追憶她以前的事跡的模樣。

姜迎有些頭疼,警告道:“別在背后說我的壞話啊,我可是有眼線的?!?/p>

黃彥菲歪了歪頭。

許嘉宏說:“不敢,不敢?!?/p>

說是不敢,可追憶起往昔來,許嘉宏根本就收不住。姜迎從洗手間回來,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自己的名字被頻頻提及。

“教室的鑰匙本來是歸我管的,剛開始還特有熱情,天還黑著就出門了??刹坏揭粋€月,我就松懈了,每天到教室時,已經(jīng)有十幾個人在門口等著了。姜迎看不下去,還說我來著,后來鑰匙就歸她管了。三年風雨無阻啊,她基本都是第一個到的?!?/p>

大城說:“是啊,不然還怎么當紀律委員呢。想當年,我的遲到記錄就是經(jīng)由她的惡魔之手送給老班的,被罰了好多次跑步?,F(xiàn)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議,我怎么跑得了十圈呢。姜老師真是我的童年陰影?!?/p>

那時姜迎是副班長兼任紀律委員,同學們遲到、早退、自習時說話,都是要登記的。一周內(nèi)違紀達三次者,法不容情,操場罰跑三千米。姜迎因此一度被戲稱為姜老師。

黃彥菲說:“得了吧,你高中時身高和體重就雙雙達到一百八了,還童年呢。摸著良心說,每次被記名兩次,姜迎是不是都提醒你了?別說你們了,就連我們一個寢室的官員家屬,她都一視同仁。”

阿博沉痛地道:“我就是自習課愛聊天,有一次連著跑了三周三千米。后來姜老師每記我一次,就過來說我一回,那個苦口婆心啊,我都不好意思了,可我就是忍不住?!?/p>

許嘉宏喝了口茶,感嘆道:“那些年我們被姜老師訓過的話……連孟哥也沒少挨說吧?那時你抽煙被姜迎看到了,她恨不得一見面就逮著你講道理,給你洗腦?!?/p>

孟璟書似乎笑了一下。

姜迎心里有些亂,趕緊推開門,一邊回座位,一邊面無表情地道:“許嘉宏,你還好意思說這些,要不是你這個班長不管事,我何必擔這個責。還嚷嚷著讓我請客?該你請我才對吧?!?/p>

許嘉宏:“哎,這個一碼歸一碼。讓你請客,那是私事,我不是幫你創(chuàng)造了很多跟……”

姜迎目光如炬,盯緊了他,他頓時就閉了嘴。

姜迎當然知道他想說什么。

許嘉宏跟孟璟書是一個寢室的,又是班長。

從姜迎對孟璟書有意思開始,他前前后后幫她創(chuàng)造了很多次獨處的機會。什么做值日、畫板報、抽簽開會、做活動排在一起、調(diào)整座位表等,一樁樁一件件全是黑幕。到后來,這些事太明顯了,全班同學都知道了她的小心思。

就是這樣,她也沒能實現(xiàn)自己的少女夢。

許嘉宏收到警告,換了話題,插科打諢過去了。一頓飯吃得也算開心,除去身邊的人偶爾似笑非笑的目光。

但姜迎不看他,就是不看他。

許嘉宏非要組這個局,其實是有男人的小私心的。

因為他第二天還有工作,幾個男人都沒怎么喝酒,散得也不晚。

聽說黃彥菲住得遠,許嘉宏立馬表示自己和她順道,要送她回去。說罷,他又暗暗朝姜迎眨眼睛。

姜迎無語,還是幫他助攻:“你跟他一起唄,反正他叫了車,不蹭白不蹭,周末地鐵也擠?!?/p>

黃彥菲輕飄飄地瞥她一眼,兩個人無聲地對話——

干嗎?賣我?

怎樣,你不也賣過我?

哼。

黃彥菲沒計較,很干脆地答應了。

然后她又說:“本來想跟姜迎一起走的,既然如此,孟璟書,你方便的話,可以送她回去嗎?”

