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璇　孔艷菊　羅涵

1-4、6-7 寶座修復前。5 寶座修復后。

近期有幸走進故宮，并采訪了文保科技部鑲嵌文物修復組負責人、第四代代表性傳承人孔艷菊，了解了傳統(tǒng)百寶鑲嵌制作與修復這項宮廷技藝。周二早上，來到故宮的西華門，陽光灑在城樓上，格外耀眼。西華門在故宮西側(cè)城垣正中且偏午門一側(cè)，門外設有下馬碑石，城臺上建有城樓，黃琉璃瓦重檐廡殿頂，基座圍是漢白玉欄桿。待辦理安檢等入宮手續(xù)后，從西華門進入，沿“故宮紅”城墻便來到了文保科技部鑲嵌文物修復組。隨即開始了故宮“傳統(tǒng)百寶鑲嵌制作與修復”這項非遺技藝的研究之旅。

鑲嵌技藝的由來

鑲，是將原本素雅的物品點綴上光亮的寶石或裝飾上漂亮的花邊;嵌，是將其他質(zhì)地的寶石嵌入另一種材質(zhì)里面，鑲與嵌是為同義詞，手法相近，目的相同，均是融合多種材質(zhì)，追求裝飾性。鑲嵌，是使用多種華美的寶玉石材料在金屬、漆器、木器上進行裝飾的一種傳統(tǒng)技藝?！肚鍖m內(nèi)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中鑲嵌在造辦處設獨立作坊，稱“鑲嵌作”。故宮院藏的鑲嵌文物類別包含珍寶、金銀器、漆器、玉石器、宗教文物近15萬件可移動文物，以及建筑內(nèi)檐裝修中使用鑲嵌手法和近似手法進行裝飾的文物。

鑲嵌技藝從4000年前的夏商一路走來，作為中國工藝美術史上最為璀璨奪目的一枝奇葩，不僅是當時皇權至高無上、尊貴奢華的象征，更體現(xiàn)了皇家的審美格調(diào)和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與? 哲學精神。

盆景修復前后。

盆景修復前后。

鑲嵌類文物是我國傳統(tǒng)文化遺產(chǎn)中特有的一種工藝類文物，故宮收藏了主要以明清鑲嵌制品為代表的皇家藏品。從貴妃首飾到家具陳設，涉及到的材料幾乎涵蓋有機質(zhì)和無機質(zhì)寶玉石材料的所有類別，更不乏奢華的大型器物。按材質(zhì)和工藝制法，主要可以分為百寶鑲嵌、漆器鑲嵌、花絲鑲嵌，而百寶鑲嵌則保留了20余種寶玉石材料的制作技法和處理工藝，嵌件缺失時使用原材料、原工藝重新制作;按材質(zhì)的近似性和交叉性，鑲嵌文物的種類亦包含玉石器、點翠、盆景、瓔珞珠串等其他種類。

蜜蠟如意修復前后。

蜜蠟如意修復前后。

而傳統(tǒng)的鑲嵌修復技藝是在研究百寶鑲嵌、花絲鑲嵌、珠寶點翠、盆景花插等古法制作的基礎上，融合各種雕刻技藝、裝飾技法、傳統(tǒng)美學的修復技藝，包含清潔、養(yǎng)護、矯形、補色、封護、設計、補配、做舊、加固、粘接鑲嵌、非粘鑲嵌等11類35項的手工操作技法、傳統(tǒng)工具的制作和傳統(tǒng)膠粘劑的熬制方法等。而百寶鑲嵌技藝的重點難點在于一件鑲嵌文物通常集合有機質(zhì)、無機質(zhì)寶石，貴金屬等珍貴材料于一體，不同材料病害情況不同，通過綜合分析、適度干預、可逆操作的手法，既要分材料處理又要采取統(tǒng)一的保護修復措施，來控制文物病害，延長文物的壽命。

