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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畫史上絕唱至今的“青藤白陽”,是指明代水墨大寫意花鳥畫家徐渭和陳淳,青藤是徐渭的號(hào),白陽是陳淳的號(hào)。徐渭,紹興人。陳淳,蘇州人。徐渭出生時(shí),陳淳三十九歲;陳淳離世時(shí),徐渭二十四歲。徐渭和陳淳算是同時(shí)代人,徐渭來過多次蘇州,但兩人未曾謀面。
徐渭《畸譜》云:“二十六歲??票?,北。婦潘死,十月八日寅也。喪畢,赴太倉州,失遇而返?!毙煳级鶜q,即嘉靖二十五年(1546)。?太倉州,今屬蘇州。徐渭在科舉不第和痛失愛妻潘氏的雙重打擊之下,來了蘇州。徐渭此次來蘇州,是他記入《畸普》的唯一一次。江興祐《畸人怪才——徐渭傳》說:“徐渭一直逗留到嘉靖二十六年(1547)的夏天,才帶著滿腹的惆悵,從蘇州返回紹興。”可見,徐渭是有備而來,也可以說是專程而來的,可惜最后“失遇而返”,沒有人知道他失遇了什么。
徐渭另一次來蘇州,是路過。徐渭詩《泊閶門值閏月中秋》云:“中秋只尺已蹉跎,更值中秋此地過?!边€寫了詩《虎丘》《閶門送別》。閶門,蘇州古城門之一;虎丘,蘇州名勝。徐渭一生中潤(rùn)八月的僅有一年,即萬歷五年(1577),他五十七歲。其《畸譜》載:“五十七歲。春,歸自宣府,寓北京。病,仲秋始?xì)w越?!边@年仲秋,徐渭從北京返回紹興,一路走走停停,蘇州即是其中一站。
此外,徐渭有《張母》詩:“孤節(jié)聞張母,冰霜晚不渝。他年三尺牘,茲事數(shù)行書。掌故非功令,操毫過闔閭。恨無劉向手,列傳記全疏?!辈⒂邢伦ⅲ簭埬?,蘇人。闔閭,指吳王。說明徐渭曾來過蘇州吊喪,但不知何年。《紹興市越文化研究會(huì)·徐文長(zhǎng)先生年譜》稱,蘇人張母即徐渭姑母,嘉靖十七年(1538),徐渭十八歲,“姑母亡于蘇州,渭前往奔喪。”而錢汝平《徐渭家世補(bǔ)證——以新見〈山陰前梅周氏宗譜〉所收墓志為證》文中稱,徐渭的姑母早在正德十三年(1518)就死在紹興,那年徐渭還沒有出生??梢?,此張母并非徐渭姑母。
收入《徐渭集》的詩文中還有不少徐渭來蘇州的印跡。如他在《書沈征君周畫》中說:“然予少客吳中,見其所為淵明對(duì)客彈阮……” 吳中,即指蘇州。這里所說他年輕時(shí)曾客居蘇州,見到沈周的畫……這是指他二十六歲專程那次,還是另有他次,無從得知。再如《吳門逢孔將軍于塾》云:“舊日堪為將,今來復(fù)授經(jīng)。主人盛供帳,醉尉止都亭。終歲只在野,因予一入城。相悲十年事,淚落酒杯平?!?另有詩《長(zhǎng)洲孔君,以儒生取官為衛(wèi)使橫金,侍軍幕而志不得信,小東夷欲立名西北,予歌短篇廣之》?!对L王山人于吳門》說:“十年多患難,此日一牽裾。幸見清霜委,難辭白發(fā)俱。半生三四見,晚飯一雙魚。復(fù)作匆匆別,臨期各黯如。”吳門和長(zhǎng)洲,均指蘇州??讓④娛遣皇情L(zhǎng)洲孔君,王山人是誰,筆者沒有查到相關(guān)資料。江興祐說吳門逢孔將軍和訪王山人,均為徐渭二十六歲專程那次,筆者覺得應(yīng)在徐渭入幕之后,從人生經(jīng)歷上說,是對(duì)不上號(hào)的。徐渭還有詩《張士誠(chéng)》:“士誠(chéng)雖草莽,雄據(jù)一何張。覽茲宮殿基,一望何蒼蒼。種柳三萬樹,不能匝其疆。牧馬盡郡廄,僅如一塵揚(yáng)?!睆埵空\(chéng)宮殿遺址在蘇州古城區(qū)。從詩的內(nèi)容上,找不到時(shí)間節(jié)點(diǎn),同樣無法得知是哪次來蘇州時(shí)游覽的,或許另有他次。
一次專程,一次路過,一次奔喪,徐渭來蘇州,至少三次或以上,不過都與陳淳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