姜迎:“?。俊?/p>

其余幾個人竟然默契地會意,紛紛稱是,基本上是在起哄了。

孟璟書笑著說:“如果姜迎愿意的話,當然沒問題?!?/p>

說罷,他看向她。

群眾投來關(guān)切的目光。

姜迎咬牙笑道:“好啊,麻煩你了?!?/p>

大家跟著許嘉宏到樓下,說他過幾天便要離開,要送送他。他和黃彥菲上車后,大家才各自散了。

阿博和大城住得都不太遠,坐公交車走了,留下姜迎和孟璟書大眼瞪小眼。

最后還是孟璟書先說話:“走了,去停車場。”

姜迎跟他一起進商場坐電梯。停車場在負二層,她在負一層停下。

“我去坐地鐵,再見?!?/p>

孟璟書蹙眉看過來,已然不悅:“有必要嗎,姜迎?”

姜迎也沒什么好裝的了,直接說:“和你待著尷尬?!?/p>

他們離得近,孟璟書降低聲音,語氣冷極了:“上床的時候怎么不尷尬?!?/p>

周圍都是路人,姜迎不欲多說,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他,直接走了。

周末晚上的市中心商場,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走去地鐵站的一路上,她和無數(shù)陌生人擦肩而過。有人跟她一樣,行色匆匆;也有人三五成群,嬉戲笑鬧。商場里放著廣播,商店里也有自己的歌單,身邊有很多雜亂的聲音,很多的人??扇嗽蕉啵桨l(fā)感到只有自己。

別人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每個人都只有自己一個而已。自己走自己的路,自己抱著自己的回憶。

她想起過去的好多年,想起孟璟書,他這個人,他的話;她想起聽到許嘉宏說漏嘴時,他的似笑非笑。這些全都令她無比難受。

他大概都猜到了。

若曾令他動容,過去那些暗地里的愛慕擺在他面前,便是她可嘉的勇氣與努力。

可他未曾。

那些年,不過是愚蠢的笑話罷了。

排隊過了安檢,要刷二維碼過閘。姜迎在外套的口袋里沒找到手機,以為是自己記錯了放在包里了,又把包翻了個遍。

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發(fā)生讓你心情更壞的事情。姜迎現(xiàn)在就遇到了。她盯著包包好一會兒,才接受了手機被偷的事實。

怎么會這么大意呢?手機放在口袋里,周圍這么多人,她還一點也沒注意地走了一路。

她檢查了包里,東西都在,只有手機被偷了。

身上沒帶錢,姜迎翻出銀行卡,準備出去找ATM機取點現(xiàn)金。

她木著一張臉出了安檢口,走原路返回??焐想娞輹r,有人用力抓住她的手。

孟璟書緊緊地盯著她,漆黑的雙眼里是不加掩飾的情緒。他惱怒,也不甘,準備了很多話想要跟她理論,但看到她垂著腦袋灰心喪氣的樣子,就完全說不出口了。

他的胸膛起伏著,自己克制了一會兒,只問她:“怎么不接電話?”

姜迎盯著地面:“手機被偷了?!?/p>

地鐵站人來人往,他們兩個人站在路中間,顯得與人流格格不入。無數(shù)人繞過他們,如同避過兩個倔強的路墩。

大概是在意料之中,孟璟書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感覺無奈,語氣不再那么強硬。

“送你,走不走?”

姜迎低低地“嗯”了一聲。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

姜迎沒說自己住哪里,孟璟書也沒問。在路口等紅燈時,他轉(zhuǎn)頭看她,她也沒反應,身子靠著椅背,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

車子駛進東明嘉園,孟璟書停車上樓,姜迎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等關(guān)了門,孟璟書彎腰給她拿拖鞋,沒忍住,有些戲謔地道:“還以為你不會進來,剛才還那么硬氣。”

本來姜迎的臉就繃得緊緊的,他不說還好,這么一說,玩笑話到她的耳朵里都成了嘲諷。鉆心的諷刺。

她眼睛紅紅地瞪著他,眼淚就那樣流了下來。

孟璟書拿紙巾給她,低聲說:“哭什么,不就是丟了部手機嗎,明天我賠你一部就是了?!?/p>

姜迎不想顯得太軟弱,將眼淚一擦,憤恨地甩下一句:“你懂什么!”

