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雙面人

2021-08-02 11:27瑤草
飛天 2021年7期
關(guān)鍵詞:蘇木手鏈菜刀

瑤草

蘇木收拾面板時,想起前幾日隨朋友野外燒烤,朋友的妻子拿著的一把菜刀,刀柄弧度自然,黑色的鋼塑上面盤繞著兩條綠色的花紋。刀面上窄下寬,刀鋒處微微甩出一個小肚腩,拿在手里感覺很是可愛。蘇木試著切了幾片肉,直呼寶刀一把。

朋友的妻子告訴蘇木菜刀是在市場買的,緊挨著牛羊交易市場的那條小巷,巷口有家賣涼皮的,順著巷子進去就能看見賣刀的,并且提醒蘇木,賣刀的是位小個子老頭。

正好今天是周末,蘇木決定去趟市場。

蘇木穿好鞋,習(xí)慣性地朝著鞋柜上的鏡子里瞅瞅。鏡子里的蘇木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嘴唇飽滿豐潤。蘇木拿起鏡子旁邊的口紅,口紅是玫瑰紅的,因為顏色極為艷麗,因而蘇木只是將口紅在唇上沾了沾,然后使勁抿了抿,那口紅便似有若無地貼在了唇上。

蘇木穿過市場,很快找到了朋友的妻子所說的那個地方。賣涼皮的女人正端著一份調(diào)制好的涼皮往旁邊的小帳篷走,看見蘇木時頓了一下,但很快扭身進了帳篷。緊挨著涼皮攤,擺放著一輛小車,三面玻璃包圍著一排醬色的燒雞。一位體態(tài)豐滿的女人坐在一個高凳子上,手里搓著一塊抹布,笑瞇瞇地看著蘇木。

買只燒雞吧?

蘇木搖搖頭,一位年輕的男子經(jīng)過蘇木時打了個趔趄,賣燒雞的女人“吃吃”笑了。蘇木也被嚇了一跳,抬眼看了看,那男子漲紅了臉,急匆匆閃進了小帳篷。賣燒雞的女人說,一看你就是個吃公家飯的人,很少來市場吧?我們看著都稀罕。

我想買把菜刀。

蘇木笑著說,帶著幾分靦腆。賣燒雞的女人指了指身后的巷子,說那里面有好幾個賣菜刀、剪刀的小攤,她用的菜刀也是在那里買的。

蘇木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市場也來過幾次,但這條巷子,她卻是第一次來,巷子不寬,一面是商鋪,門口散放著棉絮、煙筒、烤爐、拖把……另一邊是空地,一溜兒擺著各色小攤。

蘇木走過一個個攤位,走到盡頭也沒看見“小個子老頭”。蘇木便又沿著攤位往回走,這次走得更慢,看得更仔細(xì),卻還是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你想看個啥?

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拉住了蘇木的腳步。蘇木說,聽說這里有個賣菜刀的老人,他今天沒有擺攤嗎?

那女子說,哦,你說的是我公公吧?他生病了。你是想買菜刀吧?

那女子說著就挑出了幾把菜刀放在最上面。蘇木蹲下身子,一把把看過去,有那么幾把真是不錯。蘇木端詳了半天,覺得哪一把都喜歡,便決定每款都買一把。

她們開始談價,那女子伶牙俐齒,三言兩語便將蘇木說得沒了脾氣,付錢、打包,滿心歡喜地打道回府。

回到家后,蘇木挑了一把最喜歡的放進了廚房,然后將那把她從結(jié)婚用到現(xiàn)在的菜刀擦拭干凈,同新買的另兩把菜刀一起收進了吊柜。

那把生鐵材質(zhì)的菜刀是她的父親送給她的,后來她也買過幾把菜刀,用過一段時間后不是刀柄松了就是刀刃卷了,唯有父親送的這把,始終完好無損。蘇木有時候也想,這些物件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它們卻能感受到人類的喜歡或是厭煩。就像這把生鐵菜刀,二十年的兵荒馬亂,卻依然鋒利無比,絕對緣于她的小心呵護。