故宮修復廠老照片。

傳承譜系。

孜孜以求的傳承人

傳統(tǒng)百寶鑲嵌制作與修復這項技藝要求修復師傅要理解文物的制作理念，掌握多種傳統(tǒng)雕刻技法及綜合的修護方法，具備較高的動手能力和審美水平。比如，他們不僅能夠在和田玉上雕刻出線條細如發(fā)絲的圖案，還要知道琥珀怎么拋光，骨質(zhì)材料怎么染色，如何給小米粒一樣大的珍珠打眼，甚至需要掌握把不同羽毛染出明亮的藍色，并防止病蟲害等。這樣的高要求，對這項技藝的傳承也就提出了非常嚴格的考量標準，正因此傳統(tǒng)百寶鑲嵌制作與修復技藝才得以傳承下來。

該技藝的傳承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清宮造辦處，傳承歷史至少232年（1693年至1925年）。清宮造辦處傳承群體為造辦處鑲嵌作、玉作、雜活作等廠作匠人。技藝表現(xiàn)為制作、修整、改制、補配宮廷器物的過程中使用的手工技法，如雍正元年四月“二十一日太監(jiān)杜壽交鑲嵌銀母小香幾一件 傳旨著粘補收拾 欽此”、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太監(jiān)杜壽 交漢玉辟邪一件 傳旨著粘腿子 欽此”等記錄不勝枚舉，說明當時清宮造辦處在制新之外，還要承擔大量的鑲嵌器物的保養(yǎng)、修復工作。

故宮博物院文?？畦偳缎迯徒M全體合照。

第二階段是故宮傳承階段，傳承歷史近百年（1925年至今）。故宮文保科鑲嵌修復組自1925年故宮建院古物館組織文物修復開始，經(jīng)歷了1956年修整組擴張，1960年成立文物修復廠，1988年成立文物保護科學技術部，2016年成立文物醫(yī)院幾個時期，一直作為獨立的技藝門類有序傳承。這一階段的傳承人主要以宮廷美學理論知識、制作實操和修復實操，以及實操技藝的傳承為主。

該項技藝在故宮博物院傳承階段共有5代傳承人，相關傳承人群體為故宮文保科技部鑲嵌文物修復室全體組員，該團隊是目前我國傳統(tǒng)鑲嵌修復技藝唯一的傳承群體。第一代傳承人郝玉崑，年輕時跟隨清宮造辦處鑲嵌作工匠學習，并在南池子大街開設鑲嵌小廠，于1958年1月進入故宮從事鑲嵌文物修復工作，1964年9月退休，是鑲嵌修復技藝從清宮造辦處階段過渡至故宮博物院階段的最關鍵傳承人。第二代傳承人張文慶，是承上啟下的關鍵人物。在他15歲時就跟隨郝玉崑學藝，1942年學徒出師后立即進入故宮工作，文物修整組一成立即到巧器作從事鑲嵌文物修復工作，修復的文物類別主要為珍寶器物、寶玉石盆景以及家具陳設中的鑲嵌工藝文物。第三代傳承人劉淑玲、武亞麗，培養(yǎng)了第四代以及之后的修復師團隊。第四代代表性傳承人孔艷菊， 2004年7月畢業(yè)于中央美術學院雕塑系，同年8月進入鑲嵌修復工作室，師從武亞麗，現(xiàn)為鑲嵌文物修復工作總技術指導及工作室負責人。她在傳統(tǒng)琢玉技藝、鑲嵌修復技藝、盆景點翠等工藝傳承，傳統(tǒng)粘接劑研制和科學化應用，傳統(tǒng)美學形態(tài)梳理等方面做出卓越貢獻。另外，還有第四代代表性傳承人孫鷗，第五代代表性傳承人羅涵等共12人。