孟璟書:“……”

行吧,她還不算太喪。

不得不說,女人的眼淚確實是對付男人的利器。她這一哭,孟璟書都沒想要跟她計較態(tài)度的問題了。

等了一會兒,看她沒再掉眼淚,孟璟書才說:“今晚就住在這兒,明天陪你去買手機,之后再送你回去,可以嗎?”

姜迎發(fā)泄了一下,心情平復不少,帶著鼻音低聲說:“謝謝,麻煩你了?!?/p>

孟璟書哼笑道:“這話聽著倒不習慣了?!?/p>

姜迎洗完澡出來,孟璟書給她泡了杯牛奶。

“喝點兒,安神?!?/p>

“哦?!?/p>

她牛奶還沒喝完,他又拿來平板電腦,像個幼師拿玩具安撫小朋友一樣:“無聊就玩一會兒,密碼是xrst11。”

姜迎這下是真的沒辦法再對他發(fā)脾氣了,真心實意地說:“謝謝你。”

孟璟書無謂地笑了一下,又說:“班群里的人問你到了沒有,怎么回復?”

姜迎這才想起還有這件事,黃彥菲聯(lián)系不到她,可能會擔心。

她說:“你就說我的手機弄丟了,已經(jīng)把我送到家了?!?/p>

孟璟書把手機遞給她:“你自己回復?!?/p>

姜迎:“……”

有這么懶嗎?

她握著手機,慢慢地打了一句話:人已送到。她的手機弄丟了,估計沒法回復。

他在一旁看著,提出質(zhì)疑:“我說話這么死板?”

姜迎:“在群里難道不是?”

孟璟書不置可否。

等她喝完牛奶,他把杯子收了,丟進洗碗池里,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姜迎以一點五倍速看完一部無聊的搞笑電影,看時間快十二點了,打算出去上個廁所、洗個臉就回來睡覺。

顯然,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愛早睡,她一出門就見孟璟書在客廳里抽煙,沒開燈,只有指間的一點紅光和昏暗的輪廓。

煙不是提神醒腦的?這大晚上的他還抽?

不過姜迎無意置喙他人的習慣。

“Hi。”她隨意地打了個招呼。

他說:“你也沒睡?”

姜迎:“要睡了,上個廁所?!?/p>

慢吞吞地解決了膀胱的問題,姜迎捧著清水沖了臉。額頭上的碎發(fā)濕了幾縷,水滴正從她的臉上滑落,干燥的秋風讓她的皮膚有些緊繃。

她抬頭看鏡中,自己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暖黃的燈光映在臉上。她還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皮膚還沒開始衰老,眼睛里已經(jīng)少了天真,不再那么愛做夢。

深夜適合胡思亂想,姜迎漫天走神,以至于開門時被在門口等待的人影嚇了一跳。

姜迎:“干嗎?”

孟璟書:“聊聊?”

姜迎:“聊什么?”

孟璟書說:“隨便?!?/p>

兩個人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開了盞落地燈。

姜迎穿著孟璟書給的寬大的T恤,一坐下便露出膝蓋上一截白皙的皮膚,于是她抱了個抱枕放在腿上。

她說:“聊吧?!?/p>

孟璟書似乎也沒想好要說什么,頓了幾秒后問她:“要喝什么嗎?”

姜迎搖了搖頭。

他凝視著她素白平靜的小臉,終于找到了突破口。

他問:“不生氣了?”