蘇木決定用新買的菜刀切一盤土豆絲。她從冰箱拿出一枚土豆,土豆在放進冰箱前已被清洗過,沒有土腥養(yǎng)護的土豆在冰箱放過一段時間后,看起來有些蔫。但這種外表光滑的土豆最適合炒土豆絲,它不像那種表皮粗糙的土豆,下鍋一翻炒就黏糊了。

蘇木剛把土豆放上面板,手機響了。打電話的是呂曉坤,她的丈夫。

下午不做飯了,馮哥約著坐坐。

不等蘇木回聲,那邊電話已掛斷。呂曉坤的脾氣這輩子怕是改不了了,小心眼又大男子,每次兩個人爭吵過后,蘇木忙上一陣便忘了,照例該怎么待他便怎么待他。但呂曉坤不行,他會擰巴好幾天,吃飯擰巴,睡覺也擰巴。蘇木有時候會朝著那個魁梧的背影比劃一下拳頭,暗自咬牙呂曉坤白長了一副大男人的身板,心胸遠不如一個女子敞亮。

這家餐廳蘇木來過幾次,老板娘姓白,叫白麗,是一位三十多歲,終日睡眼朦朧的女子?;蛟S她眼中的迷離不是因為睡意,而是藏著某種風(fēng)情。她的穿著也很隨意,黑色T恤外,松松垮垮地罩著一件開衫,開衫很薄,時不時會滑落下來,露出一點雪白的肩。

蘇木走進餐廳,白麗正站在吧臺,手里擺弄著一瓶紅酒,看見蘇木時,她放下酒瓶迎了過來。

嫂子來了。

蘇木最不喜歡這種稱謂,感覺自己被貼上了呂曉坤的附屬物標(biāo)簽。蘇木淡淡應(yīng)了一聲,抬腳往二樓走。那陣呂曉坤掛斷語言后給她發(fā)了三個字:老地方。所以無需再問白麗。

白麗仰著臉說,我哥在清風(fēng)廳。

蘇木暗自回了一句,那上面坐著的,都是你哥吧。

清風(fēng)廳在二樓走廊的最里邊,靠窗,夕陽灑進來,一室暖色。寬敞的圓桌四周已坐了五六個人,呂曉坤坐在面朝窗戶的地方,圓嘟嘟的臉上閃著油光。蘇木笑得溫暖,逐一回應(yīng)著幾個人的招呼,款款落坐在呂曉坤的右手邊。

呂曉坤拿過蘇木面前的玻璃水杯,倒?jié)M,輕輕放在蘇木面前。

蘇木甜甜一笑,呂曉坤急忙轉(zhuǎn)過臉去,每次蘇木這樣笑的時候,他都有種心虛,總覺得那里面有些陰晦不明的東西,像藏著刺,又像是高懸著的一面照妖鏡,令他沮喪、憤怒,并且伴隨著一種揮之不去的挫敗感。

馮哥本名馮俊,個頭雖然不高,但五官卻生得俊朗。因事業(yè)有成,為人又仗義,所以但凡認(rèn)識的人都會尊稱他一聲“馮哥”。

馮哥坐在主位,兩邊空著兩個位子。

蘇木小口抿著茶水,服務(wù)員陸續(xù)端上來了幾盤涼菜。期間白麗進來了一次,問馮俊是否還上常喝的那種紅酒。馮俊說,先拿一箱吧,有新鮮蝦煮一盤,汁子調(diào)好后,里面加點芥末。

白麗迷離著眼睛,端起茶壺往馮俊的水杯里添了茶水,轉(zhuǎn)身離開時,呂曉坤說,麗麗,給我拿個打火機。馮俊說,你把那個爛頭多拿幾個上來,能值幾個錢,等會都加到賬單里。

蘇木知道這是馮俊慣用的口吻,豪橫且不加任何掩飾。但她心里還是生出了幾分不悅。淡淡瞄了呂曉坤一眼,笑著說,你不抽煙會死嗎?

