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
太陽被我搬動
天空就會震動
包括在地面上的瓦罐
也是我拎著甲殼蟲
有些厚的天空
被我在手里捏成紙
但這不等于水面
被我拿到了手中
有些瓦罐出現(xiàn)的瓦片
仍是我的手在白天失手
我只有反復(fù)蹲下
才會起落著青蛙
岸上一旦沒有了瓦罐
我臉上出現(xiàn)的汗珠
勢必會被人們拿走
所以天空在我臉上???/p>
我們現(xiàn)在見到的白天
是螢火蟲為時已晚
如果夜不是太黑
就是我的屁股在閃亮
遲到
有些瓦罐上的蟲孔
是我沒把天空填平
至于為什么把鳥轟跑
因為白天經(jīng)常有痣
鳥的尾巴在拖著河
很多河的上游再急
也是下游的遲到
只有一條魚身長正好
感覺我的眉毛不飛
天上就會沒有雁陣
有時候最好的白天
是桑葚只有一夜
水面上我不抬手
天空就不回到高處
只有在低處的水
常常比源頭要高
我不知道自己的重量
但知道自己每次出汗
都是被人拎去瓦罐
天空也是一身輕松
崩潰
以后我的衣角
只要沒掖到腰帶里
那么人人都可以把岸
直接塞入到河里
有些山峰的停下
是一些青蛙停下
而一只青蛙張嘴
尼采就會有著漏洞
后來河岸上的粉蝶
是有人在掰著白天
因為白天沒有來到
我就給一張紙澆水
一滴水是我沒忍住
瓦罐才開始發(fā)胖
但是河水無論如何白天
都是一張白紙的崩潰
空白
我在河面發(fā)現(xiàn)的紙
是瀑布把持不住
后來有些岸的變短
是一條魚正長
岸每次只要涉水
都會在腳上安頓著燈光
所以我在岸上遇到青蛙
都是瓦罐沒有熄滅
先前我踩到的人臉
應(yīng)該是河不慎的水面
瓦罐開始停下露珠
就會是太陽的不由自主
一些太陽的閉嘴
大多是蘋果沒有蟲孔
很多人因為河的到來
我也跟著疏通了喉嚨
有時明知白天的不對
我也沒有放棄一張紙
我每天舉著一些水
天空就不能夠空白
眼袋
有時補丁不用揮手
也會有天空的落空
河岸上的落葉
讓我遲遲不肯去踩
那怕是仇家的面容
也有好人混在其中
梨樹只有不露出白齒
桃花才不可能是重提春風
盡管水面還有天空的別稱
但是一棵樹已經(jīng)禿頂
揭下補丁和放下補丁
都是祖國的左右為難
只有天空到了這一天
才能是口紅的分散
落日為你我各自紅了眼袋
岸卻只顧徑直飛去
這時候水和水比起來
不會使一條魚更快
松動
有時遇到了蝴蝶
白天才飛起真相
只有紙還在白天的背面
所以河面才被曬干
有些桑葚也不得不黑
因為我的衣服比白天先白
一棵樹抬不抬頭
瓦罐都是天空的刻度
有時碰巧落下的松果
都是熟睡中的松鼠
在河水不深時
一個人必須不淺
只有我們張開了嘴
天空才沒有空過
一些樹陰的主動行走
是我戴著草帽行進
就像尼采的假牙
讓我的概念一直松動
砍光
天空的時候
是我的手上沒拿東西
我發(fā)現(xiàn)河流再高
也只是在我的額頂
所以有時候我的鞋面
天空也會難以擦凈
一個人穿的白衣服
是我給了他黑夜
而每次白天的出現(xiàn)
都是我露出了后背
而瓦罐里的水
已經(jīng)是天空的落空
我讓白天少走一步
就是一張紙增加體重
綠葉也讓樹多出一天
只是鐘聲響過的山崗
如果一棵樹沒有
就是尼采被我一下砍光
發(fā)胖
白天的一張紙
從甲殼蟲開始發(fā)黑
桑葚也發(fā)黑的時候
是我多日沒有洗腳
一旦腳趾蓋發(fā)亮
就是星星被螞蟻絆倒
早晨我掀開被子
說明河面還有水
我端起的一只杯
讓天空一時清高
我卷上去的褲角
只是我自己的刻度
還有腿上的烏青
盡量不讓黑夜蔓延
森林里的樹只要都喊
樹梢就會是鳥的參差不平
我也跟著喊幾聲
沒想到瓦罐是露珠發(fā)胖
循環(huán)
露珠有時只出現(xiàn)一次
但已讓我們有多次的瓦罐
只是后來楓葉是鐘聲銹了
爐火只能推遲紅顏
我知道紙的默默無言
并不會由此被拖出去白天
而我卻在風中一次次張嘴
這次是魚才撬開了水面
白天不到扉頁算不算白天
但我知道黑夜不到桑葚
就不能算是水果
有些森林通常由一棵樹循環(huán)
無論如何的水
都會是岸的偏出
一旦瓦罐不被我拎起
露珠就是我放下太陽
有時露珠的大小
已經(jīng)是河最大的度量
如果我們還去追究蘋果
瓦罐就會超不過太陽
不慎
一只羊啃食的草根
讓我看到天空最后的部分
之前的天空
都是由一根草支撐
后來我砍伐了大樹
尼采也不復(fù)存在
有些岸
一直是我腰帶捆著水
如今我對河的松綁
是讓一只蝴蝶把嘴張開
有時能讓樹長高的事情
是麻雀們踮起腳
但是我的腳不能去跺
那樣白天會很白
遇到天空的張嘴
是瓦罐里沒有水
但是一張紙的存在
讓好幾天都白
蝴蝶的翅膀
是我臨時拼湊燈光
我最大的不慎
是天空從瓦罐跑了出來
萬斌,屬虎。做過媒體,專攻哲學。在《詩潮》《詩歌月刊》《詩刊》《揚子江》《星星》《綠風》《遼河》等刊物發(fā)過作品。獲過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