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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六馬贊》的幾個問題

2020-12-07 00:34鐘曉琴
大學(xué)書法 2020年3期
關(guān)鍵詞:歐陽詢刻石唐太宗

⊙ 鐘曉琴

《六馬贊》即昭陵六駿的贊語,昭陵六駿即陪同李世民(時為秦王)參戰(zhàn)立功的六匹戰(zhàn)馬,分別為“颯露紫”“特勒驃”“拳毛胍(騧)”“青騅”“白蹄烏”“什伐赤”。李世民榮登皇位后詔令將六駿雕刻于青石之上立于昭陵以表紀(jì)念,并親自為六駿做贊語。昭陵六駿原嵌于昭陵北闕玄武門內(nèi)祭壇東西兩廊上,現(xiàn)今其中兩駿藏于美國賓夕法尼亞考古與人類學(xué)博物館,其余四駿保存于西安碑林博物館。

一、《六馬贊》的書刻時間

《六馬贊》與昭陵六駿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要考索《六馬贊》的書刻時間,就不得不從昭陵六駿的刊立時間說起。昭陵六駿不僅有著極高的藝術(shù)價值,而且其刊立還帶有強烈的政治目的,可是歷代史書上對昭陵六駿的記載并不豐厚,唐人文獻中僅有寥寥數(shù)筆,唯宋人文獻中詳細記載了六駿的名稱、事跡、馬贊內(nèi)容等信息。

關(guān)于昭陵六駿的刊立年代,一說為唐太宗貞觀十年(636),一說為唐高宗年間?,F(xiàn)取距離昭陵六駿年代最近的幾種文獻作詳細分析,持昭陵六駿立于唐太宗時這一觀點的文獻主要有唐《許洛仁碑》、宋游師雄《游師雄題記》、宋趙明誠《金石錄》、宋王欽若等《冊府元龜》等。唐《許洛仁碑》立于龍朔二年(662)十一月,碑文載:

公于武牢□下,進(胍)馬一匹,□□追風(fēng),未足□□□□,□□□魏,無以□其神速。每臨陣指麾,必乘此馬。圣旨自為其目,號曰洛仁(胍)。及天下太平,思其驂服,又感洛仁誠節(jié),命刻石圖像,置于昭陵北門……公又于萬年宮進馬一匹,圣情喜悅,乃親乘御。顧謂群臣曰:“此人家中恒出好馬?!盵1]

許洛仁,唐元從功臣,官至冠軍大將軍、行左監(jiān)門將軍,卒于永徽初年,陪葬昭陵?!缎绿茣贰杜f唐書》均未列傳。許洛仁為蔡州刺史許世緒之弟,《新唐書》《舊唐書》中皆在許世緒名后載有關(guān)于許洛仁的只言片語,然《許洛仁碑》則對其事跡進行了詳細的記載,可補史闕。許洛仁跟隨李世民征戰(zhàn)數(shù)次,深得李世民的器重,《許洛仁碑》中載有數(shù)語可佐證,如“引公等數(shù)人,密圖討擊”“引公于內(nèi)宮,為領(lǐng)兵隊主”“爰命腹心,管其棨籥”等。由碑文可知,許洛仁曾以自己的名字為愛馬命名為“洛仁(胍)”,后來又將“洛仁(胍)”進獻給李世民,從李世民“此人家中恒出好馬”的贊譽中可知李世民對“洛仁(胍)”的喜愛。后世有學(xué)者研究“洛仁(胍)”即是六駿中的“拳毛胍(騧)”,這一觀點應(yīng)當(dāng)是可信的。“刻石圖像,置于昭陵北門”這句話所描述的石馬的形制與位置均與昭陵六駿相合。按照上述推斷昭陵六駿是立于唐太宗時,這則碑記應(yīng)是目前最早記載昭陵六駿的文獻。