姜迎一愣,又搖了搖頭:“沒有?!彼S意地解釋道,“不算是生你的氣?!?/p>

孟璟書:“那明天買了手機,先把對我的朋友圈屏蔽給解除了?!?/p>

姜迎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挺無語的:“也沒什么好看的?!?/p>

孟璟書堅持:“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

前幾天加了微信,孟璟書還沒得意完,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屏蔽了。這也就算了,更過分的是,劉助理竟然沒有被屏蔽。也就是說,她不是分組屏蔽,而是專門屏蔽了他。這件事在他心頭盤旋了幾天,他氣不過,于是才有了席間不給她讓位這么一出。

姜迎也不跟他犟了,說:“行?!?/p>

孟璟書滿意地點頭,他借由這件事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跟上大學時的那個男朋友分了?”

姜迎一頭霧水:“我大學時哪來的男朋友?”

孟璟書也疑惑:“沒有?”

姜迎說:“我就一個前男友,就是我們在KTV門口……見面那次的那個男的。談了快一年,大概是……四個月前,他出軌了,小三就是那個眼睛顯得特別無辜的女的?!?/p>

孟璟書勾了勾嘴角:“巧啊,我前女友也是,四個月前,我發(fā)現(xiàn)她出軌了。”

姜迎有些不敢相信:“那她還在微博上反咬你一口?!”

孟璟書:“你也知道?”

姜迎耷拉下一半眼皮瞟他:“她是網(wǎng)紅嘛,我們系的人都知道。難道你就任她顛倒黑白?”

她們是大學同班同學,孟璟書知道。

他輕笑道:“無所謂,反正網(wǎng)友也不知道我是誰。”

他們在戀愛期間明確約定過,她不在網(wǎng)上透露孟璟書的任何身份信息,也不曝光他的清晰照片。

姜迎聳聳肩:“心真大?!?/p>

孟璟書覷她:“難道你報復你的前男友了?”

“沒必要?!?/p>

倒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情愛上的虧欠罷了,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損失。滿心想著要報復,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一樣的?!备袅藥酌?,孟璟書又笑,“真是很巧?!?/p>

兩個人很巧地在差不多的時間被人背叛了,可為什么看起來卻像是中了大獎一樣開心呢?

姜迎好笑地道:“同喜啊,要不要喝一杯?”

孟璟書挑眉,眼睛發(fā)亮:“喝嗎?”

姜迎毫不懷疑,她只要一點頭,他立馬就會去翻酒柜。她趕緊制止他:“說笑的,我又不是酒鬼?!?/p>

姜迎的話提醒了孟璟書,他想起了之前沒機會說的話。

他忽然嚴肅地道:“你以后去酒吧不要落單,更不要隨便喝酒。上次……”

“酒”這個元素在他們之間有曖昧的回憶,“上次”是更不可告人的字眼。姜迎一聽,目光頓時開始閃爍。

孟璟書自然也想到了,頓了一下,才低聲說:“總之,當心點?!?/p>

姜迎的耳尖微紅:“我知道?!?/p>

陽臺的門是開著的,寒風無聲地吹進來。寒露不露腳,姜迎光著的腿瑟縮了一下,悄悄地蜷起,藏在了抱枕下面。

靜默會將一切細節(jié)放大。

孟璟書瞧著她的腳,紅色的指甲油襯得皮膚格外白。

他問:“冷?”

姜迎:“有點?!?/p>

他說:“回房間吧?!?/p>

主臥室在走廊的盡頭,兩個人一起走到客房門口。

姜迎挨著門邊,輕聲對他說:“那……晚——”

“安”字還沒出口,他突然打斷。

他問:“要不要給你拿厚一點的被子?”

