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慶

片頭字幕：

經(jīng)濟是硬支撐，文化是軟實力。

沒有文化的發(fā)展，單純的經(jīng)濟發(fā)展是跛腳的發(fā)展。

沒有文化的發(fā)展，一座城市是沒有靈魂的城市。

沒有文化的發(fā)展，人們的幸福是不完整的幸福。

1.昆明藝術(shù)劇院。

字幕：1996年

舞臺上正在演出滇劇新編歷史劇《瘦馬御史》。

周燕演劇中人錢南園之母。她為母親設(shè)計了震驚、顫抖、踉蹌、凝視、擁抱一組特定動作，雙手撫摸兒子額頭，母親眼前兒子疲憊的臉龐、清瘦的身軀、破舊的官服，母親悲憤極致欲哭無淚，母親心碎了，將兒子輕輕擁入懷中，微閉雙眼，兩行清淚涌出眼簾，母親唱：“一剎那，只覺得手足冰涼，是驚、是怕、更是心酸，別人家做高官腰纏萬貫，我的兒為官苦守清寒……”“騎瘦馬穿舊衣，奉旨辦案，防不測借來了百兩銀錢，百兩銀留給我，他怕我無有盤纏回云南，兒啊兒，倘若是我兒山東遭風險，你叫娘怎地挨過這風燭殘年、風燭殘年?！碑斈赣H唱到最后結(jié)束句“風燭殘年”時，腔調(diào)高亢激越，心境悲憤酸楚，擔憂和絕望，一種生死離別的場景，兒子向母親三叩拜，跪步奔向母親，母親叫著兒子“兒??！”雙手抖顫，步履踉蹌奔向兒子，此時相擁著的母子泣不成聲，這時凄厲的嗩吶聲伴著母親悲傷的抽泣，母親再次托住兒子的臉，深情地將兒子擁入懷中。

臺下第四排過道。

張雄坐在輪椅上，目光炯炯，全神貫注。看到動情處，眼角溢出晶瑩的淚花。女兒張仕欣悄悄遞給他一張綿紙，他擺擺手，任淚水順著臉頰流淌。

字幕：由昆明市滇劇團編排演出的新編歷史劇《瘦馬御史》，先后榮獲?國家“五個一”工程獎““文華獎”“曹禺文學劇目獎”。

2.昆明農(nóng)村。露天舞臺。

場子里坐滿前來觀看演出的農(nóng)村群眾。

昆明滇劇團演員吳嵐演出滇劇《鐵弓緣》片段。

昆明滇劇團演員楊茂、楊衛(wèi)紅演出滇劇《馬前潑水》片段。

昆明滇劇團演員杜剛演出滇劇《轅門斬子》片段。

昆明滇劇團演員王斌演出滇劇《碰碑》片段。

3.昆明翠湖。

藍天如洗，陽光燦爛。

成千上萬只紅嘴鷗在湖面上上下翻飛，追逐嬉戲。

字幕：2010年

湖邊一角。有人拉開場子，為觀眾表演節(jié)目。

鏡頭推近，原來是周燕和她的同伴們。

在小樂隊的伴奏下，周燕為觀眾表演滇劇《昭君出塞》中的唱段：胡琴（昆倒板）“王昭君哭出了（白）漢朝關(guān)，（唱）漢朝關(guān)（轉(zhuǎn)機頭）不施胭脂不打粉，紅粉釵裙和北番安……雁兒飛，飛起了南來孤雁哎呀呀雁兒呀……雁兒不必苦多言，昭君盼你把信傳，多多拜上漢天子……”

張雄坐在輪椅上，由女兒張仕欣推著沿著湖濱觀賞景色。

不遠處傳來樂隊伴奏的音樂聲，張雄側(cè)耳靜聽，然后對女兒說：“走，到那邊去。”

觀眾們熱情地鼓掌、叫好。

演出結(jié)束。

一位戴著金絲眼鏡，年齡在四十開外的北方游客向周燕咨詢：“大姐，您剛才唱的是什么戲？太好聽了?！?/p>

其他幾位外地游客也隨聲附和：“是啊，太好聽了，我們以前從來沒聽過。”

周燕略一思索，落落大方地說道：“好吧，我就給大家做個簡單的介紹吧。我剛才給大家唱的是滇劇。滇劇是云南的地方劇種，已經(jīng)有170多年的歷史了。說得通俗一點，滇劇是用云南人的視角觀點和生活習慣演繹一段中國歷史?！?/p>

