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萱
我的家在六樓,這里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看鳥。
每天清晨,當(dāng)?shù)谝豢|晨光灑進房間,便會有一個小小歌手的影子投進來,在窗簾上跳動,展翅,幾陣清鳴便順著簾布的隙,掉到地上,反復(fù)彈起。
這身影有大有小,聲色也是各不相同。最平凡的麻雀唱的是鄉(xiāng)間的小調(diào)兒,音調(diào)歡快且歌聲悠長。有一種不知名的鳥兒最愛唱“嗒———嘀嗒———嘀嗒”,偶爾會唱錯,然后就聽不見了,怕是害羞了。
最喜那天清晨,“幕布”遮住的是一只鴿子大的鳥,伸頸,亮翅,一切準(zhǔn)備工作做足,張嘴———
那聲音連清脆都稱不上,更不婉轉(zhuǎn),十分粗獷,像是嗓音滄桑的男聲,帶著幾分尖厲,我的想象似乎和它沒沾上一點兒邊。
我不禁好奇這位神秘歌手的真面目,于是,悄悄掀起窗簾一角———
這是多么美麗的一只鳥哇!它全身披著粉似云霞的羽毛,頸上有一圈白毛,上面“鑲”了黑色的“珍珠”??吹轿?,它不慌不忙,梳理了一下自己艷麗的羽毛,站直了身子,重新唱了起來。
我忽而覺得這歌聲動聽起來。
真正的歌者以熱忱回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