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偉 邱大偉李艷芳 李蔚群?關永霞張貴民?
(1.魯南厚普制藥有限公司,山東臨沂 276006;2.魯南制藥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中藥制藥共性技術國家重點實驗室,山東臨沂 276006)
作為現代中藥復方制劑代表,銀黃制劑由金銀花、黃芩2 種藥材提取物組成,藥簡力專,臨床治療上呼吸道感染、急慢性咽炎、急慢性扁桃體炎等外感性疾病,能清熱解毒、疏風利咽、抗菌消炎,成為應用廣泛的抗感染中藥制劑[1]。該制劑較早以注射劑、片劑應用,創(chuàng)始于20 世紀六、七十年代[2],隨著劑型研究的不斷進展,目前上市產品有注射、口服兩大劑型,涉及注射劑、片劑(包括含片、含化片、咀嚼片、分散片)、丸劑(包括滴丸、含化滴丸)、膠囊劑(包括軟膠囊)、顆粒劑、口服液等。2015 年版《中國藥典》 收載銀黃片劑、顆粒劑、口服液3 個口服劑型,并均以綠原酸、黃芩苷為指標性成分進行質量檢測控制。本文對近60 年來銀黃制劑相關文獻報道進行系統(tǒng)檢索梳理,從處方淵源、劑型沿革、質量控制、藥理作用等方面對該方研究進展進行綜述,以期對其后續(xù)深入考察及應用提供參考。
20 世紀50 年代末,國內醫(yī)藥界針對中藥方劑用量大、服用不便等情況,取長補短,積極探索“中西結合”“中藥西制”的劑型改革之路?;诋敃r國內抗生素緊缺現狀,上海華東醫(yī)院、上海醫(yī)藥工業(yè)研究院等多家單位組成協作組,從中醫(yī)經方名家夏仲方先生(1895—1968)開具的10 張抗菌消炎處方中篩選并確定出銀黃湯(又名復方銀黃湯),并依據此方于1960 年試制成功了當時國內第1 個復方中藥注射液——“抗601”注射液,應用于上呼吸道感染、發(fā)熱等疾病治療,取得了與消炎藥相似的療效[2-3]。銀黃湯以《傷寒論》 中瀉心湯為基本方,參考相關文獻及臨床用藥經驗,又增加了金銀花、連翹、黃柏,但限于當時黃連供應緊張,遂以板藍根代替,故抗601 處方由金銀花、連翹、黃柏、大黃、黃芩、板藍根6 味藥材組成,具有清熱解毒、抗菌消炎等作用[2,4]。
抗601 注射液采用水提醇沉工藝精制而成,早期鑒于處方藥味較多、成分相對復雜,在產品質量控制上僅以控制原料、工藝操作為主,制訂了pH 值、澄明度、熱原、無菌等安全項目[5]。為穩(wěn)定制劑處方以更好地控制產品質量,研究人員對抗601 注射液中有效成分進行分析,發(fā)現成品中金銀花、黃芩所含成分含量較高,但其他藥材所含成分(如黃柏中小檗堿、大黃中蒽醌等)含量極低,可能是提取純化過程中造成損失,然后又對金銀花等6 味藥材中的有效成分分別進行提取,再經混合配制,但仍有沉淀產生,進一步提示抗601 注射液在制備過程中小檗堿、蒽醌等成分被沉淀除去,故其藥效被認為是金銀花、黃芩作用[5-6]。在此基礎上,1969 年上海中藥一廠聯合上海醫(yī)藥工業(yè)研究院等單位對抗601 處方及制備工藝進行改進,由金銀花、黃芩提取物組成,并以直接配制方式研制出銀黃注射液及銀黃片,用于上呼吸道感染,取得與抗生素相似的療效,使得銀黃制劑處方藥物基本得以固定[6-7]。經此調整,銀黃注射液先后被1974 年版《上海市藥品標準》、1977 年版《中國藥典》 首次收載,包括注射液、口服液在內的諸多制劑處方均依上述標準逐漸得以固定統(tǒng)一。不難看出,中藥制劑處方正是伴隨著醫(yī)藥實踐的深入而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