“眼鏡”連連點頭，“好，說得好，言簡意賅，切中要害，聽懂了。我要去買一盤光碟，以后經(jīng)常聽滇戲，也算沒白來一趟云南?！?/p>

周燕：“謝謝你來看我們的演出?！?/p>

“眼鏡”主動與周燕握手：“我應(yīng)該謝謝你才對?！?/p>

周燕正要離開，張雄急忙招手叫道：“周燕。”

周燕回頭，驚喜地叫道：“張總，是你??？你是來看紅嘴鷗嗎？”

張雄笑道：“紅嘴鷗要看，你們的滇戲也要看?！?/p>

周燕的神色暗淡下來，苦笑道：“舞臺沒了，只有到大街上來獻丑了。張總，讓您見笑了?！?/p>

張雄一驚，詫異地問道：“怎么，你們劇團……”

周燕凄然地：“我們的劇團被撤銷了，大家走的走，改行的改行，現(xiàn)在堅持唱戲的大概只有五、六個人了。”

琴師唐飛鵬在一旁也搭了腔：“就是我們幾個還在‘孔雀，也不知道能不能感動上帝?！?/p>

張雄不禁皺起眉頭：“怎么會這樣，滇戲可是滇粹啊，怎么能說丟就丟呢！”

周燕一臉的無奈：“張總，這是大勢所趨，難以逆轉(zhuǎn)，我們只有認命吧！”

張雄向她投去不解的目光：“那你……”

周燕嘆道：“唉，搞了大半輩子滇戲，難以割舍呀，我只好和幾個同道知音相約著來翠湖自娛自樂，以免丟生??！如果有一個神通廣大的救世主出來救救滇戲就好了。其實，老百姓還是挺喜歡滇戲的，你看，我們在這兒演出，常常是里三層外三層，這對我們也是一種安慰啊！”

張雄語調(diào)堅定地：“周燕，你的精神真是令人感動，我相信，會有人出來振興滇劇的。”

周燕雙手合十，默默禱告：“上帝啊，你聽到了嗎，會有人出來拯救滇劇的。阿門?！?

4.張雄家。

張雄以沉重的語調(diào)對女兒說：“囡囡呀，今天你也看到了，正規(guī)劇團的演員星流云散，無‘家可歸呀！我們家祖孫幾代都是滇戲迷，我13歲進科班學的也是滇戲，后來迫于生計下海做生意，可這么多年來一直懷有滇戲情結(jié)?，F(xiàn)在看到滇戲敗落到這個地步，我心里痛?。∴镟?，我有個想法，自己出資成立一個劇團，把那些專業(yè)劇團流失的演員都招攏來，我們重打鑼鼓另開張，把滇戲這面大旗再樹起來！”

張仕欣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慢條斯理地說道：“爸爸，我理解你的心情，振興滇劇是好事，可憑你一個人的力量能行嗎？再說了，重新成立一個劇團，那該承擔多大的風險??！

搞不好，會血本無虧的！爸，您身體又不好，別冒這個險了好不好？”

張雄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然后睜開眼睛說道：“囡囡啊，我想過了，想要振興滇戲的人很多，絕不是我一個人在瞎折騰，只要我樹起招兵旗，自有吃糧人，不愁兵不精，馬不壯。至于經(jīng)費嘛，這幾年我做海鮮生意有點積蓄，就把它拿出來投進去好了，就算打水漂也值，為了振興滇戲，我豁出去了！”

張仕欣削了一個蘋果，遞給父親：“爸，我知道，你決定了的事兒，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行，我就陪著你賭一把吧?！?/p>

張雄糾正道：“不是賭一把，是風風火火干他一回！”

張仕欣笑道：“好！風風火火干他一回！”

5.官渡古鎮(zhèn)。某茶館包房內(nèi)。

張雄、張仕欣、周燕、唐飛鵬坐在一起喝茶。

張仕欣：“爸爸的想法就是這樣，由他出資成立古渡梨園，堅持每天演出，讓滇劇重新紅起來?！?/p>

周燕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興奮，急不可耐地說：“太好了太好了，我去把我們團那些人喊回來，這回大伙兒又有用武之地了?！?/p>

張雄搖頭，一板正經(jīng)地說：“哎，不是喊，是請?！?/p>

周燕意識到自己失言，急忙改口：“噢對，是請?！?/p>

唐飛鵬將信將疑地：“張總，你以前做生意，蹲在家里打打電話就可以賺錢;現(xiàn)在，傷精費神地做這蝕本的買賣，你圖個啥？”

