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坦
KAWS 1974年出生在美國新澤西州,1994年從美國紐約視覺藝術學院畢業(yè)。畢業(yè)后他曾為迪士尼公司工作。之后得到朋友的幫助,將自創(chuàng)的骷髏頭標志元素注入紐約市的巴士站及電話亭的廣告海報,KAWS從此一舉成名。
當下極受市場追捧的藝術家K A W S 的創(chuàng)作之路,也是以他在紐約布魯克林街頭留下“KAWS”涂鴉所開啟的。
麥當娜的前男友、安迪·沃霍爾的高徒、史上最具才華的涂鴉天才、時尚締造者……單就一個頭銜,已經(jīng)讓人羨慕嫉妒恨了,而他一個人就擁有了如此之多。他是平民天才、一夜爆紅的明星,在他之后年輕的一代無不憧憬他的成功,深信有才能就一定能被認可。這或許是他對藝術領域最沒有爭議的貢獻了。作為1980年代最重要的藝術家之一,讓·米歇爾·巴斯奎特如旋風一般席卷了藝術界;然而又像煙火那樣短暫,在僅僅27歲的時候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他那具有爆炸性的新藝術——反傳統(tǒng)與污穢的藝術,驚醒了沉睡中的在美國占主導地位的白人藝術。
1996年,在讓·米歇爾·巴斯奎特因藥物過量而去世的第8年,朱利安·施納貝爾以這位20世紀最神秘的天才藝術家為題,拍攝了傳記電影《巴斯奎特》。影片開頭,少年巴斯奎特戴著亮閃閃的王冠去看畢加索的《格爾尼卡》,這個場景為整部影片設定了敘述基調:一個心懷偉大夢想的圈外人自學成才,借助市場繁榮的東風成為了藝術界閃亮的明星,卻又被其吞沒。其中施納貝爾用一句話總結了巴斯奎特的一生:他因藝術而成名,因成名而聲名大噪,因聲名大噪而成為眾矢之的。不過,恐怕施納貝爾也不會想到,進入21世紀后,巴斯奎特熱度越來越高。印有他涂鴉的T恤在紐約成為搶手貨,經(jīng)紀商和收藏家們也對他表現(xiàn)出像當年他們對安迪·沃霍爾那樣的興趣。這幾年,從紐約到倫敦,從博物館、大拍賣公司到頂級畫廊,都加入到制造又一個藝術市場超級明星的工程中。
讓·米歇爾·巴斯奎特1960年12月22日生于紐約,從小就對繪畫表現(xiàn)出了極高的興趣,他的父母給予了他足夠的引導,經(jīng)常帶他去美術館、博物館參觀。他4歲就能自學讀寫,11歲就能流利地說3種語言(法語、西班牙語、英語),是一個極為有才華的孩子,但是這些都遠遠比不上他的涂鴉天賦。
巴斯奎特七八歲的時候經(jīng)歷過一場車禍,住院期間他的母親給了他一本解剖學的書。巴斯奎特從中受益良多,在他的畫中可以找到很多骨骼關節(jié)、肌肉解剖圖的元素,這些童年的經(jīng)歷都給他后來的創(chuàng)作埋下了種子。
雖然巴斯奎特的父親是位外交家,家中衣食無憂,但這并沒能阻止巴斯奎特的叛逆。15歲時巴斯奎特因為母親病重與父親不和,第一次離家出走,但不久便被警察帶回到家中。幾年后他不務正業(yè)從高中輟學,去了另一所不入流的高中,他的父親便將他掃地出門,父子間的裂痕開始變深。巴斯奎特和大多數(shù)天才一樣,有野心,想出名,自信并且才華橫溢。他想要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的才華。反正在那個年代的紐約,沒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也許就是在那時候,他有了涂鴉的欲望。從未受過專業(yè)教育的他,完全依靠著天賦在城市的街頭自由地亂涂亂畫。