劑型是藥物臨床應用的必要形式,藥物必須制備成適宜的劑型、采用適當的給藥途徑接觸或導入機體才能發(fā)揮療效。“丸散膏丹,各有所宜”,自從1977 年版《中國藥典》 發(fā)布銀黃注射液標準后,銀黃制劑處方藥味組成基本得以固定,針對其注射液的劑型改革工作陸續(xù)得到開展,并大體沿著“注射劑型→口服劑型→外用劑型”的方向進行。
銀黃口服液作為銀黃注射液藥典品種的第一個劑型改革產品,于1987 年被國家衛(wèi)生部批準為中藥四類新藥,批準文號為(87)衛(wèi)藥準字Z-04 號,也成為1985 年《新藥審批辦法》 實施以來獲批的第1 個復方中藥口服液制劑[8]。山東中醫(yī)學院附屬醫(yī)院等多家醫(yī)療單位開展臨床研究,發(fā)現銀黃口服液治療急性上呼吸道感染、急性扁桃體炎及慢性扁桃體炎急性發(fā)作、急性咽炎及慢性咽炎急性發(fā)作139 例的治愈率達65.22%,總有效率為95.65%,表現出療效高、奏效快、安全方便的特點[9],先后被評為1988年度山東省優(yōu)秀新產品、1991 年國家中醫(yī)藥管理局優(yōu)質產品,并作為新增成方制劑被1995 年版《中國藥典》 收載[10]。另外,銀黃片作為銀黃制劑系列中首個口服固體制劑,與注射液基本同時研制[2],但不同省區(qū)在處方藥量、提取制法等方面于較長時期內不盡相同,存在“同名異質”現象。
自從1992 年《衛(wèi)生部藥品標準》 頒布實施后,全國范圍內的銀黃片、銀黃沖劑(顆粒)等才得以按部頒標準進行統(tǒng)一[11],銀黃含片、含化片、膠囊、軟膠囊、咀嚼片、丸、滴丸、含化滴丸等口服制劑也依次獲批上市,并且銀黃泡騰片[12]、口腔崩解片[13]等也得到重點關注。在外用劑型改革上,研究人員對銀黃氣霧劑及噴霧劑[14]、灌腸劑[14-16]、滴眼液[17]、凝膠劑[18]等外用制劑開展了系列研究工作,極大豐富了相關產品結構。
藥品應具有安全、有效、穩(wěn)定、均一的基本質量屬性,為確保其質量采用適宜方法建立質量標準,并用于評價是否符合規(guī)定的過程,即為藥品質量控制。對于中藥及其相關制劑(藥材、飲片、提取物、中成藥等),檢測有效成分含量并進行質量控制是保證其安全性、有效性的首要問題[19]。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有效成分的確定基本決定了中藥質量控制方法的正確建立。作為清熱解毒類中藥復方制劑代表,銀黃制劑成分相對復雜,又以綠原酸等有機酸類(主要源于金銀花)、黃芩苷等黃酮類(主要源于黃芩)構成其成分主體,均表現出一定的抗菌、抗病毒、抗內毒素、消炎等作用,與銀黃制劑傳統(tǒng)功效密切相關,成為其藥效物質基礎。
3.1 注射液 1974 年版《上海市藥品標準》 首次收載銀黃注射液標準,它針對綠原酸、黃芩苷分別在324、280 nm波長處存在紫外吸收峰,并且兩者吸收光譜相互重疊的現象,采用紫外分光光度法于這2 個波長分別測定樣品吸光度,再解聯立方程式進行含量測定[20],1977 年版《中國藥典》 《衛(wèi)生部藥品標準》[21]均沿用了該方法,區(qū)別在于對吸收波長進行了適當微調。但由于雜質和成分之間彼此干擾,導致上述方法測定誤差較大,表現為綠原酸含量偏低,黃芩苷含量偏高,故陸存韞等[22]基于紫外分光-解聯立方程式法,采用雙波長-等吸收點法實現對兩者的定量測定,避免了相互干擾;呂方軍等[23]以薄層掃描法測定兩者含量,并預測銀黃注射液的穩(wěn)定性,認為可將其推廣至其他中藥復方制劑。