張雄：“圖啥？我啥也不圖！我愿意做這蝕本買賣，是因為愛，對滇戲刻骨銘心的愛。要保住滇戲，總要有人出頭，你也不出頭，我也不出頭，就看著她這么自生自滅？我不忍心啊，我要出這個頭，哪怕傾家蕩產(chǎn)也在所不辭！”

唐飛鵬兩手抱拳，連連作揖：“張總，佩服！佩服！我唐飛鵬也是個‘鐵桿滇戲迷，以后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盡管吩咐。”

張雄點頭：“好，有你們的幫襯，何愁大事不成？！”

6.官渡古鎮(zhèn)，鑼鼓喧天，彩旗飛舞。

字幕：2011年4月

一棟古色古香的兩層建筑前，掛上了“古渡梨園”的牌子。

趙大嫂從圍觀的人群中站出來，神情激動地說：“我們官渡人，從小就是端著小板凳聽著滇劇長大的，但最近很多年以來，我們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聽到滇劇了?，F(xiàn)在梨園辦起來了，我們每天也不會無所事事了?！?/p>

電視臺記者采訪張仕欣，她胸有成竹，侃侃而談：“滇劇要常青，一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古渡梨園是戲劇文化的沉淀，是歷史傳承的希望，是藝術(shù)傳承的媒介，是爸爸的堅持……”

7.官渡古鎮(zhèn)。

張雄坐在古渡梨園門口迎候演員。

馮慶偉、馬藝唯夫婦雙雙來到，張雄向他們伸出手去。

馮慶偉迎上前去握住張雄的手，“張總，你何必親自迎接我們，我們又不是什么大首長?！?/p>

張雄真誠地說：“你們兩口子對劇團的支持太大了，簡直可以說是‘及時雨，我當然應(yīng)該把你們當做貴賓看待嘍！”

馬藝唯搖晃著張雄的手：“張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古渡梨園服務(wù)，這是我們應(yīng)盡的義務(wù)，隨叫隨到，絕不含糊！”

張雄連聲應(yīng)承：“正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好心人、熱心人的支持，古渡梨園才能發(fā)展壯大，欣欣向榮！”

8.官渡古鎮(zhèn)。李大嫂家。

錢大嫂、孫大嫂、李大嫂已經(jīng)圍坐在麻將桌前。

錢大嫂奇怪地：“趙麗芬咋個還不來，遭天改，就數(shù)她最積極，今日是咋個說，格是家首逗著哪樣急事了？”

孫大嫂：“再等等，再等等，不消急，反正時間有的是，今日改，一定要大戰(zhàn)三百回合！”

李大嫂拍拍腰包：“對，我有的是錢，哪個怕哪個？”

9.古渡梨園小劇場。

喧鬧的鑼鼓聲、清亮的唱腔、一陣高過一陣的喝彩聲……

趙大嫂坐在第一派，正在聚精會神地欣賞滇劇《穆桂英掛帥》，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10.李大嫂家。

錢大嫂抬手腕看表，“咦，咋個還不來？會不會真的家首出事了？”

孫大嫂也著急起來，掏出手機撥號，“手機通了，沒得人接，不行，我克吼吼，看看到底是哪回事？說完起身離去。

11.官渡古鎮(zhèn)。趙大嫂家。

錢大嫂按門鈴，半天沒有人回應(yīng)。

錢大嫂詫異的神色，轉(zhuǎn)身離去。

（化）錢大嫂在街上轉(zhuǎn)悠，突然看見古渡梨園門口的演出水牌，情不自禁地走了進去。

12.李大嫂家。

錢大嫂焦急地：“咋個這個克了也不來了唻，到底是回哪樣事?。坎恍?，我要克瞧瞧！”

13.錢大嫂來到趙大嫂家門口，按門鈴沒有回應(yīng)，離去。經(jīng)過古渡梨園門口，孫大嫂正好從里面出來，把她拉了進去。

14.李大嫂家。

手機響，李大嫂接聽：“哪樣？看滇戲？哪點？古渡梨園，好，好，馬上就來！”

15.古渡梨園。

趙大嫂、錢大嫂、孫大嫂、李大嫂親熱地坐在一起，興致勃勃地觀看舞臺上的演出。

趙大嫂：“這下好了，以后我要天天來，麻將嘛，就不打了?！?/p>

錢大嫂：“是了噻，打麻將有哪樣好，太傷身體了，以后我也不打了?！?/p>

16.孫大嫂：“你們不打，我也不打了，天天來這點聽聽戲多好。”

