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蒙古帝國,是由古代蒙古民族的偉大領袖——成吉思汗建立的宏大帝國,于第四位統治者蒙哥大汗時達到領土上的全盛時期。隨著蒙哥大汗的去世、蒙古帝國四年內戰(zhàn)和蒙古帝國第五位大汗忽必烈加冕元朝皇帝等一系列事件的發(fā)生,西方的蒙古四大汗國也相繼脫離中央統一的蒙古帝國實體名存實亡,除窩闊臺汗國外(窩闊臺汗國于1310年為察合臺汗國和元朝瓜分),其他蒙古政權均于14世紀中期衰弱。盡管蒙古帝國建立、壯大到鼎盛、衰弱的進程只有短暫的一個半世紀的時間,但它對于當時乃至今日世界的影響空前絕后。
關鍵詞:蒙古帝國;影響
一、對當時13世紀乃至今日世界格局的影響
蒙古帝國對當時13世紀乃至今日世界格局的形成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俯覽“蒙古征服”之前的世界格局:東方是以儒家文化為代表的中華文明和以佛教文化為典范的印度文明,西方是以伊斯蘭文明和波斯文明為中心的西亞文明和以古代希臘羅馬文明為中心的古典歐洲文明,以英、法、德等國為中心的西歐文明和以俄羅斯諸公國為中心的東歐文明。由于上述文明對各自地理單元的適應性和世界大環(huán)境的限制,東方世界與西方世界相互分離,舊的世界文明秩序無法被打破。而蒙古帝國的崛起徹底改變了東西方世界的原有格局:在東方,蒙古人消滅了東亞的金國、西夏和南宋,威脅朝鮮、日本和東南亞諸國;在西方,他們橫掃了中亞和西亞的伊斯蘭世界,傾覆了東北歐的俄羅斯諸公國,使西歐王室與羅馬教廷終日惶恐不安——他們是“將環(huán)繞禁苑的墻垣吹倒,并將樹木連根拔起的風暴,卻將鮮花的種子從一個花園傳播到另一個花園”;他們將當時文明世界的五分之四聯合起來,為世界文明創(chuàng)造了一個嶄新的“蒙古時代”,合成了一個以橫跨亞歐大陸的蒙古帝國為中心的“整體”。蒙古帝國對世界格局的這種改變影響巨大,一直延續(xù)到了我們所生存的當今世界——蒙古帝國對世界的貢獻,唯有好望角和美洲的發(fā)現,才能在這一點上與之比擬。
二、對世界的經濟文化交流的影響
蒙古帝國促進了世界的經濟文化交流。正如上文所述,由于各個文明對各自地理單元的適應性和世界大環(huán)境的限制,東方世界與西方世界相互分離,舊的世界文明秩序無法被打破,自然無法開展大規(guī)模的經濟文化交流。正如《蒙古帝國史》的作者——亞洲史學泰斗雷納·格魯塞先生所提到的那樣,蒙古人“承載著東西方文明使者的職責”。在東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他們將從中國戰(zhàn)場上得到的突火槍,用于征服東歐的戰(zhàn)場上,使生活在中世紀迷霧中的歐洲人大開眼界,為將來西歐資產階級炸開封建騎士階級的堡壘奠定了基礎;他們開辟了洲際的航道,便利了中國和波斯的接觸,以及基督教和遠東的接觸,使得中國的繪畫與波斯的繪畫彼此相識并交流;他們將中國的紙幣在波斯推廣,加強了中國與波斯的經濟交流。中國的先進技術——造紙術、印刷術、指南針等,通過帝國統治下的絲綢之路橫跨亞歐大陸;帶著不同的宗教和文化觀念的移民、商人、探險家、朝圣者和士兵,馴養(yǎng)的動物、花卉和蔬果,同樣加入了這個宏大的世界性交流。馬可·波羅得知了釋迦牟尼這個名字,北京有了天主教的總主教,《元史》上有了中國對俄羅斯最早的記載。可以說,蒙古帝國對世界經濟文化交流的促進作用,堪稱第一次世界“全球化”和“一體化”的典范。雖然蒙古帝國的征服給當時世界其他地區(qū)帶來毀滅性的災難,引發(fā)了席卷歐洲大陸的黑死病等負面影響,但是蒙古帝國對當時世界的經濟文化交流的促進作用仍是不可磨滅的。
三、對民族交流與融合的影響
