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霞
“自從迷上她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被她改變了……”說起攝影,武勇的語氣里滿是摯愛與感慨。三十七年前,一位化學專業(yè)的理科男,偶然間被顯影與定影的神奇魔力所迷惑,喜歡上了攝影。從此,他的課余時間完全交給了由幾位學長發(fā)起的攝影興趣小組。到大學畢業(yè)時,已經(jīng)小有名氣。
初被分配到呂梁一所中專任教時,武勇是不甘的。這塊土地的貧窮與落后是全國聞名的。用一雙異鄉(xiāng)人的眼睛審視這塊土地,他感到了自己心中隱藏的震驚、困惑,還有那一絲絲不屑……
因為攝影記者短缺,呂梁日報社經(jīng)過多方考察,決定調(diào)他到報社任攝影記者。這時,呂梁地委宣傳部也選中了他。他選擇了宣傳部,后又參與組建呂梁地委通訊組、新聞辦公室。通訊組、新聞辦、文化局、山西畫報社駐呂梁記者站,直至后來到山西省攝影家協(xié)會任職。學生時期的愛好,奠定了他人生的走向,成為他的立業(yè)之本。
武勇把自己的自媒體署名“遙石居”。從二十多歲到四十多歲這二十多年間,平遙青年武勇把自己火熱的青春,揮灑在了呂梁這片土地上。談起這二十年的歲月,武勇由衷地感謝相機———它像一面神奇的魔鏡,讓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呂梁。
《永寧州志》這樣描繪呂梁山:“其名骨脊山者,以泰山在左,華山在右,常山為靠,蒿山為抱,衡山為朝,此山是隆居中,依然天地之脊骨焉?!敝蒙碛谥腥A民族的脊梁——呂梁這方圣土,責任感讓宣傳人武勇不敢有半點懈怠。他不停地用鏡頭聚焦呂梁的父老鄉(xiāng)親,不停地用膠片丈量呂梁的山山水水。在北武當山野豬咆哮的幽谷中,為了拍好一幅作品,他險些墜身山崖;在碧空如洗的藍天,他把自己綁在飛機艙門口,全然不顧刺骨的寒風和強烈的氣流,俯瞰著呂梁山的雄渾與壯闊;在波濤洶涌的晉陜大峽谷,他與船工們浪遏飛舟,體驗了黃河的咆哮怒吼;在林密草深的四十里跑馬灘,他與老鄉(xiāng)們同睡一盤炕,同吃一鍋飯,同騎一匹馬,深深地被呂梁山純樸的民風所感染;在莽莽蒼蒼的龐泉溝,他忘情于原始森林的神秘風情,致使迷途難返,又遭遇毒蛇猛獸;浩渺荒漠的黃土地那滾滾的黃流和刀劈斧鑿的千溝萬壑,讓他產(chǎn)生了刻骨銘心的震撼,真正感受到作為炎黃子孫的自豪感……古老而又神奇的呂梁山,為他提供了取之不盡的創(chuàng)作源泉,英雄的呂梁人民,又給了他巨大的創(chuàng)作激情。北武當山的雄壯,玄中古剎的圣潔,磧口與西灣的古樸,秧歌、道情、皮影、木偶等民間文化的絢爛多姿……他沒有想到,曾經(jīng)被他認為是“上帝的棄兒”的這塊土地,展現(xiàn)在他的鏡頭前面,竟是如此壯美、雄渾又博大、豐富。他拍攝的呂梁題材的作品多次在全國獲獎,甚至在海外展出。他實現(xiàn)了自己的夢想:攝影讓呂梁更美麗!
(本文圖片由作者提供)
通過鏡頭閱讀了呂梁的千姿百態(tài),通過膠卷描繪出呂梁的磅礴美麗后,他感到自己的靈魂與血液已經(jīng)融進了這塊土地。在他的攝影作品集《我的呂梁》一書的前言中,他寫道:“我不再是什么異鄉(xiāng)人,我就是呂梁的兒子,她滋養(yǎng)了我的肌體,更滋養(yǎng)了我的靈魂。我是呂梁的,呂梁,也是我的?!?/p>
任山西省攝影家協(xié)會常務(wù)副主席兼秘書長后,他深感肩上的責任更大了。除了攝影創(chuàng)作,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發(fā)現(xiàn)攝影新人、組織攝影活動、舉辦攝影賽事和展覽、普及攝影教育、梳理攝影史料、編輯出版攝影書籍等工作上。他說:“攝影是一門藝術(shù),有根的藝術(shù)才有長久而強大的生命力。攝影的根就是民間,就是生活,就是攝影人對土地與百姓的那一份深情?!彼米约旱淖髌?,唱出了那份“綠葉對根的情意”。他期冀山西這棵大樹上,會綠葉披拂,繁茂綺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