自從1985 年版《中國藥典》 實施以來,LC、GC、MS等現代儀器分析技術被越來越多地應用于中藥及其制劑的質量控制,并發(fā)揮了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張志榮等[24]采用HPLC 法首次測定了包括注射液在內的4 種銀黃制劑中黃芩苷含量,所建立的方法適宜于銀黃制劑的生產質控應用;龐興壽等[25]也通過HPLC 法同時測定了綠原酸、黃芩苷、黃芩素含量,相較單一成分檢測更為全面。在質量標準提升上,邱華榮等[26]針對部頒標準中僅有的2 個顏色反應鑒別項專屬性不強的問題,增加了綠原酸、黃芩苷的TLC 定性鑒別和黃芩苷的HPLC 定量測定。中藥注射劑給藥形式具有特殊性,為了加強其質量管理,《中藥注射劑指紋圖譜研究的技術要求(暫行)》(國藥管注[2000]348 號)規(guī)定必須制定指紋圖譜,龐興壽等[27]采用HPLC 法建立了銀黃注射液的指紋圖譜,以綠原酸峰為參照峰確定了12 個共有峰,發(fā)現12 批樣品相似度在0.961~1.000 之間。另外,祝清芬等[28]采用細菌內毒素所致家兔發(fā)熱模型,基于生物活性測定法評價了銀黃注射液解熱作用,為其安全性及穩(wěn)定性評價提供了方法依據和模式參考。
3.2 口服制劑 與注射液相比,對銀黃口服制劑質量控制的研究更多是聚焦于藥效成分或指標成分檢測分析上。銀黃口服液作為首個被1995 年版《中國藥典》 收載的銀黃口服制劑,其鑒別項、含量測定項均沿用1977 年版《中國藥典》 中“銀黃注射液”的分析方法,張家康等[29]針對分光光度法在目標成分含量測定上易受其他成分或雜質干擾的現象,應用二階導數光譜法有效測定了其中黃芩苷含量;楊工昶[30]基于雙波長-等吸收點原理,以雙波長測定新計算法對其中綠原酸、黃芩苷合理進行測定,可有效消除相互干擾,提高測定靈敏度。伴隨LC、GC、CE、NIRS、MS等現代分析技術的發(fā)展應用,更多研究者將其及時應用于銀黃制劑質量控制中。
3.2.1 HPLC/UPLC 法 楊月春等[31]較早地采用HPLC 法同時測定銀黃口服液中綠原酸和黃芩苷含量;王榮梅等[32]建立同時測定銀黃含片中綠原酸等6 個咖啡??鼘幩犷惓煞趾康腍PLC 法,可用于金銀花提取物及其制劑的多指標質量控制;楊世艷等[33]通過HPLC 法同時測定銀黃顆粒中綠原酸等7 種有機酸類和黃芩苷等4 種黃酮類的含量,可為含金銀花、黃芩提取物制劑質量標準的提高提供參考依據。針對常規(guī)HPLC 法存在檢測時間長、檢測效率低等不足,張建偉等[34]建立UPLC 法同時測定銀黃顆粒中綠原酸、咖啡酸、黃芩苷、漢黃芩苷、黃芩素、漢黃芩素含量,于4 min 內實現對上述成分的同步檢測,而且分離效果良好;龍厚寧等[35]也采用UPLC 法同時測定不同銀黃制劑(顆粒、含片、含化滴丸)中綠原酸等6 種有機酸和黃芩苷等4 種黃酮含量,既提高了檢測效率,又節(jié)約了分析成本。
3.2.2 HPCE 法 楊新等[36]采用高效毛細管電泳法分離并測定了銀黃沖劑中綠原酸、黃芩苷含量,發(fā)現該方法重復性、回收率良好,適于其質量鑒定;宋粉云等[37]以對硝基苯甲酸為內標,建立同時測定銀黃膠囊、顆粒劑中黃芩苷、綠原酸含量的HPCE 法。
3.2.3 GC 法 為改善制劑口感,銀黃含片、含化片中常添加適量薄荷腦,劉燕[38]首次采用GC 法測定銀黃含片中薄荷腦含量。
3.2.4 NIRS 法 白雁等[39]以HPLC 分析值為參照,采用近紅外漫反射光譜技術采集銀黃顆粒近紅外光譜,結合PLS 法建立黃芩苷、綠原酸含量的測定方法,可實現對大批樣品的快速分析;張葉霞等[40]也采用近紅外光譜法對銀黃口服液進行定量分析,結合HPLC、PLS 建立了綠原酸、黃芩苷相關性模型,可用于制劑實時監(jiān)測和質量控制。