屏風修復前后。

屏風修復前后。

傳承人修復工作照。

修復師們所修復的文物主要是清宮舊藏鑲嵌類文物，近10年修復文物總量達865件，均為珍貴文物。所修復的代表性器物有乾隆花園符望閣迎風板、金甌永固杯、花梨木嵌玉石人物圖頂豎柜、銀鍍金累絲長方盆穿珠梅花珊瑚盆景、銅鍍金嵌石五供、象牙雕群仙祝壽塔、嵌鹿角交椅、蜜蠟劉海戲金蟾盆景等。負責和參與的重要修復項目有故宮珍寶館改陳項目、養(yǎng)心殿修復項目。

鑲嵌修復技藝。

百寶鑲嵌修復技藝一瞥

傳統(tǒng)鑲嵌修復技藝，是一種融合各種鑲嵌制作技法和修復方法，對鑲嵌文物進行保護和修復的手工技藝。為了能夠使這些精美的文物益壽延年，經(jīng)過清代宮廷到故宮博物院時期幾代人的不懈努力和探索，形成了一套系統(tǒng)的、有效的修復體系?？滴跄觊g，清宮造辦處即成立鑲嵌作、玉作、雜活作、累絲作，對宮廷鑲嵌器物進行制作、修復、改制、補配，這種廠作修復技藝一直延續(xù)至今。

而百寶鑲嵌類文物主要是以明清宮廷寶玉石、象牙、貝殼、鳥羽、琉璃等有機質(zhì)或無機質(zhì)材料為對象，以獨立擺件和鑲嵌組合兩種工藝形式為內(nèi)容，涵蓋傳統(tǒng)玉雕工藝、牙雕工藝、點翠工藝、鑲嵌工藝等多種傳統(tǒng)工藝的院藏文物。

傳統(tǒng)百寶鑲嵌制作與修復技藝，不僅僅是單純的玉雕、牙雕、點翠、花插等制作工藝，還融合了各種雕刻技藝、裝飾技法、美學構成、材料分析的修復技法。盡管鑲嵌類文物制作方法包含工藝種類繁多，但是在成型規(guī)則和基本理念上，有統(tǒng)一性。就是一個由小變大，由少變多，從細節(jié)到整體，由零碎到完整的過程。制作工藝的特點造成該類文物較容易出現(xiàn)因膠粘劑老化或基材變形而導致的構件脫落和缺失、斷裂等病害。

傳承人修復工作照。

傳承人修復工作照。

傳承人修復工作照。

孔艷菊說：“文物上的病害，通常不止一種，比如灰塵堆積、膠粘劑老化，構件老化、松動、缺失、變形、斷裂、褪色，以及開粘、蟲蛀、霉變、起翹、銹蝕、龜裂、磨損、剝落、粉化、鈣化、污染、基底破損、本體破碎等往往綜合出現(xiàn)，這就需要修復技藝了?！?/p>

無論是文物的日常保養(yǎng)還是大型修復，除塵清潔是修復必做的環(huán)節(jié)。“在故宮博物院所處的北京地區(qū)自然環(huán)境和空氣條件下，粉塵和微小顆粒附著是眾多文物上最常見的情況，玉石器的除塵清潔較為簡單易行，而對于羽毛類、象牙類文物則較為復雜，若遇到大面積的塵污，除塵就成為一項大工程，少則一個月，多則半年，而且需要反復進行?！笨灼G菊如是說。

此外，她特別強調(diào)：“我們判斷文物材質(zhì)和表面情況是正確進行清潔除塵的前提。對待有機材質(zhì)、表面脆弱龜裂的文物，不可過度清潔，清潔時避免使用酒精等溶劑。文物修復過程，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需要精心對待，每一步都有特殊之處，除塵清潔亦有難易之分。鑲嵌類文物中，特別以羽毛材質(zhì)的文物為代表，清潔除塵最為復雜?！?p>