“???”姜迎有些遲鈍地回頭看了一眼,現(xiàn)在那床被子確實有點薄,“好?!?/p>

孟璟書跟她進了房間,在衣櫥里翻了翻,把厚被子抱出來。

修長有力的手捏住被子的兩端,發(fā)力地甩開,輕軟的蠶絲被在空中揚起,而后緩緩地降落,平鋪在床上。

姜迎坐在床邊,揪了一角在手里,笑著對他說:“很暖。”

孟璟書正垂眸看她。他的衣服罩在她的身上顯得過于寬松,顯得她小小的,頭發(fā)柔順地披在肩上,看著很軟。干凈的臉,干凈的眼,愛說,也愛笑,跟從前一樣。

姜迎微微仰頭跟他對視,一時間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他的眼睛過分漆黑,姜迎在那里面看見自己,如同沉浸在深海里。

她受到蠱惑,又不甘心。

她說:“你不走嗎?”

他凝視著她,目光帶有熱度:“可以嗎?”

可以嗎?

為什么要問她呢?

答應送她的時候,去地鐵站找她的時候,帶她回家的時候,他心里在想什么?

否則她跟他回家,半夜聊天,允許他進房間,又是為什么?

姜迎脫了鞋,鉆進被窩里,含糊地說:“那你把門關(guān)上?!?/p>

他可真像一個魔盒,打開來,里面是一個接一個的荒唐。

可誰又規(guī)定了人生必須嚴正,荒唐便是有罪呢?

她信自己的感受。

澤卞入了秋,晚上溫度很低。有時她沒把陽臺的門關(guān)嚴實,半夜都要被凍醒?,F(xiàn)在有人可以擁抱,為什么不要?

這次沒有酒精的助興,更沒有醉后的狂熱。他們很清醒,也很拘謹,彼此在一點一點地試探。

孟璟書在回想那個夜晚,回憶哪里是她熱情的開關(guān)。說到底,他本能地想追求雙方快感的加成。兩個人的游戲,怎么能只有一方投入呢?

姜迎的手被壓在兩側(cè),耳邊是他沉沉的呼吸,眼前是他忽遠忽近的胸膛。壓制極易帶來侵略感,尤其當對方有足夠的耐心,銅墻鐵壁也可坍塌。她感覺自己正在節(jié)節(jié)敗退。

可她不想輸。

他們在用身體取悅對方,卻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已被取悅。

孟璟書覺得喉嚨里極干極渴,他捏著姜迎的下巴,拇指按住她的嘴角,不讓她再作亂。她的眼里跟蒙了層水霧似的,溫熱的氣息全噴在他的手上,濕潤之中還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兒。

他從喉嚨里溢出沙啞的低吟。

下一刻,他們激烈地接吻,孟璟書忽地將她抱起來。

姜迎顫抖著,額頭緊緊地抵在他的肩上。

“喜歡這樣?”他問。

姜迎不出聲,只是抓他的手指更用力了。

“別忍著。”孟璟書又去吻她。

……

第四章奶茶

秋高氣爽,這日工作清閑,姜迎提前下班,與幾個同事一邊下樓,一邊商量著要不要一起去一家新餐館試試。

同事說:“不過這家店很紅的,不知道現(xiàn)在去會不會要排很久的隊?”

姜迎:“說不準哎,現(xiàn)在還挺早的。要不我們?nèi)タ纯?,要是排不上,我們就吃別的?!?/p>

同事贊成,想說查查路線,突然視野內(nèi)出現(xiàn)一個眼熟的人:“咦?那個人……”

記憶匹配成功,等同事們反應過來,姜迎已經(jīng)目露兇光。

陳天靖厚著臉皮走上前來,凝視姜迎:“小迎……能和我談?wù)剢???/p>

姜迎:“沒空?!?/p>

陳天靖保持一種苦情的姿態(tài),說:“小迎,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我會堅持的。你要是今天不愿意談,那我就明天再來。明天要是還不愿意,我就……”

頂著同事八卦的目光,姜迎冷聲打斷他:“行,那今天就談清楚?!?/p>

姜迎跟陳天靖出去之前,鄭一峰問她:“你自己去OK嗎?”

