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瑞庚
愿意寫與有內容可寫,這是寫好文章的前提。展示可以解決學生的寫作態(tài)度和對寫作價值的認識問題,也即解決了學生作文的內在動力愿意寫的問題。但僅有動力是不夠的,還必須解決寫作的內容問題。
解決寫作內容問題,隨筆化寫作為我們提供了兩種有效途徑。一種途徑是隨時、隨地、隨性、隨意自由書寫,另一種途徑是有所限制的寫作。情景隨筆課、讀悟評改課、讀書隨筆課等,就屬于有所限制的寫作,因為它與實際生活是有一定距離的。它可以部分解決學生無話可寫的尷尬,但時間久了學生會覺得這樣人為設置的場景不夠真實,教師也會為情境設置絞盡腦汁,學生也感覺依然無“米”下炊。但是這種情景設置或讀悟評改與高考作文的命題方式有些相似,有些場景的設置也是為了引出一個寫作話題,比如腳踏一粒石子、演繹一段小品、模仿一段情節(jié)、開展一次活動、收集一些樹葉、體驗一次勞動、感受一下冰雪等,學生用當場生成的內容寫作文,這與高考寫作題目給材料作文的設置并無兩樣,所區(qū)別的只是文字與場景而已。
在隨筆化寫作實踐中,我們也嘗試探索一些新的途徑解決寫作的內容問題,畢竟內容是高考作文評分的重要依據,一篇文章的好壞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內容是否充實。我們引導學生自己去發(fā)現和獲取素材,具體包括三種方法,或者說是三種路徑。
外觀?!皩W會多角度地觀察生活”,既是《語文課程標準》要求,也是學生發(fā)現和獲取素材的重要方法。長時間、多角度觀察(關注)同一事物、同一人物或同一現象,讓此人物、現象的特征、形象、性格和風格爛熟于心,并養(yǎng)成隨時用文字將這些內容記錄下來的習慣。
比如,校園中某株站立的樹,就可以讓我們的寫作內容豐富。四季不同,樹的形態(tài)不同;心情不同,樹的形象也會不同;天氣環(huán)境改變,樹的姿態(tài)也會改變。你可以遠觀,也可以近看;你可以俯瞰,也可以仰視。你可以寫清晨與落日中的樹,你還可以寫勁風與飄雪中的樹。單就那樹葉,就有從無到有、從有到無的變化,有從嫩綠到枯黃、從滿樹到飄零的變化,這變化滿含期待與張望,滿含惆悵與憂傷,滿含生命與堅強。樹還與風、與人、與鳥、與周邊的樹、與樹下的草、與天上的云、與周圍的房等生成萬千絲縷的聯系,樹點綴著我們的生活,也豐富了我們的文字,更讓我們的寫作有了不竭的源泉。
當然,你也可以在上學的路上關注公交車上每天發(fā)生的故事,你是一位旁觀者,也是一位參與者。你的雙眼沒有變,變化的是車上的人、車上的故事、車窗外的風景。旁觀讓你更加冷靜理智,參與會讓你變得更加真情真實。生活在重復中前行,文字在外觀中美麗。對日常生活始終保持一種新鮮感,就會持久地觀察生活,發(fā)現生活。
內視。所謂內視,就是安靜地坐下來回憶,那些在內心深處沉淀下來的東西就是我們的寫作素材。它依傍的不是眼睛,而是心靈;它關注的不只是外在的事物,更是豐富的內心。事情有沒有意思,有沒有意義,值不值得回味與記錄,起決定因素的可能不是事件本身,而是心靈感受。這正是寫作要求真實的體現,因為真實的心靈是生命的核。一旦面對,你就會感到這是一片易感的、深厚的、深情的、靈性而幽闊的世界。人一安靜,思想就會活躍起來,你越是想靜下心來,一天的事情就越是蜂擁而至。這些跳出來的事,往往就是心靈深處牽掛著的事,有想法的事,值得記錄的事。
生活表面看是在重復昨天的故事,用心去思考,卻又那么新鮮而富于變化,能記下的、要記下的越來越多,而不是越來越少,關鍵在于能不能、會不會將外在的客觀事件轉化為內心的主觀感受以及主觀感受是否豐富。
可以讓學生閉上眼睛,從早晨開始往后回憶,或者從此刻向前回憶,一段一段地想,一節(jié)課一節(jié)課地想,一件事一件事地想,為自己設想一個又一個問題,并把這些問題指向四個方面:自己、他人、社會、自然。不要求境界有多高,不強求感悟有多深,真實、自然、流暢,隨時將內視后的回憶變成文字,就是內視的基本要求。內視活動最好堅持每天一次。
心想。心想就是想象,是個性表達、有創(chuàng)意表達的一種有效途徑,是創(chuàng)造性思維的具體體現。我們可夸張,把自己想象成強大或渺小的物,從物的角度觀照世界;我們可穿越,讓自己成為歷史上的某個人物,以他的口吻述說歷史;我們可遨游,在九萬里的高空俯瞰地球,用外星人的眼光關注人類。就像屈原,可以佩花戴草;就像李白,可以夢游天姥;就像李賀,可以石破天驚。正如蒲松齡筆下的狐,卡夫卡筆下的甲蟲,莫言筆下的紅高粱,想象讓我們的情感有了更多表達通道,文字有了更加深厚的生命意義。
外觀指向觀察,內視指向思維,心想指向創(chuàng)新,這樣的三種方法,讓學生有了更多的寫作內容,既延伸了隨筆作文的基本思想,又拓寬了學生的寫作空間。與隨筆作文的基本課型穿插教學,可以收到良好的效果。
(責任編輯 左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