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福久
上世紀(jì)七十年代末,? 我爹在生產(chǎn)隊(duì)里當(dāng)過“瓜把頭”。當(dāng)年,村南一里半地左右的地方種了“芝麻粒兒”“灰鼠子” 等傳統(tǒng)品種的香瓜,我爹技術(shù)好,又精心侍弄,香瓜長勢很好??扉_園的時候, 便要每天晚上住在瓜窩棚里看瓜了。 一個星期天,我從縣里回家休息,想要替爹看一宿瓜。爹開始沒有答應(yīng),擔(dān)心我一個人住在野外害怕。 我忙表示不怕, 特別是“手里有槍,心里不慌”。我把看瓜用的鳥槍裝好火藥,帶上手電筒和火柴。爹知道我會用鳥槍,替他看過蠶場,打過吃蠶的鴉鵲,便不再阻攔我了 。
那是個沒有月亮、 只有幾顆暗淡星星的夜晚。 瓜園四周都是莊稼地,黑漆漆的,靜悄悄的, 偶爾傳來的幾聲蟋蟀叫是那么的響亮。我真的有些緊張,便把鳥槍握在手里, 如果扣動扳機(jī)便會發(fā)出巨響,別說兇殘的動物,就是兇惡的壞人,也會嚇得魂飛魄散的。我提著槍, 在瓜園巡視了一圈。 未見異常,便走進(jìn)瓜窩棚,將爹做的掛在棚中的艾繩點(diǎn)燃, 濃郁的艾香很快彌漫開來。 這樣,蚊子就逃之夭夭了。夜深了,我不知不覺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忽上的小溪。我剛舉槍瞄準(zhǔn),忽地明白了,那是只大刺猬,便收起了鳥槍。聽爹說,刺猬、狐貍還有蟋蟀都是挑瓜的好手。我拿出手電筒,到瓜地里找到了一個剛剛讓刺猬啃出一個小豁牙的香瓜, 果然是個熟透了的香瓜。
村里的雞鳴聲傳來了, 天漸漸亮了,我醒了。 在小溪邊兒洗臉時, 爹來了,聽我說起刺猬的事兒,爹笑然,瓜地里傳來聲音。我急忙爬起來著說“:像刺猬這樣的小動物吃不了抓起鳥槍跑了出去, 只見一團(tuán)黑乎乎的東西跑出瓜地, 奔向瓜窩棚邊多少瓜,不打它們是對的……”
編輯 / 馬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