呂曉坤倒也識趣,扭了扭身子說,我就這點愛好,你理解一下。

意思是你酒可以戒?

呂曉坤又扭了扭身子,隱約感覺蘇木是在找補昨晚吃的“虧”,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蘇木這是要和他翻臉?

蘇木攏了攏袖子,露出一塊淤青,故意用指尖點了點,俯身過去小聲說,你再叫一聲麗麗試試。

呂曉坤說,大家不都這樣叫嗎?

蘇木說,你是哪個大家?

呂曉坤不動聲色拉下蘇木的袖口說,我以為你是要下樓,這大半夜的跑出去不安全,誰知道你的胳膊這樣不經(jīng)捏。

馮俊說,你兩個有啥話回去說,不要給我們這些沒人陪的男人添堵。

蘇木說,我以為這一大桌子人都是陪馮哥的呢。

白麗拿著幾個打火機進來,笑呵呵地走到馮俊身后。馮俊說,等會你忙完了上來一起坐。

夜幕已經(jīng)拉開,馮俊身旁的兩張椅子依然空著,大家心照不宣,也不動筷,互相閑聊著,幾盤涼菜落寞地縮著脖子,偶爾撞進某道注視,來不及展顏,視線便又被別的事物搶走。

馮俊打電話,漫不經(jīng)心卻又態(tài)度強硬??炱唿c時,馮俊讓服務(wù)員上熱菜。又過了十幾分鐘,清風(fēng)廳的門被輕輕推開。先是探進了半個身子,然后門把手被松開,整個門一敞開后,一個女人俏生生站在那里。

馮俊站了起來,招手說,就等你們來了,我們連筷子都沒動。又朝女人的身后看看,問道,你不是說和你朋友一起來?

那女人說,朋友的孩子有點感冒,走不開。

蘇木低著頭看手機,單位的微信群里發(fā)了通知,要求明天早上去單位加班,說是巡視組要來,檔案需要進一步完善。

呂曉坤視力很好,只瞄了一眼便看清了內(nèi)容。蘇木最煩呂曉坤這點,只要她的手機一響,呂曉坤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便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能瞅一眼是一眼,瞅不到時就干脆問,赤裸裸地宣泄著他的主權(quán)。

又要加班?。?/p>

蘇木抬起眼眸,呂曉坤一臉坦蕩。

蘇木突然覺得這張憨乎乎的臉有那么幾分可愛,于是便笑了笑。呂曉坤馬上別過臉去。

來來來,給大家介紹一個新朋友,這位是李總,李月,女強人,做房地產(chǎn)生意,以后大家有好的項目資源可以共享,咱們一起發(fā)財。

蘇木轉(zhuǎn)過臉去,這不是賣菜刀的那個女子嗎?她是李總?

兩個女人的視線對接在了一起,蘇木笑得含蓄,李月錯愕了一下,僅僅只是那么一個恍神,便似從未見過一般,嬌笑著說,能認(rèn)識馮哥的朋友,是我的榮幸,以后還請大家多多關(guān)照。

在座的男人,包括呂曉坤在內(nèi),自然不知道蘇木今天下午和李月的相遇,更嚴(yán)格地說,或許那個賣菜刀的地攤原本也不屬于她。那么她是做什么的?地產(chǎn)商?蘇木搖搖頭,專心吃著菜。

李月的酒量顯然不敢恭維,幾杯紅酒下去,小臉漲得通紅,一雙毛茸茸的大眼睛里似是起了霧。她雙手托腮,微側(cè)著臉斜睨著馮俊。

我不能喝了,再喝就要睡著了。

馮俊說,你再不喝了。你吃,酒我來喝。

李月吐了一口氣,眼睛看向了蘇木,蘇木正往嘴里喂蝦,蝦是呂曉坤剝好的,蘸了汁放進蘇木的餐盤里。呂曉坤在外面做這些事的時候非常用心,蘇木也是第一次吃加了芥末的蘸汁蝦,感覺味道很是不錯。