3.2.5 LC-MS 法 Chen 等[41]以HPLC-DAD 法同時測定銀黃制劑(顆粒、膠囊、含片)中綠原酸、咖啡酸等9 種成分的含量,并結合ESI-MS/MS 法鑒定20 種成分;Wong等[42]應用UHPLC-Q-TOF-MS/MS 法對銀黃滴丸中34 種非糖小分子成分進行了定性鑒定和定量測定,包括15 種黃酮、9 種酚酸、5 種皂苷類、5 種環(huán)烯醚萜類成分,總質量分數約為5%;陳素慧等[43]也建立UPLC-MS/MS 法同時測定銀黃制劑(顆粒、膠囊、滴丸)中26 種成分含量,包括綠原酸等7 種有機酸、馬錢苷等4 種環(huán)烯醚萜苷、灰氈毛忍冬皂苷甲等3 種皂苷、黃芩苷等12 種黃酮類,通過QMarker 理論能為綜合評價銀黃制劑的質量提供參考。
3.2.6 指紋圖譜 王麗聰等[44]較早地采用HPLC 法建立銀黃口服液及原料藥材黃芩、金銀花的指紋圖譜,并對其相關性進行分析,發(fā)現大部分共有峰均得以匹配歸屬;高燕等[45]對36 個廠家100 批銀黃顆粒建立了主要色譜峰對應成分明確的HPLC 指紋圖譜,并借助化學模式識別技術全面評價了其內在質量;龍厚寧等[46]采用UPLC 法建立銀黃含化滴丸特征指紋圖譜,確定了21 個共有峰,16 批樣品圖譜相似度均≥0. 998;也有研究者[47-48]對銀黃制劑中黃酮類、咖啡酰奎寧酸類成分采用一測多評法實現對目標成分含量的同時測定,可作為新的或替代性質量評價模式用于多成分定量分析;張利平等[49]以抑菌率為評價指標,通過血清藥理學技術對銀黃制劑抑菌活性進行測試,較精準地體現了藥物吸收后的真實效果,能客觀地評價制劑質量,為基于譜效關聯的質量評價系統(tǒng)構建提供試驗基礎。
3.3 外用制劑 截至目前,銀黃制劑尚無外用制劑產品上市,故關于其質量控制的報道有限。劉華鋼等[15]利用經典恒溫法對銀黃微型灌腸劑穩(wěn)定性開展研究,結合紫外吸收-解聯立方程式法測定黃芩苷、綠原酸含量,并預測其有效期為2 年;余曉紅[16]選擇黃芩苷、綠原酸作為評價指標,通過正交試驗分別對小兒銀黃灌腸劑中黃芩、金銀花提取工藝進行優(yōu)化,在此基礎上采用HPLC 法測定了2 種成分含量,回收率分別為100.6%、97.9%。
銀黃制劑處方由多個抗菌消炎處方經精選改進而成,方中金銀花、黃芩均屬清熱解毒類中藥,亦為中醫(yī)治療“熱病”“溫病”等感染性疾病的常用藥物。相關藥理研究表明,該制劑具有抗菌、抗病毒等多種藥理作用。
4.1 抗菌、抗病毒 中醫(yī)認為,細菌、病毒等病原微生物屬于“外邪”“戾氣”“疫毒”等范疇。郭風麗等[50]采用K-B 紙片擴散法證實,銀黃口服液對變形桿菌、金黃色葡萄球菌、白色葡萄球菌、甲型鏈球菌和乙型鏈球菌均有明顯的體外抑制作用;趙秀香等[51]采用兩倍稀釋法進一步證實,銀黃口服制劑對可導致呼吸道感染的主要致病菌(如甲型溶血性鏈球菌、乙型溶血性鏈球菌、肺炎球菌、金黃色葡萄球菌)均具有較強的抑制作用,但對大腸桿菌、綠膿桿菌的抑制作用較弱。陳美娟等[52]分別以金黃色葡萄球菌、肺炎鏈球菌、綠膿桿菌、流感桿菌對BALB/c 小鼠行腹腔感染,再分別靜脈注射、肌肉注射銀黃注射液來考察其體內抗菌作用,發(fā)現銀黃注射液可顯著降低感染金黃色葡萄球菌、肺炎鏈球菌小鼠死亡率(P<0.01),以靜脈注射效果更佳,證實它具有較顯著的體內抗菌作用,而且對金黃色葡萄球菌、肺炎鏈球菌等革蘭氏陽性菌的抑制作用優(yōu)于綠膿桿菌、流感桿菌等革蘭氏陰性菌。