李大嫂：“說好得了嘎，反正不管整哪樣，我四個都要在一起，哪個當叛徒，全黨共誅之，全民共討之！”

17.李大嫂家。

李大嫂剛剛進門，突然手機響了，她從手提包里拿出手機接聽。

“哪樣？劉洪涉黃被你們拘留了，還要罰款5000元，哎喲，這個老砍啊，我這塊老臉都讓他丟盡嘍！”

18.拘留所。

李大嫂和老伴劉洪一前一后出了拘留所。

來到一個背靜處，李大嫂指著老伴的鼻子罵了起來，“你這個老砍頭的，咋個會干出這種屙膿屙血的丑事？你讓我這塊老臉往那點擺？”

老伴哭喪著臉，一個勁兒地討?zhàn)垼骸拔义e了，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放我得了?！?/p>

李大嫂依舊不依不饒：“你整哪樣不得，非要整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老伴哭訴道：“退了休我閑得無聊，打麻將、?唱歌、跳舞我一樣都不會，有人拱慫我……這份，我……我就上了賊船……”

李大嫂氣得在他額頭上狠狠戳了一下：“唉，我恨不得一把捱你掐死的！”然后，拉著老伴的胳膊，“走！”

19.古渡梨園，化妝間。

張雄喜滋滋地看著女兒穿著穆桂英的戲裝，頷首微笑。

張仕欣對著張雄福了一福，念著京劇韻白：“爹爹，女兒這廂有禮了?！?/p>

李大嫂拉著老伴闖了進來，大聲吼道：“你看看人家張總，放得起幾百萬的生意不做，一心一意來扶持滇戲，現(xiàn)在紅火成個哪樣，你格如得了人家一個小指頭！”

張雄勸解道：“李大姐，算了，算了。人非圣賢，誰能無過？錯而改之，善莫大焉。老劉啊，以后得閑就來我這里坐坐看看，受點熏陶也好嘛！”

劉洪一臉的委屈：“張總啊，你家是曉不得，我也是個鐵桿滇戲迷，以前改，沒得地方瞧，你喊我咋個整？以后改，我要天天來，就怕你家嫌煩噢！”

張雄爽朗地笑道：“盡管來盡管來，我這里有一千多出戲，保管你看個夠！”

李大姐臉上也露出笑容：“這個老砍頭的，就合張總收拾他！”

張雄指了指外面的劇場，“好了好了，你們?nèi)デ茟虬伞！?/p>

20.云南師范大學附屬小學禮堂。

古滇梨園滇劇團正在為小學生們演出。

張雄和校長并排坐在前排觀看演出。

呂躍峰出場，為大家表演滇劇《天女散花》片斷，只見他扮相俊美，身手敏捷，頻頻舞動長袖，旋轉(zhuǎn)如風，舞姿翩躚。

“好！”“好！”

禮堂內(nèi)掌聲如潮，歡聲四起。

校長高興地對張雄說：“這個姑娘真不錯，肯定是藝術(shù)學院的高材生?！?/p>

張雄樂得合不攏嘴，“校長，你錯了，他不是姑娘，是個年輕后生，他也不是科班出身;他是從湖南來的一個大學生，叫呂躍峰，在我這里學了兩年，進步很大，現(xiàn)在老生、武生、小生、花旦都能有，是個全才。”

校長驚奇不已：“啊，不簡單，不簡單，真是不簡單！”

（化）師大附小校園。

校長把呂躍峰介紹給小學生們，“同學們，你們知道嗎，呂躍峰大哥哥是湖南人，現(xiàn)在通過自學滇戲已經(jīng)成才，你們愿不愿意向他學習??！”

一雙雙小手舉了起來，“愿意！愿意！”

校長笑著對張雄說：“張團長，你看看，你有了這么多后備軍，還怕滇劇不能振興嗎？”

張雄笑著頻頻點頭。

21.官渡古鎮(zhèn)，某茶室。（同前）

字幕：2011年5月初

張雄、張仕欣、周燕、唐飛鵬聚在一起議事。

張雄：“這一個多月來，情況不錯。古渡梨園每天場場客滿，還有，我們?nèi)ヒ恍┐髮Ｔ盒：托W校演出，也收到良好效果。

周燕：“張總啊，看來你的心血沒有白費?！?/p>

唐飛鵬：“吉人自有天相，張總的事業(yè)一定會成功的?！?/p>

張仕欣：“兩位叔叔阿姨，你們凈揀好聽的說。就一個月，爸爸已經(jīng)貼了好幾千了，生意也受到影響?！?/p>

張雄：“這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點損失算得了什么，看到滇戲有了復(fù)興的希望，我這心里真比吃了蜂蜜還甜?！?/p>