蘇姐姐,我要敬你一杯。

李月端著酒杯站起來,蘇木拿過餐巾紙擦了擦手,笑著端起杯子。

姐夫?qū)δ阏婧?,我最羨慕像姐姐這樣的女人了。

蘇木笑了笑,沒有搭腔。

這時白麗走了進來,坐在馮俊右手邊的空椅上。

馮俊說,先吃,吃完罰酒。

白麗說,那我先喝一杯再吃吧。馮俊卻又壓住了她端酒杯的手。

蘇木坐著,只是舉著酒杯沾了沾唇,隨即放下杯子對李月說,不好意思啊李總,明天還要加班,不敢喝酒。

李月仰脖喝完,又倒了一杯說,我還得敬姐夫一杯。呂曉坤幾乎是誠惶誠恐地站了起來,胳膊伸出老長,半彎著腰湊上了杯子。

沒有任何意外,李月又挨著同每個人喝了一杯,然后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白麗說,咋整?誰送?

馮俊瞅了她一眼,站起身說上個洗手間。

馮俊出去后,白麗也離開了清風(fēng)廳,十幾分鐘過去,馮俊回來了,步態(tài)不穩(wěn),卻一臉饜足。

白麗再沒進來。

回家的路上,呂曉坤說,你是不是不喜歡那個李總?

蘇木說,沒有啊,我只是不想說話。

人家敬你酒,你坐著不動,把人尷尬的。

你哪只眼睛看見她尷尬了?

我是說馮哥會尷尬。

蘇木心想,若有一天馮俊知道李月并不是什么總,那才真叫尷尬呢。

蘇木沒有提及市場買菜刀的事,呂曉坤一向沉不住氣,估計現(xiàn)在他知道了李月的身份,過不了今夜,桌子上坐的那幾個人便都知道了。

小區(qū)的上水壞了,幾個人圍著掀開的井蓋東拉西扯。院子里那幾棵大柳樹,眼瞅著婆娑要漫過五樓了,突然有一天被鋸掉了,如今只剩下個樹樁,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無助地瞪視著蒼穹。

快十二點了,呂曉坤接到白麗的電話,說是李月的金手鏈不見了,問他和蘇木是否注意到?

呂曉坤說,我們十點就回來了,走的時候李月和馮哥還在,沒有看見什么金手鏈。

蘇木隱約聽見旁邊有啜泣聲。

坤哥你能過來幫一下忙嗎?我一個人實在把她弄不回去。

蘇木撇撇嘴,翻了個身使勁蹬了呂曉坤一腳。

呂曉坤掛了電話說,要不咱倆一起過去?

蘇木說,關(guān)我啥事?你出去就別再回來。

這下呂曉坤更不敢動了,他坐在床上,看著蘇木的后腦勺說,馮哥的朋友,以后還要打交道的,這電話都打過來了。

蘇木猛然從床上坐起來,抓起枕頭就丟了過去。

你真是爛好人,馮哥的朋友人家不知道操心?讓你多事?

麗麗說馮哥不在。

蘇木正準(zhǔn)備把另一個枕頭丟過去時,呂曉坤的手機又響了。蘇木說接吧接吧,你們這些不負(fù)責(zé)任的臭男人,把人家灌醉就都跑了。

蘇木跳下床穿衣服,呂曉坤接完電話也快速穿好衣服,兩個人下樓又返回到餐廳。白麗雙手抱臂站在門口,李月斜倚在椅子上,神色極是狼狽。

弄不回去。說是金手鏈丟了,她老公會打死她,找不到不敢回去。

白麗對蘇木的同時出現(xiàn)沒有任何驚訝,她看著蘇木,一臉的疲憊和無奈。

蘇木問馮哥呢?