《游師雄題記》是游師雄《昭陵六駿碑》的一部分,北宋名臣游師雄曾親至昭陵觀六駿刻石,而后將所見做了詳細的記述并刊刻立碑,碑文內(nèi)容主要包括六駿刊刻的歷史、宋代的保存狀況、馬贊的內(nèi)容等?!队螏熜垲}記》便是《昭陵六駿碑》的上部分內(nèi)容,下部則為六駿線刻畫及馬贊。《昭陵六駿碑》是后世記錄昭陵六駿的底本,為研究昭陵六駿及《六馬贊》提供了重要的文獻資料。現(xiàn)將《游師雄題記》抄錄于此:

師雄舊見唐太宗六馬畫像,世傳以為閻立本之筆,十八學(xué)士為之贊。晚始得《唐陵園記》云:“太宗葬文德皇后于昭陵,御制刻石文并《六馬像贊》,皆立于陵后,敕歐陽詢書。高宗總章二年,詔殷仲容別題《馬贊》于石座?!奔粗澪哪颂谧灾?,非天策學(xué)士所為,明矣。歐陽詢書今不復(fù)見,惟仲容之字仍存,如寫“白蹄烏”贊云:“平薛仁果時乘”。由此蓋知,唐史誤以“果”為“杲”耳。距陵北五里,自山下往返四十里,巖徑峭險,欲登者難之。因諭邑官仿其石像帶箭之狀并丘行恭真塑于邑西門外太宗廟庭。高庳豐約,洪纖寸尺,毫毛不差,以便往來者觀覽者。又別為繪圖刻石于廡下,以廣其傳焉。元祐四年端午日,武功游師雄景叔題,京兆府禮泉縣尉刁玠書,主簿蔡安時篆額,知縣事呂由圣立石。[2]

文德皇后卒于貞觀十年(636),葬于昭陵,游師雄由《唐陵園記》一書得知《昭陵刻石文》(即《文德皇后碑》)和《六馬贊》皆為唐太宗親撰,并刻石立于陵后,與宋敏求《長安志》中記“所乘六駿在陵后”相合,可知《唐陵園記》所言非虛。

《唐陵園記》一書早已佚亡,何人所作、作于何時已無從考證,自游師雄以后再無人論及,但至少在宋代以前是有流傳的。

宋人趙明誠《金石錄》跋尾十三曰:

右《唐昭陵六馬贊》,初,太宗以文德皇后之葬,自為文,刻石于昭陵,又琢石象平生征伐所乘六馬,為贊刻之,皆歐陽詢八分書。世或以為殷仲容書,非是。至諸降將名氏,乃仲容書耳。[3]

趙明誠的觀點也很明確,唐太宗親制《文德皇后碑》碑文與《六馬贊》,刻石立于昭陵。后世所傳《六馬贊》書于貞觀十年(636)便是取《六馬贊》與《刻石文》立于同時之據(jù)。

又《舊唐書·丘行恭傳》云:

貞觀中,有詔刻石為人馬以象行恭拔箭之狀,立于昭陵闕前。[4]

丘行恭,唐初名將,一直跟隨李世民征戰(zhàn),且屢立戰(zhàn)功,《舊唐書》中描述了他跟隨李世民圍剿王世充的戰(zhàn)斗場景。昭陵六駿之一“颯露紫”便是以丘行恭拔箭之狀為原型刻立的。

北宋王欽若等《冊府元龜》卷四十二載:

(貞觀十年)朕自征伐以來,所乘戎馬,陷軍破陣、濟朕于難者,刊石為鐫真形,置之左右,以伸帷蓋之義。[5]

除上述幾種文獻以外,還有明人趙崡《石墨鐫華》、清人王昶《金石萃編》、清人李遇孫《金石學(xué)錄》等也有昭陵六駿建于唐太宗時的記載,說法與前幾種一脈相承,此不贅述。

昭陵六駿立于唐高宗時的記載主要有宋人王溥《唐會要》,卷二十載:

上欲闡揚先帝徽烈,乃令匠人琢石,寫諸蕃君長、貞觀中擒伏歸化者形狀,而刻其官名……乃又刻石為常所乘破敵馬六匹于闕下也。[6]