1980年,巴斯奎特決定做一個獨立藝術家開始流落街頭,靠售賣自制的T恤衫和明信片度日,偶爾在廣場上撿撿錢。他睡在公園里或者新交的女朋友家中,幸運的是他的朋友們都支持并鼓勵他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巴斯奎特在很早就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符號和文字,包含詩意的象征、哲學化的內(nèi)涵和諷刺性的寓意,結合了海地、波多黎各、非洲和波普藝術的影響。每幅涂鴉旁使用了SAMO的神秘署名,并開始在現(xiàn)有的材料、建筑物、T恤和商業(yè)項目上作畫。其實,巴斯奎特成名的契機正在悄悄來臨,他的名聲通過SAMO涂鴉的積累早已傳開,直到他第一次在電視節(jié)目上亮相正式進入公眾視野。
1980年6月,他攜帶一沓紙本拼貼畫參加了“時報廣場展”群展,并從百來人中脫穎而出;同年9月,他就得到AnninaNosei畫廊的支持,并在次年5月舉辦了個展,所有畫作在開展當晚售罄。巴斯奎特的名氣直沖云霄,自此開始了如星火般璀璨的人生。
如果說巴斯奎特是匹黑馬,那么安迪·沃霍爾就是他的伯樂。當時以安迪·沃霍爾為首的波普藝術大獲成功,這標志著普通民眾,即無藝術背景人群對精英階層把控的藝術圈的質疑和沖擊。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巴斯奎特的繪畫獲得了非專業(yè)背景人士的認可,而他的成功并非偶然。當時巴斯奎特為了生計,出售各類用拼貼技法制作的明信片和T恤衫,安迪·沃霍爾頗為欣賞并購買了幾張。其實故事還有后續(xù),在他們照了一張合照后,安迪·沃霍爾邀請他一起進餐,但巴斯奎特拒絕了,并返回了工作室。一小時后他扛著一幅畫來到了餐廳,安迪·沃霍爾見了后說:“我真的太嫉妒你了,你做作品比我還要快。”這段緣分成為美國當代藝術界標志性人物友誼與合作的開始。
1981年,安迪·沃霍爾邀請巴斯奎特參加了名為“紐約/新浪潮”的展覽。1982年,這位天才街頭流浪兒正式走進美國主流藝術圈。當時美國藝術界極少有黑人的位置,22歲的巴斯奎特為黑人藝術家創(chuàng)造了一個奇跡。年少成名激勵著巴斯奎特,同時也在燃燒他。但他的成功似乎并不能復制。與各大美術館中流行的極少主義、抽象表現(xiàn)主義不同,巴斯奎特繪畫原生的街頭血統(tǒng)似乎與其格格不入,即使個人展覽獲得了成功,但是因為他沒有專業(yè)藝術背景,他的畫作內(nèi)容被認為是無意義且?guī)в蟹N族主義的。其實他只是純粹用天賦畫畫,他以自己的繪畫方式“翻譯”了宗教、政治、名人、名畫等許多元素,并且能完美地組合在一起。而評論家們只看到了他的膚色和街頭背景。
巴斯奎特的畫中有很多諷刺當下美國社會問題的元素,1980年代初期的美國種族主義從未停止,所以巴斯奎特畫中有關黑人地位的元素占了很大一部分。而媒體在報道他時也通常會打上黑人藝術家的標記,說他被畫廊“奴役”等,這些與黑人身份相關的負面報道在他成名后愈演愈烈。但是后工業(yè)化的美國文化需要接受黑人的地位,巴斯奎特作為黑人文化的名人,他在畫中黑人意象的頭頂上加上了皇冠圖案以諷刺這種不平等。他的黑人身份為他帶來了關注度,也給他戴上了枷鎖。
巴斯奎特的名氣扶搖直上,但他的父親從未真正認可他,成名后的他曾去父親經(jīng)常去的餐廳一同吃飯,想在父親面前展示他的名氣和成功。但他的父親冷漠以對,甚至一句話都沒有回應。父子二人就這樣分桌和各自的朋友進餐,這樣的會面以尷尬收場。與父親的不合促使他有了更大的野心,巴斯奎特越是不被認可的他便越想證明自己。