他說送李月回去,誰知道過了一個小時李月又一個人回來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李月?lián)P著哭花的臉,說她感覺金手鏈?zhǔn)堑粼谛l(wèi)生間了。白麗說她讓服務(wù)員把衛(wèi)生間翻了個遍,也沒找見。

白麗把蘇木拉到樓道,小聲說馮哥和李月出去一個多小時,要說丟也可能是丟外面了。蘇木疑惑地問,不是說馮哥送她回家了嗎?白麗看著蘇木,沒有說話。

呂曉坤說,李總,我們送你回去吧,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找?

李月低著頭,又掉了幾滴眼淚,帶著哭腔說,你們誰開車?我想去五鳳臺找找。

五鳳臺在城西,距離縣城大約五公里左右,那里有座廢棄的水泥廠,平時罕有人跡。

蘇木說,你家在五鳳臺?

白麗捅了捅蘇木說,我車在門口,蘇木你沒喝酒,開車帶上過去找找吧。然后不由分說,將手里的鑰匙塞進蘇木手里,走過去攙扶起李月就往外走。

呂曉坤跟在旁邊,提醒著小心樓梯。

蘇木開車很快到了五鳳臺,根據(jù)李月的指點,車停在了一堆亂石旁邊,幾個人下車,各自打開手機的照明燈。蘇木的腳下是一堆浮土,周圍長滿了野蒿子。不遠處水泥廠的房屋影影綽綽,一根巨大的煙囪潛伏在夜的深處,天空沒有星星,手機的照明燈似鬼火一般,忽明忽暗。

白麗說,你確定是在這里?

李月小聲說,我在這里尿了尿。

蘇木感覺空氣中的確有股尿騷味。于是她抬手捏了捏鼻子,小心翼翼避開那些蒿草深的地方。

白麗說,馮哥知道你金手鏈丟了嗎?

李月說,知道呢,他讓我回餐廳找。

蘇木說,不是回家嗎?跑這里干啥,怪瘆人的。

呂曉坤拉著蘇木往遠處走,手機照明燈胡亂晃著。李月強撐著,她如果不是丟了金手鏈,這會早爬在某個地方睡得不省人事。

白麗說,我們就找濕的地方吧。轉(zhuǎn)頭又問李月,還有別的地方嗎?

李月低著頭,邊走邊蹲下身子扒拉著草。她實在辨不清那陣是在哪里。她隱約記得她上了馮俊的車,然后馮俊將她扶下車,不等她看清楚,便用舌頭堵住了她的嘴。再后來,她看見了一個大煙囪……

李月的照明燈突然滅了,她的手機沒電了。她坐在野蒿子上,抱著頭開始哀哀地哭。她說她累了,她不想找了。她又說,打死就打死吧,反正這樣活著也不比死了強。

蘇木遠遠站著,白麗仰著頭,蘇木看不清她的臉面,但又似乎能夠清晰地觸摸到,一股濃重得化不開的憂傷,像一張網(wǎng),將周圍死死困住。

我原本指望著,馮哥能拉我一把。

李月哭了一陣,終于安靜下來,她低垂著頭,伸出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

其實我沒有工作,也沒有一分錢的收入。我每天做飯洗衣,伺候一大家子人的吃吃喝喝,但沒有人給我一分錢。

白麗說,那你男人呢?

他跑大車,一年回不來幾次。

李月從地上爬起來,兩手在裙子前后拍了拍說,這條金手鏈?zhǔn)墙Y(jié)婚時買的,她平日都舍不得戴,今晚出去時好像鬼使神差,不知道怎么就戴上了。

蘇木想問問她男人今天在不在?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覺得自己不能多事。

白麗咬了咬嘴唇,嘴唇生疼。心里暗罵馮俊這個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今晚這樣讓他回去安穩(wěn)睡覺,豈不是太過便宜了他?于是她拉著李月往車跟前走,一邊撥打馮俊的電話。

馮俊顯然是從睡夢中被吵醒,他的鼻音很重,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聲音回旋在這廢墟之間,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白麗說,馮哥,我們陪著李總在五鳳臺,她的金手鏈丟了。

馮俊似乎猛然清醒過來,拔高了聲音說,不就一條金手鏈嗎?能值多少錢?明天再買一條不就行了?