在抗病毒方面,陳美娟等[53]選取HSV-ⅠSM44 株顱內感染BALB/c 小鼠和HSV-ⅠSM44 株感染的Vero 細胞作為體內外試驗系統(tǒng),發(fā)現體內靜脈注射、肌肉注射銀黃注射液均能延長感染小鼠存活天數,以靜脈注射效果更優(yōu),而且大劑量下又優(yōu)于陽性對照(病毒唑),同時體外實驗也顯示銀黃注射液對HSV 感染Vero 細胞的阻斷作用強于對HSV 增殖的抑制作用,與病毒唑相當;陳智[18]通過對家兔進行角膜劃痕后接種I 型單純皰疹病毒(HSV-I)以獲得單純皰疹病毒角膜炎模型(HSK)的基礎上,考察了眼用銀黃溫敏凝膠對家兔在體抗單純皰疹病毒效果,發(fā)現其角膜上皮病變的嚴重程度明顯低于對照組,而且角膜潰瘍等嚴重并發(fā)癥的發(fā)生率亦較低,表明它對家兔單純皰疹病毒角膜炎具有明顯的治療作用。
4.2 抗炎、解熱 鄒玉繁等[54]研究發(fā)現,銀黃顆粒對二甲苯所致小鼠耳腫脹、蛋清性大鼠足跖腫脹均有明顯抑制作用,表明它對炎癥早期的滲出水腫具有治療意義;目前國內外對于膀胱黏膜損傷所致膀胱急性炎癥反應尚無良好治療手段,高云球等[55]采用大鼠膀胱內灌注稀鹽酸建立膀胱黏膜急性損傷模型,并于建模前后膀胱灌注銀黃注射液,發(fā)現膀胱黏膜的抗損傷能力及損傷的修復能力有所提高,表明它具有膀胱黏膜保護作用,抑制肥大細胞的脫顆粒作用而減輕炎癥反應可能為相關機制;宋慶慧等[56]采用膜分離工藝對銀黃水煎液成分進行分離,以解熱、抗炎為主要藥效學指標考察膜分離物對鮮酵母致大鼠體溫升高的抑制作用,以及對羧甲基纖維素鈉(CMC-Na)致小鼠白細胞游出的抗炎作用,發(fā)現第3、4、5 級膜分離物的降溫作用于致熱3 h 后出現,并持續(xù)2 h,并可明顯降低小鼠白細胞游出數量,與模型組相比有顯著差異(P<0.01),證實它具有較好的解熱、抗炎作用;祝清芬等[28]采用細菌內毒素所致家兔發(fā)熱模型研究銀黃注射液解熱作用,發(fā)現它對細菌內毒素所致家兔體溫升高具有明顯的抑制活性。
4.3 其他 萬金洲等[57]研究表明,銀黃口服液可明顯影響細菌內毒素活性,降低模型小鼠血漿中細菌內毒素水平,抑制腸毒素致小鼠腸管上皮細胞對Cl-的分泌亢進,使腸積液顯著減少,并抑制腸毒素所致乳鼠急性中毒反應;鄒玉繁等[54]考察了銀黃顆粒對豚鼠過敏性休克及大鼠顱骨骨膜肥大細胞脫顆粒的影響,發(fā)現它能顯著延長豚鼠驚厥倒下時間,降低其死亡數,明顯抑制大鼠顱骨骨膜肥大細胞脫顆粒,并呈劑量依賴關系;梁濤等[58]觀察銀黃凍干粉針注射給藥后對小鼠、大鼠中樞神經系統(tǒng)的影響,發(fā)現給藥后不影響動物睡眠,但對自發(fā)活動和平衡能力有一定影響,提示它對動物中樞神經系統(tǒng)有一定抑制作用。
銀黃制劑由《傷寒論》 中瀉心湯衍化而來,經過近60 年的中醫(yī)臨床實踐驗證,其療效確切,安全性好,注射、口服兩大劑型“各有所宜”。在質量控制上,已從早期的感官經驗判定、簡單理化鑒別手段,發(fā)展至目前的色譜/光譜分析、指紋圖譜、生物活性評價等現代分析方法,更為全面、準確、有效,但也應清醒地看到,目前中藥質量控制模式西化、創(chuàng)新不足、水平偏低的狀況依然突出,積極探索并構建出符合中藥自身特點的質控體系和方法仍任重道遠;在藥理研究上,科研人員更多地將銀黃制劑的清熱解毒功效機械地等同于抗菌、抗病毒作用,事實上該類中藥作為以調整機體功能為主、具有廣泛藥理作用的藥物,在治療某些疾病時往往與抗菌素等有本質差異,如蘇真真等[59]采用網絡藥理學探討銀黃口服液抗呼吸道感染的作用機制,有望能帶來更多啟示和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