姜迎抿了抿嘴唇:“沒事,我自己可以處理?!?/p>

他們就近進了一家咖啡館,選了個比較偏僻的座位。

點餐時,陳天靖深情款款地問:“小迎,還是卡布奇諾和抹茶切片嗎?”

姜迎看到他這副表情就惡心,懶得說話,把菜單拿過來點了幾樣貴的。

陳天靖在錢上并不小氣,只是酷愛裝模作樣。他苦笑著感嘆:“分開幾個月,你變了不少?!?/p>

姜迎喝了一口檸檬水,宣告談話開始:“有屁快放。”

男人滿眼寵溺:“不過我最喜歡你的一點永遠不會變,那就是特別真,一點也不裝。”

姜迎要被他逗笑了:“陳天靖,你家小晨呢?”

離她上次見到他們甜甜蜜蜜有一個月嗎?

陳天靖嘆了一口氣:“小迎,你知道嗎?人生中總要多看不同的風景,才能明白自己最想要的是哪種。遇到錯的人,才會知道誰是對的。過去的,我們就讓它過去,好嗎?”

他說得特別誠懇:“是我錯了,我道歉。小迎,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姜迎的手動了動,服務(wù)員來送餐,她咬著牙將手放了回去。

待服務(wù)員走后,她對著對面的人笑了一下:“陳天靖,我的臉上有字嗎?寫著‘我是傻×?”

陳天靖嘆息:“小迎,我們曾經(jīng)很相愛,為什么不能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你應該知道,我的條件對你來說,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了?!?/p>

姜迎氣極了,聲音反倒更冷:“狗屎再香,也是狗屎。”

“小迎……”陳天靖有些失望地看著她,“你態(tài)度這樣決絕,是不是因為上次那個男人?”

姜迎一字一字地從牙縫里擠出來:“關(guān)你什么事?”

陳天靖還要勸她:“他相貌是很好,可那又如何?知人知面不知心,男人有誰能保證不犯錯?我犯過錯,現(xiàn)在回頭了,才能證明是真的愛……你干什么!”

男人被一杯濃黑的熱咖啡潑了一臉,精心打理過的發(fā)型亂了,襯衫上有一大塊深棕色的污漬,眼睛只能半睜著,狼狽至極。

姜迎之所以挑了一個偏僻的座位,就是為了做這件事。她等了一會兒,咖啡的熱度剛好,有點燙,潑到臉上會難受,又不至于受傷。

“陳天靖,我告訴你,劈了腿就別想著回頭。你有種一點,就別拿人當傻子,別再拿曾經(jīng)來惡心我,否則我見你一次,潑你一次?!?/p>

幾個服務(wù)生趕來問情況,姜迎沒多停一秒,直接拿包走人。

姜迎氣得忘了吃飯,回到家才想起冰箱已經(jīng)空了。

遲來的饑餓感席卷著胃部。

連外賣都等不了了,她隨便煮了一碗醬油拌面。她吃著干巴巴的面條,看微信同事群里他們只等了半個小時就吃上了炭火蛙,還不停地上傳照片,散布罪惡。

有人關(guān)心地詢問她的情況,她蔫蔫地回復。

啊……

好餓……

她也想吃炭火蛙!

姜迎盜圖,加了點濾鏡,蛙蛙的美味看起來又升級了。

她發(fā)了朋友圈,配文是一張微笑臉,后面寫著“我也想吃”。

有同事看了,給她點贊,安慰她下次再一起吃。

可下次是什么時候呢?