巴斯奎特的成功充斥著冷戰(zhàn)背景下美國主流文化對于本土文化自信的盲從。他是“美國夢”的代表,影響了被遺忘的一代和嬰兒潮一代的美國人。他是時代的寵兒,有與生俱來的天賦,但他同時也在與這個時代對抗,發(fā)出自己的聲音。藝術品從被售出的那一刻起,藝術和藝術品的關系就不那么大了。藝術品開始變成一個投資手段,這是一個不會貶值、易于掌控的市場。在外部看來,藝術家和藝術明星的界限已經(jīng)模糊掉了。而巴斯奎特是一個想成為明星的藝術家。
1985年,即他去世前3年,25歲的巴斯奎特到達了名利的巔峰,登上《時代周刊》封面,成為首位黑人藝術家封面人物。不過,那時人們對他的興趣主要來自安迪·沃霍爾對他的興趣,此外還有歌壇巨星麥當娜和他之間的親密關系。不過諷刺的是,巴斯奎特成為封面的那期頭版文章《新藝術、新錢:美國藝術家的市場化》卻毫不留情地指出兩人的“互惠互利”:沃霍爾傳授藝術市場經(jīng)驗,而思維活躍的巴斯奎特為其提供新靈感。更有評論指責巴斯奎特的畫作中有太過濃厚的沃霍爾痕跡。但視沃霍爾為心中英雄的巴斯奎特從他的偶像身上得到最多的,大概是一種將流行文化以及不同藝術形式隨意運用、自由結合的能力。因此當1980年代早期表現(xiàn)主義繪畫重新回到人們視野,巴斯奎特順應時勢,成為了這場運動中耀眼的明星。令人驚訝的是,這篇30多年前的文章如今看來仍不過時。文章結尾提到藝術家在拍賣中的驕人戰(zhàn)果如今再次重演,一系列紀錄的接連出現(xiàn)顯示了國際收藏市場對于當代藝術大師空前旺盛的需求。
年輕的巴斯奎特收獲了太多的金錢和名譽,這使他迷茫。在高壓的環(huán)境下他不得不靠毒品刺激創(chuàng)作。逐漸地他的狀態(tài)每況愈下,媒體對他的抨擊也愈演愈烈。但那時的巴斯奎特也是幸運的,他得到了父親和女友的支持,并一同去夏威夷潛心休養(yǎng)創(chuàng)作,一切都非常順利。一段時間后,他恢復健康并回到了藝術圈準備大展拳腳,事實上這個機會也出現(xiàn)了。1983—1985年,他與安迪·沃霍爾共同創(chuàng)作了一系列作品,此時的他處于個人名譽的最高峰,但卻在展覽中遭遇了巨大的失敗。毫無疑問這些作品在后世看來都是難得的杰作,但是在當時的媒體看來,只不過是江郎才盡的“非洲王子”的一次炒作,媒體報道甚至猜測他們是在相互利用。
隨著安迪·沃霍爾的意外去世,巴斯奎特的狀態(tài)再次跌入低谷。背負巨大精神壓力的他再次染上毒癮。這次,他的親友們并沒有成功地幫他走出陰影。1988年8月,不滿28周歲的巴斯奎特在自家的公寓里因嗑藥過度去世。
1980年代紐約街景
時至今日,巴斯奎特仍被視為一顆隕落過早的巨星,從街頭到工作室、畫廊,再到美術館,巴斯奎特的藝術之路是涂鴉藝術步入主流藝術界路徑的縮影。而在消費崛起的時代,逐漸成為消費品的潮流藝術、潮玩正在進入千禧一代。當我們挖掘背后之基礎,會發(fā)現(xiàn)與來自1970年代、1980年代紐約的街頭藝術難以被分割討論,當下極受市場追捧的藝術家KAWS的創(chuàng)作之路也是以他在紐約布魯克林街頭留下“KAWS”涂鴉所開啟的。
1970年代的紐約是個搖搖欲墜的城市。大量制造業(yè)的工作流失,失業(yè)率與犯罪率飆升,中產(chǎn)階級白人們紛紛搬至郊區(qū),留下了比以前明顯貧窮且邊緣的社群?!罢碱I”了這片失信之地的青年們無所事事,以自己的方式找尋樂趣,他們說唱、跳地板舞,拿起噴漆在地鐵列車車廂內(nèi)外涂鴉……嘻哈文化在此時悄然興起。許多新的表達形式在短時間內(nèi)跨越了無數(shù)既存的媒介,讓這座城市迎來了風格上的復興。