高宗即位后為闡揚先帝唐太宗的功德,便將能代表唐太宗功績的兩大象征——十四國蕃君長石像和六駿刻石立于昭陵。近現(xiàn)代學(xué)者有些也認為昭陵六駿建于唐高宗時,他們認為十四國蕃君長石像和昭陵六駿的刻立都帶有相同的政治目的,在修筑布局上也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兩者是作為一個整體而構(gòu)思的建筑。

通過對以上文獻的梳理,筆者認為昭陵六駿應(yīng)當(dāng)是立于唐太宗貞觀十年(636)。

二、《六馬贊》的書寫者

由于未發(fā)現(xiàn)有唐代文獻明確記載《六馬贊》的書寫者,故在這個問題上歷來頗負爭議。現(xiàn)存觀點主要有三種:一種觀點認為《六馬贊》的書寫者為歐陽詢;第二種觀點認為《六馬贊》的書寫者為殷仲容;第三種觀點則認為歐陽詢與殷仲容都書寫過《六馬贊》。

筆者發(fā)現(xiàn)的最早記載《六馬贊》書寫者的便是上文中提到的《游師雄題記》。根據(jù)《游師雄題記》可以得出以下幾點結(jié)論:第一,《六馬贊》為唐太宗親自撰文,并命歐陽詢書寫;第二,總章二年(669),唐高宗又命殷仲容將六馬贊語書于石座;第三,游師雄至昭陵,只見到了殷仲容所書的《六馬贊》,未見歐陽詢所書《六馬贊》。晚于游師雄三十余年的趙明誠在這一問題上與游師雄記載略有不同,趙明誠在《金石錄》將《唐昭陵六馬贊》定為歐陽詢八分書,把諸降將名氏(即《十四國蕃君長石像題名》)定為殷仲容所書。南宋佚名《寶刻類編》也只載《昭陵六馬贊》為八分書,不記撰書者。自宋以后,明清金石學(xué)家多以游師雄所載為底本,如明代趙崡《石墨鐫華》載:

六馬贊,唐文皇御制,歐陽詢書,石與文德皇后碑同立陵后。高宗又詔殷仲容別題馬贊于石座,則贊宜有歐、殷二公書也。今文德皇后碑與歐書都亡,而陵上馬無石座書,世所傳圖乃游景叔所刻。景叔序云:得《唐陵圖記》云,然楊用修《丹鉛錄》記,六馬贊云在秦中,殷仲容撰,歐陽詢書,又有元學(xué)士王惲跋云云。其說與景叔小異,或用修所見乃舊石耶?然一為歐書刻石,一為殷書刻馬座,實出太宗制,非殷撰而歐書也。游公刻圖盛傳,用修不當(dāng)未見,何抵牾乃爾。今去用修未百年,豈舊石頓亡,獨有游公刻耶?景叔亦云,詢書不復(fù)見,獨殷書存,距陵北五里。今石馬正在陵下,不數(shù)十武,又無座書,其非唐馬無疑。然則殷書宋時尚在,今亦淪沒不可求矣。非游公刻圖,誰其知之?公又云:殷書薛仁“杲”作仁“果”,以證史官之誤。如此類者尚多。[7]

顯而易見,楊用修《丹鉛錄》所載實乃訛誤,《六馬贊》文為唐太宗御制,而非殷仲容所撰。筆者認為歐陽詢與殷仲容都書寫過馬贊,按歐書馬贊于貞觀十年(636),殷書馬贊于總章二年(669),兩書間隔33年。暫且推測因為歐陽詢所書馬贊有損毀,所以高宗時又命殷仲容書刻了同樣內(nèi)容的馬贊。實際上在很早的時候昭陵六駿就受到了破壞,2003年陜西考古研究所在曾經(jīng)擺放昭陵六駿的基座土層中發(fā)現(xiàn)了三方石塊,并且其中兩塊與昭陵六駿中的“什伐赤”和“青騅”成功拼接,剩余的一塊或許是藏于美國賓夕法尼亞考古與人類學(xué)博物館的兩駿身上的。這一考古發(fā)現(xiàn)被評為2003年中國考古十大新發(fā)現(xiàn)之一,對研究昭陵六駿具有重要的意義。這三方石塊無明顯風(fēng)化現(xiàn)象,紋理生動清晰,而且它很好地證明了現(xiàn)存昭陵六駿的石刻表面已經(jīng)比最初少了一厘米左右的厚度。昭陵考古隊隊長張建林在報告時說:

腿毛細膩的那件殘塊是在清理昭陵六駿的東邊三駿時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是雕完不久就“離開母體”埋入地下了,否則雕刻的腿毛和棱角不會保存得如此完好。

筆者大膽猜測,歐陽詢所書馬贊便是損毀于貞觀十年至總章二年這33年間。

那么是什么原因?qū)е抡蚜炅E刊立不久便遭到了破壞呢?在李唐王朝統(tǒng)治的300多年里,統(tǒng)治者都十分重視對唐陵的修建與保護,陵園內(nèi)的一草一木都得到了非常嚴格的保護,昭陵園內(nèi)設(shè)有專門管理陵園事務(wù)的陵令,而且還有常年駐守陵園的軍隊和負責(zé)供奉事務(wù)的宮人,由唐太宗親自書寫贊文的六馬石像就更顯得異常尊貴。根據(jù)《新唐書》《舊唐書》和《資治通鑒》記載,在唐高宗儀鳳年間,還出現(xiàn)了一則“誤砍昭陵柏”事件,有一次左威衛(wèi)大將軍權(quán)善才和右監(jiān)門中郎將范懷義誤砍了昭陵的一棵柏樹,惹得高宗龍顏大怒,下令“殺之”,見《資治通鑒》卷二百二:

高宗儀鳳元年(676),九月,壬申,大理奏左威衛(wèi)大將軍權(quán)善才、左監(jiān)門中郎將范懷義誤斫昭陵柏,罪當(dāng)除名,上特命殺之。[8]

幸虧時任大理丞的狄仁杰膽略過人,直言勸諫,此二人才保得性命,免遭一死,但亦未能逃脫流放嶺南的重罰。由此足以證明在太宗、高宗期間,昭陵事物的尊貴地位。那么不管是“昭陵六駿”或者是《六馬贊》的破壞都應(yīng)該是與皇室內(nèi)部人員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有一件事或許我們應(yīng)該給予關(guān)注。唐太宗對文德皇后用情至深,在文德皇后死后,為緩解對皇后的思念特意建造層觀便于眺望歸葬皇后的昭陵,《新唐書》《資治通鑒》《文獻通考》均有記,現(xiàn)引《資治通鑒》卷一百九十四:“上念后不已,乃于苑中作層觀,以望昭陵。”有一次唐太宗和魏徴同登層觀,魏徴極力勸諫唐太宗不應(yīng)該把心思放在歸葬皇后的昭陵上,聽了魏徴的勸諫唐太宗也深覺不妥,于是將層觀毀掉,不再眺望昭陵。昭陵六駿早年間的破壞是否與這次層觀事件有關(guān),還須依靠更加翔實的史料與更加深入的研究。

歐陽詢、殷仲容應(yīng)該都書寫過《六馬贊》,只不過歐陽詢所書馬贊因為一些原因被破壞了,所以后來高宗又命殷仲容重新書寫《六馬贊》。

三、《六馬贊》的書刻位置

按上述推斷,歐陽詢所書《六馬贊》很快便被破壞了,可能世人都未及見,所以后世所見到的《六馬贊》應(yīng)該都是殷仲容所書,這里主要談?wù)摰囊彩且髸S伞队螏熜垲}記》可知游師雄所見殷仲容題刻的馬贊在六駿石座上,但清人張力臣則認為馬贊書于馬頭一隅,《六駿贊辨》載:

唐太宗葬文德皇后于昭陵,御制刻石文,并刻六馬像立于陵后,敕歐陽詢書贊其上……各馬頭上一隅,皆留石一尺,正方,與界邊平,隱隱有字跡,是當(dāng)日刻贊處也。[9]

以游師雄為代表的馬贊書于石座說,和以張弨為代表的馬贊書于馬頭一隅說,也是當(dāng)今書法史上的兩大主流觀點。筆者取游氏一說,原因如下。首先,游師雄是親至昭陵,切切實實目睹了《六馬贊》,甚至連馬贊的文字內(nèi)容都記得清清楚楚;張力臣雖也親至其側(cè),但其見到的是“隱隱有字跡”,并不能像游氏那樣篤定。若真如張力臣所述見到馬頭一隅隱隱有字跡,那么早于他500多年的游師雄也應(yīng)該能見到,甚至比張力臣見到的更清晰。其次,《六馬贊》雖文已盡泐,但六駿石像仍然存在,今“昭陵四駿”尚在西安碑林博物館。當(dāng)代學(xué)者漢景帝陽陵博物院院長李舉綱、昭陵博物館館員張沛對馬贊位置也做過考證,李舉綱說:

筆者曾多次觀摩陳列于西安碑林博物館石刻藝術(shù)室中的四駿,在馬頭的一隅并無曾經(jīng)刊刻的痕跡。[10]

張沛《昭陵碑石》云:

其石座尚在原地,細看并無字跡;再察六駿原石,亦未見馬頭上一隅似曾鐫字。六馬贊語原刻何處存疑。[11]

雖然《六馬贊》的鐫刻位置亦不明確,然而可以確定的是馬頭上方空白處并未刻贊。清人王昶《金石萃編》曰:“馬贊舊題于石坐(座),東坡嘗得石本,賦詩記之?!盵12]可知刻于石座上的《六馬贊》在宋代是有拓本流傳的。

至明人趙崡踏察昭陵時未得見《六馬贊》,《石墨鐫華》卷七《游九嵕》中記:

考歐陽詢書贊刻石,殷仲容又書刻馬座。今馬身半刻,而無座字,制亦不類唐人。且太宗以天下全力,豈難作一石馬而半刻之耶?[13]

而后清人張力臣尋訪六駿后曾記:

(六駿)下座,每邊三馬相連,各離許尺,共置一座,座面之石即與地平。合縫有鐵錠連屬,是石座無容書處。[14]

宋以后,多有金石學(xué)家踏訪昭陵六駿卻無緣及見《六馬贊》,這或許和關(guān)中地震有著重要的聯(lián)系。陜西省是地震的頻發(fā)地帶,明代中后期,尤其是成化至隆慶年間(1465——1527),是地震活動的高潮時期。成化二十三年(1487)出現(xiàn)了一次破壞性地震,著名的小雁塔在這次地震中開裂為兩半,裂縫寬達一尺余。之后正德十六年(1521)的又一次地震,神奇地使小雁塔偌大的裂縫彌合了,外觀完整如故。中國歷史上特大地震之一便是發(fā)生于明朝嘉靖三十四年農(nóng)歷十二月十二的華縣地震,據(jù)《明史》記載:

(嘉靖)三十四年十二月壬寅,山西、陜西、河南同時地震,聲如雷。渭南、華州、朝邑、三原、蒲州等處尤甚?;虻亓讶?,中有魚物,或城郭房屋陷入地中,或平地突成山阜,或一日數(shù)震,或累日震不止。河、渭大泛,華岳、終南山鳴,河清數(shù)日。官吏、軍民壓死八十三萬有奇。[15]