她本來今晚就能吃到的。

醬油拌面只能果腹,卻不能讓人滿足。

食欲得不到滿足的人,連洗個碗都唉聲嘆氣的。

手機的信息燈在閃爍,姜迎擦了擦手,用指關(guān)節(jié)點亮屏幕,夕陽雪山的頭像右上角赫然有一個紅點,紅點里的數(shù)字是“3”。

姜迎的心一緊,擦手的紙團都掉在了地上。

她和孟璟書其實好些天沒聯(lián)系了。

上次和解之后,他們疑似又陷入了另一個小矛盾里?;蛘咭膊荒苷f是小矛盾,說尷尬可能更合適。

雖然他們以前一直算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關(guān)系,但由于一個不在意、一個不強求,根本沒有戳破,因此始終也只維持著比較友好的同學關(guān)系。況且,他們中間有近三年沒聯(lián)系?,F(xiàn)在他們一躍發(fā)展到了床上去,等天一亮,多少會有些不自在。

那天,他陪她去買手機,不聲不響地付了款。她怎么可能收,辦了電話卡之后,立刻把錢轉(zhuǎn)去給他。

他當時挺不高興的:“轉(zhuǎn)錢干什么?昨晚說好了我賠給你的?!?/p>

姜迎說:“誰跟你說好的,我又沒答應。我丟手機是因為自己不小心,不要你賠?!?/p>

孟少爺大概是沒試過給女人送個禮物還被拒絕,風度受挫,之后一直沉著臉,不跟她搭話了。

本就略顯尷尬的氣氛中多了一絲冷漠。

分開之前,他禮節(jié)性地丟下一句:“有空聯(lián)系?!?/p>

然而,他們誰都沒有聯(lián)系誰。

直到今天……

姜迎盯著微信界面幾秒,先彎腰把紙團撿起來扔了,再不緊不慢地回來坐下。

她撥了撥頭發(fā),喝了幾口水,再看手機,孟璟書的頭像已經(jīng)被同事群的消息給頂下去了。

她手指輕飄飄地伸過去,點開。

孟璟書發(fā)了她朋友圈的炭火蛙照片,然后說:“朋友的店,請你吃。明天有空嗎?”

她看了一會兒,搖頭輕嘆。

開始了……男女之間的小把戲。

饞蟲在叫囂,嘴角在微笑。

她回:“有!”

想了想,她覺得剛才的語氣似乎過于積極,又問:“中午行嗎?”

很快,那邊回復:“好?!?/p>

隔天是周五,老板們集體去開會,律師事務(wù)所只上半天班,沒啥事的人干脆都不來坐班了。馬上就到周末,時間寬裕,適合放縱。

上午十一點五十分,姜迎到衛(wèi)生間補妝,同事小曼已經(jīng)在畫眼線了。

姜迎“嘖嘖”:“跟小帥哥去約會???”

小曼最近跟一個新認識的大四男孩打得火熱。

小曼斜眼嬌嗔道:“對啊,你不也是?!?/p>

姜迎:“我這不算約會,就吃頓飯。”

小曼:“就吃頓飯,用得著涂你心愛的限量色號?”

姜迎動作一頓,而后慢慢地用手指把唇膏抹勻:“我最近就喜歡這個色,就算只是跟你吃飯,我也涂這個色?!?/p>

小曼畫完眼線,在抹腮紅:“我多嘴問一句啊,你不會是要跟前任復合吧?”

姜迎:“我瘋了嗎?”

小曼:“不是就好。其實以你這水靈靈的臉蛋,找一個新的男人不要太容易哦!我們就應該向前看,多嘗試新鮮的東西和新鮮的人?!?/p>

姜迎補充:“還有新鮮的肉體?!?/p>

兩個女人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小曼拿手去戳姜迎的腰:“你還說不是約會!”

姜迎縮了縮身子,強裝嚴肅:“真的,就吃飯,不做別的?!?/p>

無視小曼的一臉不信,她又說:“我沒帶眼線筆,你借我用用。嗯,還有腮紅?!?/p>

下期預告:

魚兒上鉤,姜迎終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炭火蛙,而且還是和孟璟書一起!吃完后因為工作不忙,孟璟書決定陪姜迎去逛超市,可萬萬沒想到,回來后姜迎在事務(wù)所樓下遭遇了前男友的現(xiàn)任女友的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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