蒙古帝國促進了與之相關民族的繁榮,這些民族有的甚至依舊活躍于現代世界舞臺。俄羅斯民族便是其中一個特色鮮明的例子。在蒙古人到來之前,俄羅斯地區(qū)原本處于分崩離析的狀態(tài),而蒙古人依靠強大的武力,打破了俄羅斯諸公國分裂割據的局面,將東歐地區(qū)統一在蒙古帝國世界征服者的榮光之下。在接受蒙古人統治之后,俄羅斯民族領悟到了武力統一俄羅斯的重要性,并學習到了許多先進的蒙古制度。在蒙古金帳汗國于14世紀后期衰落后,以俄羅斯東北部的莫斯科為中心的莫斯科公國強大起來,不僅成功擺脫了蒙古人的統治,并且在統一的道路上不斷前進,終于在16世紀中期建立了強大的俄羅斯統一國家。盡管俄羅斯后來成為拿破侖的法國軍隊和德國納粹分子所侵略,但它再也沒有被異族征服和統治過。在很大程度上,“蒙古征服”為當時處于發(fā)展停滯狀態(tài)的俄羅斯文明注入了新鮮的血液,使之啟動了走向大國道路的引擎。除俄羅斯民族外,還有印度的巴布爾大帝、烏茲別克的昔班尼汗和哈薩克的哈斯木汗登上了世界歷史的舞臺。他們雖成為了伊斯蘭教《古蘭經》的順民,在先知穆罕默德的光輝的照耀下受洗,但身上依舊流淌著高貴的古老成吉思汗黃金家族的血液。他們建立的帝國體制、帝國境內的文化與習俗,依舊與蒙古帝國息息相關——這正是民族融合與文化交流的產物。一個古老民族建立的帝國的靈魂,正在其他民族身上重生。
四、總結
雖然蒙古帝國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能從茫茫史海中尋找那帝國的背影,但是,蒙古帝國對當時和現在——對世界格局、對世界文化交流還是對其他與之息息相關的民族的影響,既是不可磨滅的,更是空前絕后的——如一顆璀璨的明珠,光耀永存。
參考文獻:
[1]〔法〕雷納·格魯塞.蒙古帝國史[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9.
[2]〔法〕勒內·格魯塞.草原帝國[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8.
[3]《哈薩克族簡史》編寫組、《哈薩克族簡史》修訂本編寫組.哈薩克族簡史[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4]《烏孜別克族簡史》編寫組、《烏孜別克族簡史》修訂本編寫組.烏孜別克族簡史[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5]〔美〕尼古拉·梁贊諾夫斯基、馬克·斯坦伯格.俄羅斯史(第八版)[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
[6]沈衛(wèi)榮.蒙元史研究與蒙元史敘事的建構[J].中國社會科學評價,2018(3)
[7]徐良利.伊兒汗國史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8]〔蘇〕 Б.Д.格列科夫, А.Ю.雅庫博夫斯基.金帳汗國興衰史[M].余大鈞,譯.張滬華,校.北京:商務印書館,1985.
[9]〔瑞典〕多桑.多桑蒙古史[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3.
[10]〔俄〕巴透爾德.七河史[M].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3.
[11]唐榮堯.西夏帝國[M].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3.
[12]孫昊、楊軍.女真帝國[M].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3.
[13]赤軍.西遼帝國[M].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3.
作者簡介:
張文琪,男,漢族,山東肥城人,洛陽師范學院,研究方向:化學、歷史學(以蒙元史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