涂鴉雖然與紐約市里其他混亂與激進的行為一樣受到各界譴責,但成了許多人心中一個狂熱的夢,一種視覺性、反抗性的城市暗語。作家們創(chuàng)作時必要的匿名行為完全掩藏了他們的身份和背景,種族和階級的差異失去了意義。
10年間,嘻哈文化又一步步地從純粹的街頭繁榮走進商業(yè)畫廊中,嘻哈文化開始將未來推至新的方向。1980年代,當涂鴉從街頭轉向工作室后,后涂鴉時代正式隨之開啟,進入擁有更廣泛觀眾的主流藝術世界。
說唱音樂撼動話筒,地板舞撼動身體,而涂鴉撼動城市。后涂鴉是當代美國藝術中最具創(chuàng)造力但被忽視的運動之一,藝術機構對它的關注很少。盡管后涂鴉藝術家們在地下漫畫、電影、路牌和城市肖像中找尋靈感,但他們亦顛覆性地去探索種族歧視、司法秩序以及藝術世界內(nèi)存在的偏見與貪婪。他們意識到自己正與非常主流藝術創(chuàng)作的思想制度交戰(zhàn)。他們是反叛者,是藝術激進分子,決定將這座城市變成他們的工作室和畫布。
讓·米歇爾·巴斯奎特。
涂鴉雖然與紐約市里其他混亂與激進的行為一樣受到各界譴責,但卻成了許多人心中一個狂熱的夢,一種視覺性、反抗性的城市暗語。
涂鴉和后涂鴉藝術往往被框定為當今“街頭藝術”文化,這種文化有特定的受眾并且堅持自己的審美價值體系,現(xiàn)已具全球性的規(guī)模。然而,無論是1970年代無所不在的城市涂鴉,還是1980年代涌入畫廊系統(tǒng)的涂鴉藝術,都給當時的當代藝術家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促使他們回歸極為大膽的色調、表現(xiàn)主義、受流行樂啟發(fā)的造型和狂野的抽象筆觸。
雖然巴斯奎特在生前曾贏得過藝術市場的偏愛,但他在學術研究領域卻是持續(xù)碰壁。對于1980年代紐約的博物館而言,極簡主義正在大行其道,巴斯奎特濃烈的涂鴉繪畫風格一來打破了博物館策展人對于繪畫的傳統(tǒng)定義,甚至讓保守的策展人感到“不適”;二來看似缺乏藝術史的引述使研究學者產(chǎn)生了意見分歧和懷疑。巴斯奎特的作品尤其在非精英或缺乏藝術史背景的觀眾群中獲得了肯定——這正是巴斯奎特試圖打破的藝術邊界之一,卻也為他進入藝術機構的收藏體系設置了隱形的障礙。即便在巴斯奎特去世33年后的今天,仍有許多美國重要美術館仍尚未收藏巴斯奎特的繪畫作品,其中最廣為人知的是紐約現(xiàn)代藝術博物館。
此外,在美術館以公立視角講述巴斯奎特的藝術和生平時,也很容易陷入他是嚴肅藝術家還是流行明星的兩難境地中。例如對于2017年9月21日在英國巴比肯藝術中心開幕“巴斯奎特:真正的繁榮”展覽,《獨立日報》的記者邁克爾·格羅威爾評論道,與其說這是一個藝術展覽,不如說是一個所謂的“讓·米歇爾·巴斯奎特”社會政治現(xiàn)象的記錄,這次展覽沒有提到他的死亡。關于他的一切正變得越來越正面。藝術本身展覽存在的根本原因,必定被他所生活的周圍環(huán)境、盛名下的緋聞所淹沒,所有這些對個人生活細節(jié)的關注——廣告紙上的只言片語,火柴盒上寫的潦草涂鴉……策展人都認真審視,這似乎是把馬車放在了馬的前面。《衛(wèi)報》的記者喬納森·瓊斯則表達了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意見。他認為,巴斯奎特在1982年的一幅作品《驢腮骨》列出了包括漢尼拔、馬基雅維利、薩沃納羅拉、薩福和拉美西斯二世在內(nèi)的歷史人物。這幅畫顛覆了巴斯奎特只能被定位為流行文化的思維定式,它是世界歷史的幻象,其中充滿無休止的戰(zhàn)爭。當塞·托姆布雷在他抽象表現(xiàn)主義的涂鴉畫上潦草地畫了類似的東西時,每個人都認為是對歷史的嚴肅評論。巴斯奎特和托姆布雷應該一起展出,因為巴斯奎特也是一位偉大的現(xiàn)代歷史畫家。
