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羅爾夫·多貝里
“10年后人人可以去太空散步。”“15年后將不再有原料?!?/p>
專家們每天都在用他們的預測轟炸我們。這些預測有多可靠呢?直到幾年前都沒有人花時間驗證過它們的準確性。后來菲利普·泰特洛克來了。
這位伯克利大學的教授分析了總共284位專家在10年內(nèi)所做的82361個預言。結果,預測的準確性幾乎不及你詢問一臺隨機數(shù)字生成器。事實證明,最糟的預測家恰恰是那些媒體關注度最高的專家,尤其是世界滅亡預言家。
“預言未來的人有兩種:一種是一無所知的人,另一種是不知道他們自己一無所知的人?!睂<覟槭裁创笮衅涞滥??那就是因為犯錯成本太低了。
專家不必為錯誤預測付出代價——無論是以金錢損失還是以失去好名聲的形式。
換句話說,社會給了這些人不受約束的預測的權利。他們預測錯誤時沒有“壞處”,但如果預測正確,就會獲得關注、咨詢委托和出版機會等“好處”。
由于這種預測的代價為零,我們正經(jīng)歷一場真正的預言膨脹。于是,越來越多的預言純屬巧合地猜中的概率就會上升。理想的情況是,強迫預測家們付錢給一個“預測基金”——比如每個預測1000歐元,如果預測正確,專家就可以將他的錢連同利息一起拿回;如果預測不正確,這筆錢就交給一個慈善基金會。
什么可以預測?什么不可以預測呢?比如我在預測我一年內(nèi)的體重變化時誤差就不會太大。而一件事情越復雜、時間跨度越長,其未來的發(fā)展變化就越多。氣候變暖、油價或匯率的走勢幾乎是不可以預測的。發(fā)明則是完全不可能預測的。如果我們知道有一天我們會有幸獲得什么技術,它們此刻就已經(jīng)被發(fā)明出來了。
請你對預測持批評態(tài)度。我為此訓練出了一種條件反射——我會對每個預測報以一笑,以此去除它的裝腔作勢,隨后我會問自己兩個問題。第一,這位專家的預測有何約束機制?假如他是雇員,如果他不斷出錯,他會失去他的工作嗎?或者他只是一個自封的預測大師,靠圖書和報告增加他的收入?第二,這位專家的預測準確率有多高?他在過去5年里做過多少預測?其中有多少應驗了,有多少落空了?
最后,我要引用英國前首相托尼·布萊爾的一句話:“我不做預言。我從沒做過,我永遠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