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安廷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猶以男女之間最為相吸,乃至有人把異性間的這種特殊感覺總結為“癢”。按“癢”的理論說,男女之間的很多事情就如同這“癢”:第一眼的怦然心動是癢;輾轉無眠的惦念是癢;求之不得的欲望是癢……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猶以男女之間最為敏感,不管當事人如何,外人常常會戴著有“色”眼鏡觀察周圍的男女交往。甚至有好事者不惜捕風捉影,制造是非。
然而,有這樣一個令人回味的真實故事。一列從西藏駛往內地的火車上,坐在包廂里的鄭老師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志愿援藏的事,但有人似乎聽著不過癮,笑問鄭老師在西藏有無艷遇。鄭老師沉默了片刻,回答問話的人。那是鄭老師進藏的第二個月,大雪壓境,孩子們都無法來學校上課了。雪一直下了三四天,鄭老師屋子里的東西也吃完了,但外面過膝的雪又讓他無法外出購買食物。就在實在找不出食物的那個傍晚,一位藏族女子用生硬的漢語“老師”“老師”叫開了鄭老師的門。鄭老師打開門,認得她就是離學校最近的一戶藏民家的姑娘。姑娘的手里拎著一個大包,徑直走進了鄭老師的宿舍,先從包里拿出許多食物,又幫鄭老師生著了爐火??粗@一切,在一旁一點也插不上手的鄭老師不停地向姑娘表示感謝,并一再強調那些食物他會支付費用。姑娘可能不太完全能聽得懂鄭老師的話,她不停地搖頭,很著急的樣子。夜降臨了,屋外的風雪仍然很大,此時,姑娘做了一件讓鄭老師膛目結舌的事情,她起身坐到鄭老師冰涼的被窩里,說:“給你暖暖被子?!闭f著話,姑娘旁若無人地脫去了外衣,身子進了被窩,鄭老師頓時蒙了,不知該說什么,只好把頭偏向一邊,不敢再看那姑娘。過了一陣子,姑娘說話了:“老師,被窩暖了,你可以進來了。”這時,站在地上的鄭老師更加緊張了,但姑娘卻慢慢起床,穿好了衣服,然后用手摸摸被窩里面,說:“暖暖的,老師,你可以睡啦”。姑娘說完,整理了一下她帶的東西,向鄭老師微微一笑,推門走啦。
這是在一場雪夜里發(fā)生在西藏一所學校的男女之間的故事,但卻絲毫沒有所謂風花雪月的情節(jié)。假如說鄭老師看到姑娘脫去外衣鉆進自己被窩的那一刻可能有所心動的話,但那個藏族姑娘的內心是很安靜的。在她的眼里,鄭老師只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援藏教師,而他的性別卻被忽略了。
這是一個聽來的故事,也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選自西部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