不過另一方面的事實是,在巴斯奎特1988年猝死之前,他的新作已經(jīng)受到主流藝術界的苛責,且銷路閉塞。和大多數(shù)不被理解的天才一樣,巴斯奎特的影響力和作品身價在其去世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未能發(fā)酵。巴斯奎特市場發(fā)展的第一個戲劇性的高峰發(fā)生在2007年,這正是藝術市場繁榮的時期,巴斯奎特的作品在當年全球拍賣額首次超過1億美元。當時佳士得副主席,將巴斯奎特的市場引述為“兩個層次的誘惑——令人垂涎的罕見天賦,以及1981—1982年這樣最好的時期”。
雖然10年創(chuàng)作生涯不長,但口味挑剔的收藏家們對巴斯奎特黃金時期(1981—1982)作品的熱衷程度也是有目共睹的。通過查詢巴斯奎特2000—2020歷年拍賣的年度最高價格和歷史成交前10名,可以清晰地發(fā)現(xiàn),所有上榜的作品全部創(chuàng)作于這2年。在這2年里,巴斯奎特的繪畫在形式上色彩鮮艷濃烈、筆觸跳脫,常常帶有標志性的皇冠或是版權符號,而內(nèi)容上最顯著的特點之一就是對其他藝術家直接或間接的參考與引用,例如達·芬奇、梵·高、畢加索、塞·托姆布雷等人都是他引述的對象。此外,巴斯奎特這一時期作品中的另一重要主題是對于非裔美國人在身份認同、社會地位以及生存狀況等方面的探討。
隨著歐美藝術品市場的重心在2012年后逐漸從印象派及現(xiàn)代藝術轉向優(yōu)秀作品供給更充足的戰(zhàn)后及當代藝術,巴斯奎特的市場爆發(fā)期也真正到來。從2012年至今連續(xù)4度刷新最高價格紀錄的變化中,可以發(fā)現(xiàn)全球藏家對巴斯奎特頂尖作品的競爭已至白熱化。其中日本藏家前澤友作扮演了重要角色,在以1.15億美元拍下《無題》后接受《紐約時報》采訪時,前澤友作解釋說:“我只是聽從我的直覺。我覺得好,就會買?!倍@件作品已被前澤友作藏入他的千葉博物館中。
巴斯奎特的成功不僅是數(shù)字上的增長,也體現(xiàn)在全球影響力上,其畫作《致水神》就是明證。在過去的30年里,它相繼在紐約、巴黎、倫敦和香港進行拍賣,交易速度越來越快。對于近幾年巴斯奎特作品突然再度在藝術市場上爆紅,有專家分析,是因為美國的“嬰兒潮一代”和“被遺忘的一代”已經(jīng)開始具有話語權,這一代生于20世紀70年代前后的年輕收藏家對非主流藝術多年傾心,反過來讓藝術市場人士看到了一個新的造星時機。不過更常聽到的理由,是因為巴斯奎特和其作品無與倫比的魅力。就如富藝斯拍賣行紐約總部的20世紀與當代藝術負責人斯科特·努斯鮑姆所說:“在我看來,巴斯奎特是那一代藝術家中獨一無二的,他的藝術語言會讓全世界的人產(chǎn)生共鳴。他與來自世界每個角落的藏家都能產(chǎn)生交流。我不確定是否每一代藝術家中都有這樣超越了時代局限的人存在,而他就是其中的一個?!?/p>
(責編:馬南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