周燕：“張總，不知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張雄：“今天，我找你們來，就是為了商量這個事情。”

唐飛鵬：“哦，我們想聽聽你的想法?！?/p>

張雄：“古渡梨園開張以后，勢頭很好，我想趁熱打鐵，乘勝追擊，計劃在近期內(nèi)把滇劇的傳統(tǒng)王牌劇目《天官賜福》搬上舞臺，在官渡官場露天舞臺演出，造成社會影響，有利于今后推動滇劇進一步向前發(fā)展，最后達到振興滇劇的目的。”

周燕不由興奮起來，激動地說：“張總，你的這個想法倒是太好了，可惜《天官賜?！吩缇褪髁?，到哪里去找劇本來演？”

唐飛鵬也露出焦急之色：“是啊，沒得劇本，演員再好也等于零，這個事情不好辦。”

張仕欣得意地說：“這個嘛，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我爸爸已經(jīng)請人把劇本憑記憶恢復(fù)出來了，演出絕對沒有問題?！?/p>

張雄點點頭，笑著補充道：“為了能重新把這部失傳已久的大戲推出來，我組織一批人花了半年功夫，對十幾位滇劇老藝術(shù)家進行走訪、調(diào)查，組織座談，查閱了《中國戲曲志·云南卷》《滇劇史》等有關(guān)資料，總算把本子整理出來了。”

周燕敬佩地：“張總，你太了不起了，向你致敬！”

唐飛鵬情不自禁地豎起大拇指：“張總，你又為振興滇劇立了一大功，以后的《滇劇發(fā)展史》一定要為你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張雄擺擺手，“行了，你就不要夸我了，我們還是談?wù)掳?。我是這樣考慮的，準備聘請吳正東老先生擔任總導(dǎo)演，還準備特邀省滇劇院、省京劇院、原市滇劇團等專業(yè)表演團體的部分演員和老師參演，一定要造足聲勢，社會影響越大越好。”

周燕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太好了！張總，你放心，跑腿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唐飛鵬也來了個自告奮勇：“張總，我去幫你組織樂隊，要保證拿出一流水平！”

張雄滿意地笑了，“好！”幾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22.官渡古鎮(zhèn)。

字幕：2011年5月21日

以下場景選用現(xiàn)場實況錄像——

露天戲臺前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來時風調(diào)雨順，去時國泰民安！”

火焰噴射，煙霧繚繞，一瘸一拐的“鐵拐李”上臺了，這位仙風道骨的“八仙之首”先來了個盤腿跳躍的亮相，輕盈的身手引得臺下陣陣叫好。

表演中還出現(xiàn)了“風、云、雨、雷、電”“福、祿、壽、喜”等各路神仙，總共有50余名演員，文武樂也有十五六個。

《天官賜?！酚伞罢胸斖印薄伴_財門”“靈官鎮(zhèn)臺”“觀音”“灑向人間都是愛”等劇目組成，演出過程中贏得了觀眾陣陣熱烈掌聲。

全場觀眾還欣賞到了“將軍令”“冬鑼鼓”“佛座子”“水龍吟”等滇劇傳統(tǒng)吹牌、曲牌，一個個目癡神迷，贊嘆不已。

激動人心的時刻來到了，“眾仙踩臺踩街”將全劇推向了高潮。只見演員們紛紛走下舞臺，來到觀眾們中間，與大家一起踩街游行，整個官渡古鎮(zhèn)成了歡樂的海洋。

23.官渡古鎮(zhèn)。

昆明滇劇藝術(shù)團成立儀式。（選用部分錄像）

字幕：2014年6月13日

解說：昆明滇劇藝術(shù)團成立，張雄被推選為團長。與在2005年7月撤

消的昆明市滇劇團不同，昆明滇劇藝術(shù)團將實行“半專業(yè)化”管理：一方面培養(yǎng)專業(yè)滇劇演員，另一方面則為更多業(yè)余愛好者提供學習的機會和展示的平臺?！皬慕褚院螅ッ鲗⑹且蛔袘虻某鞘小?。這句語帶雙關(guān)的句子，會被解釋成對昆明進一步發(fā)展的期待，而在張雄看來，它更是對昆明滇劇振興的一種希望，一種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