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菲
老家那條小街上最具特色的小吃,就是“糖畫”,制作糖畫的李大爺,自然也就成了小街上最讓我喜歡的人。
李大爺年近古稀,但身板硬朗,消瘦的臉龐給人的感覺是精神,是樂觀。他整天笑呵呵的,一雙眼睛看起來更像彎彎的月牙兒。那雙耳朵又寬又厚,聽奶奶講,這樣的人有福氣。
看,李大爺把糖漿準(zhǔn)備好,又要大顯身手了。他在桌子上鋪好工具,拿起勺子舀起糖漿,勺尖慢慢向上傾斜,糖漿從勺尾緩緩流出。李大爺屏息凝視,那雙彎彎的眼睛中閃出絲絲精光,緊緊盯著流出的糖漿。
片刻,一個看似不規(guī)則的圖形現(xiàn)身了,再繞著這個圖形上移、下移、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忽然,李大爺?shù)氖炙偌涌炝?,我們也只看到眼前的金光殘影在不停地閃爍。慢慢地,李大爺又放緩速度,勺子一會兒旋轉(zhuǎn)向上,一會兒搖擺降落,猶如一個金色的小精靈在優(yōu)雅地轉(zhuǎn)動、跳躍。
緊接著,那勺子也壓得更低了,幾乎是挨著畫,我的心也跟著懸到了嗓子眼兒,好擔(dān)心勺子被粘住。事實證明,我的擔(dān)心完全多余,那金勺子在李大爺?shù)目刂葡?,完全順從地升高,落下。突然,李大爺把勺子往后一收,再看那鋪好的工具上,一幅精致的“墨梅圖”便完成了。
李大爺仔細(xì)端詳著他的杰作,生怕有什么瑕疵,然后小心翼翼拿著鏟子,貼著桌面輕輕將糖畫鏟開,最后套進一個白色的袋子里,再用小繩綁好。此時的梅花好像在雪霧中獨自綻放,更是有一種靜謐之美。
李大爺接著又做了許多糖畫,看著琳瑯滿目,栩栩如生的糖畫,我忍不住地砸吧砸吧嘴,吞了吞口水。李大爺見狀,忙把一個兔子形狀的糖畫往我手里一塞,笑呵呵地告訴我,這是我認(rèn)真看他作畫的獎勵。
李大爺后來搬離了小街,我也該回溫嶺上學(xué)了,童年的味道雖已不見,但總是笑呵呵的李大爺,還有那美味的“糖畫”,卻永遠(yuǎn)烙在了我的心底!
(指導(dǎo)教師:江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