傳承人修復工作照。

接著，孔艷菊重點向我講述了對文物粘接加固的問題。文物上使用的膠粘劑包含動物膠（魚鰾膠、骨膠、皮膠）、植物膠（明膠、漆膠、漿糊等）、混合膠（粘蠟膠）等。傳統(tǒng)膠粘劑粘接性較好，具有較好的可逆性，在當今文物的修復過程中仍然大量使用。通常，傳統(tǒng)膠粘劑均是通過熬制、提煉而成。要使其保持良好的性能，一定要遵循特有的熬制方法。需要注意的是所有膠粘劑均有一定的使用年限，時間久了都會逐漸老化失去黏性，使文物出現(xiàn)開粘、嵌件脫落或缺失變形等情況。

膠粘劑的老化是無法阻止的一種自然進程，但是可以通過改善周圍環(huán)境的方法延緩這一進程。經(jīng)過大量案例分析，灰塵堆積和侵蝕以及環(huán)境溫濕度變化是最直接的兩種導致失效的因素。因此，再次粘接操作過程中，規(guī)范操作和有效粘接是重要環(huán)節(jié)。在當今的文物修復中使用的膠粘劑，盡量與文物原件相同或相近。由于文物原件存在一定的脆弱和老化情況，不宜使用強度過高且不可逆的膠粘劑。百寶鑲嵌類文物由于粘接材料多種多樣，表面光滑度和老化程度有較大差異，平常使用較多的是自行熬制的粘蠟膠?？灼G菊經(jīng)過多年對膠粘劑的研究且經(jīng)過大量實踐，研制出適合多種材質(zhì)之間的粘接、可逆性較好的膠粘劑，于2020年3月獲得國家發(fā)明專利，聽到這個消息真替她高興！

傳承人修復工作照。

另外，補缺嵌件也是這項技藝一個重要的環(huán)節(jié)。這類文物通常會有多種多樣的零碎且細小的構件，如果一旦脫落缺失，進行修復工作就可能涉及到補配缺失的構件。嵌件補配要根據(jù)文物的殘缺情況，參照文物剩余部分的信息，結(jié)合相關歷史檔案進行設計、選材、制作。修復干預的程度受多種因素的影響，不能夠一概而論。有的可以修復，有的則因缺失太嚴重、缺乏依據(jù)，無法判斷材質(zhì)和圖案而無法修復。所以，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有的文物缺失幾百處仍然可以進行修復，而有的文物缺失三四處亦無法修復的情況?！靶扪a缺失的嵌件，是一件復雜而又有挑戰(zhàn)性的工作，補缺之后既要符合可辨識的原則，又要符合文物原件整體風貌，達到修復與保護的目的?！笨灼G菊如是說。

傳承人修復工作照。

傳承人修復工作照。

在采訪孔艷菊時，她的團隊演示了修復補缺嵌件的步驟。修復前要先進行初步除塵;然后拓樣，確定缺失部分的輪廓;接下來選擇缺失部分的材料，再進行鎪刻、精細雕刻、表面修整等。在整個修補過程中，鎪樣是較為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所謂鎪，本意是鏤刻，也就是用切割機、磨具、鎪弓子等工具對補配嵌件進行外輪廓的加工。鎪下來的配件形狀要比原件稍微大一些，然后再對輪廓進行精細打磨和修改，直到嵌件能絲毫不差地嵌入凹槽內(nèi)為止。嵌件的邊緣處理好以后，就要開始雕琢嵌件上的紋飾。雕琢前先將設計好的圖案描繪到嵌件上，再依照文物原件的高低起伏進行雕刻，要不斷地比對，做到整體的雕工基本與文物的歷史風格，制作工藝取得協(xié)調(diào)一致的效果。玉質(zhì)、象牙質(zhì)、木質(zhì)、玻璃質(zhì)嵌件分別按照各工藝步驟進行制作，待嵌件雕琢完成之后，進行拋光、精細修整，有的需要進行表面染色，最后粘接、整體修整，修復工作才算是基本完成。