白麗說,那馮哥你明天給李總買一條?

我買,這個必須買。

隨后電話掛斷,白麗晃著手機,笑得意味深長。

好了,咱們回家休息吧。李總你明天給馮哥打電話,他答應(yīng)賠你一條金手鏈。

蘇木和呂曉坤回到家已是凌晨兩點,兩個人累,也懶得說話。呂曉坤抱著枕頭去了書房,蘇木裹著被子,頭靠上枕頭就去見了周公。

后來幾天家里都很安靜,呂曉坤也再沒出去喝酒,兩個人早上起來上班,下午回家做飯,日子過得甚是平靜無波。

這日蘇木做飯時姐姐打來視頻,蘇木一邊切菜一邊與姐姐閑聊。姐姐說你那把菜刀真好看。于是蘇木說喜歡的話她再去買一把,反正價格也合適。姐姐說那就給她買一把吧。

蘇木又去了市場,賣燒雞的女人顯然還記得她,沖著蘇木笑得格外熟絡(luò),蘇木心想等會出來買只燒雞吧,或許味道別有風(fēng)味呢。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蘇木很快就找到了賣菜刀的小攤。李月坐在小板凳上,呆呆望著面前的菜刀。

蘇木蹲下身子,小聲說李月發(fā)啥呆呢?

李月抬起頭,神思恍惚。

蘇木說,上次拿的菜刀很好,我姐也想要一把。

李月說,是哪一種呢?我記不清了。

蘇木翻找了一陣,拿出一把和自己面板上的同樣的菜刀,問李月要了個黑色塑料袋,包好裝進雙肩包里。

蘇木又看見了一把剪刀,指著讓李月遞過來看看。李月順著蘇木手指的方向,拿起一把金色的剪刀遞給了蘇木,蘇木接過剪刀,視線滑過李月的手腕,那里空蕩蕩的。

蘇木又用黑色塑料袋包了剪刀。這次蘇木沒有討價還價,李月說了個數(shù)字,蘇木用微信支付了過去。

東西裝好后,蘇木看著李月,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于是笑了笑轉(zhuǎn)身打算離開。李月說,蘇姐姐,謝謝你。

蘇木說,謝我干嘛?你賣的菜刀很好。

李月遲疑了一下說,你再見馮哥了嗎?

蘇木說,沒有啊,從上次聚后再沒聯(lián)系。

李月低垂著眼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那天他不是說第二天會找你嗎?

李月抬頭迅速瞅了蘇木一眼,一臉木然地說,我打了好幾天電話,他不接,發(fā)信息也不回。

晚上蘇木做了個夢,夢里李月穿著包臀短裙,一扭一扭地走在月色里,她的頭發(fā)很長,烏緞似的撒滿整個后背,她的眼睛水光瀲滟,像是偷藏了天上的星星在里面。

責(zé)任編輯 離 離

猜你喜歡
蘇木手鏈菜刀
菜刀
不翼而飛的手鏈
跟蹤導(dǎo)練(三)
婚后生活
圓形菜刀
蘇木泡腳養(yǎng)血安神
手鏈
七月桑桑
巧用菜刀沒煩惱
七月桑桑
常州市| 迭部县| 永定县| 资中县| 南康市| 闽侯县| 芷江| 桑日县| 上饶县| 博乐市| 广德县| 正宁县| 宁安市| 西林县| 梨树县| 会宁县| 瑞金市| 永兴县| 西乡县| 东辽县| 宁海县| 武平县| 鹤岗市| 宣化县| 台南市| 德格县| 丰都县| 西安市| 思茅市| 会同县| 乐清市| 灵宝市| 喀什市| 鹤山市| 肇州县| 茂名市| 宽甸| 乾安县| 神农架林区| 莒南县| 郴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