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彥
伍爾夫是一個獨特的女人,有著獨特的出身,以及獨特的生平。
她說過,女人的理想是擁有一張自己的書桌和一間自己的房間。可她擁有不止一間房間,她還擁有至今未衰的文學名聲。
她說,女人為什么要去支持男人的戰(zhàn)爭?因為戰(zhàn)爭只是男權的極端表現(xiàn)而已。她童年遭遇不幸,美麗的母親過早去世,她患有嚴重的抑郁癥。成年后,她擁有一家自己的出版社,擁有一個家,以及舒適的別墅。她的小說都在自家的出版社出版發(fā)行。她還是當年倫敦一個著名文學沙龍的女主人,身邊簇擁著一批優(yōu)秀的文人、學者,包括著名經(jīng)濟學家凱恩斯。
她的痛苦是內(nèi)在的,又是社會性的。她敏銳地觀察著男權下的虛偽與殘忍。她童年的不幸居然來自她的兄長,這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她的母親是拉斐爾前派畫家們競相描繪的美麗模特,所以她有一副美麗的面容。她母親的姑母則是有名的攝影大師卡梅隆夫人。
她敏感,以至精神分裂;她瘋癲,會不可抑制地暴躁,發(fā)無名火。她視生命為極品,又視生命為無物。
1941年,她在衣服口袋里裝滿石頭,然后從容下沉到家附近的一條河流中。
她的寫作只是實驗,思想游移的實驗。她的人生何嘗不是一場奇特的實驗?
(月亮狗摘自《羊城晚報》2021年1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