1 封護。2 加固。3 嵌件加固。4 粘接。

花梨木嵌玉石人物頂豎柜

孔艷菊帶我參觀了修復好的花梨木嵌玉石人物頂豎柜，詳細介紹了其整個修復過程?；ɡ婺厩队袷宋镯斬Q柜是清代早期較為典型的嵌百寶家具之一，是一件黃花梨包鑲頂豎柜，其高272.5厘米，橫187.5厘米，縱72.5厘米。自2014年6月進入文?？萍疾胯偳督M進行修護，至2015年8月修復完成，總歷時14個月。該柜體為一般硬木外包鑲海南黃花梨木，柜體分為上下兩部分，柜內(nèi)部用印龍紋黃紙裱糊，柜門處使用銅鍍金鏨花合頁。外部用鑲嵌螺鈿玉石淺刻人物故事圖案裝飾，正面鑲嵌的圖案四周為嵌螺鈿壽山石龍紋，中心圖案有上中下三部分，上部為三國人物，中間為番人獻寶圖案，下部為群嬰嬉戲。圖案使用的材料主要是壽山石、貝殼。雕刻手法簡單精煉，人物造形生動微妙，構圖布局緊湊有序。這文物原來是屬于重華宮一區(qū) ，重華宮是乾隆當皇子時的青宮，當時叫西五所中的二所，乾隆皇帝即位后就重新修繕并升為宮殿，現(xiàn)在被收藏在故宮家具庫房。

5 花梨木嵌玉石人物頂豎柜的修復——下料拼嵌。

6 孔艷菊正在勾畫嵌件設計繪圖。

孔艷菊耐心地講起了起初這件文物的狀態(tài)以及如何修復的。當時，這件文物木體結(jié)構整體保存良好，但柜體正面木板有輕微開裂，內(nèi)部有輕微霉菌現(xiàn)象，外立面黃花梨木片起翹、脫落，銅配件有輕微銹蝕。因為膠粘劑老化出現(xiàn)了嵌件松動、脫落的情況較為嚴重，部分脫落嵌件已經(jīng)缺失，需要粘復、加固的嵌件近600塊，其中缺失了332塊。為保證文物的完整性和美觀性，需要對柜子整體除霉，對表面起翹的木質(zhì)包鑲層進行加固，對銅配件進行除銹封護處理，并對脫落嵌件進行回粘，補配部分缺失的嵌件。

花梨木嵌玉石人物頂豎柜的所有補配的嵌件。

于是，孔艷菊帶著團隊使用相近材料對柜體缺失的花梨木進行修補，使用相似材料對缺失的人物、樹木、山石、龍紋等進行補配。粘接材料，使用傳統(tǒng)的粘蠟膠和魚鰾膠。對于缺失嵌件部分，使用與原件相似的雕刻手法進行雕刻，表面拋光，同時按照原件光澤度進行拋光。對于精細絲毛、頭發(fā)等雕刻是使用特殊手法進行的，并沒有使用現(xiàn)代電子雕刻機金剛砂磨頭進行雕刻，否則不能達到生動精細的效果。對于這件文物，原件多處材料，孔艷菊及團隊使用背面墊色或膠粘劑著色的辦法，改變表面成色效果。著色劑有礦物色粉、有機染料、透明水色等，使用前首先進行了試驗，觀察顏料的附著效果，最終確定著色劑。對于內(nèi)部清潔，其使用了專業(yè)吸塵器進行除塵，對塵垢較嚴重的部位適當使用了清潔軟泥。而頂柜木質(zhì)表面的干燥蠟質(zhì)、塵垢、污漬進行徹底清潔后，做了封蠟處理。

花梨木嵌玉石人物頂豎柜的傷況標示。

聽著孔艷菊熱情細心地介紹著有關傳統(tǒng)百寶鑲嵌制作和修復技藝，看著其工作室內(nèi)一件件待修復和已修復完成的精美絕倫的文物，仿佛穿越回了古代。同時，也領悟了鑲嵌技藝所包含的“物盡其用，盡善盡美”的設計及造物理念，了解了以皇家御用留存物品為代表的古代中國燦爛的傳統(tǒng)文化。