現(xiàn)代科學(xué)家根據(jù)歷史的記錄,推斷嘉靖大地震強度為矩震級8.0級至8.5級。在這次地震中房屋與地面建筑大多數(shù)都遭到毀滅性的破壞,而且有80多萬人死于這次地震,死亡人數(shù)是世界地震歷史記錄中最多的。101個縣遭受了地震的破壞,分布于陜、甘、寧、晉、豫5省約28萬平方公里。地震有感范圍為5省227個縣。可想而知,在地震頻發(fā)的百余年間,昭陵亦不能幸免,或許昭陵六駿在這些地震中亦遭受了巨大的破壞。張力臣所說“合縫有鐵錠連屬”,《昭陵六駿》與《十四國蕃君長石像》同為昭陵中的刻石群,而且兩者位置相連,顯然是作為一個整體來構(gòu)思修筑的,目前出土的《十四國蕃君長石像》并未發(fā)現(xiàn)有鐵錠連屬,顯然六駿石像的鐵錠不是修筑時所制?;蛟S是地震后六駿石座受損,不得不去掉原有石座的一部分,而又為了能使六駿更牢固,所以用鐵錠更好的固定。這一破壞性保護改變了六駿的原有形制,正如趙崡所說“制亦不類唐人”。

綜合前文所述,《六馬贊》為殷仲容奉高宗之命書于總章二年(669),書刻位置即為游師雄所見的石座處,后來由于自然災(zāi)害或人為破壞(主要指盜墓)石座損毀,以至宋代以后再不得見。今依照游師雄《昭陵六駿碑》將《六馬贊》謄錄于下:

颯露紫:西第一,紫燕騮,前中一箭,平東都時乘。紫燕超躍,骨騰神駿。氣詟三川,威凌八陣。

特勒驃:東第一,黃白色,喙微黑色,平宋金剛時乘。應(yīng)策騰空,承聲半漢。入險摧敵,乘危濟難。

拳毛胍:西第二,黃馬黑喙,前中六箭,背三箭,平劉黑闥時乘。月精按轡,天駟橫行?;∈篙d戢,氛埃廓清。

青 騅:東第二,蒼白雜色,前中五箭,平竇建德時乘。足輕電影,神發(fā)天機。策茲飛練,定我戎衣。

白蹄烏:西第三,純黑色,四蹄俱白,平薛仁果時乘。倚天長劍,追風(fēng)駿足。聳轡平隴,回鞍定蜀。

什伐赤:東第三,純黑色,前中四箭,背中一箭,平世充、建德乘。邐澗未靜,斧鉞申威,朱汗騁足,青旌凱歸。[16]

昭陵六駿刊立于唐太宗貞觀十年(636),同年歐陽詢奉詔書《昭陵刻石文》與《六馬贊》,但是由于一些原因歐陽詢《六馬贊》很快便被毀掉了,至高宗時又有殷仲容重新書寫《六馬贊》并刻于六駿石座。相比之下,殷仲容《六馬贊》流傳的時間更長,能見到它的人也更多,其在書法史上的地位是遠遠高于歐陽詢《六馬贊》的。

注釋:

[1][2][11][16]張沛.昭陵碑石[M].西安:三秦出版社,1993:152,230,231,230.

[3]趙明誠.金石錄[M].濟南:齊魯書社,2009:193.

[4]劉昫等.舊唐書·卷59[M].武英殿本.

[5]王欽若等.冊府元龜·卷42[M].北京:中華書局,1960.

[6]王溥.唐會要·卷20[M].清武英殿聚珍版叢書本.

[7]趙崡.石墨鐫華[M].北京:中國書店,2018:177-179.

[8]司馬光.資治通鑒·卷202[M].鄱陽胡氏仿元刊本.

[9]武善樹.陜西金石志·卷8[M].臺灣:藝文印書社,1934.

[10]李舉綱.昭陵六駿碑研究[J].西安:西安碑林博物館,2002:256-257.

[12]王昶.金石萃編·卷72[M].清嘉慶十年刻本.

[13]趙崡.石墨鐫華[M].北京:中國書店,2018:259-260.

[14]武善樹.陜西金石志·卷8[M].臺灣:藝文印書社,1934.

[15]萬斯同.明史·卷27[M].清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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